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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心头一惊,脸色也是瞬间阴沉了下来:“什么,你说陆小雅出海了?”
“对。”何县令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心内却止不住揣测道:看来这陆小雅必定是朝廷钦犯,否者怎会惹来天官侍郎亲自捉拿?只可惜她走得太急,若是当时我能够将之擒住,那岂不是大功一件了?
心念及此,何县令心内竟是说不出的惋惜。
陆瑾皱着眉头思忖片刻,一时之间也是心思急转。
根据舅父所言,小雅几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吴县,即便是负气出走,按道理也不会走得太远才是,然而没想到她居然来到了盐官县这般偏远的地方,而且还一个人独自乘船出海,也不知前去了何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不容多想,陆瑾立即出言询问道:“可知陆小雅乃是乘坐何等船只出海而去的?”
何县令摇头道:“回禀陆侍郎,盐官县靠近大海,出海便利,来往商船货船不知几多,更有许多前去近海打渔的渔船,倘若陆小雅隐姓埋名乘船而去,实在不易寻找,当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不易寻找也必须找到。”焦急之下,陆瑾的语气不禁有些凌厉了起来,“何县令,陆小雅对本官十分重要,不管如何都必须找到她的下落,本官现给你两天时间,若到时候还没有陆小雅的下落,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何县令登时就吓了一跳,连连点头道:“陆侍郎放心,下官一定努力前去寻找,无论如何都会给侍郎你一个交代。”
及至离开县衙,陆瑾与金靖钧、陆长青两人一道前去了驿馆歇息。
虽则奔波了足足一天,但是陆瑾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站在屋廊下仰望着天空弯月,不禁发出了沉沉一声叹息。
便在这时开门声响,陆长青从旁边的屋子内走了出来,望着陆瑾孤单矗立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轻声唤道:“七郎,还没睡么?”
陆瑾闻言回声,当看到陆长青同样也是一脸担忧的神色时,不禁苦笑言道:“如今小雅下落不明,而且还冒然出海,我如何能够安心睡下。”
陆长青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走上前来于他平肩而立,口气充满了缅怀之意:“其实不瞒你说,从小大到我便知道七郎你以后将会是我的妹夫,相信小雅对你的态度也是同样如此,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已经在心内将你当成是厮守一生的夫君了,我们陆姓之女虽则也如江南女子般温柔可人,体贴顾家,但骨子里却有一份刚烈之色,对待感情之事更会从一而终,小雅为你付出了这么多,而且还为小姑守孝三年,实在太过痴情,乍听你已经成亲生子的消息,她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内一定非常的难受,而且也不想面对你,所以才会采取了这么傻乎乎的举动。”
陆瑾默然片刻,却不知该怎么对陆长青提及心内之事。
说起来当初在江南道查案的时候,他的确可以向陆小雅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却一直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就这么隐瞒下去。
虽则他在心内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查案的需要,但是说到底,皆因那时候他的心内已是有了上官婉儿,所以才在与陆小雅婚约的面前选择了逃避。
其后成为公主驸马,与小雅的婚事自然再也不可能,而他这次前来江南道,的确也有想过妥善解决婚约之事,只可惜陆小雅却是走得太过突然,一点也没有给他机会,才酿成了这样的遗憾。
时至今日,陆瑾在后悔之余,也已经在心内打定了注意,故而此刻对着陆长青镇重其事的开口道:“大郎,如果今番能够顺利找到小雅,不管如何我都会纳娶她为妾,即便公主反对也是在所不惜,你放心便可。”
陆长青欣慰的点了点头,言道:“有七郎你这句承诺,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只愿小雅也能够想得明白,早早归来才是。”
陆瑾微微颔首,心内却是充满了担忧之情。
这两天当中,陆瑾每天都会前去县衙询问何县令可有查到陆小雅离去的线索,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待到第二天夜晚,依旧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时,陆瑾的一颗心忍不住直往下沉了。
“如此一来,这可怎么办才好!”陆长青急得团团乱转,已是完全没了方寸。
陆瑾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断然出言道:“现在光靠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实在于事无补,也无法在茫茫大海中找到小雅的下落,此事实在不容拖延,多耽搁一天小雅也会多一天的危险,这样,我立即请求公主殿下去信给扬州大都督府,出动水师沿着近海进行寻找,不放过每一座岛屿,只愿小雅她没走太远才好。”
金靖钧点头同意道:“此法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对于此事,我们云蛟帮也是义不容辞,愿意出动全帮所有舟船找寻小雅的下落,只可惜现在江帮主不在江南,否者以他的人脉,找寻起来必定会平添助力。”
陆瑾感谢的点了点头,与他俩一番计议,正要收拾行装准备返回吴县,不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至,却是盐官县何县令到了。
第九三二章 消息传来
“陆侍郎,有好消息。”何县令一脸振奋的走入了正堂,当先便是一句报喜之声。
瞧见他似乎得到了什么线索,陆瑾大觉振奋,连忙问道:“有何消息?快快道来。”
何县令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一阵剧烈的喘息,这才气喘吁吁的开口道:“刚才下官带人前去码头搜寻陆小雅的下落,正巧看到一艘渔船归来,一问那老渔夫才得知,三天之前他曾载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娘子前去东南沿海的白鲨岛,那位娘子似乎正是陆小雅。”
陆瑾双目一亮,忙问道:“那老渔翁的话可靠么?”
何县令颔首道:“应该可靠,此人可是出了名的老实怕事,断然不敢欺骗官府。”
陆瑾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一直搁在心内的大石总算也是落在了地上,连忙问道:“不知那老渔夫现在何处?快带本官前去一问。”
“好。”何县令伸手作请道:“那老渔夫现在还在码头上面,请陆侍郎跟随下官前去便可。”
陆瑾连连点头,便与金靖钧和陆长青一道,飞快上得马背,朝着码头疾驰而去。
盐官县本就不大,靠海码头位列城市东南角上,陆瑾几人一路疾行,没多久便来到了码头边缘。
此际时当黄昏,炙烤大地整整一天的烈日终于快要沉下西山之癫,海风送爽,凉风习习,夏日里的炎热顿时消退了不少。
陆瑾抬眼望去,这片不算太大的码头边正停靠着密密麻麻的船只,有大有小形制不已,既有南洋商人能够抗击大风浪的偌大船舶,也有渔家乌蓬轻舟。
何县令对着陆瑾作了一个相请的手势,撩着衣袍脚踏泥沙匆匆向前,陆瑾三人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没消片刻就来到了一艘乌篷船跟前。
这艘乌篷船起楼一层,甲板上挂着几张渔网,旁边箩筐中盛着活泼乱跳的海鱼,一个身披陈旧蓑衣的老渔翁正立在船头,望着旁边站着的持刀衙役,老脸上露出了惊骇莫名之色。
何县令当先走上船板上得甲板,向着老渔翁瞪了一眼,指着陆瑾开口言道:“陈老儿,这位乃是朝廷天官陆侍郎,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须得向你询问,望你如实回答,若有欺瞒,必定严惩不贷。”
何县令说完,急忙对着陆瑾拱手谄笑道:“陆侍郎,下官所言的就是他了,有什么话你但问无妨。”
陆瑾轻轻颔首,望着这位现在已是吓得双腿颤抖的老渔翁,柔声问道:“老人家,在下陆瑾,前来此地是为了找寻一个叫做陆小雅的女子的下落,听闻三天之前你曾载了一个美丽女子出海,不知你可知道她的姓名?”
老渔翁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郎君啊,那位美丽娘子给足了小老儿金银,否者小老儿绝对不肯载她出海的,她姓甚名甚也没有讲过,小老儿也没有多问,所以不知道,不过她生得美丽极了,小老儿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标致的女娃。”
陆瑾眉头微微皱起,问道:“那你可能描述出那位娘子的具体相貌?”
老渔翁抓耳挠腮的想得片刻,终于找到几个他能够想到的说词,连忙回答道:“那句话怎么来说呢?小娘子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同天仙一般。”
闻言,陆瑾好气又是好笑,但凡生得倾国之美女,几乎都可以用这两个词来形容,谁知那女子究竟是不是陆小雅!
不过陆小雅乃是在老渔夫载客出海的那一天消失不见的,故而这位老渔夫所载的美丽女客十之八九就是陆小雅。
想了想,陆瑾对着陆长青言道:“大郎,照目前情况来看,小雅表妹很可能是出海前去白鲨岛去了,事不宜迟,我们须得立即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长青心系小妹的安危,自然义不容辞的点头道:“七郎之言真合我意,好,就这么决定了。”
金靖钧也是一脸同意的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跟随二位一并前往。”
陆瑾轻轻颔首,对着老渔夫言道:“老人家,不知你能否现在载我们前去白鲨岛一趟,在下必有重谢。”
“甚?现在就去?”老渔翁双目瞪得如同牛睛,连连摇手道:“郎君啊,白鲨岛离盐官县足足有四五十里,而且现在正值夜晚浪大风疾,加之这段时间多有海寇在这片海域流动,如何走得?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定会危及性命的。”
眼见这不识相的老头儿居然连当朝天官侍郎都敢拒绝,何县令顿时怒了,高声喝斥道:“陈老二,陆侍郎让你去就去,何须这么多的废话!若是再敢推诿,信不信本官将你抓到衙门里去吃牢饭。”
普通百姓对于官府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老渔翁一听何县令这么说了,登时吓得不轻,腿一软当即就要下跪求饶了。
陆瑾轻轻一叹,却是对着何县令摇了摇手,亲自上前将老渔翁扶了起来,镇重其事的言道:“老人家,那位娘子很可能是在下的表妹,她孤身一人出海多有危险,所以我们必须立即找到她,还请你帮我们这个忙如何?”
老渔翁沉吟半响,望了望已是黑沉沉的大海,面露犹疑之色。
陆瑾一笑,指着脚下的渔船问道:“老人家,不知你这艘渔船价值几何?”
渔船乃是渔翁乃以生存的谋生工具,一听陆瑾此话,老渔翁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小老儿这艘渔船乃是二十年前与儿子共同建造的,光材料就花了足足二十贯,连上添置的事物,只怕不下三十贯开元通宝。”
陆瑾想了想,开口道:“在下出三十贯开元通宝,将你这艘渔船买下来,然后你送我们出海,待到抵达目的地后,作为酬谢,在下再将这艘渔船送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郎君此话当真?”在闻言的一霎那,老渔翁的眼眸中顿时露出了无比惊喜之色。
陆瑾认真的点了点头,回答道:“绝无半分虚言,表兄,给钱买船。”
第九三三章 白鲨岛
陆长青点了点头,掏出怀中荷包取来十来个金饼,递给老渔翁道:“走得匆忙只带了金饼,十多个金饼换三十贯开元通宝绝对没有问题,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