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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待回到中原,他很有必要前去孔志亮所隐居的荆山一趟,述说今日所见所闻。
于此,陆瑾也对这间府邸的主人身份更是好奇,在书房内几经寻找,他终于找到了一本府宅主人所记录事情的杂文。
原来此人姓孔名秀清,乃是战国末期秦朝初期的著名大儒,世居在齐鲁一带。
秦始皇三十四年,博士淳于越反对当时秦国想要实行的“郡县制”,要求根据古制,分封子弟。
丞相李斯加以驳斥,并主张禁止百姓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
秦始皇采纳李斯的建议,下令焚烧以外的列国史记以及百家书籍,对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此即为“焚书”。
当时天下刚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众多才士学子都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大而统一,开放包容的新王朝,没想到朝廷居然下达了如此毁人心智,抹灭学问的诏令,如何不令学士们又惊又恐又是愤怒。
于是乎,一群有志之士相互联系结交,一并前去咸阳向始皇帝请命,这孔秀清也是其中一人。
不想秦始皇根本连见他们的兴趣都没有,直接下令宫中禁军驱逐聚集士子,且死伤不论。
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在咸阳皇宫广场上演,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成了小山,数百请命士子死了七七八八。
孔秀清侥幸活了下来,他心情悲愤的逃出了关中回到家乡,就这般枯坐整整三日,为求不受制于始皇帝的淫威,他下达了举族乘船出海南逃的命令。
孔秀清这番举动颇有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的气节,也得到了齐鲁士子的拥护。
当时齐鲁一带,可谓中原最富盛名的学问之地,这里不仅仅是孔圣人的家乡,更有闻名遐迩的学士渊薮——稷下学宫。
许多甚为痛恨秦始皇焚烧暴政的学士,都决定携家带口与孔秀清一并而逃。
秦国朝廷闻讯大怒,派出水师追击孔秀清等人乘坐的船只。
双方你追我逃足足僵持了数千里的路程,孔秀清出逃的十来艘船只也只剩下了两三艘,而其中一艘,正是满载着将要被朝廷焚烧的书籍,这些书籍均是从稷下学宫内抢救出来的。
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暴拯救了即将被朝廷抓获的船队,待到风暴过去大海恢复风平浪静,一座孤岛出现在了这群逃命者的眼前。
在孔秀清的带领下,残存的百余人登陆上岛,就在这座海岛上隐居了起来,过着如同陶渊明所写的那般生活。
而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以及防止无知渔民擅闯而入,孔秀清根据八卦阵令人在岛上栽种树林,荒岛才形成了现在这般光景。
默默看完这篇杂文,陆瑾感叹莫名,叹息言道:“桃园何在,可避暴秦?这位孔秀清先生当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说罢,他肃然起身,对着孔秀清所写的这片杂文手札深深鞠躬,聊表寸心。
离开书房,陆瑾满腹心事,在院内几经寻找,这才找到了正在房内吃着野果的崔若颜与李长乐两人。
这些果子个个色泽金黄,形使弯月亦或椭圆,表面光生透亮如同涂抹了一层白蜡。
崔若颜从没有见过此果,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临空抛来一个送给陆瑾,让他也尝尝味道。
陆瑾一瞧此果的模样,却是笑了,因为他记得这种果子名为庵波罗果,原产于天竺国,不久之前天竺特使前来大唐觐见天子,就曾上贡过此果,先帝还曾送来一篮给太平公主品尝,故而陆瑾识得。
不过此刻陆瑾却没有心思品尝这美味的水果,他语调平缓而又略带激动的对崔若颜讲述时才在书房内的所见所闻,以及建造这片宅子的主人身份。
听到书房内有着不少失佚依旧的典籍,崔若颜也是震撼莫名。
她本出身于书香名门崔氏,自然懂得这些孤本的重要意义。
听到他们兴奋的交谈,一直对此浑不在意的李长乐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淡淡言道:“老师说那些竹简放在那里也是暴殄天物而已,阿姐和郎君如果喜欢,尽管取去便是。”
陆瑾本还有些担心李长乐不愿意割爱相让,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不仅令他大感高兴,对着李长乐一个长躬作礼,镇重其事的言道:“娘子,陆瑾代表千千万万的士子,感谢你的大恩。”
闻言,李长乐却是调皮的眨了眨眼眸,笑嘻嘻的言道:“致谢就不必了,只要郎君不要忘记赔我的衣衫便是。”
陆瑾一怔,登时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第九六五章 疑窦再起
是夜,陆瑾与崔若颜便在这座府邸歇息下来。
崔若颜看似与李乐乐甚为投缘,相约同屋同榻而眠,想必一定是有许多话语须得闲聊。
陆瑾自然是单独一个人入睡,大概是许久没有睡到这么柔软床榻的关系,他翻来覆去几个时辰,依旧了无睡意。
轻轻叹息了一声,陆瑾索性起床点亮了油灯,披上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门。
刚来到院中,陆瑾便看见崔若颜正独自一人站在庭前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发呆,如玉俏脸上隐隐带着几分忧愁。
“怎么?李娘子已经睡着了么?竟一个人出来?”陆瑾走上前去,不禁笑吟吟的一问。
崔若颜转过身来轻轻颔首,银辉映照得那对眸子如同繁星闪烁,语气也是温柔似水:“陆郎君,我有件事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陆瑾心知此女颇有主见,如遇大事向来也是独谋善断,鲜少与人商量,今番出现这般犹豫不决的神情当真还算比较少见,也让陆瑾明白她必定是遇到了极难决断的事情。
“娘子不妨说给在下听听?”
崔若颜点了点头,黛眉轻蹙略微沉吟了一下,忽地眉宇一轩沉声言道:“陆郎君,我想带乐乐离开这座岛屿。”
陆瑾一怔,惊讶问道:“为何?”
崔若颜悠悠一叹,开口言道:“乐乐她自小一个人生活在这座荒岛之上,除了她的老师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如今她老师已经离开,就剩下乐乐一个人,我如何能够忍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故而我想带她离开这座荒岛,前去中原生活。”
陆瑾明白了过来,霎那间也很理解崔若颜如此心境,斟酌半响说出了唯一一个问题:“但是乐乐的老师说不定也只是暂时离开而已,若我们不告诉他就这么将乐乐带走,始终有些说不过去。”
“我也再为这一点而发愁。”崔若颜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叹息言道,“然若我们就这么置乐乐于不顾,若她的老师再也不会返回岛屿,乐乐岂不是一辈子都得独自一人呆在这里?”
陆瑾沉吟半响,忽地想到了一个办法,振作精神言道:“娘子,我看要不这样,我们带乐乐离开这座岛屿的同时,也可以在府邸留下一封书信给乐乐的老师,倘若乐乐的师傅归来,便能得知乐乐的下落了,这样岂不更好。”
崔若颜听得双目一亮,拍手笑道:“郎君说得不错,那好,我明日就对乐乐言明,看看她是否愿意离开这里,倘若她愿意,书信的事情还望郎君代若颜写一封就可。”
陆瑾立即点头言是,同意下来。
翌日一大早,崔若颜便询问李长乐是否愿意跟随他们一道前往中原。
这段时间李长乐独自一人居住于此,本就已经闷得发慌,听到崔若颜愿意带她前去梦寐已久的中原,而且还有新衣服可穿,顿时就喜不自禁的应承了下来。
眼见李长乐同意,崔若颜这才放下心来,一脸微笑的催促李长乐赶紧收拾须得带走的行礼。
李长乐头次出门,也不知道需要带上些什么,拉着崔若颜一并前去房内收拾,两女哄哄嗡嗡议论不休,竟是说笑不断。
陆瑾不好掺合其内,笑了笑独自在院内转悠,思忖该如何返回大唐之事。
不意才没过一会儿,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叫忽地打断了他的思路。
陆瑾听出这尖叫声乃是崔若颜的,顿时就为之色变,急忙快步匆匆的走进屋内。
屋内毫无异处,唯有两女正站在榻前发呆,对于陆瑾的到来亦是置若罔闻。
“若颜,怎么了?”陆瑾走了进去,当头便是一问。
崔若颜这才从巨大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她颤抖着纤手指着床榻上的一物,惨白着俏脸开口言道:“陆郎君,你……你快看看这是何物?”
陆瑾知道崔若颜并非是危言耸听的人物,瞧她如临大事之态,顿时明白了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连忙走过去目光朝着床榻上一扫,登时就愣怔在了当场。
床榻上正摆着一块铜制的腰牌,形制与模样均与谢怀玉留给崔若颜的那块一般无二。
陆瑾呆愣少顷,脸膛勃然色变,伸手抓起那枚令牌放在掌心细细端详,发现此牌果然也为掖庭宫宫娥腰牌,断然不会有假。
唯一不同的,是谢怀玉留给崔若颜的那块姓名写的为“若颜”,而这一块写得则为“长乐”。
霎那间,陆瑾心跳不由急促起来,他看向正一脸不解望着他们的李长乐,面色肃然的问道:“李娘子,敢问你这腰牌是从何得来的?”
李长乐大是懵懂,瞧见陆瑾和崔若颜凝重的神色,心内也有些忐忑,如实回答道:“师傅说过,这块令牌乃是我的父母留给我的,让我一定要带在身上。”
陆瑾皱眉言道:“这块腰牌乃是掖庭宫为证明宫娥身份专门打造,岂会是你的父母留给你的?不对,你那位师傅肯定是在说谎话骗你。”
“不会,师傅从来不会欺骗乐乐!郎君胡言乱语!”话音刚落,李长乐眼眸中已是蓄满了泪水,看来对她的师傅,她有一种深深的眷恋和盲目的信任。
崔若颜瞪得陆瑾一眼,示意他不要吓到李长乐,展颜笑问道:“那乐乐告诉阿姐,你的师傅生得是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乐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出了一个十分笼统的形容,“我师傅喜欢穿白衣,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好看,如同古书上记载的神仙一般。”
崔若颜愣了愣,忽地明白过来,问道:“乐乐的师傅,莫非是一名男子?”
“对啊。”乐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陆瑾一双眉头皱得更是深刻了,出言询问道:“那不知乐乐娘子可有你老师的画像?”
“没有没有,师傅与乐乐都不喜欢作画。”乐乐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看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陆瑾和崔若颜相视一眼,均觉得一筹莫展。
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表明乐乐身份的这块腰牌也是来自掖庭宫,而且乐乐与崔若颜年纪相仿,说不定两人之间好存在关联。
第九六六章 大胆推测
陆瑾智谋超群,皱着眉头沉声言道:“崔娘子,前些日我们在白鲨岛的时候,我一直对谢怀玉飘飘忽忽的行踪疑惑不已,实在想不到他会有何等理由几乎每年都前去白鲨岛居住旬日,直到今日看到了乐乐娘子这块腰牌,我想到了一个可能,虽然这个想法很是荒谬,但却能解释谢怀玉如此怪异的行径。”
崔若颜琢磨半响,瞬间明白了陆瑾的用意,神情陡然就严肃了起来:“郎君莫非觉得,乐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