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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陈道长皱着眉,沉声道:“此人怨气颇深,而且又不是人类之躯,只怕早已成为死尸,不,或许是比死尸更难缠的东西。那绳网上头虽有法力,但也无法困住他太久。”
“那、那该怎么办?”李丞坤听了,心中恐惧不已;陈道长低声叹气,道:“贫道会先和他沟通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怨恨至此。”
说完,他走上前,看着忽然不挣扎的少年,道:“你这邪魔,为何要这样残杀无辜?”
少年看着他没说话,或者该说,他其实早已忘了言语。而之前那道慵懒的声音倒是在此刻响起,但却不是回答道士的问题:“绳索有法力,你会被这东西灼伤还是别碰的好,我来吧。”
少年听了放下手,彻底没了挣扎。陈道长正思索这声音是从何而来时,周围却忽然瀰漫着一股沉闷且冰冷的杀意,从无到有,一点一点的啃食人心。陈道长额头淌下冷汗,全力抵抗,而屋里的李丞坤早就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杀意瀰漫在四周,编织成网,无法逃脱。然而就在陈道长忍受不住时,这些杀意却忽然化为利刃斩断綑住少年得绳索,让他得以恢复自由。
“什么?!”陈道长心头一惊,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一步一步靠近他们的少年。
看着毫无声息的少年,陈道长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到底为甚么要这样杀人?他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无法化消的?”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阴森森的看着他背后的李丞坤,后者接到他森冷的目光,当即恐惧地急喊道:“不是!不是我!那件事不是我愿意的,是兰叶,是兰叶要我这么做的,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
说完,他下跪直磕头,嘴里不停地喊着:“我,我和你道歉,我不该这样陷害你,不该污辱你,更不该杀了你!求求你……拜托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和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李丞坤的话,陈道长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禁低声叹气,难怪此人的怨恨会这么重,原来是这样啊…
少年对李丞坤的哭喊声不予理会,陈道长看着他,道:“真不能放过他?”
少年微微歪头,没有说话。陈道长见状低声叹气,道:“我知道了。”说着他拿出桃木剑,剑尖指向少年,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灭了你。你的怨恨太重,又不属于这世间,超渡不了你就只好灭了你,让你早日解脱。看招!”
陈道长举起法器便攻过来,少年见了也是微微偏头,然后他缓缓俯下身,下一瞬,身影消失,瞬间窜到陈道长面前,左手直指他的脖颈。
陈道长向旁一闪,闪躲的同时,手中木剑朝少年后背打下去。桃木剑上的法力让少年一时受制,但只是一时。只见他反手抓住那桃木剑,左手冒出白烟但却不予理会。陈道长趁着短暂的牵制所得到的空挡,飞快地拿出黄符纸贴上少年额头,却被对方徒手抓住黄符。
少年掌中气劲一发,符纸成了碎片。陈道长见了缓缓往后退,额头上留下一滴冷汗,沉声道:“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成了邪魔……”
少年不发一语地缓缓逼近,然后伸手一把折断那把桃木剑。把折断的那一段往后一扔,少年一把捏住陈道长的咽喉,缓缓把他举到半空中,一用力,一把捏碎陈道长的咽喉,把他往旁边扔开。少年缓缓朝浑身发抖的李丞坤靠近,这时,原本一直躲着的下人和侍卫冲了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朝少年砍去。
见了这些人,少年面色不变,但左手却是握上右手掌中的剑柄,缓缓抽出,然后再李丞坤和那些下人侍卫恐惧的目光中开杀。
※
另一边,陈忠推开铁门步入内中,看着里头染血的牢房,还有许多骇人的刑具。想到方才接触到的情绪,陈忠总算明白那些怨气从何而来。
一步步往内深入,当他经过一间房间时,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陈忠皱皱眉,他侧头看着这扇木门,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他深吸口气,抬手按上木门,接触的瞬间,曾经在脑海中窜过的记忆再度出现,但不同以往的是,这些回忆,是充满血腥的。
心里犹豫,但陈忠还是决定打开这扇门,踏进去。
踏入房中,陈忠首先环顾四周,但这里却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只有眼前的这张床。
床上,一人躺在上头,但上头却盖着染血白布,这让陈忠不禁蹙眉,心里有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一幕,似曾相似……
※
带着鲜血奔驰在道路上,李丞坤发疯似的往前跑,在脑海中浮现的,是陈道长被捏断脖颈,侍卫和下人一一倒在血泊中的骇人景象。李丞坤身上也受了几剑,在少年恐惧的压制下,他供出了兰叶的位置,但这又如何?对方根本不会放过他!!
趁乱逃出的李丞坤直奔王府,他知道,只要到了那里他就有救。他会得救,会得救的!!
王府,陈翊和林清耀站在大门庭院中,对杰斯和萧卫之说:“多谢驸马款待,今天的晚膳非常美味,陈翊(林清耀)在此谢过。
“不客气,喜欢就好。”杰斯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他对萧卫之说:“对了,我记得王府里还有些之前进贡的茶叶,卫之,拿些送给他们吧。”
“是。”萧卫之转身入内,亲自去拿茶叶。陈翊见状忙摆手,道:“不用了,驸马,那些是朝廷分发出来的,这不合礼数……”
“别担心,你们就放心收下吧。”杰斯笑了笑,道:“我和公主近来不常喝茶,这些茶叶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给你们吧。”
“这……”陈翊和林清耀很犹豫,但见杰斯很坚持,他们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同时行礼道:“如此,下官在这谢过驸马。”
“呵呵,不必多礼,你们……”杰斯正要说话,这时,外头忽然想起吵闹声,杰斯等人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李丞坤一身血污,头发凌乱,疯狂的跑进来,跪在杰斯脚边,狂磕头,嘴里慌乱地喊着: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现在只有你们可以救我了!!”
“李大人,你这是……”杰斯一头雾水,陈翊和林清耀要扶他起来,但一碰到他,李丞坤就开始狂哭,边哭边喊:“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这一切都是兰叶!是他!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都是他!!是他要我们诬陷他的,是兰叶那家伙杀了他,现在他回来找我们报仇了,这一切都是兰叶,是他的自私害死了孙衍和陈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陈翊看着疯狂的李丞坤,惊道:“你、你说什么?!”
※
手指微颤地放到白布上,陈忠紧张的咽咽唾液,放在白布上的手指缩紧,揪着白布,一点一点的往下拉,露出白布下的样貌。
当他看到白布下那具毫无声息的人时,内心的疼痛猛然窜升,一点一点啃食他的心,让陈忠痛苦不堪。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陈忠的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那画面,不就是现在的景象?原来……原来他从前就见过相同的画面,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遗忘?
不该的,他不该遗忘的,不该!!
“小星……小星……”心脏的位置疼痛难耐,陈忠揪住胸口的衣襟,看着眼前躺在木床板上,身罩白布,没有气息的人,他终于在也无法忍下去,仰头长啸:
“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忘记?为什么要害怕?原因是自己,太过脆弱,太过卑鄙,他把所有的伤痛全留给他人,自己却撇的一干二净。
他,是个卑鄙的人。
☆、第十二章
“你、你说什么?”陈翊瞪着满脸是泪的李丞坤,不敢置信的抖着声音开口:“你说你们杀了谁?是谁害死的父亲?这一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到最后是忍无可忍的低吼。
涉及到父亲的死,陈翊整个人无法冷静,脚步不稳的就往李丞坤的方向走,林清耀见状连忙拦下他,低声道:“冷静点!先听他怎么说。”说着他看着李丞坤,沉声道:“李大人,请您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就…就是十年前的兰家事件啊!”李丞坤边哭边说:“十年前,兰叶觊觎兄长家业,为此他带人闯入兰家杀了自己的兄长,嫂子和姪子。兰家七十二口全部遭到杀害,就是下人也不放过。本来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这些竟全被那姓言的小鬼看到,兰叶为了杀人灭口,联合我,孙衍和陈朗,让我们去陷害平日就和我们有仇的人,还有让那姓言的小鬼被捕入狱!”
说着,李丞坤跪在杰斯脚边,哭喊求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兰叶,一切都是兰叶的主意,是他害死了孙衍和陈朗!现在……现在他回来了……他化作厉鬼回来找我们报仇了!!可是……可是他不该回来的啊…我记得我们明明把他的尸体封了个彻底,也做过法事……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回来?!!”
“碰喀!”
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引来在场除了杰斯外,其他人的注意。陈翊听的脑子彷彿被雷劈到似的,浑浑噩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连林清耀都觉得头大。当他听到声响时,他愣愣地看过去,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和满地茶叶,陈翊缓缓把视线往上移,看到了杰斯背后,面色铁青的萧卫之。
陈翊愣了愣,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不知何时没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杰斯身上。他看看他们,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李丞坤,意识到什么,陈翊不敢置信的哑声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
“回答我!”用力挣开按住他手臂的手,陈翊脚步不稳地来到李丞坤跟前,看着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十年前……十年前那桩案件,真的是父亲和你们一手造成的?”
“呜……” 李丞坤已经害怕到说不出话了。
看着说不出话的人,陈翊把视线移到萧卫之身上,他步履不稳地走过去,双手掐住他的肩膀,哑声道:“卫之,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父亲他…居然和兰叶……”想到白天杰斯在草原说的那番话,想起言萧,想起那墓碑,陈翊浑身一震,看着萧卫之,脖子一梗,硬声问:“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卫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十年前,十年前的兰家案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卫之你告诉我啊!!”
双手使劲猛摇,陈翊近乎歇斯底里,几乎快失去理智。林清耀急忙奔过来拉住他,“阿翊你冷静点,先放开卫之!”坏了,事情这下彻底坏了。
十年前兰家事件爆发时他也在,但陈翊那时却不在属西,他和陈硕一同被陈朗送到都城外去学习,不知道此事。当年的兰家案件牵连许多官员及商人,死伤超过两千人,小王爷千雨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失踪的。
“放开我!清耀你放开我!”挣开林清耀架住他的手,陈翊冲过去抓住萧卫之猛摇,嘴里慌乱地喊:“卫之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这家伙说的不是真的,告诉我,卫之你告诉我啊!!”
“阿翊!”林清耀又冲过去拉他,杰斯听着陈翊快失控的话语,心里叹气,转身道:“二公子你冷静点…”
“告诉我!卫之,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说啊!!”陈翊挣扎着要过去。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面上严肃,但实际上却是个慈爱父亲的陈朗会做出这种狼狈为奸的事,他不信!
可是,李丞坤却说得十分真实,在加上杰斯和萧卫之的反应。陈翊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好希望这是梦,是一场痛苦的梦,只要萧卫之说出真相,只要他说出真相,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