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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听过海勒根的名字,在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摩萨德的追杀令中描述,海勒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犯下了滔天罪恶,除了杀人,还多方敛财,是臭名昭著的“扑克牌纳粹恶魔”之一,曾早摩萨德全球追杀,直至于澳大利亚阿德莱德港口暴尸长街。当然,正是因为他年轻时不遗余力地对犹太人犯罪,才会得到元首的赏识与信任。
“归根结底,那场战争的胜利者,还是元首吗?”他不由得感叹。
无论一战还是二战,表面看是军队对军队、士兵对士兵、国家对国家的惨烈战斗,但是剖析来看,战争的起源只不过是大人物的一对一博弈而已。既是博弈,也是对赌,大人物都是长袖善舞者,举国上下都成了他们的筹码,国土增减、士兵死伤、人民涂炭都是筹码的增减与吞吐。
基于这种意义上说,一战、二战谁胜谁败,又有什么意义呢?正如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三国演义》开篇所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假如元首成功地掌控了地球轴心,也就等于提前获得了下一场战争的最大筹码。
他缓缓地环顾四周的环境,从那大火一直看到正在紧张忙碌的那些人,忽然陷入了迷惑之中:“这里是地球轴心吗?为什么看不到跟元首有关的东西?假如他已经来过,至少要留下什么印记吧?我的幻觉和幻听、骆原在飞机上看到的元首与爱娃都是从何而来的?那么多吸引着探险家前赴后继赶来藏地雪山的神秘元素为什么一个都不见?”
“林轩,我一直都很奇怪,这个地方空荡荡的,根本不适合久居,那为什么又聚集了这么多人意外活着而不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消亡?”萨曼莎问。
林轩摇头苦笑,但他明白,在萨曼莎眼中,所有的中国人是没有区别的,甚至如果没刻意记住每个人的相貌特征的话,那么就根本没办法分辨他们。但是,萨曼莎不知道,石窟内的那些人对中国历史进程的影响巨大,任何受皇帝指派的史官捏造的历史事实都会被这些活着的人一一厘清。同样是人,这里每一个人的价值都不输给小国总统。
在他们身处的朝代,他们都是老百姓心目中的“仙、圣”,精神地位无比崇高。
没有他们,也就没有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光辉灿烂的历史。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生命的回声
“那么,眼下我们最关心的元首身在何处?”林轩问。
“**公说,元首一定就在这里。”萨曼莎回答。
一边说,萨曼莎一边看着脚尖,之后轻轻跺脚,仿佛元首就在脚下的石缝之中。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林轩低声背诵唐代诗僧贾岛的《寻隐者不遇》。
在诗中,隐者采药为生,济世活人,具有兼济天下的慈悲情怀。所以,诗人对他充满了高山仰止的钦慕,惟其如此,敬仰而不遇,就更突出其怅惘之情。
反观现在,林轩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地球轴心,却发现此地处处诡异,唯独见不到传说中的元首。对于那个二战中的罪魁祸首,他毫无钦慕之心,只想到达秘密的尽头,将此事做一个完整的了断。
“是啊,见不到元首,总觉得是空来一趟,但愿……但愿空沙的人能打通隧道,开启那道门户。”萨曼莎说。
林轩摇摇头,但没说话。他不想再度打击萨曼莎的情绪,虽然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判定冰块尽头只是一面镜子。
萨曼莎换了个姿势,忽然低头,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林轩从背包里取出睡袋,在石头上轻轻铺开。那睡袋的三面都有严密的防潮层,地面则使用了双层加厚保暖垫,确保任何低温环境中,都能让使用者好好休息。
“你睡一阵,我守着。”他说,“这是一场持久战,不眠不休,撑不了太久的。”
萨曼莎略作斟酌,便听话地脱掉长靴和外套,钻进睡袋里。
“我只睡一小时,轮流来。”萨曼莎说。
只过了一分钟,萨曼莎就沉入了梦乡,看来她实在是太累了,再苦撑下去,只会瞬间崩溃。
林轩屈膝坐着,下巴枕在膝头上,静默地远眺着大火。
他将元首的平生资料细细推敲,从成名、闪击战到事败、自戕而亡、尸骨无存,那过程仿佛是一架过山车,在高速奔跑中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炫技姿势,无论多么惊心动魄,最终总是会归于平淡,然后被渐渐遗忘。
“灿若流星划过夜空,瞬间落下冰冷成石。”他宁愿把元首那样的人比作天际滑落的流星,明亮而短促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流星能给人带来希望、带来梦想,而元首的出现,则是二十世界中人类最大的灾星,并且余毒久久不散,令世界各地的反纳粹组织深感头痛。
内部资料显示,1960年至1970年之间,欧洲、北美、南美等多个国家都出现了“元首之子”事件,震动西方各国政府。那件事的核心,是一个曾担任过元首贴身保健官的德国医生透露,元首曾使用“借腹生子”、“捐精生子”的手段,秘密孕育了数百个孩子,并且将对方生下的女孩全都溺毙,只留男孩,大约在100到150人。纳粹政府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将出生的男婴按照元首当年的家庭环境抚养长大。那样做的目的,肯定是要培养数百个元首,让这些孩子长大后,拥有元首的领袖气质,然后寻找元首那样的崛起机会,最终称霸全球,建立全地球联盟。
那计划遭到了摩萨德力量的重击,大部分孩子都被解救出来,送到另外的好环境中成长。对于那些已经具备了破坏性、侵略性的“元首雏形”,只能实施了秘密的“人道改造”,确保刚刚获得的世界和平形势能稳定巩固下来。
此事件本来是秘密侦破、偷偷进行的,以确保不会让各国发生大的民心恐慌,但后来,一名联合国二等秘书的行李在赫尔辛基机场失窃,导致整件事的详细材料落入俄罗斯媒体之手,遂大肆张扬开来,一时间全球轰动。
殊为可惜的是,元首当年做这件事的时候,在欧洲各地布置了各种反侦察保护措施,最终有一部分孩子逃脱了摩萨德的铁血追捕,不知所终。
在组织传达给林轩的资料中显示,很可能有一个“元首之子”已经加入了对地球轴心的探索,试图重走当年元首之路,掌控神力,重新开创纳粹的宏伟版图。
就像已经在人体内部扩散的癌症肿瘤那样,元首的阴影无处不在,早就变成了笼盖全球的一张恐怖主义之网。即便是将主要的病灶切除,其它肉眼不可见的毒素仍然可以在适当条件下发展为新的肿瘤。
“任重而道远啊!”林轩长叹。
他慢慢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采用道家的“一呼吸”之术,进入相当微妙的“思想冥界”。这种状态与佛家的“入定”是同一道理,都能让人在短时间内获得思想净化,摒除私心杂念,变得精神百倍。
倏地,林轩感到有一只柔软的女孩子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他没有动,而是静静地感受那只手上传来的温暖,并且第一时间判断,那似乎是格桑的手。
“其实,我们都错了。”格桑幽幽地说。
“什么错了?”林轩问。
“我们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格桑回答。
格桑的生命结束于极物寺,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遗憾。
“有时候,路不是我们主动选择的,而是时势逼人,推动着我们走上这样一条路。如果人这一生,可以自由抉择,很多人一定会重新来过,去做完全不同的事。”林轩沉声说。
回溯自己近三年来的历史,他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一个庞大的迷宫之中,绕来绕去,看不到正确的方向。田梦、格桑、堂娜、萨曼莎的相继出现,使他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动着,一直到了现在,受困于珠穆朗玛峰之下。
“最怕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不是吗?”格桑笑起来,笑声苦涩,完全不像是她那个年龄应该有的。
“这是梦吗?”林轩反问。
“不是。”格桑清清楚楚地回答。
“不是梦,又是什么?在极物寺,我们明明已经阴阳永隔。”林轩不敢回头,只怕是头一回,格桑就不见了。
“我们是在生命的回声里。”格桑回答。
林轩低下头,咀嚼着“生命的回声”五个字。
“那是生命的不同阶段,简单说来,就是一个人在山谷中大声呼喊,声音九曲八绕,可以激荡长达十分钟之久。再有,如果将一颗石子投入一个静谧的湖中,湖面上的涟漪能够激荡数百米之久。现在你听到的,就是我在遥远的极物寺要告诉你的。生命由鲜活到枯萎是人类眼中的一瞬,但从微观角度来看,半秒钟、一秒钟都是一个漫长的煎熬过程。我在那个过程里,想到一些事,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当然,这是我们的缘分,你才能最终听到它们。另外有很多人,留下数以亿计的回声,却没有被人听到。”格桑叹息着说。
“你要告诉我什么?”林轩不敢耽搁,立刻提问。
“我要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话,在生死交错的刹那,我看到了镜子,更看到了镜子中的那一双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格桑回答。
第二百四十章 烈焰、镜面、眼睛
“眼睛?”林轩脑中的心事被触动,因为**公留下的“天启”中,最费解的就是“眼睛”这个词汇。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苦涩、悲哀、怜悯和忧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它,而且不是在人的脸上,只是单独的一双眼睛。我一接触到它,就想虔诚地跪拜下去,把一生都交给它。”格桑的语调渐渐变得坚强起来,“它是我的倚靠,是我的精神城堡。我觉得,只要跟随它,就能获得生命的真谛。到了后来,我从那眼睛里看见了一盏灯。”
“我很想知道,那盏灯在哪里?”林轩问。
“那盏灯在眼睛里,灯带来火,火孕育生命,扫荡黑暗与猛兽,让这世界充满温暖。找到那眼睛,也就找到了灯。”格桑回答。
林轩思索了一阵,艰涩地追问:“你是意思是,你并不知道那眼睛和灯在何处?灯在眼睛里、眼睛在镜子里、镜子呢?又在何处?”
他的思想被这一连串问题绕住,事实上,那三件东西的关系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只要找到其中一样,就能揭示一切。
“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你也知道,伏藏师脑中存有的那些东西,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长短和多少的,而在于前世她遇到了什么。我是伏藏师,但却是一个不合格、不称职的伏藏师,也是一个无法给后来者带去希望、无法为行旅者点亮灯塔的伏藏师。很无奈是吧?当我回顾从前时,眼中滴滴泣血,泪已流干,血也就要干了……”
搭在林轩肩上的手抽了回去,格桑的声音却仍然在继续:“在藏地,千百个伏藏师所要传授给世人的要旨,皆为片片段段,晦涩无比,无法解释其中意义。现在,正需要一个真正的大伏藏师横空出世,把一切片段连缀起来,让真正的大伏藏浮现在世人面前。我希望,那大伏藏师就是你,就是你……”
林轩回头,不见格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