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司令!?”
“这里是抗联的密营?”
早听说赵司令的抗联队伍就在鹤岗山区一带打游击,在刚才火并鬼子的最后关头,也正是靠着抗联队伍的侧应突击,才让仇烈火趁乱逃脱,没有想到在跌落悬崖之后,还能够被抗联所救,并将自己带到抗联的密营当中。
“嗯,本来你是没有机会来到这里的,是赵司令说你是个抗日志士,说要给你收尸,没有想到你又活过来了。”
花儿对着仇烈火俏皮的一笑,露出编贝一样洁白的牙齿,如果说与沈梦蝶的交往是一种费尽心机的周旋,与花儿的交流就像是畅饮一壶甘泉,不知不觉中人就醉了。
原来,这抗联的密营是抗联战士们栖身和休养的根据地,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来路可疑的活人是绝对不能带进密营的,如果密营一旦暴露,就会引来日伪军前来扫荡,所以,仇烈火如果“活着”,本来是没有机会进入密营的,但他从悬崖上摔落之后,进入了假死状态,故而被当成死尸拖回了密营。
按照赵司令的意见,这个青年人虽然不是抗联的人,却也是一条敢杀鬼子的好汉,应该将他葬到这白山黑水之间的一个风水好的地方。所以,在日伪军撤走之后,特意带着抗联战士们寻到了仇烈火的“尸首”,准备将他厚葬。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重重地摔了一下之后,仇烈火居然又能这么快的苏醒过来。更加诡异的是从本该摔得全身粉碎的高度落下来,仇烈火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出血点。内脏似乎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损伤。
“哈哈!痛快啊!真是痛快!”
仇烈火抚掌大笑。
“你怎么了?你不是脑袋摔出毛病来了吧?”
花儿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仇烈火,心说,这位爷还是摔出毛病来了,八成有点不正常。
“你咋啦?疯了?还是傻了?”
“我看你是摔的神经不正常啦?”
花儿凑近仇烈火,不解地问。
“哪有,哪有,看你说的,我是高兴啊!人生一大快事,就是有人为你收尸啊,我仇烈火与赵司令素未蒙面,他却能够为我收尸,这份情我领了。”
“是谁要领我的情啊?”
正说话间,一个黑脸汉子走近前来,此人尽管个子不高,却长得鼻直口阔、器宇轩昂,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仿佛能够照彻人的灵魂,任是谁站在他的面前,都丝毫不敢小觑,只能是肃然起敬。
“赵司令。”
花儿对着那汉子一声招呼。
“这位就是赵司令!?”
这一见,仇烈火全身的热血都要燃烧起来。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惺惺相惜吧。
“嗯,是我,兄弟勇炸日酋山崎,真是英雄壮举,气贯长虹!我带人杀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抓住几个伪军盘问,知道你撤走的路线方向,只恐你难以脱身,这才带着队伍跟进,最后听说你坠落了悬崖,所以我才带人下到崖底搜寻。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失去知觉,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能够这么快苏醒。”
赵司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叙述了一遍。
“嗯,我仇烈火也多谢赵司令了。我这次能够大难不死,欠你,欠抗联一份人情,能够有幸进入抗联密营,我也是长见识了。”按照江湖礼节,仇烈火抱拳拱手,神态竟也是不卑不亢。
“其实我找你,也有一事要询问。我们的一位同志从延安秘密赶到这里,却被鬼子抓进了矫正院,再后来,就在万人坑边失联了,据说押他的三个鬼子也被杀了,我前思后想,目前在鹤岗地区,能有这般手段单独行动、连杀鬼子的人或许也只有你了。所以,我很想知道详细的情形如何?”赵司令试探地问。
身为抗日联军总司令,他对于鹤岗地区各支抗联队伍,都是有一定了解的。以前还未听说哪个队伍的哪个人在单兵作战之时能够有这么过硬的手段,直到今天仇烈火杀了山崎,自曝了“阎王”的名号之后,赵司令才推断那连杀鬼子的事件乃是仇烈火所为,费力寻找他的“尸体”,其实也是想为寻找张进的下落去寻觅一些线索。
“赵司令所说的是那个张进吧,他确实是条汉子,他已经遇害,我把他给埋了。等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咱们也厚葬他,给他给个纪念碑。”仇烈火肃然道。
“埋骨何处不青山!?我们浴血奋战,就是为了赶跑鬼子,生前性命都能够舍弃,谁又会在乎死后的声名?立碑不立碑的也就根本就不在考虑之列了。”确认了张进的死讯之后,赵司令也算了却一桩心事,随后所说的一席话却不能不令仇烈火肃然起敬。
第十九章 我从何来
“将军大义凛然,我仇烈火敬佩。”仇烈火拱了拱手。
自从他喋血江湖以来,看了各色各样的人物。真心令让敬佩的还真就不多,也许除了王亚樵,就是赵司令了。
“敢问兄弟你又是从何方而来?隶属于什么部队?”
赵司令爽朗一笑问仇烈火道。
“我从何处来?隶属于什么部队?”
这样的问题还真把仇烈火给问着了,仿佛从未认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赵司令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仇烈火反问。
“当然是真话。”
“我的记忆到现在总共也只有七八年,我的记忆是从1931年9月18日开始的。”仇烈火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怎么思考,也想不出在此之前的任何事情。
“九一八!?”
“你是从九一八事变之后,才开始有记忆的?”赵司令也大感惊讶。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记忆竟然会跟着国恨家仇一起开始。
“是的,就是在东北沦陷之时,我似乎在东北某处黑暗的山林角落里醒来,然后就开始了我自己方式的抗战,杀鬼子、杀伪军、杀汉奸、杀贪官污吏,在此之前的事情,却全然没有丝毫的记忆。”仇烈火知道自己所说的有些离奇,但这恰恰就是他的亲身遭遇,而且在遇到王亚樵之前,他一直在单独行动。
更加诡异的是从1931年9月18日至今,他一直都没有丝毫的变老,始终保持着23岁左右的巅峰体力和俊朗容貌,至于他全身所怀有的各种中华传统的优秀格斗技和高超的武器组装使用技能,仿佛也是与生俱来的。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的骨密度仿佛要比普通人要高很多,无论怎么摔打都不会骨折,而全身的肌肉也有一种超级愈合能力,普通的各种枪伤刀伤几乎可以秒愈。
为什么能够拥有这些能力,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平时也无需去解释,更加懒得去琢磨。只是今天遇到了赵司令,他突然就有了一股倾诉的冲动,将自己的一些情况合盘托出。但是这人与人之间,虽然能够做到推心置腹了,却也依然隔着一层肚皮。仇烈火并没有说到自己身上的那个怪异的纹身。仇烈火自己也分析过,那怪异的龙首、狮尾、麒麟背的纹身,可能与自己的来历有关。
“司令,我看这小子是一派胡言,没准是混进密营的奸细,不如把他交给我,让我把他给办了得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子贴到近前,对赵司令耳语道。此人长得人高马大、姓李名豹,在抗联战士中算是个异类。
“哎——李豹不可造次,这位兄弟为了杀鬼子不惜出生入死,我们怎么还会轻易怀疑他呢。”赵司令阻止了李豹。
“但他的所说的故事,又让人能如何相信呢?”赵司令在心中也充满了疑问。
但英雄豪杰毕竟还是英雄豪杰。
他对仇烈火道:“我看你也是个抗日爱国的汉子,尽管你所说的话,我目前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我准备放你离开密营。在你走之前,我再问你一件事情,张进在就义前的最后时刻,可否对你说过什么话,或者给了你什么物品?”
依据赵司令所得的情报,张进到东北来,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情报要传送的。他一直也在追查这件事情,线索目前就集中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但眼前的年轻人不知道是摔迷糊了,还是神志失常,反正很显然目前是脑袋有点问题,但线索不能够就此断了。故而赵司令还要追问一句。
如果单独是赵司令在场,仇烈火很可能就会据实相告,说声“有”了,但目前在赵司令的身旁还有花儿和李豹,周遭还有巡逻放哨的抗联战士,可谓是人多耳杂,仇烈火反倒觉得不是说太多的时机了。
“赵司令,我可以先不回答这个问题嘛。”仇烈火转移一下话题。
“当然可以。”
虽然初次相逢,但赵司令却凭直觉就感到仇烈火是条好汉,如今看他不愿意过多谈论自己,恐怕也是有难言之隐。就没有再继续逼问。
其实这边仇烈火也确实有难言之隐,刚才他所说的一席话,很显然是没有人相信,他又何必再说呢。
可那就是他的亲身经历,无论说给谁听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以后,还是不说了罢。
而那张进拼死递给他的情报,却更是无话可说,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幅无字的天书,打开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嘛!
如果仇烈火告诉抗联他是收到了张进的一个情报,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恐怕还是会被怀疑是不是仇烈火掉了包,所以,仇烈火压根就选择不说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赵司令非常通情达理、气度非凡,果然是抗战中坚,人中龙凤。
“司令,这小子明明是在耍滑嘛!”李豹瓮声瓮气地表达着怀疑,看上去手直痒痒,恨不得上来就要把仇烈火捏死。
“哎——李豹不可无理。在这白山黑水之间,隐藏着多少抗日健儿,奇人异士,有些奇人不是我们能够按照常理能够揣度的,这位兄弟既然不说,也许自有他的道理,还是将他先送出密营吧。”
赵司令依然是气度恢弘。
“好吧。”李豹似乎感到很泄气。
他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仇烈火不顺眼。
“兄弟连毙日寇,勇炸山崎,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够加入我们抗联,那将是我们的一大干将啊!”
赵司令眼见仇烈火少年英雄,不禁大起了爱才之意。
“承蒙赵司令抬举。抗联艰苦卓绝抗战,为国家民族转战于丛山密林之间,我仇烈火是深深佩服的。但我独来独往惯了,加入抗联也怕有诸多不便,倒不如人在外面,从事情报狙杀兼交通运输的活儿,有什么情况就为抗联通风报信,这样也算是为抗联做了贡献。可以说人不在抗联,但心在抗联了。”仇烈火也是实话实说,他可以为抗联在外做一个间谍或者一个杀手,但要是加入抗联、成为抗联中的普通一名战士,目前却不是他的选择。
“非常之人,总有非常之举,非常之才,自有非常之用。好吧!我就先把你送出去,以后,要是有什么情报,你及时给我们提供,但目前嘛,需要委屈你一下。”赵司令是下决心要放仇烈火了。旁边上来两个抗联战士立刻给仇烈火戴上了黑色的眼罩。
第二十章 密信怪图
也不知道被人带着走了多久,仇烈火才感觉到四周没有人了。虽然被蒙着眼睛走的滋味并不太好受,但他也理解抗联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