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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洛阳城的太平公主府坐落于积善坊之内,出门便是天街,向北走不了几步便是横跨洛水的天津桥,而天津桥那头,则为巍峨耸立的洛阳宫正门——端门。
马车磷磷前行过了天津桥,绕道东面围着皇城转了一圈,这才来到了皇城北面的玄武门外。
此际卯时已过,玄武门依旧进进出出不断,驻守此门的百骑卫士正仔细的勘验着进入官吏的鱼符,坚甲重盔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煌煌光芒。
陆瑾拿出自己的鱼符证明身份,便让驭手驾车进入玄武门内奔驰在宽阔的宫道上,行得没多久,波光粼粼的九洲池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这片九洲池极为辽阔浩瀚,恰如一块巨大的明镜镶嵌在草地上,比起含元宫内的太液池也是不遑多让。
池畔北面为内文学馆、翰林院、内侍省等内廷机构,而在池畔南面,则是后宫,而陆瑾今日真正要去的掖庭宫,便位于后宫之内。?今天太累了,就更一章吧,这段时间欠下的太多,我只能慢慢还了,反正来日方长是不是????
第七七四章 追查真相
初唐之时,驸马身为外戚权力极大,进出后宫并非什么
然而永徽四年,驸马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计划谋反废掉当今圣人,致使圣人龙颜大怒诛杀此三人,更下令从此以后驸马不得私自进入后宫,所以陆瑾想要前去掖庭宫,就须得找人陪同带路才行。
原本太平公主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然此事毕竟牵涉到上官婉儿,所以不能惊动太平,陆瑾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进入内文学馆,陆瑾径直前去拜会馆主苏味道。
“噢呀,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我们陆驸马给吹来了?”
见到陆瑾,正在公事房内忙碌的苏味道顿时大喜过望,已是摇着罗圈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第一自然是为了探望苏兄。”陆瑾笑吟吟的了一句,“至于第二件事么,乃是须得请求苏兄帮我一个忙。”
amp;nbp;闻言,苏问道捋须大笑了起来,开心揶揄言道:“怎么?天底下莫非还有陆驸马解决不了的事情么?竟前来找我这个从五品下的内文学馆馆主?”
amp;nbp;陆瑾笑言道:“这件事还真须得苏兄帮忙不可,我今天想去掖庭宫一趟,还请苏兄能给我带个路,行个方便。”
amp;nbp;“去掖庭宫?做甚?”苏味道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对于此事,陆瑾也不愿意多,避重就轻的言道:“听闻掖庭宫内住着一个名为乌婆婆的老年宫女,我有一件心事须得询问她一下,故而想去拜访。”
amp;nbp;苏味道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事,立即就应承了下来:“好,既然如此,那七郎你跟着我前去便可。”
陆瑾点点头,跟随着苏味道出了内文学馆走上宫道,绕过九洲池从廊桥过得池水,来到了通往后宫的宫道上。
从这条宫道开始,便有羽林卫巡逻把守,进出非常的严格,这也是为了防止内宫之人逃出以及防止外面之人混入后宫。
苏味道乃是掖庭宫常客,明了去处之后,羽林卫已是放行。
走的半响来到掖庭宫,苏问道立即找来一个相识的宫娥询问,立即就打听明白那位乌婆婆的具体住处。
这片掖庭宫虽然位于后宫之内,然就是而论,却远远没有其他宫殿那么金碧辉煌,其内多为相连成片的青砖瓦房,里面住的全是宫娥,而在北面,到有几片较为不错的殿宇,住的为一些低品阶的妃子。
乌婆婆所住之处离宫门倒是不远,顺着一条巷走得半响,一间典雅精致的院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乌婆婆毕竟是伺候过长孙皇后的宫女,加之现在又年老体衰,有此优厚的待遇赐予院居住,也是常理。
行至木门前,苏味道隐隐约约猜到陆瑾前来询问之事不便为过多的人知晓,故而他已是停下了脚步,笑语言道:“七郎,我就在外面的等你便可,你自己进去吧。”
陆瑾也不想让苏味道知晓此事牵连其中,闻言自然是求之不得,点点头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院院落整洁而又简单,一间青砖瓦房,一颗孤零零的高大老树,院子南面立着一排晾衣杆,上面晾着浆洗干净的衣物。
晾衣杆旁,则站立这一个佝偻着腰杆的老年宫娥,白发苍苍脸面皱纹,此刻正在收捡着已经风干的衣物。
陆瑾站定沉吟了一下,忽地出言道:“敢问你可是乌婆婆?”
amp;nbp;沉稳而又清晰的男声回荡在乌婆婆耳畔,也使得她情不自禁的一怔,轻轻的转过身来,入目便看到了一个年约双十的年轻男子。
amp;nbp;见状,乌婆婆又惊又奇,在这般全为女子的掖庭宫内,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那是一件多么奇怪而又离谱的事情,而且此人相貌英俊,气度不凡,也不知是何等身份?
amp;nbp;然而很快,陆瑾便拱手自报家门道:“在下名为陆瑾,官居太府寺少卿一职,也是太平公主驸马,特地前来此处拜会乌婆婆。”
amp;nbp;一听这位年轻男子居然还是一个驸马,乌婆婆心内的惊奇不由更加浓厚了,她呆愣半响恍然回过神来,轻轻道:“老身便是乌婆婆,不知陆驸马前来这里所为何事?”
amp;nbp;陆瑾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听闻去岁乌婆婆你曾给上官婉儿额头刺过一朵梅花,据是为了掩盖她额头上的伤痕,不知你可否清楚上官婉儿额头伤痕是如何来的?”
amp;nbp;一席话听在耳中,乌婆婆的脸色顿时有些阴冷,淡淡言道:“驸马爷,老身的确曾给上官侍诏额头上刺过一朵红梅,然而此乃上官侍诏的私事,你又何必多问?”
陆瑾自然听出了乌婆婆口气中的拒绝之意,然为求真相,他毫不气馁的继续言到:“这的确是上官婉儿的私事,然这件事也很有可能牵扯到我,故而我必须知道。”
“驸马爷,老身不是一个多言多语之人,实在难以相告,你请回吧。”乌婆婆根本不为所动,已是转过了身去,继续忙碌了起来。
陆瑾并没有举步离开,站在原地沉吟半响,忽地轻轻叹息道:“我曾与上官婉儿共事多年,也算关系要好的朋友,婉儿她虽则为高高在上的天后侍诏,然为人谦虚低调,谨慎柔弱,断然不会招惹是非,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何人竟狠下心肠在她额头刺了一刀,留下了难以抹灭了伤痕,若非她想到办法在额头刺红梅遮盖,不定就已经毁容,乌婆婆,我想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话音落点,正在收捡衣物的乌婆婆双手陡然僵住了,想及那美丽容颜上的狰狞伤痕,她也忍不住生出了痛惜无比的感觉。
轻轻一叹,她转过身来,对着陆瑾正色劝道:“陆驸马,此事你最好不要多管,毕竟能够让上官婉儿也缄口不言,吃下这个暗亏之人,身份必定非常了得。”
amp;nbp;陆瑾异常坚定的言道:“陆瑾不为别的,除了想要明白心头一个疑问之外,更想要替上官婉儿讨回公道,不管此事牵涉到何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amp;nbp;闻言,乌婆婆深深的震撼了,她不明白这位太平公主的陆驸马为何要在意上官婉儿之事,难道他真的不担心因为此事招惹上是非么?
第七七五章 忍不住的怀疑
正在乌婆婆百思不解其解的时候,猛然间她想到了为上官婉儿额头刺上红梅的那个夜晚,似乎正是太平公主与陆瑾大婚之日。
那夜宫外的喜庆喧嚣是如此的热闹非凡,即便是向来安静的后宫,也破天荒地的放起了爆竹,挂上了灯笼祝贺,让乌婆婆实在难以忘怀。
而更加令她难忘的,是上官婉儿哀怨悲恸的神情。
她觉得那夜上官婉儿并非是为了额头的伤痕垂泪神伤,更多的是一种失去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的绝望,是那种哀莫过于心死的麻木沉沦。
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位相貌不俗的年轻男子,乌婆婆已是渐渐明白了过来,忍不住问道:“不知陆驸马与上官婉儿乃是何等关系?”
“我们是朋友!”陆瑾说得一句,犹豫了半响,他又补充道:“我与上官婉儿曾经是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
一句及其隐晦的可以托付生死,自然而然含蓄的点明了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也使得乌婆婆原本有些冰冷的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沉吟半响,乌婆婆轻叹出声道:“不瞒陆驸马,其实奴也不知道上官侍诏额头上的刀伤究竟是如何来的,但是能够在内廷中持刀之人,身份一定非同凡响,可以说就只得寥寥数人而已。
陆瑾双目一闪,沉声问道:“敢问乌婆婆此话怎讲?”
乌婆婆面无表情的言道:“内宫之中为求安全,历来对刀具管制甚为严格,普通宫娥以及寻常嫔妃,都不可能持有刀具,即便是削水果的小刀也不能例外,一经查处,那就是大罪,故而寻常宫人身边都没有刀具,所以凭借此点,已是可以猜测到那么寥寥数人。”
陆瑾知道乌婆婆是绝对不可能对他透露那寥寥数人的身份的,毕竟她也怕会牵连到自己,于是乎点头笑道:“好,多谢乌婆婆你指点,本驸马知道了。”
离开掖庭宫,陆瑾一直剑眉深锁,满腹心事,愈发觉得上官婉儿额头的刀伤不会那么简单。
莫非是天皇天后所为?
想到这个可能,陆瑾立马又觉得非常的荒谬。
倘若天皇天后当真想要惩戒上官婉儿,绝对会堂堂正正施以刑法,断然不会一声不吭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一定不会是天皇天后干的。
既然不是天皇天后,那么就有可能是后宫有权势的嫔妃。
然而现在天后几乎是独霸后宫,专宠御前,加之圣人身体羸弱,也是鲜少临幸其他的妃嫔,后宫之中断然没有具有权势的嫔妃,而且即便是有几分权势的妃嫔,也不会得罪上官婉儿这位天后身前的红人。
不是天皇天后,也不是后宫妃嫔,那么怀疑的范围自然是小了很多。
太子李哲?
想到这里,陆瑾又是一阵摇头。
不可能,以李哲那老好人的秉性,岂会干得出如此狠辣之事?况且凭他唯唯诺诺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开罪上官婉儿。
太子妃韦莲儿到有可能,但是韦莲儿成为太子妃之前,上官婉儿额头刀伤便已经有了,所以也不会是她。
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陆瑾心思急转,脑海中苦苦思索不止,猛然间,一个熟悉美丽的身影霍然映入了他的脑海,使得他浑身一震,心头一紧,竟是情不自禁的停下的脚步。
太平公主?!
想到这个可能,陆瑾面上的神情逐渐变为了凝重。
在后宫之中太平公主可谓是权势极大,备受天皇天后的宠爱,而且以她果断狠辣的性格,倒是有可能会干出拿刀刺伤上官婉儿额头的事情来。
不过,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乃是好友,岂会这般不留情面?
想到这里,陆瑾神情逐渐好看了一些,但他也很敏锐的感觉到似乎这一年来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两人之间关系非常的冷淡,特别是寻常在府中,太平公主几乎从来不会提及上官婉儿,即便是提及她,口气中也不免带上几分酸溜溜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