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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挠头,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旋即眉头一皱,“可皇上的日子过得太难了!”
朱祁铭快步走出午门,站在空阔的广场上,回望午门一眼,见一帮禁卫正姿容严整地拘着礼。
他冲禁卫挥挥手,目光落在紧随而来的兴安的脸上。“莫非公公还想十八相送不成?”
“嘿嘿嘿······”兴安一个劲地挠头,“洒家还想听听殿下的高见。”
随行的锦衣卫校尉避到稍远处,各自凝神戒备。
“所有非凡的忍耐都是万分值得的,眼下皇上能做的便是忍耐!试想,瓦剌人护送上皇回国正位,这对我大明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届时主宰天下的,究竟是天子,还是背后的虏酋?”
兴安猛然扭头望向朱祁铭,见他非凡的姿容沐浴在金辉中,只有明亮的眼波透过阳光投下的光圈,传递出一分不容置疑的坚毅。
“公公何必只盯着前朝与后宫不放?走出紫禁城,自会看清人心何在!天下皇室宗亲大多领兵前来京城卫国,在他们的心目中,朱家人谁做皇帝事小,而会否将大明江山拱手送给瓦剌事大,故而谁也不愿看见瓦剌大军踏入京城半步;勋戚子弟、无数阵亡将士的家属与鞑贼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有满城百姓,谁愿意看见瓦剌铁骑在京城内外往来自如?这便是人心!当今皇上集万千期待于一身,他若能给世人一个交代,何愁不能‘天下归心’!”
撇下摸不着头脑的兴安,朱祁铭在锦衣卫的护送下,离开午门,回到秋浦轩前换乘马车,直奔婉汀居而去。
······
“参见越王殿下。”
在一群丫鬟礼毕退去后,就见门帘一掀,一张俏脸、两点星光映入眼帘,就在这一刻,整个正厅似乎突然之间燃起了满室灯火。
望着那副梦中都已熟识的姿容,朱祁铭察觉到了她神色中的那分急迫,不知为何,脑海里竟浮起游子与思妇的联想来。或许,急迫背后隐含的思念就像撩人的月色那样,“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历经许久的情思凝结,这才有了此刻的明眸流盼,目光如流照游子的月华。
“妹妹!”这声呼唤带着颤音,如梦呓一般。
吕夕瑶嫣然一笑,款款走出内室,习惯性地微微侧过头去,两腮泛起淡淡的红云。
多少年了,复见如同初见,那抹羞色从未淡去。在他看来,羞色应该是人世间最美好的颜色!
记得当年刚从镇边城回到京中的那一阵子,他与常德公主偶尔斗嘴,常德公主曾耻笑他“从来都不知道害臊,肯定长着一张厚脸皮”,闻言后他大感不服,有次赶在皇祖母训得他万分难堪的时候,跑回东阁偷偷照了照镜子,结果遗憾地发现,镜中人真的长着一张死脸!沮丧之下,他差点用绣花针刺破自己的脸皮,就想看看能否挤出几滴血珠来。
“国难当头,想必郕王·······不,是皇上,想必皇上总让你跟在他身边,可皇上当初隐藏得那么深,你得当心,别在吃二次亏。”
朱祁铭蓦然神醒,念及“国难当头”四字,脑中的温情脉脉顿时淡了下来。
“我不看他隐藏了什么,只看他想做什么。一切都是顺天应明,别人无权苛求于他。哦,妹妹,咱们别谈这些无趣的事。”
吕夕瑶再次抿嘴一笑,脸上的红云似在消散,“我父亲托人捎来家书,说一家人在江南过得极好。”
想自己与吕先生、师娘,还有那个可爱的子茵妹妹阔别许久,是该抽空写封书函,聊表尊师之意,聊叙故人之谊了!
“云娘她们能用飞鸽传书,以后的往来信函大可不必托人捎送。”
“嗯。”吕夕瑶轻轻点头,“眼下的情势纷纭繁复,往后或有许多变数,还是让梅妹妹她们早日远赴江南,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吧。看样子,庞伯伯似有留我之意,而对梅妹妹她们何去何从,倒不在意。”
别叫庞伯伯!朱祁铭的大好心情瞬间尽失,他恍然入座,就想叮嘱吕夕瑶几句,念及她生着一颗玲珑心,便生生咽下正待出口的言语,冲她点点头。
第三百七十九章 国无二主
朱祁铭置身于婉汀居,与吕夕瑶话没说热络,就有内官前来传旨,说景泰帝命他速回武英殿。
与婉汀居主人匆匆话别之后,他带着满心的不舍,登上了返程的马车。
沿途所见所闻令他稍感心安。店家商户陆续开业,都市中的人气在慢慢恢复,连灯市那边的彩楼一带也有了往日的五成人流,远远望去,可见数名荷担的草桥花娘正在沿街叫卖。
这么大的都市,若百业开张,运转如常,满城百姓的衣食住行便有保障,人心自会渐趋安定。
可是,深宫大殿里注定会纷争不断,即便外患当前,内斗依然不会迎来终结的时候。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眼下大明既有登极不久的皇上,又有并未自行宣布逊位的上皇,且上皇在那份真伪莫辨的敕书上公然声称即将回国正位,这就给朝中纷争注入了莫测的变量。
朱祁铭一步跨进武英殿大门,就见景泰帝颓然靠在宝座椅背上,泪眼婆娑。
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悄悄退了出来。
人君的萎靡之态可不是臣下所能随意窥视的!
沿甬道缓行数步,碰见了静立在树下的陈循与兴安二人。
“参见越王殿下。”
朱祁铭拱手回礼,举目端视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循。陈循不仅刚升任为户部尚书,而且还兼任着内阁首辅一职,朱祁铭知道,像于谦、陈循这样的新官,其立场肯定会与景泰帝保持一致,但他们表明立场的方式又是含蓄与隐晦的,明面上依然要谨守人臣之礼,绝不会对上皇表现出半分的不敬。这就意味着许多时候,景泰帝往往难以得到臣下的明确支持,在与质疑者的较量中,极易陷入孤家寡人的窘境。
那边兴安苦着一张脸,并不像陈循这样沉得住气。“越王殿下,也先送上皇回京,此事已定。上皇在敕书上命五府六部官员出迎上皇圣驾,眼下有人拿上皇的敕书说事,声称五府六部官员应奉命出迎。”
“五府六部”中的六部自然是指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而五府指的是五军都督府,即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前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原本统领除京营中三千营、神机营和亲卫军之外的天下兵马,后来丧失了参政议政权,临战时才有统兵权,却无调兵权,调兵权归兵部,平时京军的统兵权实际上分散落在了负责操练的把总、管带等军官和坐营内官手上。
土木堡事变后,景泰帝重新任命五军都督府的掌事者,其中成安侯郭晟掌中军都督府,建平伯高远掌左军都督府,驸马都尉薛桓掌右军都督府,武清伯石亨掌后军都督府兼京城总兵官。在这些人中,除薛桓有可能左右摇摆外,其他人肯定会对景泰帝惟命是从。
最大的麻烦估计来自六部尚书,于谦、陈循、高谷这三新对胡濙、王直、金濂这三老,力量对比并不占优,且事涉礼制,“三新”不便口出不敬之词,故而对如何救亡图存一向缺乏主见的“三老”,正好可在涉及礼制的纷争中发挥他们口若悬河的长处。
不过,能让景泰帝深感瞥屈以至黯然垂泪的,显然不是“三老”的说词,而多半是与皇太后的暧昧态度有关!
朱祁铭知道,此事断然不容小觑!
五府六部官员若贸然出迎上皇圣驾,万一落入瓦剌人手中,那么,也先一手握着正统皇帝,另一只手握着六部尚书外加五军都督府掌事勋戚,便等于操控着大明最具正统性的朝廷,而景泰帝这边简直就成了“草台班子”!
这将有不堪承受之重!
朱祁铭沉思良久,转视兴安,“于尚书何在?”
“于尚书去了西郊军营,说是想看看殿下的护卫军是如何练兵的。”
朱祁铭转身就走,又匆忙驻足,回望陈循,“陈尚书,所谓无欲则刚,皇上连发数道敕谕,打算锐意革除时弊,对此,像于尚书、陈尚书这样的清廉者自会深以为然,可朝中有人不愿革除时弊而损及自己的利益,故而选在这个时候打着出迎上皇圣驾的旗号,置社稷安危于不顾,暗中给皇上施压,其心可诛!”
陈循徐徐摇头,“殿下,可惜世上并无诛心之罪,上皇归国,五府六部官员不出城迎驾,于礼不合。唉,万不得已,只能奏请皇上再下敕谕,安抚百官。”
“此例开不得!若做出妥协,一切都回归老样子,击败了鞑贼又能如何?数年之后,内忧外患复起,大明只能在风雨飘摇中走向衰落,难见中兴之日。不过,陈尚书说了句‘万不得已’,言之在理,眼下不是还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么?”朱祁铭举目望向兴安,“本王去一趟西郊军营,公公差人赴咸熙宫先行禀报,午后本王将入宫谒见皇太后。”
······
一进军营,就见校场上人影翻飞,叫声震天,无数士兵或捉对近战格斗,或练习骑术、箭术,朱祁铭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那帮勋戚子弟眼尖,先于别人瞧见朱祁铭入营,一个个顿时拉高声调、使足劲力,手握短刀拼命缠斗,尽情显摆他们多日来的训练成就。
还别说,这些人都有武学底子,心中又有强烈的复仇**,故而经唐戟从严调教之后,可谓进步神速,一招一式都透着森然杀气,再也不能以花拳绣腿四个字形容他们的身手了。
不错!朱祁铭觉得此时是该给他们一些赞许,以示激励了,当即走到他们身前,驻足细观片刻,而后含笑点头。
只须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这帮勋戚子弟兴奋不已,众人更加卖力地展示他们的狠招,却不敢贸然停下来与眼前的越王打招呼。
那边有人在小声问话,循声望去,却是于谦。于谦身边只有唐戟一人随行,一路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观望,偶尔询问几句。一眼望见朱祁铭,当即快步迎上前来。
朱祁铭赶紧移步上前,途中却见徐恭与牛三急匆匆地小跑而来。
徐恭眉眼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态,“参见越王殿下。在下奉旨来此练兵,从此之后,在下的五千人马就将编入越府护卫军序列,听从殿下吩咐。”
牛三更是夸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抽动着鼻子,双眼泛红,“参见越王殿下。殿下,总算见到您了,能在殿下身边听差,牛三从此死而无憾!”
朱祁铭鼻子一酸,就想奔过去拉住二人嘘长问短,眼角余光瞥见于谦已然近前,当即迟疑片刻,脸色一沉,冲徐恭、牛三冷道:“放肆!你们一个是都指挥佥事,一个是指挥同知,都是领兵之人,自当惟朝廷之命是从,何故与本王套近乎!”
徐恭、牛三一震,愣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三百八十章 尽在不言中
“兵部尚书于谦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