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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两年裴行俭大军远征东~突厥在外,用粮颇多,江南之粮多用于军需,故而也不丰足,加之秋粮尚待收割青黄不接,才会生关中难民流离失所的情况。
对此,高宗自然不会不闻不问,急忙下诏吩咐从洛口仓调运粮食前来关中赈灾。
高宗又与武后商量了一番,均觉得今岁应该考虑带领群臣前往洛阳就食,减轻关中缺粮的压力。
回到长安,高宗立即召见群相前来商议抗旱救灾之事,武后长途跋涉后罕见的有些疲惫,故而并没有参加此次议事,独自一人返回寝宫休憩。
大梦沉沉,光怪6离,武后直睡到天将黄昏方才转醒。
她打着惬意的哈欠站起身来,刚刚展了展身子,便闻一阵脚步声响,贴身侍女蔗蔗已是走了进来。
前段时间,蔗蔗并没有前去南山别宫,这让武后心里甚为想念,见她到来立即忍不住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笑言道:“呀,小蔗蔗这段时间看上去竟是消瘦了不少,难道有什么保养秘方不成?”
蔗蔗掩嘴笑道:“哪有什么秘方!只是这段时间不见天后,不能侍奉天后左右,因而茶饭不思有些消瘦而已。”
一席话听得武后大笑不止,显然是凤颜大悦。
待到武后笑罢之后,蔗蔗也是收敛了笑容,沉声言及正事:“天后,前段时间你密令奴调查监察御史6瑾身世背景,目前已经有了结果,情况实在出乎人意料之外。”
武后轻轻皱眉,言道:“既然情况出乎意料之外,为何不早早报来?”
“非是蔗蔗拖延时间。”蔗蔗轻轻一叹,正容言道:“只因为结果太过震撼,为求稳妥准备,奴又下令梅花内卫继续调查,昨日才受到最为准确的结果。”
第六三一章 驸马之选
“哦,那究竟情况如何?6瑾的身世背景有何出人意料之处?”武后捧起一盏冒着热气的春茶,轻轻品呷,俏脸上微露惬意之色。
蔗蔗犹豫了一下,清晰而又冷然的言道:“根据调查消息,6瑾以前并非姓6,而是姓谢,出生江宁县陈郡谢氏,乃是谢怀玉唯一的儿子。”
轻轻的话音如同沉雷般响彻在了武后耳畔,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武后娇躯猛然一颤,手中茶盏瞬间失手落地摔得粉碎,然而她依旧浑然未觉,连忙站起来不能置信的言道:“什么,6瑾竟是怀玉的儿子?你,你可有调查清楚?”
蔗蔗肯定点头道:“断然无错!正是因为起先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也不太相信,才令人又去江宁调查了一番,并得到了确切消息。”
武后俏脸神色变幻不止,心内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呆愣不知多久,她沉声言道:“将你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说来,朕要仔细听听。”
“诺!”蔗蔗应得一句,言道,“调查之初,奴是根据6瑾在科举中所填的籍贯前去荆州调查,结果现他所填的均是虚构,后来几经周折了解,才知道6瑾原来是大儒孔志亮的关门弟子,且并非世居在荆州,而是出生在江宁,得到如此情况后,我又派人前去江宁了解,才现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
说到这里,蔗蔗轻叹道:“昔日我还得怀玉曾说过,在他离开江宁县的时候已经娶妻,若无意外,6瑾正是怀玉离开江宁后所生,不过怀玉走后,6瑾与其母6氏一直备受谢氏二房的欺压,上元元年谢氏二房更以6氏私通为由,准备将6氏母子赶出谢府,6氏为求清白刚烈撞柱而亡,6瑾也是突然失踪不知了去向,后来拜在了大儒孔志亮的门下,学习儒家之道,并改姓为6。”
话音落点良久,武后依旧犹如深山中的岩石般一声不吭,久久的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这才怅叹出声道:“朕以为6瑾接近太平乃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故而让你们前去调查一番,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真是没想到啊!他竟是怀玉之后……”
说到这里,武后已是不胜感概的站了起来,眼眸中竟有了盈盈泪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一般。
蔗蔗轻声问道:“天后莫非是想到了昔日之事?”
武后轻轻颔道:“不错,怀玉乃是朕之挚友,为了朕的安危不惜甘冒风险对付韩国夫人以及魏国夫人,若没有他的相助,说不定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只可惜后来我们中了魏国夫人的奸计,魏国夫人指示太监王伏胜污蔑朕与怀玉有苟且之事,这才惹来了天皇大怒,将怀玉逐出了宫门,说起来朕已经很多年没见怀玉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说到这里,口气已是甚为惆怅。
蔗蔗轻轻颔,也是止不住一声叹息,说起来她也是此事的经历者,虽然蔗蔗那时年纪还小,然而也深深明白其中所隐藏的惊涛骇浪。
当时韩国夫人魏国夫人两母女同侍天皇,专宠一时独霸后宫,魏国夫人更阴谋夺取皇后之位,不断使用阴谋诡计算计天后,几乎可以说差一点就成功了,现在回想,也忍不住让人有些后怕。
沉默许久,武后忍不住叹息道:“佛家讲究因果循环,种下因必定会结下果,没想到太平居然喜欢上了怀玉之子,这实在……真让朕不知怎么办才好……蔗蔗,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蔗蔗心知武后现在颇为烦恼,乖巧的轻轻颔走出寝宫,唯有武后独自一人立在殿内,望着行将落入山下的夕阳思忖不止。
翌日早朝结束,武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前去延英殿处理政务,而是与高宗前去太液池,坐着一艘画舫来到池中的蓬莱山下。
这座蓬莱山乃是昔日修建含元宫时,用大石以及夯土所垒砌而成的假山。
虽是假山,不过蓬莱山山势颇高,大概有二十来丈的模样,几乎与真正的山峦一般无二,站在山顶更可鸟瞰整个长安城的风景,将周边一切尽收眼底。
来到山顶凉亭落座,武后与高宗议论了几件有趣的事儿,眼见今日高宗心情似乎颇为高兴,武后突然出言道:“圣人,臣妾记得上次咱们商量太平婚事的时候,你觉得那薛绍看上去似乎非常不错,这几日臣妾仔细想来,薛绍好虽好,然并非太平驸马的最佳人选!”
“媚娘此话何意?”高宗立即有些惊讶,失笑道:“朕记得当时你也觉得薛绍不错啊,莫非他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武后正色颔,言道:“驸马者乃国之帝婿,皇室外戚,与皇室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故而驸马的人选必须非常慎重。昔日太宗皇帝所生公主颇多,挑选驸马多以功勋贵胄子弟为主,如长乐公主下嫁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城阳公主下嫁杜如晦之子杜荷、高阳公主下嫁房玄龄之子房遗爱、巴陵公主下嫁柴绍之子柴令武,然则就实而论,这些功勋子弟多为酒囊饭袋不堪重用,房遗爱、柴令武更是阴谋作乱想颠覆朝纲拥立荆王李元景为帝,几乎酿成了大乱,臣妾与天皇就太平这么一个女儿,也希望太平能够寻得一个真正对她好的驸马,更重要是效忠朝廷,效忠圣人你的驸马,不要重蹈昔日房遗爱等人之错,这样方为上策。”
高宗听得连连颔,然而又有些不解的问道:“媚娘所言的这些,朕觉得薛绍应该都能做到,他乃是朕的亲侄儿,难道会不思报效朝廷么?”
武后蹙眉言道:“薛绍乃薛瓘与城阳公主之子,昔日圣人你曾因城阳公主巫蛊作乱从而将他们夫妇贬去了房州,圣人你虽然与城阳公主感情较好,然难保他们暗地里不会有所怨言,也难保薛绍不会有所怨言,在加上薛绍乃是皇亲贵胄子弟,才名不彰,功勋不显,照我看来多半也是一个纨绔子弟,岂能配得上我们的太平。”
高宗本是没主见的性格,此刻听到武后这一席话,顿时连连颔大感武后说的不错,沉吟了一番,高宗又忍不住问道:“既然媚娘觉得薛绍不妥,那不知何人能够成为太平的驸马?”
武后凤目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她一字一句的清晰言道:“臣妾以为,监察御史6瑾可为太平驸马之选。”
第六三二章 陆瑾可为太平驸马
话音落点,高宗细长的白眉止不住一抖,惊讶道:“6瑾?他乃是寒门子弟,如何能够尚大唐公主!”
武后轻叹一声道:“不瞒圣人,其实媚娘起先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这段时间仔细一想,却觉得6瑾乃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其理由有四,第一,6瑾容貌俊秀,体型英武,乃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与太平甚为般配;第二,6瑾文采斐然,诗赋风流,曾在盏茶时间作诗十,令弘文馆一干鸿儒哑口无言,俯认输,可见其诗文之能;第三,6瑾乃是前岁科举状元,也是圣人你真正的天子门生,若能将太平嫁给门生,也算一件了不得的美事,更能激民间学士考取功名之心;第四,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6瑾虽然是寒门出身,此乃劣势,然而也可为优势,太平乃大唐公主,即便是王侯将相的子弟,在身份上亦是差她多矣,然若为太平挑选一名寒门驸马,一来可以凝聚寒门士子之心,二来也能摆脱功勋世家对皇室婚约的影响,这正是一举多得,故而臣妾认为6瑾可为太平的驸马。”
听罢武后的一席话,高宗心内大是犹豫不决,显然有些心动,也有些迟疑。
武后与高宗相伴多年,岂能不明白高宗现在的心境?又是正色言道:“世人常言裴行俭相人极为准确,臣妾曾听人言及,裴行俭在见过6瑾之貌后惊为天人,更说今后能安大唐者,必为6瑾。而裴行俭更将生平所学的兵法韬略对6瑾倾囊相授,可见他对6瑾的重视。若6瑾真能如裴行俭所言,想必他成为太平驸马后更能为大唐效力。”
高宗见到武后如此推崇6瑾,不禁捋须颔,言道:“听媚娘这么说来,6瑾似乎也算不错,然不知太平的心意如何?也不知她是否看得上6瑾?”
武后微笑言道:“放心吧,太平那里就由臣妾去探探口风,不知圣人意下如何?”
李治点头笑道:“好,那就有劳媚娘了。”
※※※
回到长安之后,太平公主郁郁寡欢,呆在公主院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在南山别宫的时候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没想到却还是愿望落空,父皇母后均没有将6瑾列为驸马之选,反倒是看上了那个薛绍。
对此,太平公主忍不住在心内悔恨不已,想及今生将会与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共同度过,她的心内便说不出的悲伤和无奈,她甚至已经觉得未来之事仿佛一点都没有了吸引之力,的确,若不能和6瑾在一起,只怕她一辈子都无法快乐起来。
正在她哀声叹气当儿,一声“天后驾到”的高亢宣呼瞬间掠进了公主院,也让太平公主从沮丧的心绪中回过神来。
“儿臣见过母后,恭祝母后圣安。”行至大殿门口,太平公主立即对着刚跨入门槛的天后一礼。
武后微笑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口气和善的言道:“回到长安已是数天,却一直不见你,莫非有什么事情不成?”
太平公主垂着螓轻轻言道:“不瞒母后,这几日儿臣身体微恙,一直呆在公主院内养病,故而未能前来觐见父皇母后天颜,还望恕罪。”
“养病?”武后嘴角划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知太平你患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