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的‘一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所有碎片都是从细孔中流出来的——”
林轩的思路跟上了堂娜的叙述,脑子里立刻有了大致轮廓,并且脱口而出:“不是流出,而是挤出,所以才会变成碎片,不是吗?”
两人同时叫起来:“没错,就是挤出,就是挤出!”
这种状态,就像是一只电磨的筛孔一样,磨碎的东西从筛孔中陆续落下,无论多坚硬的东西,都在电磨齿轮下被一一粉碎。
之前,从来没有汽车被“磨”碎过,也没有任何汽车制造厂商做过类似实验。所以,当他们最初看到车子的碎片时无法理解。假如把车子与电磨联系到一起,就很容易理解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完全能画出那地方!”堂娜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打横,停在路中央。
她打开车门侧面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叠白纸和一支签字笔。
林轩屏住呼吸,不敢打扰堂娜的情绪,免得切断了她的思路。
堂娜稍作沉思,便在白纸上飞快地落笔,只十秒钟,便画出了圆弧状的水底结构,并且标注了大概的比例尺。
按照她的图示,水底是一个巨大的圆弧,直径尺寸为三十米左右,但是弧面度数无法确定,因为她被气球样的屏蔽层拒之门外,不能进一步探索。圆弧上,布满了她刚刚讲的细孔。
在圆弧的反面,她画了两只以相反方向飞旋的磨盘,又画了两辆车子,并用箭头表示,车子正慢慢靠近磨盘,很快就要被磨碎。
“就是这样,车子坠入鬼湖拉昂措,沿着一条未知路径的地下暗河到达寒潭附近,然后通过磨盘碾碎,碎片被丢弃到寒潭之下。如果是这样,车里的人早就不在了。想想看,连钢铁的车体都能被撕成碎片,何况是人体?”堂娜掷下签字笔,双手抱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林轩仔细地看那张图,不得不佩服堂娜的绘图能力。图示虽然简陋,但完整地再现了车子的失踪过程,而且那飞旋的磨盘非常传神,仿佛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随时都能呼之欲出,将世间一切碾碎。
“我觉得,应该再加上一点——那些车子不是无意识地坠湖、流动、碾碎的,而是遭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所致。车子化为碎片,是必然,而不是偶然。你懂我的意思吗?”林轩按照堂娜的思路,做了微调,探讨表面现象之下的深层意义。
整个事件,是有意为之,而不是自然而然地发生,这两者有根本的区别。
“好……好,你说得太对了,的确是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暗中操控。但是,那力量这么做,意义何在?将两辆车子磨成碎片,有什么实际意义吗?它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堂娜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林轩无法回答,因为“磨碎车子”这事,他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嘀嘀”,一辆白色的轿车由雄巴村方向开过来,到了两人的车子附近,缓缓停车。
一个裹在羽绒服里的女孩子从副驾驶座位上探出头来,向两人挥手致意:“你们好,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巨大的水潭?我从网友的游记中看到过它,据说它是在一个很高的断崖下面,清澈无比,如同上帝之眼?”
那女孩子长发随风,眉目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入藏猎奇的女大学生。
驾车的,是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孩子。由两人穿的同款果绿色羽绒服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没有。”林轩抢着回话,“这附近没有什么水潭,都是山坡和石头,回去吧。”
那寒潭相当危险,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出危险。
第五十一章 高手相惜
“是吗?可是网友游记中的确说过,就在这附近。”那女孩子有些失望。
“真的没有。”林轩很肯定地回答。
女孩子挥手道谢,然后他们的车子继续向前开,与堂娜的车擦肩而过。
“唉,这些无知的年轻人啊,把入藏探险当成了一件好玩的事,根本意识不到这种‘盲人瞎马’式的乱闯有多危险。那个寒潭,也是他们能靠近的吗?”林轩有感而发。在阿里地区这几年,他不止一次见识过无知热血青年被困雪山的事,最后还是得求助于官方和民间的四支救援队。
“我想不出这种结构的意义何在?我们都知道,世界上任何一种人为制造的机械或是建筑,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比如四大文明古国所创造的古建筑中,金字塔是古印度人埋葬法老王木乃伊的坟墓,中国长城是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长途奔袭,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是一所居住舒适的超级立体宫殿,古印度的泰姬陵是莫卧儿王朝第5代皇帝沙贾汗为了纪念他已故皇后阿姬曼??芭奴(即泰姬??玛哈尔)而建立的陵墓,被誉为‘完美建筑’,又称为‘印度的珍珠’,是*教建筑中的代表作。你看,数千年前的古代人行事,已经非常注重目的性,那么我们反思一下,寒潭下的结构又有什么意义?只有弄清楚这一点,我们才能洞察其机密之处。”沉默许久的堂娜又开口了。
磨盘、蜂窝、气球、寒潭的出现的确相当古怪,而且他们无法从寒潭的这个弧面进入到弧面的反面,甚至连气球结构都不能打破,何谈什么“洞察机密”?
“回去吧,回去再说。”林轩使劲抹了把脸,满头雾水,不得要领。
没有确切资料的情况下,任何分析都只是漫无目的的猜测,不具备任何意义。林轩和堂娜都是知识广博、身经百战的高手,但对于此事仍旧是找不到解谜的突破口。
接下来,两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窗外风景依旧,但两人的心情却陷入了沉重的谷底。寒潭下的一切是如此深奥而恐怖,但来来往往的游客们却快乐而无知,根本意识不到山明水秀的美景之下,竟然蕴含着如此惊悚的人造结构。
更深一步想,在幽深的水下制造那种类似于莲蓬乳的古怪东西,技术十分复杂,尤其是在西藏这样的高海拔地区施工,其难度要超过平原地区同样工作的百倍。那么,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机构在什么年代、什么目的驱使下制造了它呢?
如果没有失踪的两辆车子以及追踪器的指引,永远就没人注意到寒潭下的玄机了。
眼下围绕极物寺、玛旁雍措和拉昂措发生的这一切,到底塞翁失马,是福是祸?
车子回归雄巴村小诊所,那司机早就开车离去,像来时一样悄然无声。
“有些事,也许我不该问?”堂娜凝视林轩。
林轩微笑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高手对话,点到为止,不用把每个细节都阐述得清清楚楚。言简意赅,毫无废话,这种境界不是普通人能够体会到的。
下车时,堂娜向着林轩长叹:“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某些东西还是可以感觉出来的。请记住,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探险,绝不牵扯别的纠纷。如果大家以后有利益冲突,我一定会看在大家是朋友的面子上,先退三步,谦逊礼让。到时候,还望你不要赶尽杀绝。”
两个人各自打了个寒噤,仿佛这些话已经预示着什么,彼此本来已经拉近的距离倏地推远。此刻他们各站在车子的一边,虽然只隔了一辆车子,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样遥远,同时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淡淡的阴翳。
“我只是我,一个医生。”林轩回答。
“你不是。”堂娜直截了当地说。
“怎么可能不是?看这个小诊所——阿里地区有三分之一的藏胞都认识我,知道我是林轩医生。”林轩冷静地回答。
堂娜顺着他的目光看那诊所,当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略高于胯部,五指微屈,正是蓄势待发的标准姿势。
“我不是医生又是什么?你太多虑了。”林轩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味儿。
两人静默地站着,背后是大路上的车流和人流。
他们听不到车声、人声和喇叭声,只是正眼看着诊所,眼角余光则是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人在江湖,有时候不够聪明、不够警惕、不够冷静的话,其结果都一样,就是一个“死”字。
死是最容易的,根本不需要学习和训练。
所以说庸手、高手和超高手的区别,就在于后者能够长时间地使自己处于高度紧张中而不会厌倦崩溃,其耐力比万年乌龟更持久。
堂娜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地点头:“好,好吧,我现在相信你是医生了。其实那样最好,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有你这样的朋友,一旦开战就不必担心受伤流血了。”
其实,林轩很担心堂娜的话会成为现实,因为从那支改装过的俄罗斯*上,他无法不怀疑堂娜有某些军方背景甚至是间谍组织背景。前苏联的克格勃机构曾经威震全球,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强将手下无弱兵,所以俄罗斯的间谍组织也很轻松地跻身于全球五大间谍机构之中。
林轩不愿树敌,尤其是俄罗斯间谍组织这样的强敌。
当下,他只能寄希望于堂娜果真只是探险者,只是为了骆原的佣金赶来拉昂措。
他伸出手,与堂娜相握,郑重其事地说:“别太多疑,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仇家多一堵墙’。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威胁,但这里是中国领土,如果某些人触犯了中国法律,那就得为自己的拙劣行径买单了。”
堂娜终于露出了笑容:“中国古人说的话真是精辟之极。你这么说,我就心安了。”
在国家和民族利益面前,林轩始终是一名坚定不移的爱国者,永远不变。
第五十二章 接替嘉斡上师的人
堂娜点头,两人一起进小诊所去。
在从前,这里只是林轩的栖身之所,屈居隐忍,以待腾飞之时。现在,这里却成了同时庇护两人的重要据点。
一下午,堂娜都在打电话给别人,同时膝头摊着笔记本电脑,连续搜索资料。
她的中文、英文、日文说得跟俄语一样自然,口才极佳,言简意赅,每次提问题都会切中要害,工作效率以一当十。
林轩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丝不苟地把现有的干药材切成碎片,分门别类地放好,以备送给那些苍老而贫穷的藏民治病疗伤。这些繁琐而低效的工作,使他的心情慢慢地安静下来,头脑一片空灵,能够深入细致地反思经历的那些事,发现问题,开拓思路,找到应对突变的万全之策,与佛门中人通过“坐禅、入定”的方式聚拢心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听到堂娜一直在询问二战柏林之围后的细节问题,将元首府内的幸存者下落一一打探清楚,甚至连厨娘、园丁都没有放过。还有,堂娜曾用日语问某个人关于忍者集团在大海中搜索沉没大陆的事——对于此事,林轩有所耳闻。
据传,日本两大忍者集团甲贺、伊贺从1900年开始,便联合亚洲海上七个最大的海盗集团,进行了全球范围内的海底搜索工作,其目的是找到沉没大陆亚特兰蒂斯,而此项大规模行动的幕后支持者很可能就是日本皇室。
在日本最具权威性的忍者学术宝典《万川集海》中明确记载,通过极高明的屏息术练习可以如同鲨鱼一样深达海底,并长期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