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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婢女?”
崔若颜点头道:“启禀殿下,应该无差。”
李贤轻轻颔首,眼眸中露出了饶有兴趣之色,笑着言道:“本王觉得她可比凌都知强上太多,待会雅集,本王要她入席作陪。”
崔若颜也想认识一下慕妃然,欣然笑道:“好,在下遵命。”
慕妃然没料到这首曲子竟得到了如此认同,一时之间又是惊喜又觉意外,整个心儿也忍不住为之激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对着宾客们盈盈一礼后,抬眸却是望向了谢瑾,眼眸露出了无比感谢之情。
谢瑾微笑颔首,对着她轻轻点头示意,慕妃然嫣然一笑,这才抱着琵琶莲步婀娜地去了。
慕妃然退去之后,大厅中余热未消,宾客们仍对时才那首凄美婉转的《化蝶》议论纷纷,以至于后面许多歌舞都为之失色。
谢瑾乃是此曲作者,听到耳边满是赞誉之声,一时间也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不过让他疑惑不解的是自己从来未接触过音律,顶多也只听过酒肆茶棚的伶人弹唱,为何竟能灵光一闪作出这等曲谱来,现在想来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他蹙着眉头仔细回忆,一切一切的怪事,似乎是从上次学堂突然入睡,出现那个怪梦之后发生的,诸如灵光一闪的诗歌、情节曲折的《化蝶》、还有突飞猛进的棋艺,都有隐隐约约的关联,特别是那未卜先知的能力,竟准确预见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想起来便让人觉得心跳不已。
然而可惜的是,这段时间却再也没有梦见未来之事,也没有做过任何怪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不禁让谢瑾大是疑惑不解。
崔守礼作为东道,待会还要负责举办雅集,自然不能在大厅中久作停留,满饮一杯后便致歉离去,与他同路的还有“王谢萧袁”世家宗长以及部分受邀才子,大厅则继续举办着各式歌舞表演,轻歌曼舞络绎不绝。
举行雅集之地设在五牙战舰第五层船顶,这是一片宽阔的露天平台,四面围着五尺高度的红木雕栏,雕栏上系以红绫彰显喜气,居中之处为十来张呈马蹄形排列的案几,每张案几后都设有一尊人形铜灯。
此时船只已是进入了大江漂流,头顶一片星光璀璨的碧空,入目之处银辉清亮江水滔滔,远处山峦连绵朦胧,让参加雅集的人们说不出的开阔惬意。
崔守礼并未招呼诸人落座,反倒是与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过得大概柱香时间,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进入平台的甬道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便看见两个英伟不凡的俊俏郎君联袂而至。
为首郎君中等身材衣衫华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神采俊逸的姿态望之便知道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人还未至已是爽朗大笑道:“哈哈,本王姗姗来迟,让各位久等了。”
崔守礼率着众人走上前来,大礼参拜道:“见过沛王殿下。”
“免礼吧。”李贤笑吟吟地挥了挥手,言道,“本王今日乃是充作宾客观摩我大唐士子吟诗作赋,望诸位不要拘谨,请崔公替本王引荐诸位英才一番吧。”
“是。”须发斑白的崔守礼点了点头,指点着当先的四位老者道:“沛王殿下,这四位乃是江南“王谢萧袁”四位宗长,四位宗长身后,则是各自家族参加雅集的英杰。”
第七十六章 突然邀约
谢睿渊担任谢氏宗长多年,何时见过如李贤这般显赫的人物,忙不迭地作揖道:“老朽谢睿渊,见过沛王殿下。”
此刻谢太辰也是心潮澎湃,他多想李贤就这么记住自己的名字,于是紧随其后的高声道:“陈郡谢氏长孙谢太辰,见过殿下。”
一席话铿锵有力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也使得李贤不自禁地微微皱眉,在他看来,雅集乃是文人雅士的风流集会,这般高声言语,似乎有些有辱斯文。
站在李贤身后的崔若颜却是有些纳闷,暗自想到:这厮何人?为何谢瑾却没有前来,刚才他不是在厅内么?如此一来,计划岂不是为之落空?
介绍完“王谢萧袁”之人后,崔守礼又指着四位英气勃发的文士言道:“殿下,这四位乃是我七宗五姓的子弟,分别是出生于清河崔氏的崔神庆,出生于赵郡李氏的李峤,出生于范阳卢氏的卢怀慎,以及太原王氏王勃。”
话音落点,崔神庆等四人上前躬身见礼,李贤的视线却独独落在了站在最左边的那位布衣郎君身上,当看见年方二十来岁的他却已经鬓角白发时,李贤不禁感叹中来,上前一步将那人扶起,执手叹息言道:“长安一别多年,先生为何竟变作这般模样了,本王实在问心有愧……”
布衣郎君未戴幞头长发略微散乱,国字脸上皱纹道道犹如刀劈斧剁,形态有几分潦倒,也有几分狂放,大笑言道:“往昔种种皆是王勃咎由自取,与殿下何干?今日能够再见殿下,王勃实乃惊喜万分,今日必当作出佳作,望殿下指点一二。”
“先生言重。”李贤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面对布衣郎君的神情大为亲热。
谢太辰这才知道布衣郎君的身份,原来竟是当初替李贤作《檄英王鸡》,而被圣人赶出长安的王勃,瞧见昔日的英挺名士成为了这般模样,谢太辰有些感叹的同时,心里面也不由飘过了几分鄙夷。
略加寒暄,众人分主次落座,李贤坐在居中尊位,左右数案分别是崔守礼、谢睿渊、王芝庭,还有陈郡袁氏和兰陵萧氏的宗长,各大世家的诸位英才则坐在东西两方的案几前,崔若颜代表博陵崔氏,自然也在其中。
然而因谢瑾并没有到来,崔若颜不禁微感泄气,那番想要羞辱他的念头也是无从而起,崔神庆、卢怀慎、李峤三人却没有忘记她的嘱咐,望向谢太辰的目光都有些不怀好意。
谢太辰还算精明,自然觉察到了七宗五姓那几位郎君隐隐然的敌意,登时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他们。
又是一阵脚步声起,慕妃然怀抱琵琶受邀而至。
时才她突兀接到崔氏邀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崔氏何许人也,就连娘子也是多番曲意巴结才得到了邀请机会,如今自己不过弹得一首《化蝶》,便受邀参加名士雅集,对她来说无异如同身在大梦之中。
然而事实便是事实,容不得怀疑,时间匆匆之下她连娘子也还未来得及告知,便急匆匆而来。
行至跟前,慕妃然盈盈作礼道:“温柔坊婢女慕妃然,见过诸位。”
崔守礼并不会因对方乃是婢女而心存轻视,大笑言道:“小娘子今日技惊四座,老朽等尽皆叹服!沛王殿下指名道姓请小娘子参加雅集,娘子还不快快感谢殿下的知遇之恩。”
“沛王殿下?”慕妃然闻言错愕,忽闪忽闪的大眼盯着坐于首案的英伟男子半响,豁然省悟急忙又是一礼,“婢女慕妃然,参见殿下。”
李贤淡淡地摇了摇手,轻声叹息道:“《化蝶》的故事本王前几天也曾看过,一直深受感动,没想到娘子竟凭借故事作出了曲谱歌词,实在惊为天人。”
崔若颜深有同感地笑道:“殿下说得不错,小娘子尽管身为婢女,然却音律了得,比起凌都知也是不遑多让,加以时日,必定能够名满洛都。”
慕妃然尚沉浸在对李贤身份的震惊之中,突闻此言,慌忙摇头道:“殿下,《化蝶》此曲虽是婢子第一个演奏弹唱,然作曲之人和谱曲之人并非婢子,而是另有其人。”
李贤闻言大奇,问道:“另有他人?不知是何人所作?”
面对李贤的询问,慕妃然俏脸显现出了犹豫之色,不知是否该将谢瑾之名公布于众。
对于撩动了自己心弦的《化蝶》歌曲,崔若颜一直对那作曲人心怀敬佩,此际见慕妃然似乎不愿提及,不禁沉下脸来道:“小娘子,沛王殿下礼贤下士,能够让作曲人性命入得殿下之耳,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望你能够坦诚相告。”
慕妃然眉头紧蹙,终是轻叹一声言道:“婢子只知道他名为谢瑾,大概十岁出头,至于他的身份,却是不得而知。”
“什么,谢瑾?!”
话音刚落,立即有两人同时惊呼出声,众人循声望去,却是谢睿渊、谢太辰两祖孙。
时才听到作曲人姓名的那一霎那,崔若颜心里面也是突地一跳,差点就要失声惊呼,然而她毕竟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竟是冷静了下来。
崔守礼两道白眉轻轻一抖,望向谢睿渊问道:“瞧谢氏宗长的模样,莫非认识这谢瑾?”
谢睿渊惊讶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怔怔地与谢太辰对视半响,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地恍然一笑,拱手言道:“我陈郡谢氏恰好有人名为谢瑾,年龄亦是十岁出头,所以老朽震惊之下不甚惊呼,然而现在仔细想来,我族的谢瑾却是不通音律,哪里懂得谱曲填词,应该并非是同一人。”
崔受礼含笑点头,而崔若颜心里面也是震惊尽逝,想想也对,倘若作曲者真是那个可恶的谢瑾,那自己岂不是敬佩非人了?
慕妃然嫣然笑道:“谢郎目前正在大厅之内,诸位倘若想要一见,也不妨邀请他一并前来参加雅集,婢子相信能够作出《化蝶》曲谱的,诗文才学理应不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李贤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谢瑾也请上来吧,本王也想看看这位十岁作曲的无双少年。”
既然李贤已经开口了,崔守礼自是点头同意,招来一名伺候的青衣仆役吩咐几句,那仆役听得连连点头,一溜碎步便去了。
第七十七章 受邀而至
二楼大厅,依旧是热闹不断,大概是酒酣耳热的原因,加之崔守礼等主人离开,在座的宾客们皆是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狂放,彼此熟悉的文人士子纷纷聚拢成堆,吟着诗歌行着酒令,喧哗声声中不时激起一片大笑。
谢瑾观赏歌舞兴致勃勃,倒也没有如金靖钧那样离座而去看那些文人士子行令,独坐而作正在怡然自得当儿,一片抖动的衣袍突然挡住了视线,愕然抬头,入目便是君海棠面带煞气的俏脸面孔。
女作男装的君海棠英气勃勃容貌俊秀,嘴角尚挂着一丝冷笑,无不揶揄地言道:“今日午后海棠无意遇到谢郎,没想到谢郎竟连招呼也未打一声,竟是落荒而逃,着实让海棠深感意外!”
谢瑾头皮微感发麻,笑得也有些勉强,言道:“倘若我不跑快一点,说不定娘子当即便会抽出长剑在我身上刺上几个窟窿,对么?”
君海棠冷着脸道:“我君海棠杀人的手法千种万种,让人死得最难受的却不是用剑,谢郎何须担忧。”
“可是,这里毕竟乃宴客大厅,倘若我就这么高声一叫,娘子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听到他的威胁之言,君海棠一张玉脸神情更为冰冷:“当初我便已经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多事,为何你却要破坏我家郎君的好事?”
谢瑾冷哼一声,淡淡道:“崔十七勾结海寇胡作非为,在下也只是伸张正义而已,何来破坏好事之说?”
“挟持崔挹,无异于触犯崔氏,难道你就不怕受到整个崔氏的报复么?”
谢瑾陡然正容道:“别人怕你博陵崔氏,我谢瑾却是不将你们放在眼中,天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