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陆瑾面色稍霁,缓缓颔首道:“好,让你们进来也可以,但是只能够几位总管入内察看,其余人等全部等在外面。”
一席话落点,刘景仁等几人全部面面相觑,均是露出了犹疑之色。
陆瑾立即就明白了他们的顾忌,嘲笑言道:“连带兵包围中军幕府的胆量都有,难道还害怕进来被本帅一网打尽不成?要进来就速速行动,不进来的话全都给我滚回去!”
没想到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场极其乌龙的逼宫大戏,黑齿常之再也看不下去了,黑着脸高声道:“尔等真是一群不长眼睛的猪狗奴,陆副帅忠君为国承担着你们难以想象的重任,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要怀疑于他,身为尔等同袍,吾黑齿常之当真为你们感到汗颜!”
第八一七章 兵变乌龙(下)
一听这位黑脸长须大将的名字,刘景仁、沙吒忠义等五人顿时为之色变,狄仁杰捋须看了黑齿常之半响,更是惊讶问道:“阁下便是鄯州都督府长史、河源军军使黑齿常之乎?”
“正是本将!”黑齿常之点了点头,望了陆瑾一眼,面色肃然的开口道:“本将刚从中军大帐出来,也去过后帐,确实没有看到裴行俭大元帅,诸位若是相信本将的信誉,不妨一起进来察看一番。”
当听到大名鼎鼎的黑齿常之所作的保证,几位总管终是怀疑渐消,简单的商量了几句留下刘景仁指挥军队外,其余四人与狄仁杰一道,全部走入了中军大帐之内。
中军大帐聚将厅内空荡荡了无一物,几人只是简单的环顾了一圈,便朝着最是值得怀疑的后帐走去。
陆瑾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已是当先一步揭开了聚将厅通往后帐的帘子,紧随其后的狄仁杰目光一抬朝着后帐内一看,立即就看见许久不见的裴行俭正仰面躺在床榻之上。
霎那间,狄仁杰双目陡然瞪圆了,联想到陆瑾与黑齿常之都是信誓坦坦的言明裴行俭并不在帐内,乍见此景,他顿时就意识到了陆瑾和黑齿常之都是在说谎,必定有所图谋。
便在他浑身僵硬肌肉紧绷,准备大喊出声之时,旁边的陆瑾却是不慌不忙的言道:“狄安抚使不必惊讶,当时人多嘴杂不便说出实话,先进去再说。”
狄仁杰看了陆瑾一眼,罕见没有当即追问,而是耐下性子疾步走了进去,连忙来到了裴行俭榻边仔细端详。
而此时此刻,阎温古、爨宝璧、淳于处平、沙吒忠义四位总管也是走了进来,围在榻边瞧见裴行俭昏睡不醒的模样,顿时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半响之后,阎温古当先转过身来,对着陆瑾沉声言道:“陆副帅,裴帅他究竟怎么了?你欠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乃当事者,还是让王长史来说吧。”陆瑾右手一抬,示意王孝杰解释。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王孝杰轻叹开口道:“诸位将军,其实那天我们行军至河州的时候,裴帅便重病在身卧榻不起了,为求军心稳定保守秘密,裴帅特令陆副帅代其履行主帅之职,而他则专心养病,陆副帅为求消息不被泄露,避免让敌军知晓,故而除了裴帅身边之人知道此事外,再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知道,所以诸位也是不知情。”
轻轻一席话落点,顿时令四位总管以及狄仁杰呆如木鸡,都没想到中军大帐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而且他们却懵里懵懂的率军前来强行围住军帐,差点就将裴行俭重病之事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实在天大的乌龙。
黑齿常之冷冷言道:“本将亦是刚来中军大帐不久,因为陆副帅觉得裴帅病情愈发加重,已是不能拖延隐瞒,故而在拟就奏折上报朝廷的同时,也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了本将,而陆副帅刚才也说过想要将此事告知诸位知晓,然而没想到的是,却发生了同室抄戈,领兵欺上的这一幕,实在让人倍感惋惜。”
霎那间,阎温古、爨宝璧、淳于处平、沙吒忠义、狄仁杰五人均是面红耳赤,尴尬不已,纷纷抱拳向着陆瑾请罪。
狄仁杰更是羞愧得想找条地缝就这么钻进去,然而他毕竟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也不推卸责任,也不回避错误,对着陆瑾深深一个大拜,愧疚言道:“陆副帅,是下官一直对你心存怀疑,才会觉得中军大帐防守严密必定是有所古怪,而下官甚至还怀疑陆副帅你软禁主帅图谋不轨,这几位总管,也是听到下官的一番分析后,才决定随我前来中军大帐了解事情的真相,千错万错都是我狄仁杰的错。”
此刻陆瑾虽然神情冷冰冰毫无半分波动,然而内心深处却是怒火中烧不已。
想他一个堂堂的金牙道行军副总管,而且还是代理行使主帅之职,居然被几位总管带兵围了中军大帐,说出去当真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悲可耻的事情。
按照唐军军法,即便他现在依照军律将这些总管定罪,相信也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话。
然而在裴行俭已经病倒之时,若是当真将这些带兵总管们去职惩治,整个大军岂不是乱上加乱?只怕还未遇到吐蕃大军,便已是土崩瓦解了。
况且总管们的出发点也并非是真正想要兵变,也并非是想要挑衅他陆瑾的权威,而是根据疑点想要找到裴行俭,原则上并没有犯天大的错误。
想到这里,陆瑾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熊熊燃烧的怒火也如同遇到了冰水般,霎那间就被扑灭了。
他环视了这些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总管们一眼,语调肃然的开口道:“三军出征在外,当以令行禁止为根本,主帅之令便是最高指示,任何人不得违背抵抗。那日在河州的时候,相信诸位已经看清楚了裴帅在昏迷之前所写下的军令,言明大军一切均是听我陆瑾的指挥,然而尔等接到军令阴奉阳违,暗起龌蹉怀疑之心,甚至今日还率兵围困中军大帐,实乃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行!”
一番铿锵有力的言语如同寒风般卷过帐内,众总管的心头均是生出了萧瑟寒凉的感觉,背脊骨感觉到阵阵发凉。
黑齿常之也听出了陆瑾口气中的杀意,霎那间心头便是为之一惊,不理解陆瑾为何要置大局为无物,坚持要惩治总管们的冒犯之举。
心思微微闪动间,他已是打定了主意,倘若陆瑾当真要将这些总管置于死地,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劝住陆瑾。
然而很快,陆瑾接下来的话便让黑齿常之心头一松,也感觉到了此人果然雅量高致,心胸开阔。
“然本帅念在诸位总管也是心系裴帅安危,处于一片好心,才无意中作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加之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就免去了你们的死罪。”
陆瑾瞪了瞪已是松了一口气的几位总管,忽地又加重语气亢声言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不进行惩罚,军法何在?主帅威仪何在?现本帅就罚你们每人三十军棍,即刻在中军大帐外面的空地上行刑,另外本帅丑话说在前头,在本次征战的过程当中,倘若再有人故意违背将令,违反军规,别怪本帅旧错新错给你们一起算!知道了么!”
“末将知道!”总管们全部亢声应答,显然对陆瑾如此判罚心服口服。
第八一八章 噩耗传来
狄仁杰见到陆瑾已是下令对众总管的冒犯之举进行惩治,却唯独没有惩罚自己,不禁拱手请罪道:“陆副帅,其实说到底主要责任都在下官身上,下官请求与诸位总管一并受罚,还请你能够允许。”
陆瑾淡淡言道:“狄公并非是军中之人,何须受制于军规约束?而且本帅也没有权力对你进行惩戒。”
听到此话,狄仁杰以为陆瑾还在生气,脸上尴尬之色不禁更是浓厚,老脸上也是火辣辣一片。
陆瑾知道面对狄仁杰这般讲究为臣大义,维护官声名声的官员,最让他难受的并非是对其进行惩戒,而是要让他感受到羞耻,这样的教训往往才是最深刻的。
故而,他微微一笑,故作云淡风轻的言道:“本帅知道狄公此番并没有恶意,若是我处在你的位置上,说不定也会对这几日中军大帐的异象情况心存怀疑,前来察看也是常理,故而还请狄公不要往心里面去。”
没想到陆瑾如此大度,狄仁杰更是羞愧难当,想到自己居然还怀疑他是虞国奸细,狄仁杰更是生出了深深的愧疚之心,对着陆瑾心悦诚服的深深拱手道:“陆副帅肚量,狄仁杰实在佩服,多谢陆副帅大人不计小人过。”
陆瑾上前一步将之扶了起来,点头笑道:“现在裴帅昏迷不醒,本帅初执大军,还望狄公能够对陆瑾多多提点。”
“陆副帅放心,下官一定竭尽所能辅佐副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狄仁杰已是重重点头。
一场乌龙风波就这么消弭于无形,在各自挨了三十军棍之后,五位总管全都捂着疼痛难耐的屁股走入了中军大帐,开始商议军情。
而陆瑾也请黑齿常之将吐蕃最新的动向告诉了大家,顿时在帐内激起了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并非是总管们畏惧十八万吐蕃大军,而是独独心悸吐蕃元帅钦陵。
钦陵的威名实在太过强大,可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这十来年里,没有一位唐军将领能够在正面战场上击败钦陵,能够与之打成平手,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相信即便是裴行俭对阵钦陵,也一定会小心为上。
然如今裴行俭病倒在塌,整个大军由年少稚嫩的陆瑾代为统帅,可谓是群龙无首,倘若吐蕃大军当真攻入鄯州,到时候该当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总管们的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
陆瑾自然明白大家担忧所在,他沉声言道:“诸位放心,本帅已经将裴帅重病不能领军的消息上奏给朝廷,相信要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派出新的主帅前来领兵,而在这段期间,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严守裴帅卧榻的消息,全军驻扎在鄯州暂且等待,不要自乱阵脚,也不要让吐蕃人看出了端倪。”
刘景仁点头言道:“末将觉得副帅说的不错,裴帅可谓我大唐第一名将,相信即便是钦陵,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下,也不会冒然于我军进行对战,现在能瞒多久是多久,只要瞒到了新的主帅前来,情况便会为之好转。”
此言立即得到了总管们的一致赞同,陆瑾颔首定策道:“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下来,大家坚守各自军营加强守备,还有,一定记住不要走漏裴帅重病的消息,否者就大事休矣了!”
总管们一阵点头,这才纷纷告辞离帐回去敷药去了,而黑齿常之也因要赶回鄯城,故而也是拱手与陆瑾告辞。
众将走了之后,聚将厅内就只剩下了陆瑾和狄仁杰两人。
因为刚才之事,气氛不禁有些微微的尴尬,特别是狄仁杰,更是老脸泛红。
然则他心有一事须得向陆瑾言明,故而还是强忍羞愧留了下来,吭哧言道:“陆副帅,刚才的确是下官之错,然而并不代表下官就觉得你并非是虞国奸细,故而下官还是会继续调查下去,还望陆副帅你能够理解。”
陆瑾好气又是好笑,揶揄言道:“狄公啊,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你就当真认为我是虞国奸细么?”
狄仁杰正容言道:“下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