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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不对,不对……”印蚀讷讷道,表情依旧冷傲。
寒星沉默。
他们穿过了许多街道,绕过许多阴深的小巷,一路上的沉默不语,寒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印蚀的警惕心太强,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要去哪?”寒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凭感觉,找师傅。”印蚀呆呆地望着前方,手暗暗握紧。
“感觉?那会有用吗?”
“师傅的星一直没有黯淡下去,长久地在星之领域的天空中闪烁,说明他一直没有离开,在默默地看着我。如今,我要离去,想跟他道别的。”印蚀淡定地看着前方,左手已经抓紧了剑柄。
前面只是一条死路,小巷子里经常会遇到的那种。一堵高墙拔地而起,断去了所有的去路。
“你也要离开?”寒星惊恐地看着印蚀,尚未注意到印蚀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姿势。“等等,印蚀,有……有杀气!”
寒星霍然望向前方的高墙,话音刚落,已经白光一闪,高墙徒然破裂成两半,坍塌下去。墙后,一只黑色的狸猫竖着尾巴,弓着身子,眼中充满憎恨地望着印蚀。
剑气没有伤到它?还是印蚀故意手下留情。
“这是……”寒星认真打量着眼前的狸猫。
狸猫注意到寒星的存在,刚才的杀气霍然全无,只剩丝丝的暖意从它的眼珠子里穿了出来,隐约有泪水浮现。
“刷”的一声,印蚀将剑锋直抵狸猫头部,“你是什么妖怪?”
狸猫这才掉转目光,眼神中再次流溢出悲疼与仇恨。狸猫毫不在意满身杀气的印蚀,竟拿起身边的一片树叶,缓缓将那片青绿色的叶子举过头顶,朝脑袋上送去。
小爪子停在半空,忽然停住了。小家伙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终于,狸猫将叶子放下,“嗖”的一声爬上了房子,瞬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印蚀扭转剑锋,一道森白的光芒猛然划破天际,剑芒直追那只还未逃远的狸猫。
“哐当”一声,是铁器碰撞的声音。
寒星跳上了房顶,疾速地拿出了随手携带着的调酒壶,挡住了正欲跃过房顶,追杀狸猫的剑气。而调酒壶生生破裂,变成了一块块不堪的碎片。酒壶里并没有酒。
“你干什么?”印蚀厉叱道。
“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它。”寒星握着方才举着调酒壶的右手手腕,剑气已经透过他的酒壶,伤了手腕。
“为什么?”印蚀问道,手里的长剑猝然闪出冷光,在空气中剧烈的晃动。
“她也许……也许是我暗恋了十多年的女孩。”寒星说道,目光低垂,似在追忆。
“狸猫?暗恋?女孩?编理由也该令人信服吧,这种难以置信的谎话,可不像你的心思啊!”剑芒再次吞吐而出,抵住了寒星的颈项。
“你听说过狸猫的法术吗?有修为的狸猫可以利用树叶变幻成人的样子,它们只要将树叶放在头顶上,然后念着人类听不懂的咒语,就会变幻成人形。而当他们想变回去的时候,也会如法炮制,离开时地上会留有一片树叶。我不会认错的,那种目光,十多年前,就是这样眼神令我喜欢上了她,在我与她邂逅的那天,我遍喜欢上了她,我还对她发誓将来等我长大一定要娶她,所以……希望你放过她。”寒星目光如同秋波,影影绰绰,却可以如此透彻看清此刻他的内心所思所想。
印蚀猛然记起那天解救那个街角女子的事,哦不,那怎么能说是解救,简直就是给她带去的一场梦魇。
印蚀的心颤动了一下,剑脱手,掉在了地上。剑身犹自散发强烈的光,夹杂着杀气。
记得那天那个女孩凭空消失不见,却留下了一片树叶,难道说……
他有些慌乱,但却极力掩饰,勉强提起了剑,喃喃道:“你下来吧,我放了她。”
寒星这才放心地一跃而下,雨水沿着他的面颊滚下。“她如今怎落魄成这样了,眼神也忽闪忽灭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印蚀不语,只是漠漠地将剑收回鞘里。长剑甚至开始晃动,震的鞘也随之摇摆。怎么了,从未见过它如此蠢蠢欲动,杀气腾腾啊。
“算了吧,都过去了。”印蚀居然安慰道。
“嗯。”寒星捋了下额发,“我们继续走吧,早点找到你师傅,离开这里。我想,距离会疏远我对她的依恋的。”
“嗯……”
――――――――――――――――――――――――
星都一处。
“唉……”
一个利用着奇怪法术在窥视着印蚀一举一动的年轻男子正自顾自地叹气,嘴角却扬起了邪邪的笑容。一头银发垂地,白衣加身,素雅高贵。
“印蚀啊……七恶剑的罪,要由你带来,如今为何还善心萌动?这样是不能够完全操纵好七恶剑的,将来如何在大陆上驰骋啊?哈哈哈……赶紧了断了这一善心吧。我创世神还要看看你是如何在拉米吉斯大陆上狂笑的呢。那个当时在海滩上能够阻止我的男孩,又会跟你发生些什么呢?哈哈哈……”
阴暗房间里的湿气犹存,男子的华贵与这种气氛完全格格不入。
星之卷(篇外编) 章五
天上的繁星璀璨炫耀,漆黑混沌的夜空中只有那一轮凉月散发出妩媚的气息。雨水过后,星都里的一切都是那样清新,少了平日里的那些尔虞我诈、险恶人心与世俗烦躁。可偏偏又有暗涌的血气从那些角楼飞檐的身后隐约传来。
夜光滟滟,印蚀坐在冰冷的地上,双腿盘曲,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曜,手指时不时地配合着伸动,占卜着未来的运势?
寒星敛起了低垂的目光,问道:“在占什么呢?”
“看师傅在哪里。”印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如平时。
“那占到什么了吗?”寒星追问。
“没有,师傅的星很难判,常常都是光芒四射的样子,但偶尔却会异常恍惚,像死亡的征兆……”
寒星看了看星空,那些流光异彩的星群之中,哪颗是自己的呢?自己的宿命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啊。
“有了。”印蚀的眉梢涌起了喜色,纯角向上微扬,“走。”
印蚀立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虽然一日的奔波,加上雨水的洗礼,两个年轻的男子都未露出倦色。寒星见印蚀似乎有了结果,于是也跟着起身。印蚀匆忙地朝街上跑去。寒星尾随。
“你师傅在哪?”寒星问道。
“跟着我来。”印蚀短促地回答,语气中却透着欣喜。
两人一路小跑,在昏暗的街道上穿梭,不出任何声响。两人最终在一座荒废的修道院的门前停下,修道院的前院里有一颗橙红色的参天古树。古书枝茎粗壮挺拔,枝头有橙红色的叶子,甚为罕见。枝干部分被贴了一张符,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和看不懂的文字。两人推开铁门,走到树前。
“你师傅呢?”寒星疑惑地问道。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在拿我开玩笑啊,师傅。”印蚀愤愤道,有浅浅的幽怨在空气中弥漫。
“怎么了?”
印蚀不语,失落地将黑色的风帽掩上,风帽下一双阴枭的眼睛霍然闪过冷厉的光。
“究竟是怎么啦?”寒星见势,有些着急,生怕这种状态下的印蚀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印蚀拔剑而出,剑芒横起,雪亮的剑光撕开了漆黑的夜。剑气掠过面前的参天古树,树干上的符被切成两截,整个树也在半晌后倒下。叶子在空中飘舞,散落满地。
“看天上。”印蚀低着头,迅速地收起了剑。
寒星仰望着苍穹,只见东方天空中一颗硕大的明星的星光顿时黯淡下去,片刻后完全不见。
“这……”寒星喃喃,觉得不可思议。
印蚀讷讷道:“原来……原来师傅这么多年,一直用一颗树代替了自己的本命星,如今古树倒,星光灭,什么都没有了。师傅早死了……”
寒星依然望着苍茫的夜空,一道流星划过,陨落。
“那是什么?”寒星指着流逝的星说道。
印蚀蓦然举头,看着那颗流星坠落,它朝着大陆的方向落去了。印蚀的眼中忽然闪过惊喜的神色。
“死者苏,天地轮回!”印蚀几近呼喊地说出这句话,“没有,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代表什么?”睿智的寒星心中已有些揣测。
“师傅在告诉我,叫我勇往直前吧,朝着大陆前进,那里有我的归宿。”印蚀欣喜若狂,十分激动。
寒星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似乎是印蚀太信任他的师傅了,所以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一个圈套。
寒星本想要提醒印蚀,可是他那人如此执拗,又怎会听的进去他的话呢,毕竟自己在印蚀心中的地位是不及那个一手将印蚀拉扯大的师傅的。如果妄言的话,恐怕只会带来杀身之祸。看来只好步步为营,慢慢给他暗示了。
“走吧,寒星,我们现在就起身去星都北部的码头,那里有船只去大陆的。”印蚀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提醒寒星可以走了。
寒星顿了一下,道:“嗯……”
星都并不是什么大城,岛屿也算不上大,所以从他们现在的位置赶到北港是很快的,应该明早就能够抵达,然后坐船穿越围绕星都形成的两座小岛之间的海峡就能一往无前,无所阻碍地到达大陆东南岸。
开心的时光总是度过的很快,印蚀虽然方才还沉浸在知道师傅已死的噩耗之中,但是师傅指明了他前进的道路,此时他已然无所牵挂了。也就没什么伤感不伤感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两人遍抵达了北港。诺大的北港被圈养出了许多渔场,但航运依然是主业。只是如今政局黯淡,所以北港也疏于管理,异常混乱,时常发生停航,工人罢工的事件。如今,码头处却寂寥冷清,只有几个身穿水手服装的大块头在码头旁边的露天休息棚里划拳喝酒。
印蚀走了过去,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几个彪形大汉。四个男人都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嘴里还嘀咕着划拳喝酒之类的词。这种状态,如何开航啊。
“起来,起来,我要去大陆。”印蚀无奈地推桑着面前的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大块头。
大块头用手揉了揉鼻子,嘴里呜啊呀的念出奇怪的音节。
“啪”的一声脆响,印蚀的五指印落在了一个男人脸上,那人竟然依旧没有反映,倒是会呢喃出几句正常的话来了。
“嗯……喝……喝……去大陆……昨天……昨晚就去不了了……”
去不了?印蚀的心一沉,立刻猛力追问道:“为什么去不了,为什么去不了啊!”
水手半天又挤出几句话来:“昨晚……昨晚有人说……哦不……嗯……魔法消息传来……一座岛……星都北面的岛……塌了……堵住了海峡……过……过不……哦,亲爱的,晚上可要等着我,小甜心……嗯嗯……”水手的话又语无伦次起来。
寒星见印蚀有些着急,赶忙上前安慰道:“印蚀,他说寂静海中那两座岛屿之间的一座昨晚塌了,堵住了海峡……”寒星话未说完,印蚀不耐烦地打断:“我又不是没听懂。”
印蚀望着海天交接的地方,有些茫然。
寒星恍然大悟,如梦初醒,急道:“我记起来了,传说星都外围的七座岛组成一个七星封印,为了封住岛上的某物或某人,难道说……”寒星本想继续说“难道说昨晚你斩断那树上的符,就破开了七星封印了,其实一切只是你师傅设的局”,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印蚀现在的样子,难免会因暴怒而伤及到他。
印蚀走出露天休息棚,看着停靠在海岸的一艘小船,表情纠结。只有从寂静海穿越层层阻碍,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