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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人狠厉归狠厉,却不是个不识趣的人,知道自己跟剑圣的剑力差距,依然有条看不见的鸿沟在,黯然而退,来时冲劲刚猛,去势也甚是干脆。
乌衣人走的很果断,但刚到苍梧山庄门口的时候,人群当中有人叫住了他,“乌衣人走的是不是太快,太急了些。”
“我爱走就走,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无故被人拦住,乌衣人甚是不悦。
站出来当面指责乌衣人行为不当的,是一个宽檐帽大风衣的修士,风衣背后是一个黑色虎刺花的符文,“来苍梧山庄之前,可是你一言挑头,我们这才跟你走,欲挑战剑圣的名头,如今,你随便支撑了几招,便想要走,未免太随意了。”
“钟掌门,你要怎么着,想强行留下我?”乌衣人的脸色极其难看,一如其名,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已经黑透的了摧城乌云。
花折剑派的掌门钟笑天道:“乌兄这话可就严重了,花折剑派小小的修真势力,如何能够瞿月集一霸乌城渊相提并论。我只是觉得,刚才那番战斗,乌兄并未用心。”
乌衣人道:“看来钟掌门早有准备,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花折剑派的高明御剑术。正好,神夕宫谢宫主宝贝女儿的新进女婿,左都的弟子傅千雪,就在此地。
既然钟掌门那么小视我的乌云之剑,那么,只要钟掌门以花折剑派的高妙御剑术,能将同样以御剑术出名燎沉剑派下的傅千雪击败,我一定甘为下风,在众人之前,不但会大声承认花折剑派的剑术比乌城渊更上一层楼。且日后在何洲何地,只要我乌某日遇上钟掌门,定会提前几步避让,乃至敬礼,甘认我的不是。”
花折剑派的钟笑天有些犹豫,以往常他对乌衣人的了解,乌衣人很少会下这般重的赌注,难道其中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内情。
见钟笑天琢磨来琢磨去,顾虑重重,乌衣人加上一把火薪,激将道:“难道花折剑派的御剑术之名,都是旁人吹捧出来,根本不值一提,还是钟掌门胆子太小,连这点小事都拿捏不定。”
钟笑天道:“乌衣人你少废话。”
乌衣人冷笑着,“我敢当面与剑圣相较剑术,难道对于燎沉剑派下的弟子傅千雪,你也不敢,这么缩头缩尾。钟掌门要是不敢应战的话,直说便是,我从来不会强求别人。”
“怎么不敢。”被乌衣人相激到这地步,即便钟笑天先前有再多的想法和顾虑,现在也得暂时放下,将戒备的神色凝向傅千雪这边。
傅千雪不愿想钟笑天是个什么样的思路,走到场地中央,扬起剑,剑意锁定边上不远的钟笑天,剑意弥漫的世界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上首的谢烟幕与闻人瀚海很是欣慰,傅千雪如此胆魄,值得闻人绾绾去喜爱,付出那么多的心血。
傅千雪先下场,占据了场上的主动,却让钟笑天不是滋味,什么时候,随便一个年轻人,都能如此随便站在他眼前,耀武扬威。
“不知天高地厚,别以为你是燎沉剑派的弟子,就能随意替别人做主,我的剑,可从不容情。”钟笑天一抖剑锋,长剑之上,如雨后急速汲取养分茁壮成长的花草,在疯狂的滋长,剑力的灵气凝聚,化成一个虎刺花的形状。
傅千雪两手燃起两团剑火,一为丹红,一为雪白。
钟笑天却视而不见,“傅千雪,你是晚辈,先出手吧。”
“也好。”傅千雪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白色的飞雪剑虹,如大雨磅礴,灌溉大地,溅落在钟笑天的头顶。
钟笑天反手一剑,青黄色的剑气布置玻璃状的剑幕,护在身前。
随后青黄交杂的剑力集聚在透明的玻璃剑体上,形成细若花枝般的剑气轨迹,在春风化雨的不经意间根植着,最终形成一个虎刺花的剑体,逐渐布满整个庭院,耀眼异常,甚至给周围的修士有那么一刹那的迷惘。
对傅千雪最为在乎的闻人绾绾,在这一刻,终于有那么一些些担忧,纵然,闻人绾绾对傅千雪很有信心。
就这样,花折剑派的掌门钟笑天,用暖风一般青黄剑气组成的虎刺花,朝傅千雪推去,就如清晨鬼怪的剑雾,逐渐将傅千雪淹没。
这青黄色的剑气迷雾,虽如清晨的阳光,将周围修士吹得昏昏欲睡,似徜徉在鸟鸣花香之中。
但这毕竟是一种剑气之罡,在闻到花香的同时,也会使人感觉到虎刺花带来的麻痹感。
在钟笑天青黄色剑雾弥漫下,周围的修士人群不禁朝后推去,以免被虎刺花的荆棘迷雾波及到,伤害到自己。
然而瞧谢烟幕、闻人瀚海几人的神色,甚至是乌衣人,先前败下阵来的酒头陀,都一点不担心傅千雪在剑道上的能力,会被钟笑天压制。
只见傅千雪凤雪剑意的双剑丹同时启动发力,在青黄色虎刺花剑雾中起势。
忽然出现两道光明,那是两个不同颜色的剑气罩,一丹红,一雪白,似两块镶金嵌玉的窗棂。
虽雅幽,而寒厉,似百合淡淡袅袅,却又似雪鹤振翅。
最先从傅千雪的肩膀站立,到发力振翅,飞冲向高空,变成两个两个清晰的雪鹤剑格,只属于傅千雪的双剑丹大道御剑术。
初时在高空云霄飞翔纵横,还显得模糊,不怎么清亮耀目,然则等了近处,下方修士视线所及,那种神来之笔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万山纵横剑脉启 第五百七十九章 寒烟亭黑伞
曾与燎沉剑派左都同一代的修士,都十分相熟于傅千雪的御剑术中,有太多左都的影子,那是昔日一代剑之雄主,高山仰止的剑道境界。如今在傅千雪的身上,于同一座山峰之上,另起一朵横云,那是新绝世剑修崛起的背影和存在。
然后傅千雪就拥着双剑丹化出的剑虹,毅然决然的朝钟笑天刺去。
就像离别父母,即将走向战场的士兵,给父母只留下一个留念的残影,但带给场中的钟笑天,却是另外一番完全相反的感受。
远古时期剑丹境的雪白、丹红两道剑虹,冲破看似无解无法躲避的虎刺花剑雾,直抵钟笑天前方。
上一刻,钟笑天还以为自己占了极大的优势,傅千雪全然没有还手之力,可在下一瞬间,轻视却翻转过来,青黄色的虎刺花剑雾全然成了背景板,成了华而不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青黄色的虎刺花剑雾散去,傅千雪的双剑虹一击就摧毁了钟笑天的所有仰仗,没有成功,只有伤痛无比的失败。
钟笑天寒着脸,捧着成了一堆废铁的剑器,心底仍是不敢置信,也根本无法在旁人面前言述,只因为他是花折剑派的掌门,许多修真世家闲逸贵公子的代表。
纵然败在傅千雪的剑下,也不能像普通没什么见识的散修那样,失去了往日行云流水的分寸与礼节。
钟笑天眼神忧郁,瞧视了傅千雪很久,终于想起了比试之前的不适应是来自何方,原来他是左都的弟子。
怪不得,怪不得……
钟笑天黯然,但常年以来培养出来的世家特有气质,让钟笑天无法丢弃,钟笑天接近傅千雪,虽然不甘心,却利落认输,“傅千雪,你赢了。”
傅千雪道:“客气,花折剑派内有许多优秀的修道者,我刚才只是侥幸取胜。”
“输了就输了,我们是溯流游行,逆天而向的修道者,向天、向地,也向万物取道,人间的虚伪做不得。”钟笑天知道这时候,有许多目光在自己身上,想看到自己狼狈败在傅千雪剑下后,一些不堪的言行。
但钟笑天毕竟不是常人,没有让那些内心苍白的围观者,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内心阴暗。
一直在傅千雪退下,钟笑天才审视完自身,然后向闻人瀚海拜别,选择沉默的离开。
傅千雪重新回到闻人绾绾身边,闻人绾绾的脸上一片飞彩流光,闻人绾绾从背后抱着傅千雪,亲密道:“我这幸运儿,刚转过山峰就看见了你,千哥你知道吗,我很开心。”
傅千雪捧着闻人绾绾超美超媚的面庞,道:“这应该是我的幸运。”
闻人绾绾与傅千雪正缠绵时,所来苍梧山庄的修士高手中,又站出来一个,撑着黑色的雨伞,雨伞的伞面上,随时都在滴淌着不断循环的水流。靠近的时候,甚至能闻到百花散发出来的淡淡芬芳,被雨伞激发的雨水发射向四周。
剑圣闻人瀚海认识此人,寒烟亭的亭主黑伞。
黑伞只是他的外号,具体身份姓名如何,谁也不知。
由于寒烟亭杀手的特殊本质,作为寒烟亭的亭主,即便黑伞现在说出他的姓名,想必也是无人相信了。
闻人瀚海道:“黑伞,你所来何事?”
黑伞优雅道:“找你。”
闻人瀚海道:“哦?是吗?”
黑伞道:“寒烟亭的杀人,都是些无名无本源之辈,剑圣昔日纵横天下各洲,在修真界闯出偌大的剑圣名头时,虽无心无意,却也牵连到几个亭中的无干之人。”
闻人瀚海道:“既然是无名之辈,那你此来苍梧山庄,又是做什么?莫不是要为杀人的人做点有意义的事?”
黑伞道:“剑圣你觉得的呢?”
闻人瀚海道:“寒烟亭的杀手,一旦出去动手,留下的不是别人的命,就是自己的,难道这些也有荣誉感吗?”
黑伞道:“不应该有吗?”
“不该。”傅千雪走到黑色前头,应声的很果决。
黑伞回首看着傅千雪,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傅千雪,你还想继续?”
傅千雪道:“有些事情无法释然。”
黑伞道:“为了是景朝的七殿下?”
“为的是雨娘。”傅千雪目光冷冽,一些与雨娘的甜蜜场景,在脑中匆匆而过,恍若昨朝,而今又被一阵冷风吹散。
分裂,四溅。
景朝京师的那场前后动乱,七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无人可以怠慢,但雨娘就,很难说了。
难道真会有神秘的援兵么?还是她的一方情愿,这是在最困苦时最真切的想法。
雨娘的心里荒凉无所寄托,半壁清凉,她明白他是遇上一个不该遇上,且今生难以忘却的人。
但注定有景朝七殿下这层中间关系,雨娘心中有复苏有再多的心动,震颤。
如果将人生一分为二,以遇上傅千雪为分界线,不知雨娘该如何作想。
傅千雪努力甩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用剑指着黑伞,“黑伞,接不接战?”
黑伞一如既往的撑着黑伞,好像在思考傅千雪带有诘问的口气,黑伞在想,以傅千雪这份在剑道上安宁从容,他们若不是对手该多好啊,可他们毕竟不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
傅千雪已做好连战的准备,做为苍梧山庄的主人,闻人瀚海好像也没有被人做主的不乐意,将位置让给了傅千雪。
黑伞撑开自己的法器雨伞,竟然有几分贵公子的安闲,表面上看来,根本意料不到这是寒烟亭所有杀手的大头目。
“在上次景朝京师的行动中,亭内的林笑笑、松鼠、婳毒娘子、铁板六几个的联合行动,都失败了,俱是败在你傅千雪的手里,华居士和落泉观主也没能置外。”
傅千雪微笑道:“那正好是一次好机会。”
黑伞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