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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理你呀！别总是做出一副谁欠你钱的样子，我是为你好，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我有些火大，就算真有苦楚，说出来我还可以替她想想办法，可她完全将这种苦楚寄托在酒精里，简直疯了般。
被我这么一吼她终于放下了酒瓶，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也更明显了，还好这会没多少人，要是人多别人还以为我欺负她什么的。
我将心中的委屈渐渐冷却下来，柔声说道：“行了，我看你今天心情也不怎么样，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
“家？”她冷笑一声：“我没有家。”
“那你住哪？”
“我也不知道我住哪？”她的眼神很是迷茫，好像对自己整个人生彻底失望般。
“你喝醉了吗？说的酒话？”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刚才谁给我打的电话？”夏雪一脸认真的问我。
我喝了口啤酒望着她，道：“你想说便说呗。”
“是我爸。”仅此三个字，却被她说得像三十甚至三百字。
“你爸？什么情况？”我就更不能理解了，难道是想家了。
“在我十岁那年我爸妈就离婚了，法院把我判给了我爸，我爸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并且只要每次喝完酒就去打牌，也没见他赢过。自从我参加工作以来基本上每个月的工资都用来填补他的那些债务，前年他把杭州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还了高利贷，去年跟着我到北京来经朋友介绍在一家建筑工地上班，开始还好，可是这几个月又开始向我要钱，不是我不过他只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以后怎么生活只是一味的追求赌博带来的刺激。就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欠了高利贷，如果这个星期还不上就会剁掉他一双手。”
夏雪说着说着眼泪就不断往下掉，如果真有泪如雨下那么一说，那夏雪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我当然听明白了，看来还真是因为钱，那就好办只要不是因为感情，因为感情我也束手无策。
“你爸欠高利贷多少钱？”我准备替她分担点，虽然我现在我也没什么钱，但是我懂得把钱用到该用的地方。
“十万，加上利息一共十三万五。”夏雪有些绝望般说道。
“十三万五这个数字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件衣服的钱，可是对于同是北漂的我们而言却是天文数字。
“你现在有多少钱？”我准备凑一凑。
“我现在卡里就只有五万多一点。”
“我这里有一万块，要不你先拿去救救急，然后我再给你想办法，你看行吗？”我说这就掏出包里的银行卡，这是那张准备打回家的钱。
“这怎么可以，不行的，我不能要你的钱。”夏雪猛地摇头。
“拿着吧！就当我借你的，等你有了再还我。”从小我老娘就教育我，钱固然重要但是生命比钱更重要，我也相信夏雪不会骗我的。
“不能要你的钱，我给你说只是不想让你误会。”夏雪还是不肯接我手中的银行卡。
“误会？怎么误会了。”我怎么又听不懂了呢，是我理解能力差还是我情商低。
“没什么，反正我不能要你的钱，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夏雪抹掉眼角的泪珠，变回了那个坚强的样子。
“快拿着啦，我手都举软了，剩下的钱我会给你想办法，先救急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夏雪一直迟疑着，我知道这笔钱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虽然她父亲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可是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亲情大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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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人情
悬在半空的手都快举酸了夏雪才无可奈何地接了过去，便立马说道：“这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我喝了一口啤酒，笑了笑：“没事，不急，我一个人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夏雪沉默着点点头，情绪再一次陷入一种复杂化，听她说的这些话我似乎可以理解为就是因为她家庭的原因所以才成就了现在的我她，造化弄人谁又说得清呢，就好比方婷一样。
“你母亲呢？”沉默了许久我才寻到一个新话题。
“他们离婚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夏雪的心情很低落，似乎一点不提起这些事。
“哦。”我简单的应了一声，突然感觉她比我还要可怜，至少我还有一个爱我的老娘。
“剩下的钱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不要着急。”我安慰道。
“谢谢你了。”夏雪很礼貌地朝我点了点头，现在她眼神里已经不见了白天的那种冷漠而是一种无奈。
“有机会带我去见见你的父亲，怎么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担当也没有，简直比我一个**丝还要不懂得担当。
夏雪想了想点点头，就当她承认了我这个朋友吧！我在北京朋友并不多，能谈心的也就那么两个，夏雪虽然很难相处但是我相信命运将我们安排在一起总有它的道理。
我们总是在还债，无论是夏雪还是我或者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北漂人，我们都不断的在还债，有还给过去的生活和未来的生活，有还给父母的恩情和朋友的友情，其实欠最多的人一定还是自己。
……
晚上回到家我再次陷入当初来北京时的那种茫然感，这种茫然感就和钱有关系，在北京这三年虽然我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但也从来没为钱而烦恼过，可是现在我必须得帮夏雪一把，因为话已经说出口了。
我想到胖子，胖子一定有钱只是现在不知道拿得出不，他的财物状况和我差不多，大部分钱都哪去花天酒地了。
“何雅，对，找何雅。”我在接近崩溃中想到了何雅。
也不管现在是晚上她老公在，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了，立马拨通了何雅的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就被接通：“洋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有钱吗？借我一些钱，我有急用。”
何雅先是一愣，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你怎么了？不是才发了工资吗？”
“我有一个朋友她父亲在外欠了高利贷，人家说一周之类还不上就要剁掉他一双手。”我将实话告诉给了何雅，但我没说这个朋友是谁。
到这时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估计是何雅拿着电话离开了房间。
“是什么朋友？欠多少钱？”何雅的语气开始变得紧张。
“还差六七万吧！”我说这话时声音明显弱了下来，因为这是第一次问何雅要这么多钱。
“六七万。。。。。。”何雅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最多只能拿出五万块，剩下的要不我再给你想办法。”
“行，那就五万块吧！小雅谢谢你啊！”也许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何雅才能帮我了。
“谁呀！你在和谁打电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吴磊的声音。
接着就听见何雅紧张的声音：“没，没谁。”
“小雅，那我先挂了啊！”我说完立刻挂断了何雅的电话，我不想她被吴磊误会，这深更半夜的换作是我也会胡思乱想。
现在有了何雅的五万再加上我卡里的一万块夏雪自己还有五万块，也就是说还差两万，这两万该找谁我一时迷茫了。我一直相信“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可眼下我不可能问老娘借钱，可是除了老娘我在北京这地儿还真找不到一个朋友了，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只怪自己太没用。
“笃笃笃。。。。。。”
这时房门被敲响，接着就传来方婷的喊叫声：“李洋，厨房里有只老鼠，好大一只。”
我没回答她，继续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只为寻找一个可以借钱给我的哥们。
“李洋，你听见没有！”敲门声音再次响起。
“老鼠有什么好怕的，都那么大人了还怕老鼠，你丢不丢人。”我窝着一肚子火就去打开了门。
门口方婷依旧穿着那身粉红色戴帽睡衣，像一个高中小女生似的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瞪了她一眼就冲进厨房，大吼道：“哪呢？哪有老鼠？”
“李洋～～”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向我喊道。
“你说的老鼠在哪呢？我怎么看见。”我依旧四处寻找着。
“你是不是急着用钱呀！”她继续一本正经的说。
我一愣，心想她怎么知道的，转眼一想脸色立马绿了下来：“你偷听我说话！”
“也，也不是偷听，就刚好路过你房间门口。”她用手指了指我的房间。
“这么说你是骗我说厨房里有老鼠是吧！”我顿时就来气了。
方婷头一歪，俏皮的说：“对啊，不然你怎么肯出来。”
“你怎么就那么坏呢，让开！”我路过她身边一把推开了她。
方婷再次冲我喊道：“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啊！”
“谁要用你的钱了。”我白了她一眼就关上了门。
“你是嫌我的钱脏？”方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门外。
“不是嫌钱脏，而是嫌你脏。”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只是很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你就出来嘛，我知道你差钱。”
“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能想办法，只求你别再来烦我了。”
我的话音落后便没再听见方婷的声音了，也许是我把话说得太打击人了，人家好心好意来帮我，却还倒吃一口灰，换谁都不乐意。
但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即便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开始不那么讨厌方婷，但是我对她的职业仍然抱着一种恶心与排斥感。
房间里再次剩下安静，我关掉灯只留下从窗外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城市霓虹灯光，我失魄般坐在床头给烦躁中的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但很快就被风给**了。
我从来也没有如此着急过，就算为自己也从来没有如此心急如焚，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立马去卖肾或者卖一切能卖的。真的我一度认为人情大于天，夏雪曾经帮过我，虽然夏雪和我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让我付出一切的地步，但是我现在已经认定了夏雪这个朋友，作为朋友我就更应该帮她一把。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够冷漠了，我虽然什么也没有，但我愿意做那个被人嘲笑傻瓜的人。
方婷实话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从她入住到现在她并没有给我增添一丝麻烦，并且还会无偿帮我解除心中的烦恼，她就像上天派来的天使，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只是她进错了房间，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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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朋友
次日大早我便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何雅已经将她的五万块打入到我的账户中。
接着又收到何雅发来的短信：“洋洋，我不知道这点钱能不能帮到你，但我现在也只能拿出这点钱了，我不知道你要帮助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做，但是我相信你的判断力。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以前叫你存钱你偏不听，现在知道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花钱。”
看完何雅的短信我的鼻子有些发酸，想必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老娘便只剩下何雅对我这般好。红颜知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