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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佩-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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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淡然一笑道:“三弟不怕烦恼,硬将孩子收列于我门下,未来不知要惹上多少桃色纠纷。那峨嵋女子,功臻驻颜,虽近中年,貌犹少艾,按说,她江湖阅历及一身修为,样样应在麟儿之上,可是她就爱上了这孩子,连这种百难一见的丹丸,居然也给了他两颗,但未来的纠缠,却也不小呢!”
真人不觉莞尔,旋问道:“玄门珍物,妙用无穷,大哥何不让他服食一颗!”
书生正是神山三老之首,自称元妙,闻言答道:“他伤及五脏,生命危极,遂投此纯药物,不但于事无补,反使其他各部机能,加速恢复,那时五脏负担太重,岂不伤上加伤?故愚兄之意,暂时以不用为妙!”说毕,即从石上轻轻抱起麟儿,走出洞外,席地而坐,面对麟儿,双手贴背。就在那种寒不可耐,肌肤暴露之处,立即冻裂的地方,打起坐来。
寒风怒号,犀利如箭,元妙书生,不言不语,身上仅着了一件青布衣衫。麟儿在他怀里,如同熟睡一般,那呼吸似乎已经停顿。按说,一个受伤至死的人,坐在冰天雪地之下,而且面当寒流,那只有加速其死,这种治疗方法,连大悲真人,也不敢信服。
眼看雪地之上,已经坐了四十一天。时虽仲夏,但大雪山峰,酷寒不减,元妙书生,水米不沾,面对寒流,顶门之上,白气蒸腾,但他怀中麟儿,除了身体仍是软绵绵的以外,鼻息间已无余气了。
大悲真人,心中暗骇,但他却不敢问,这样又过了两日两夜。
这一天,正是晴晨。大雪山上,人影闪动,清啸横空,一掠而至。
真人蓦地一惊,但犹兀立元妙书生身后。
来人已现身,书生打坐的冰岩之上,却是一位鹑衣百结,光头垢面的异僧,一手拿着一条狗腿,左手却携着一朱漆葫芦,狗肉还未下咽,一见岩上这般情形,面上似带着惊异之色,他眯着那两只细眼,怪声怪气的大叫道:“牛鼻子,这是怎么一加事?酸丁竟把那从不一用的天运神功,已使了出来。孩子似乎已经受伤,而且伤势奇重,我就不信峨嵋山上那秃驴,功力会胜过酸丁,但人已伤成这样,我们怎对得起晚辈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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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继命神脉



大悲真人,一见来人出语埋怨,惟恐招至大哥不快,因为紧要关头稍不留神,不但与伤者有碍,而且与元抄书生的一生道行,也极有关连。
目前寒流正剧,一位功力不深的人,走到这种奇异之地,立有冻僵之虞。
元抄书生,胸罗万有,才通古今,为当代震宇之中,第一人物,他运用“天运行功”
与寒流冷风搏斗,使磷儿的体温,渐次降低,但不冻毙,以促使各部机能,接近休止,利用时间使其五脏六腑,受创吸处,逐渐结合痊愈。
这中间,体温的高低,要配合得至为巧妙,而且还不能让寒流雨雪,侵及群儿。
元抄书生,心无二用,除运气行功以外,一心只关注鳞儿心坎上体温的高低。
虽然为时已经四十三天,但是好是坏,连行功的人,也察看不出来。
烧钱僧知道伤者严重已极,听二哥略说经过以后,连狗肉也不啃了,就着元妙书生的身后,看了一看。
但见伤者形似昏睡,一脸惨白,乍看,几难辨出这就是自己的嫡传爱徒。
不论神谱如何滑稽玩世,也不由日宣佛号,心中难受已极。
大悲真人,将神谱引入洞府,言语道:“麻烦都是你一人惹起,害得大哥在冰天雪地甲一手那苦痛,如果是此法失效了,我和你也只好走着最后的一着了!”
饶钱增把怪眼一翻,大声叫道:“牛鼻子,你和酸了真是一个鼻孔出气,好好地一个孩子,不叫你们去看还罢,一看却使他身受重伤,虽然酸了心存后悔,拼着自己受苦,也在救人,但如无效,我可不管,划地断交,那是起码的事,说不定还得和你两。个人斗上七天七晚,再赶赴峨嵋山伏龙寺,把那老秃驴从兔子洞里揪了出来,也将他弄成半死半活,为孩子抵罪。”
“三弟,亏你也是佛门人物,对人滥施抱怨,而且日没遮拦,佛如有知,岂不罚你自堕犁锄,抵消口率。”
真人把话说着,和尚酒瘾已发,又携着狗腿,大啃大喝起来。
三老各有特性,老大和老二,对这位以滑稽玩世的三弟,可把他无可如何。
真人故作激语:“如想伤者早痊,你又得闯祸,那也是我们最后一着,但可不是叫你去再打峨嵋!”
烧技僧马上跳了起来,怪声怪气造:“牛鼻子,你是不是想怂恿我去偷人家的什么继命神脉,那一愚老怪,我可惹他不起,赢了,无异酸丁闯祸,我来园场,输了,你两人话可多着,什么神山三老的威名,因我而灭!”
一阵疯言疯语,说过以后,却倒上群儿留卧的石上,呼呼大题起来。
那睡像可使人流出泪来,伸手分足,口角流涎,酣声呼然,全然不像佛门弟子。
大悲真人,只把头摇摇,叹了一声。
在陕蜀交界之地,紧接大巴山脉,为米仓山,人称玉女,亦日仙台,山长五百余里,极为险峻。
米仓中部,有一秘洞,洞名壶天,相传地权隐秘,从入口到洞底,形似一把斜放的酒壶,因为石质细密平滑,而且其中好几处,与山外相通,阳光射入,光烛四壁,不啻别有天地。
一天傍晚,遥天鹤唳,半空中突然降落一位青衣妇人,背上还负着一位少女。
这妇人,似觉异常焦虑,但对山中情形,却极为熟悉。洞门口.耸立着几块大石,远望如虎踞龙幡,颇具气势,谁也不知大石之后,就是壶天。因为石形大险,而且林木极密,除山中石道,有人行走外,这种高山峻岭,游客极少,纵耳闻壶天洞之名,亦因太险太难,不免望而却步。
妇人到了洞口,毫不犹豫,略一伏身,往洞内便窜。
壶夭洞确不愧壶天两字,中部光明宽敞,犹属小事,最难得,是流尔石榻,应有尽有。
这洞府,大约是修道人曾经修真之处,入归道山之后,成为废府。
妇人把背上少女,轻轻置诸石榻,一脸慈祥,立将少女牙关打开,看了又看,还不是微蹩双蛾,精眸里热泪盈眶。
那绿衣少女,正是阴山玉女来云英。背她的人,却是她的祖母扶桑姥姥。
姥姥护犊情深,自云英嚼断舌根后,虽经饶钱僧用线缝合,无如她已中了她祖父毒掌,创口难乎,浮肿不消,舌根麻木,竟成哑女,扶桑姥姥自然病如刀割。
根据阴山五老所定规例,门中子弟,稍有吃里扒外,对师门有不忠实的行为,轻则将人废掉,重则五马分尸。教主玄风道人,阴狠恐怖,猜疑莫不均臻至极,平日虽然护短,但除儿子,门中无远近,则绝不宽有。
五位老怪物,都喜怒无常,无一好惹,对于所定门规,均至为重视,决不稍忽。
扶桑姥姥,知道自己和孙女,只一返回明山,毒龙老怪,绝不至因夫妻祖孙之谊,而将事实隐瞒,但假如让教主知道,哪会有云英的活命?姥姥当机立断,忽然想到米仓山壶天洞,为一废府,暂时隐居,至为合适。
座下两只白鹤和那能言多嘴的秦吉了,随着自己同来,却也减去不少旅途的寂寞,只是云英伤势,把这位貌美心慈的祖母,弄得忐忑不安。
云英酣睡中,突感脸上一凉,一惊而醒,原是祖母的眼泪,落在脸上,不由一阵心酸,热泪滚滚而下,满暖辛酸,口不能说,欲诉无凭,只好拿手抱着祖母的颈项,各用无言的心声,相互慰藉。
姥姥身旁,维雪丹丸,备具不少,这本是阴山珍贵之物,可解百毒,对热病犹具特效,云儿已取食不少,但毒龙臾所具掌大、原是量尤宝录中一种秘技,绛雪丹丸却非对症之药,多服亦属徒然。,眼看又是两七已过,云英伤势,不增不减,姥姥不由恨道:
“这老匹夫,往常涎着脸,驯若羔羊,原是别具深心,让他一辈子自占许多便宜,我为他生儿育子,他肉用除掉,病根一去,却变得反脸无情。此后遇上,决和他一拼个死活。”“一为逗云英喜欢,此姥却不厌其琐,将自己精研的内功掌法,无事之时,却细心传授,云儿虽不能练,却卧在榻上,一招一式的默记。只觉祖母这次所传,招式诡秘,犹在其次,狠辣之处,如还胜以前所习。不由暗中惊异道:“这是量尤掌法中最险的煞论未经掌门特许,例不传人,她大约对明山派的人,存着一种敌对心理,惟恐无端遇上同门,猝起加害,故把派中不传之秘,甘冒大不韪,也使出来。”心中自然更是感激。
这一天,已是夜阑人静,云儿已睡,桑姥心烦,不知不觉间走出壶天洞。
仰望长天,河汉星疏,夜凉多露。
寡闻遥天一声清啸,如凤吸九皋,划空而来,同时紫光闪烁,辉腴星云。
桑姥暗里一惊,默念道:“此人功力,不减云儿,但江湖经验,却是欠缺,夜间一啸,远近皆知。如遇那种恶人,岂不自惹烦恼?待她经过时,不论为谁,须着实干诫她几句。”念头一起,不觉投身跃上枝头,那紫光却朝西北飞驶,离自己约莫半里开外。
桑姥一双神目,锐利无比,却发觉来人似是一位白衣少女,身法奇快,不由暗吃一惊。
一时好奇之心大发,为着察看来人,竟施展阴山独门心法,双臂一抖,身形如箭,猛朝西北直追,而.目也轻微地啸了一声。
前面的白衣少女,也心生惊觉,折轻身,反扑而来,不须臾,双方相隔,不及一箭之遥。
那白衣少女,竟是一位手抱七宝金幢,背插银剑,柳眉叠翠,擦日含丹,娇姿绰约的仙子。
双方一怔神,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彼此朝前一扑,少女抱着桑姥,娇呼一声:
“老前辈,想煞弟子!”
泪光闪烁,宛如带雨海棠,头偎在桑姥的胸前,如小鸟依人,不胜依恋。
桑姥满脸慈祥,手抚少女头上秀发,微笑道:“司马姑娘,道经此间,必有事故。
云儿这孩子,目前命虽保住,但口不能言,常在我手上书字,对你却深致怀念,现蛰伏此间养病,既然遇上姑娘,可有空前去看她?让她欢喜!”
少女正是司马倩霞,这妮子,最是娇憨不过,惹人怜爱,闻言,早已泣不可抑道:
“不是为了云姐姐,晚辈才不至道经此地呢!老前辈,就烦带路如何?”到了洞中,云英犹熟睡未醒,情霞一见她这等模样,又低低缀泣了一阵。桑姥立把云英唤醒转来,道:
“云儿,你看,伏在你胸前的,却是何人?”
哑然一声,这两位少女,如磁引针,抱持得紧紧异常,也不知她们到底有多少眼泪?彼此胸前,都湿了一片,这场面,确实感人极深,连桑姥也落下泪来。缠绵一阵,龙文却从革囊里,取出一只淡绿玉匣,娇笑道:“为着姐姐的伤,我们焦急不打紧,连绕钱恩师,也忧恤异常,费了不少心计,才把这东西取了出来,姐姐可猜猜,这里面可是何物?”
桑姥一听,不由大疑,两眼朝着玉匣,注视一阵,匣长不过两寸,高逾三分,宽约寸许,玉色碧绿雕刻极精,精光闪烁显系不凡。桑姥突然问道:“司马姑娘,难道你是从云雾大山赶来的一么?”
情霞八面玲斑,闻言之后,知道人家江湖阅历,确非等闲,不由笑道:“老前辈,心细如发,果然一猜就着。”
桑姥平常显不惯别人这样称呼,但她喜欢灵秀少年,麟儿。拔女、惠元和薛琼浪这几位,在她心目中算是特殊,再放肆,也毫不为仟,又咋笑道:“这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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