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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良心知不能瞒过陆瑾,只得硬着头皮言道:“不瞒陆御史,那凶徒名为谢瑾,乃是在下堂侄,因为昔日在下与他母亲陆氏有过一番感情纠葛,致使谢瑾受到牵连被赶出了陈郡谢氏,从此之后,他便对我怀恨在心,昨日不仅割掉我的耳朵,临走时还放下豪言,说要取我的性命!”
周兴听得大概明白,插言道:“如此说来,这只是同族之间的过节矛盾,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案件。”
站在旁边的魏大明正欲点头附和,却听见陆瑾慨然言道:“周员外郎此话不妥,他们虽只是同族之间的过节矛盾,然而这两人现在都已经被陈郡谢氏驱逐,宗族之间根本无法进行调解,倘若处理不好没有消除矛盾,说不定那名为谢瑾的凶徒当真会伤及谢景良的性命,本官觉得此案当慎重为之。”
周兴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今天多次被陆瑾言语上明里暗里的否认,心内不禁掠过了丝丝怒气,肃然言道,“但是陆御史,这次我们主要是为了裴向天等人的案件而来,朝廷还等着我们调查案件勘验罪证,岂能容得了在无锡县耽搁时间?”
陆瑾沉吟了一番言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案推诿不查何以调查千案?所以本官觉得理应将此案调查清楚,并抓捕谢瑾归案……不过,周员外郎此言也不能不顾及,这样,此案就先暂时交由县令魏大明调查,待到本官与周员外郎从吴县回来之后,再行查案,不知周员外郎意下如何?”
周兴暗地里腹议一番,只得无奈同意了。
翌日陆瑾一行继续启程南下,三天之后,吴县城墙已是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渐行渐近,车队行至城门洞口,已有一名官员带着县衙仆役在此等候。
这名官员叫做李玄志,乃是吴县县丞,正八品上的官身。
县丞一职为县令副手,有职无权形同虚设,不过自从谢太辰在江宁县被陆瑾抓捕之后,身为县丞的李玄志就承担起了吴县的具体事务。
李玄志今年四十有八,本是流外官入仕的他官运晦涩,入仕多年毫无建树,即便当了县丞,也是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地位,特别是遇到谢太辰这样一个强势的县令,身为副职的他几乎处在了被遗忘的位置上。
待听到谢太辰犯事被抓的消息,李玄志倒是忍不住有些窃喜,乘着掌握一县大权的难得机会,这位仁兄紧锣密鼓的在县衙内清除异己,打击报复了一大堆谢太辰昔日的亲信部属,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自认为在权利场上也算有所建树,然而三天之前所发生的一件大事,顿时让李玄志好心情全无,吓得已是食不知味、寝不能眠了。
此刻对着陆瑾行礼略加寒暄之后,李玄志立即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言道:“禀告陆御史,三天之前本县县衙突遭大火,致使书房内所藏的卷宗全都被烧毁,而谢太辰调查吴郡陆氏勾结海寇一案的卷宗也在其中。”
陆瑾闻言剑眉一轩,冷笑言道:“刚要查案书房便遇大火,李县丞,本官倒觉得这场大火来得是恰到好处啊,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听到陆瑾之言,李玄志更是满头大汗连连打躬不迭,胆战心惊的言道:“下官也不知道为何会起一场大火,并非故意为之,还望陆御史明鉴。”
周兴站在旁边捋须不语,心内却暗道:瞧这模样,必定是那位崔十七郎所用之计,一把大火将查案所有的卷宗文字证据付之一旦,这样一来,陆瑾倒是有些查无可查了。
心念及此,拿人手短的周兴开口言道:“陆御史,夏日本就天干物燥容易失火,想来这应该也是巧合而已,只可惜涉及本案的关键卷宗被毁,倒是有些不好办了。”
说罢,周兴摇着头一阵感叹,不时用余光偷偷观察着陆瑾的脸色,瞧见他依旧是镇定从容,没有丝毫的愁眉不展之时,周兴顿时忍不住有些奇怪了。
第六零六章 棋高一着
到得县城之内,陆瑾一行径直前去县衙,当行入其内看到原先书房之地已是处处断垣残壁,烧焦臭味刺人鼻翼的时候,陆瑾嘴角牵出的冷笑不禁更深了。
李玄志额头冒汗,上前拱手畏畏缩缩地言道:“陆御史,如今书房已毁于大火,整个县衙之内皆是混乱不堪,还请你移步至驿馆休息,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瑾微微颔首,继而淡淡吩咐道:“本官限你在两日之内,将县衙内外收拾妥当,后日辰时,本官将在这里提审一干人犯。”
李玄志见陆瑾没有再责怪自己半句,悬着的心儿终是落回了胸腔,忙不迭的点头道:“诺,下官谨遵陆御史之令。”
来到驿馆,陆瑾脱下穿着的官服,换上一件舒适贴身的圆领袍衫,顿觉浑身上下的闷热感觉消退了不少。
他正欲出门,却听见伺候的仆役来报:刑部员外郎周兴请见。
对于周兴此人,其实陆瑾一直没有多少好感,最大的因由,便是觉得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完全没有那种雅量高致,胸怀宽广的名士气度,若非当初在弘农县时太平公主为了解救柳依依从而接受周兴贿赂,陆瑾也不会请上官婉儿在天后面前举荐他。
这样一来,使得周兴突然从区区县令之身位列刑部关键之位,倒是让陆瑾有些出乎意料,也不明白天后将周兴安排担任刑部员外郎的具体用意。
不过陆瑾觉得天后御下如同行棋,每走一步必定会有她的深意,说不定到了哪一天,一步以前看似完全没有用的残棋,立即就会发挥出极其关键的左右,甚至左右整个棋局的走势,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不也是一枚天后预埋在御史台的残棋么?
想到这里,陆瑾脑海中不由出现了天后那张威严坚刚的面容,一股深深的寒意忍不住从心内蔓延而起,暗忖此女不愧机心深沉,能够成为亘古第一位女皇帝绝非偶然。
这时,仆役已是领着周兴走了进来,瞧见陆瑾正在默默思忖当中,周兴轻叹一声言道:“陆贤弟莫非还在心系案情?现在案件卷宗全部被大火烧毁,倒是非常难办了。”
陆瑾哈哈笑道:“无妨无妨,其实陆元礼勾结海寇一案的案件卷宗我早就令人取来了,书房被毁无关大局。”
周兴闻言一怔,立即忍不住问道:“陆贤弟此话何意?”
陆瑾正欲开口回答,却听见仆役又是匆匆入内禀告道:“启禀陆御史,外面有自称是云蛟帮帮主的江离、副帮主金靖钧求见。”
陆瑾闻言大喜,连忙言道:“快快请他二人进来。”
片刻之后,江离和金靖钧联袂而至,行礼拜见之后,江离忍不住笑叹道:“在下当初就觉得陆御史你不同凡响,没想到你居然是朝廷派来调查案件的御史,这次我们与陆家终于是有救了。”
金靖钧笑着附和道:“帮主说的不错,若非陆御史火眼金睛明察秋毫,云蛟帮与盐帮之间的误会岂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说起来还多亏陆御史的功劳。”
“好了好了,你们两就不要夸耀我了。”陆瑾笑着摇了摇手,心情止不住大好,问道,“对了,我令你们办理的事情,进行得如何?”
听到陆瑾说到正事,江离立即就收敛了笑容,正色禀告道:“那日接到陆御史的命令,在下立即让靖钧即刻派人潜入县衙书房取来案件卷宗,没想到才过短短一天时间,县衙书房就突发大火,倘若我们晚了一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陆瑾连连颔首,关切问道:“那不知卷宗现在何在?”
金靖钧肃然言道:“卷宗关系大局,在下自然非常上心,一直放在云蛟帮帮内的密室之内,密室钥匙也只有在下与帮主才有,陆御史大可放心。”
陆瑾点头一笑,言道:“自要卷宗尚在,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谢太辰等人便无法抵赖,这次两位为朝廷立下大功,本官回京之后自当为云蛟帮请功。”
江离顿时面露喜色,言道:“能够为朝廷效力,为陆御史办事乃云蛟帮的荣幸,更何况云蛟帮也是此案的受害者,这次陆御史能够拨乱反正,还我们一个公道,那就已经非常足够了,何敢言功!”
站在一旁的周兴终于隐隐明白了过来,讶然问道:“怎么,陆贤弟早就已经取来卷宗了?”
陆瑾微笑颔首道:“不错,其实早在江宁县的时候,在下便请云蛟帮的江帮主派人潜入吴县县衙偷取卷宗,目的便是为了防止有人会暗中使坏销毁证据,果不其然,卷宗取回才过一天书房便失火了,好在总算侥幸躲过,现在回想实在令人大感后怕。”
周兴连连颔首,心内却止不住一阵感概:陆瑾年纪轻轻能够有如此心思,实乃非常的老辣,看来这次十七郎君也算是棋差一招啊,此二人围绕此案斗智斗法,绝对会殃及池鱼,我可得躲得远远的,两边讨好两边都不得罪,左右逢源这样方为上策。
不消片刻,崔若颜便收到了周兴的密信,看罢之后,一双黛眉顿时忍不住紧紧的蹙了起来,俏脸露出了肃然之色,然过得须臾,她却又莞尔一笑,像是非常开心,纤手拎起宣纸一角靠近烛火,将之付之一旦。
见状,卢雪峰颌下白须一抖,连忙问道:“十七郎,周兴在信里怎么说?”
崔若颜摇头轻叹道:“卢掌事,陆瑾早就已经令云蛟帮之人从县衙内将卷宗偷出,我们毁灭证据的手段已经失败了啊!”
闻言,卢雪峰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狠狠一拳砸在了长案上,切齿怒骂道:“陆瑾那黄口小儿当真狡猾如深山老狐,居然事先便起了防范,气煞老夫也!”
崔若颜乜了卢雪峰一眼,口气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骄傲之色:“卢公此言差矣!何能用深山老狐比喻陆瑾?此人高瞻远瞩,目光长远,实乃一个可敬又可怕的对手,能够与这样的英杰对战,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卢雪峰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反驳崔若颜的说法,唯有站在旁边的君海棠深感奇怪,觉得最近娘子似乎与陆瑾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甚至可以说是惺惺相惜,也不知他两人被火凤教掠去究竟经历了什么?
第六零七章 审问案件(上)
不消片刻,崔若颜便收到了周兴的密信,看罢之后,一双黛眉顿时忍不住紧紧的蹙了起来,俏脸露出了肃然之色,然过得须臾,她却又莞尔一笑,像是非常开心,纤手拎起宣纸一角靠近烛火,将之付之一旦。Ww
见状,卢雪峰颌下白须一抖,连忙问道:“十七郎,周兴在信里怎么说?”
崔若颜摇头轻叹道:“卢掌事,6瑾早就已经令云蛟帮之人从县衙内将卷宗偷出,我们毁灭证据的手段已经失败了啊!”
闻言,卢雪峰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狠狠一拳砸在了长案上,切齿怒骂道:“6瑾那黄口小儿当真狡猾如深山老狐,居然事先便起了防范,气煞老夫也!”
崔若颜乜了卢雪峰一眼,口气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骄傲之色:“卢公此言差矣!何能用深山老狐比喻6瑾?此人高瞻远瞩,目光长远,实乃一个可敬又可怕的对手,能够与这样的英杰对战,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卢雪峰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反驳崔若颜的说法,唯有站在旁边的君海棠深感奇怪,觉得最近娘子似乎与6瑾的关系有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