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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微微一怔,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生出了颇为踌躇的感觉。
瞧见他良久未言,崔若颜面上神情微微一黯,垂着螓首有些沮丧的言道:“我知道了,其实你也还在记恨我,对么?记恨以前我算计江东陆氏。”
陆瑾想了想,决定还是与她开诚布公谈一谈为妥,于是乎正容言道:“崔娘子,你从前的行径的确是非常的不妥,也对陆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说不记恨你自然是假话,特别是当年我来到长安的时候,见到你之时便会满心怒火。”
崔若颜失笑道:“怪不得那时候我如何拉拢你,向你示好,你都对我不理不睬。”
“对,但是我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肯改正,那就善莫大焉。我觉的娘子你比起以前的崔若颜已是改变了许多许多。”
“改变许多?改变得最多的是什么?”
陆瑾目光掠过了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感觉到她满是期待的神情,不禁哑然失笑道:“作为我来讲,娘子你改变最多之处自然是由男变女了。”
崔若颜“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眨了眨眼眸俏皮问道:“既然如此,那郎君是喜欢男装的崔若颜,还是女装的崔若颜呢?”
“自然是女装的。”陆瑾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一句,然而一见崔若颜的那张俏脸忽然变作了殷红,这才意识到了如此直接之话却是有些不妥,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娘子换作女装更让我觉得这个才是真实的你。”
“是么?”崔若颜双手展开打量了自己周身,提着长裙裙摆一个转身,嫣然笑道,“既然如此,今后若颜与郎君见面之时,愿意一直换作女装,你看如何?”
话音刚落,陆瑾便是忍不住笑道:“若能如此,那自然最好了。”
两人闲聊良久,方才返回船舱入睡。
大概是满腹心事的原因,陆瑾睡得一直不太踏实,朦胧中全是陆三娘与陆小雅的影子在脑海中晃动,纠葛在一起始终未曾离开。
便在他翻来覆去似睡非睡当儿,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忽地响了起来,声声入耳催人转醒,使得陆瑾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眸,陆瑾这才回过神来,听到甲板之上脚步奔走,吵闹一片,其中那老渔翁惊慌而又尖锐的声音尤为明显时,他才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连忙翻身下榻疾步匆匆的朝着甲板上走了出去。
刚步入甬道,却见金靖钧恰好也从房内快步而出,当头便问道:“七郎,外面怎么了?”
陆瑾摇头言道:“我也不甚了了,走,一起出去看看。”
金靖钧点了点头,跟随着陆瑾一道走上了甲板,果见渔民们乱哄哄的忙成了一团,而老渔翁赤着脖子居中调度指挥,老脸上布满了惶恐不安的神情。
见状,陆瑾立即走上前去,询问道:“老丈,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渔翁面露急色,嗓音颤抖着开口言道:“郎君,大事不好,我们遇到海寇了,成群结队的海寇。”
闻言,陆瑾心头顿时一沉,连忙走到凭栏处朝着海面一望,果见不远处有着数艘不明来路的船只,正呈扇形朝着已方渔船包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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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一章 逃无可逃
东南沿海海寇之患由来已久,这些海寇以劫掠过往商船为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是成为了东南沿海头等大患,朝廷数次派出水师围剿,一直收效甚微,没想到今日陆瑾他们也遭遇海寇,实在尤为麻烦。
陆瑾饱经战阵,倒是没有露出其他人那般的慌乱之色,望了望渐行渐近的海寇,对这老渔翁沉声发问:“老丈,以咱们渔船的速度,能够避开他们么?”
老渔翁满头大汗,急得是团团乱转:“不知道,老朽也只能尽量一试,只要返回了近海,海寇便不会追来。。”
说完之后,老渔翁立即拉长嗓子大声吆喝了起来,渔船鼓足风帆,划动快桨,朝着西北方飞速逃逸。
那几艘海寇船只似乎已经认定了渔船作为劫掠目标,登时齐刷刷的调转船头,对着渔船风擎电驰马般追了过来,速度竟是比渔船快上了不少,两者之间的差距亦是愈来愈短。
这时候,崔若颜也走上了甲板,见到大家均是如临大敌,紧张万分的模样,登时一惊,询问缘由这才为之色变。
陆瑾瞧见四周没有他人,连忙将崔若颜拉过来正色问道:“娘子,今番只怕难以逃脱海寇的追击,不知你们七宗五姓可与这些海寇相熟?”
崔若颜瞪了他一眼,好气又是好笑的开口道:“七宗五姓堂堂世族,岂会与这些低三下四的海寇熟识?自然不认识,你为何会如此作想?”
陆瑾苦笑回答道:“记得当初娘子你为了夺取陆氏盐场,曾与这些海寇关系要好,我还以为你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联系。”
崔若颜这才想及此事,俏脸不知不觉为之一红,呐呐言道:“上次是我偷偷与海寇接触,与七宗堂无涉,而且那股海寇已经被朝廷水师剿灭,自然再也不认识海寇。”
陆瑾点头道:“既然如此,待会若是海寇登船劫掠,娘子你不会武功,一定跟紧了我,由在下保护你的安危。”
崔若颜听得心头一甜,面上却是不见动容的言道:“好,那就有劳郎君了。”
正在两人说话间,海寇船只已是逼近到三箭之地,驾乘的赤马快船轻捷疾速,船帆上黑旗飘飞,在海面上行进飞快。
陆瑾面色越来越是沉重,已是不自禁的抽出了围在腰间的软剑,而金靖钧与陆长青也是抽出了各自的佩剑,露出了肃杀之色。
谁料海寇船只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靠上渔船劫掠,反倒有两艘赤马战舰呼啸冲到了前面,调转船头竟是将渔船团团围定。
老渔翁眼见被他们包围在阵中,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一张脸登时变得雪白,额头也是流下了豆粒般的大汗,竟是茫然无措了。
陆瑾细细的朝着着五六艘海寇船一阵端详,发现甲板上早就已经站满了海寇,明晃晃的刀剑耀眼闪烁,大概数来只怕不下五六百人之多,脸色顿时为之一沉,轻轻提醒道:“大家准备厮杀。”
金靖钧与陆长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相视一眼轻轻颔首,手掌握紧了长剑剑柄。
双方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对持了半响,终于,为首居中的那艘海寇船上响起了一个粗狂的声音,在静谧空旷的海面上传了很远:“大爷我们求人不求命,听闻博陵崔氏崔娘子正在这艘渔船上面,还请崔娘子能够来我们海岛作客数月,待到崔氏给足了钱财,便会放娘子离去,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陆瑾本以为海寇是为了劫掠渔船而来,此际闻言,这才明白了具体缘由,脸上神色愈加难看。
崔若颜心头也是一阵猛跳,望着这些如狼似虎的海寇,俏脸儿隐隐见白。
说起来她并非第一次与海寇打交道,但是从前与这些海寇接触,她都是思谋了能够维护自己安危的方法,比如当初海寇大首领乌尔能干见利忘义,想要扣留她,但是好在她事先收买了二首领骞白,最后才能转危为安,并依旧控制着海寇。
如今,她与这群海寇既不相识又没有利益往来,岂会听她号令,尊她为贵客?
而且对方指名道姓想要抓她,想必也是非常清楚她的身份,崔若颜虽是七宗堂掌事,然也为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说不害怕自然是不可能的。
陆瑾略一思忖,已是瞬间打定了注意,断然开口道:“崔娘子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将你交给海寇,大不了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陆长青虽然与博陵崔氏有仇,但是身为男儿,岂会愿意将女子交给海寇,而自己却躲在后面作那缩头乌龟?此际一听陆瑾之言,想也不想就点头道:“七郎说的不错,就由我们护卫娘子你的周全。”
崔若颜感激的点了点头,却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何处泄露了身份,竟招惹到了海寇的觊觎。
对面海寇船只眼见渔船了无动静,立即响起了一阵吆喝之声,只见甲板上的海寇们纷纷抽出了弓箭,一通密集的箭雨霎时如同飞蝗般才朝着渔船袭来。
陆瑾知晓箭阵的厉害,一个闪身拿起了搁在甲板上的一方木板,权当盾牌挡在了崔若颜面前,飞来的箭簇狠狠的扎在了木板上,发出沉闷而又接连不断的撞击声,让人止不住心生恐惧。
老渔翁以及众水手躲避不及,却没有那么幸运,大家抱头鼠窜狼狈而逃,慌乱当中,还是有人不幸中箭倒地,躺在甲板上痛呼哀嚎,鲜红夺目的血迹流得到处都是。
危急时刻,陆瑾也来不及避嫌,抓起崔若颜的纤手疾步退到了船舱处,一瞄甲板上其他人的情景,心头一阵大急,立即抽剑而上前去相助。
他一面用软剑拨打着飞到身边的箭簇,一面将受伤者拖到安全的地带,恰恰救得三两人,对面的海寇船不知为何忽然停止了射箭。
还未待陆瑾等人稍事喘气,却见对面的海寇纷纷将箭头裹上了易燃的棉絮,引弓待发,像是准备火攻渔船,渔船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惊慌的呼声。
第九四二章 共抗危难
陆瑾仔细看去,这群岛民大概二三十人左右,全都为青壮男子,个个披头散发,头戴椰树叶子编制而成的头冠,黥着脸面,赤~裸着的上身纹着色调怪异的图案,看上去竟是让人感觉到了怪异骇然。
双方就这么沉默的对持半响,岛民中走出了一个看似领头者的壮硕青年,他将石矛朝着沙地上重重一拄,厉声喝斥道:“大唐人,白鲨岛不欢迎外来客,还不速速离去。”
陆瑾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他也知道在这般蛮荒海岛面对如此野蛮岛民,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故而拱手开门见山的沉声言道:“这位郎君,在下与友人冒昧前来,是为了寻找失踪多日的小妹,据说她正是来到了你们白鲨岛,不知你们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进村寻找一番?”
壮硕青年神色一变,冷哼喝斥道:“咱们白鲨岛从不欢迎外人,怎会有你的小妹?劝你立即离去,否者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单手一挥,岛民们已是手持石矛围了上来。
心知一场冲突在所难免,陆瑾不禁暗自一叹,好在此刻老渔翁闻声走下了渔船,对着那群岛民连连摆手道:“诸位,这三位郎君是来寻找前些日小老儿送来的那位娘子,并非什么坏人。”
壮硕青年瞪了老渔翁一眼,挥手下令同伴们暂缓进攻,这才语带不满的言道:“陈老儿,别以为你与村长关系要好,便可以将这些中原人领上海岛,你可知道你送来的那个女子乃是一个妖精,竟将岛上的儿郎们迷得是神魂颠倒,现在你又想送人过来,实在太没有规矩了!”
老渔翁大是尴尬,指着陆瑾言道:“这位郎君真是那位娘子的兄长,今番专程前来寻人,还望你们行个方便,让他们一见。”
壮硕青年没有答话,视线对着陆瑾上下端详,脸膛流淌着不信任之色。
陆瑾抱拳言道:“这位兄台,在下冒昧前来的确是找寻失踪的小妹,还请你能够带我们入村,与她一见,在下不胜感激。”
壮硕青年犹豫了片刻,终是极不情愿的点头道:“好,那你跟着我们回村子便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