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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但还是应该当心一点才是。”年轻将领不为所动,“来,我扶公主你上车休憩。”
“不,太平不要!”丽人撒娇的模样满是少女风情,她眨了眨眼,促狭笑道,“驸马,太子皇兄忽地下令停下休憩,不用问也一定是韦莲儿受不了,我们不如一起去看看如何?”
年轻将领伸出手来一刮丽人的鼻头,笑道:“同样是孕妇,为何太平你整日精神百倍,韦莲儿却是萎靡不振呢?真不知是何等原因?”
丽人伸出玉指猛然一戳年轻将领坚实的胸膛,失笑道:“韦莲儿已是八个月身孕,太平不过一个月,能够与人家比么?”
“也对。”6瑾哑然失笑,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我们就去看看吧。”
言罢,他小心翼翼的牵着倾国丽人,朝着监国李哲太子所坐的马车而去。
这对年轻男女赫然正是6瑾和太平公主。
平定关中之乱返回长安,6瑾过上了既是舒坦又是闲暇的生活。
白铁余叛乱平息了,关中粮荒解决了,对于他这个副留守来说,自然而然大感轻松。
于是乎,除了每日在留守府里的例行公事,6瑾几乎都呆在太平公主府内足不出户。
也因与太平公主芥蒂尽消的关系,初尝夫妻之味的两人如胶似漆,痴缠不已,实乃郎有情来妾有意。
特别是前不久太平公主微感凤体不适通知御医前来诊治,当御医告诉6瑾太平公主已是有了身孕的时候,更是让他们俩人欣喜不已。
若非这次天后寿诞下令太平公主和太子李哲前去东都洛阳祝寿,6瑾铁定舍不得太平公主忍受这般驱车劳累之苦。
不过好在太平这一路上也与往常一般无二,倒也让6瑾放下了心来。
第七六七章 上阳宫内秋意浓
陆瑾和太平公主来到太子与太子妃所乘坐的马车前,李哲正站在前面的空地上唉声叹气,脸上隐隐有担忧之色。
“皇兄,韦莲儿又怎么了?”太平公主上前轻声一问。
李哲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言道,“还能有甚,自然是受不了行程之苦,走不过多久就非得停车歇息。”
太平公主轻轻颔首,无不担忧的言道:“母后寿诞在即,我们还是须得尽快赶路前往洛阳,再也不能如此多耽搁了,皇兄,还请你给太子妃说一声,让她暂且忍耐一下吧。”
李哲轻轻颔首,还未搭话,韦莲儿的声音已是从车厢内清晰传来:“不行,本宫肚子里怀的可是太子殿下的龙种,若是出了意外以至于胎儿有什么闪失,何人能够担待得起?”
太平公主听见昔日那低三下四的韦氏女居然胆敢反驳质问自己,立即忍不住芳心暗怒,冷冰冰的言道:“太子妃此言固然有所道理,然而却不能因为你个人的原因从而耽搁整个车队行军的速度!要知道昔日母后身怀李贤的时候,不也强忍不适陪同父皇前去昭陵祭祖么?若是皇兄不能按时抵达洛阳,你让父皇母后如何作想?”
李哲本是一个没有主见之人,一边是太子妃怀着的胎儿,一边是父皇母后,两难取舍之下不禁大是为难,面红耳赤额头涔涔大汗,尽是急得团团乱转。
“好了令月,你就少说一句。”无可奈何之下,陆瑾也只能当起了和事佬,想出了一个较为折中的办法,“这样,为了保证能够按时抵达洛阳,我们不如将车队一分为二,我与公主以及太子殿下先行一步,至于太子妃则可缓慢前行,即便未能在天后寿宴举行之时如期抵达,我相信天皇天后也不会责怪的。”
一听陆瑾的建议,李哲顿时双目一亮,拍手赞叹道:“陆驸马之言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好,就这么办,爱妃,本太子先行一步,你晚一点抵达也可以。”
马车内的韦莲儿一听到李哲居然想要抛弃自己独自上路,顿时不悦的撇了撇嘴唇,然而她也知道李哲身为监国太子,必须如期前往洛阳,故而也只有非常不情愿的同意了。
顷刻之后,车队一分为二,陆瑾为韦莲儿所在的车队留下了足足五百名护卫骑兵之后,便率领着先行车队加速赶路。
车队昼行夜宿一日百里,终于赶在了九月十七日这天抵达了洛阳城,而这一天距离天后寿诞只有不到两天时间了。
来到阔别已久的洛阳,陆瑾不禁大是感概,便在此地,他进士及第成为了状元,更被授予监察御史查处了前太子李贤谋反之案,可以说洛阳城乃是他事业的。
从位于正南面的定鼎门入城,陆瑾一行纵马天街缓慢行进着,徐徐经过了道旁的各大里坊,最后从天津桥度过洛水,来到洛阳宫之外。
洛阳宫壮阔依旧,层层叠叠的宫殿望不到尽头,正南面的则天门更是雄阔高拔,恰如九天之上的南天门一般让人不禁生出了仰望帝宫巍巍然的心境。
不过天皇天后均没有住在洛阳宫内,而是身在洛阳宫西南的上阳宫,故而陆瑾与李哲、太平公主要去的地方也是上阳宫。
在皇宫车马场前下马下车,陆瑾三人也没有乘坐步辇,就这么安步而行进入宫门。
时至秋暮冬初,上阳宫内冷风徐徐一片萧瑟,高大胡杨树上挂着的红叶已是快要落尽,偶尔一片落叶被呼啸而过的秋风卷下缓缓掉落,恰如濒死的蝴蝶在最后的翩翩飞舞,美丽中带着一丝让人止不住潸然泪下的哀伤。
顺着宫道走廊走得片刻,壮丽雄阔的丽春殿已是近在眼前,二十七级白玉台阶直达殿门,披甲带剑的羽林郎护卫在台阶两旁,一动不动在阳光的照耀下恍若天兵神将。
然则到得殿口,陆瑾才发现丽春殿内人影晃动,说话声声,像是在进行着议事。
李哲显然也明白此点,并没有冒然入内,而是请求内侍代为通传。
大殿之内,天后武媚高坐在居中的龙床上,脸色威严凤目中精光摄人,体现着威仪之态。
十数名大臣则分列大殿东西两班,白发皓首,满堂紫衣,可见全是朝廷重臣。
而上官婉儿则是坐在龙床侧面的书案前专注笔录。
一顶垂脚幞头盖住了三千秀发,一件月白色遮挡住了曼妙身躯,此际伊人黛眉紧锁,目光冷冽,眉头红梅如火,容颜绝色靓丽,仙子一般的美丽,冰山一般的冰冷。
此时,一名老内侍脚步轻缓的走了过来,行至上官婉儿身畔低语言道:“启禀侍诏,太子殿下以及陆驸马、太平公主三人抵达洛阳,前来求见天后。”
陡然听到那个刻苦铭心的名字,原本面无表情的上官婉儿柳眉猛然一挑,心内更是泛起了层层涟漪,数不尽的难过和相思瞬间将她湮没,竟是愣怔在了原地。
“侍诏?上官侍诏?”从未见过上官婉儿如此模样的老内侍心头大奇,立即轻轻提醒。
上官婉儿这才回过神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视线转向了正高坐在龙床上的天后,沉吟一番,轻轻出言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立即就去禀告天后。”
说完此话,上官婉儿搁下毛笔站起身来,莲步婀娜的登上正北面的台阶,袅袅婷婷的走到武后旁边,俯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一阵低语。
武后缓缓颔首,言道:“今日商议之事关系甚大,既然哲儿到来,不妨让他进来听听,陆驸马也可一并前来,至于太平,就让她在偏厅稍作歇息。”
“诺”上官婉儿点了点头,立即吩咐老内侍出去传命。
片刻之后,陆瑾和李哲联袂而至,行至大殿中央对着高坐在台阶上的武后禀告道:“儿臣见过母后。”
“不必多礼。”武后素手一抬,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指着东面朝班出言道,“今日朕召集群臣商议吐蕃犯我边界之事,既然你们到来,就一并听听吧。”
“遵命。”陆瑾和李哲同时应命,走到东面朝班肃然站立。
第七六八章 再见已是陌生人
?在站定的那一霎那,6瑾情不自禁的抬头朝着天后望了过去。
数月未见,天后容貌没有半分改变,只是那股高居上位的威严肃穆之态愈显浓厚,竟使得人情不自禁便生出了敬畏之心。
6瑾现在还不能忘怀去岁长安城生粮荒的时候,圣人闻讯晕倒在地,太子殿下哭哭啼啼,是身为女子的天后当机立断的稳定住了局势,安抚了群臣之心,并英明果决的作出了前往洛阳就食的决定,对于此点,天后实在是功不可没。
听闻以前还在太宗朝时,身为才人的天后便时常陪伴贞观天子处理政务,或许就是因为那段时间耳濡目染的缘故,才使得武天后对于举国大政有了一定了解和处理能力。
想着想着,6瑾微微走神,目光止不住游离了起来。
忽地,一个曾经法难以忘怀,并在夜晚辗转难侧为之思念的影子映入6瑾的眼帘,使得他神情忍不住微微一僵。
上官婉儿!
6瑾嘴唇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在喃喃低语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然而很快,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牵出了释然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生过,就如同时才经过宫道时,目光扫过那片飘然而落的枫叶,虽然还有淡淡的忧伤,但已是无关痛痒,目光自然而然毋须停留,将视线移开了。
坐在长案后的上官婉儿神色如常,然而从6瑾走入殿内之后,视线余光一直情不自禁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数月不见,6瑾风采依旧更盛往昔,脸膛上更是少了一些年少的稚嫩,多了一份朝廷重臣的沉稳,他的目光依旧是那么柔和明亮,恰如夜晚闪烁的那颗繁星,让上官婉儿着迷心动不已。
上官婉儿很是敏感的察觉到6瑾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则,却只是短短的一瞬,须臾之间就立即移开,就好似看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察觉如此,上官婉儿心内如同万枚铜针在扎一般难受,强烈心悸的疼痛感使得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案牍纵笔如飞,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今日,天后以及殿内群臣商议的是吐蕃侵扰大唐西部边陲之事。
前来议事的大臣除了有侍中裴炎、中书令薛元、中书侍郎王德珍、黄门侍郎崔知温四位丞相外,还有四位刚新晋的丞相,分别是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郭侍举,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郭正一,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岑长倩,以及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魏玄同。
这次突然新晋如此多的宰相议政,特别是新设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让四品以下官员参知政事,有着非常明显的用意和目的,表明天皇天后为了阻止尚书、中书、门下三省长权力过大,以较低品级官员参知国政,完成削弱、排挤宰相的三个步骤中的最后一步之用心。
而前两步分别是增设“参知政事”,削弱宰相权;又增“同中书门下三品”,取代“参知政事”,排挤尚书省长仆射;今岁增“同平章事”,以历任尚浅的外司四品官与中书门下长商议军国事务,逐渐取代“同三品”,达到排挤中书令、侍中的目的。
此后,“同平章事”转变成了职衔,变成官号,成为名符其实的宰相,完成了排挤三省长,降低宰相品级,便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