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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也曾参加过“转山”的活动,那个过程相当艰苦,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路,人和马都是在陡峭的斜坡上前进。真正能坚持下来的,无一不是坚忍顽强之辈。
“当然是。”林轩回答。
“我没有参加过转山,所以对那个活动有着极浓厚的兴趣。你说,如果绕水球一周,是不是就能把神山观察清楚了?转山者,只是匍匐在地跪拜神山,如果我们能从另外一个俯瞰角度看它,一定有着完全不同的收获。唐代大诗人杜甫说‘一览众山小’,相信我们也能做到。”堂娜说。
林轩明白,如果天鹏王不出问题,这个想法就能实现,但现在不可能了。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到那里去。”堂娜终于活动了一下,不再僵硬如石雕。
“我们已经在山中,难道你还不想罢手吗?”林轩苦笑起来。
他们在困在这里,已经万难脱险。如果进入那水球、进入那冈仁波齐神山,岂非是套中又套,什么时候才能解套脱困?
“我不怕死,怕的是一生碌碌无为而死,那就愧对父母养育之恩。我的父母培养我,是想为国家输送最优秀、最完美的战士,而不是唯唯诺诺的怕死之徒。”堂娜长声叹息。
“我相信你说的,但我们最终能不能到那里去,还是个未知数。”林轩回应。
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斗士,遇到危险绝不害怕后退,但有些问题是非人力所能解决的,必须得面对现实才行。
“可是……为什么我又觉得,那地方无比遥远呢?”堂娜终于说出了最深的一层困惑。
林轩握住堂娜的手,觉得那只手冷得惊人,仿佛握着一块坚冰似的。
“堂娜,你冷静一下,先不要想得太多、想得太远。”林轩提醒,随即将堂娜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握在掌心里。
“这感觉真是奇怪,有时候极远,有时候极近。近的时候,觉得它是可以到达的;远的时候,却又感觉它远在天边,人力再强,也无法缩短两者之间的距离。”堂娜补充说。
“远和近,只是相对的说法。”林轩说。
“那么,你说现在,我们距离那神山,到底是远还是近?”堂娜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么,你为什么不换个方式问我——那神山到底是真实存在的呢?还是仅仅为水中倒影?”林轩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那困惑更加诡奇,因为林轩比堂娜想得更深。其一,冈仁波齐峰不可能出现在水球之内;其二,冈仁波齐峰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因为它永远存在于藏地的青天白云之下,供人们朝圣跪拜,屹立于阿里地区。
“世界上只有一座冈仁波齐峰。”堂娜似乎听懂了。
“对啊,它在那里就不可能在这里;它在这里,就不可能在那里。你说,它到底应该在哪里?目前我们看到的,是不是正是一种幻象?”林轩连续反问。
冈仁波齐与梅里雪山、阿尼玛卿山脉、青海玉树的尕朵觉沃并称藏传佛教四大神山。 冈底斯山脉横贯在北部昆仑山脉与南部喜马拉雅山脉之间,如一条巨龙卧在西藏西部阿里广阔的高原上。冈仁波齐就是这巨龙高高扬起的头,如一座大金字塔,耸立在阿里普兰的高原上。
正如林轩所说,它永远是在那里的,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在水球中能看到它,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水球只是幻象。
第四百三十三章 时间杀人
“是啊,世界上只有一座冈仁波齐神山,它在这里,外面的那神山又在哪里呢?”隔了良久,堂娜也轻轻地自问。
林轩油然想到,万千藏民为了到冈仁波齐来“转山”,不远千里,星夜兼程,一路上的波折苦不堪言,但他们却年年岁岁无怨无悔,只是坚定信心,向着神山进发。这种精神已经超越了生命本身,仿佛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朝拜神山,这是唯一的使命,其它例如放牧、挖药、养羊之类的,都是这件事的陪衬。
如果神山消失,他们的精神支柱也就轰然崩塌了。
“如果那不是神山,又是什么?既然说它是幻象,幻象总有个出处吧?不可能凭空臆造出来,不是吗?”堂娜又问。
林轩无法回答,恐怕那老僧甚至天鹏王也都无法回答。
他向山洞那边一指:“堂娜,我们到那边去,也许能够凭借着仅存的线索连缀起一个答案来。”
堂娜忽然叹气:“我真的累了。”
林轩又何尝不累,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句沮丧的话都将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慢慢地向山洞走,满地伏尸之中,竟然还有能*的濒死之人。
林轩游目四顾,迅速找到了那倒伏在十五步之外的黑人。
“在那里,到那里去!”他牵着堂娜的手疾步走向黑人。
从伤势看,黑人遭到了正面重创,胸膛的右半边已经血肉模糊,仿佛一个踩扁了的纸箱子一般。不过还好,他的眼中还有一点微光。
林轩俯身,先去触摸黑人颈侧的大动脉,已经只剩微弱搏动的迹象了。
“是谁杀了这些人?”林轩贴近黑人的耳朵,大声吼叫。
“是时间……是时间……”黑人的回答无比奇怪。
林轩明明听懂了那句话,但却无法听懂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以为杀人者是老僧或者天鹏王,甚至是那山洞中未知的邪恶力量,但黑人却说是“时间杀人”,令他突然怔住。
黑人受了那么重的伤,死是肯定的,而附近其他人受的伤也极重,但伤及的部位却各不相同。
堂娜也是大行家,只扫了几眼,便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这些人的伤如此奇怪?有些是刀伤也就罢了,刚刚明明没有听到枪声,有几个人怎么会身上出现了明显的枪击弹孔?这几个就更奇怪了,竟然是车辆撞击后的致命伤?”
林轩也有所察觉,因为距离黑人最近的一个死者竟然是半身焦干而亡,有雷击、电击致死的痕迹。这山谷根本没有跟外界连通,自然不会出现雷电下击的可能。
所以说,这些人的死因根本无法解释。
“是时间……是时间动了,我的伤也开始动了……痛啊,痛啊……杀了我吧……”黑人的*声越来越大。
林轩与堂娜对视了一眼,各自的疑惑更重。
看黑人的表现,似乎刚刚还没意识到重创之痛,现在神志清醒后,才有了强烈的痛感。也就是说,黑人在遭受重创之前,有一段时间是失去知觉的。
“你详细说,什么叫时间杀人?”林轩低声问。
“我痛啊……我痛啊……”黑人挣扎*着,无心听林轩说什么。
堂娜也俯身下来,右拳亮出拳锋,在黑人右肩窝里猛地一击。
那股力量极大,打得黑人浑身一颤,创口处受到巨力挤压后,顿时鲜血飞溅。
林轩很明白,那种巧妙之极的锐锋击打,能够暂时封闭黑人右半身的痛感神经,使他在弥留之际,完全失去痛感,能够节约时间回答两人的问题。
“所有人的死亡都是很久前就注定的,当时间停止,死亡也就消失了。我们身处于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里,外面的时间在动,但我们已经超脱于时间线之外。但是,当我们重新回到时间线之内的时候,就会延续昔日的死亡过程,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既定痕迹去走,重伤而亡。”黑人不再呼痛,快速地回答林轩的问题。
林轩脑中一转:“你的意思是,那股力量救了你们?”
黑人立即否认:“没有救不救的概念,如果一个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那么救他就等于害了他。而且,死是必然的,任何手段都无法改变。”
林轩回头看看堂娜,艰难地迸出五个字:“北极点方向。”
那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地理学概念:一个人站在北极点上,他的左右前后都是南。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经线指示南北方向,北极点是所有经线的最北端,已经到达了地球的最北端,所以四周都是正南。即在北极极点,所有方向都是南;在南极极点,所有方向都是北。
堂娜与林轩息息相通,只是一瞬间的愣怔,立刻明白了林轩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堂娜喃喃地问。
林轩点头:“我们在地球轴心上,地球旋转之后,在地表产生时间线,但是在地球内部的圆点上,却不会发生任何位置移动,也就没有时间线的概念了。结论就是,我们的的确确是处于地球轴心之上。”
这种浅显的几何原理谁都能理解,但所有人学到的知识都只能够应用在工程建筑之中,但却没有人认识到,人类脚下踩着的地球原来也是一个巨大的几何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生活在地球轴心里,将永远不会衰老,成为“静止时间”里的一部分。
当然,如果这些人走出地球轴心,就会回到原先的轨迹中去。
在中国著名神话《烂柯记》当中,误入神山的樵夫在神山中年龄不变、物品不变,但一离开那里,身边的任何物品都会速朽,包括斧柄也成了灰烬。
“沙姆巴拉洞穴。”这是林轩说出的第二个概念。
“没错,没错,这里就是沙姆巴拉洞穴,一个被神秘力量左右的地方。在这里,任何物理学上的概念都失去了固有的意义,只剩下那股力量,无所不能,无所不在……”堂娜的声音里充满了悸动。
第四百三十四章 重归黑暗
“沙姆巴拉洞穴”的概念来自于纳粹派遣至西藏的考察队工作报告,在那次著名的考察活动中,考察队员们从当地人口中得知有一个名叫“沙姆巴拉”的洞穴,那里就是“地球轴心”。进入那里,就能得到一种神秘生物场的保护, 做到人类传说中国的“刀枪不入”,并能够任意控制时间和事件的变化。1939年8月,考察队回到德国,受到希姆莱的热烈欢迎。希姆莱向队长塞弗尔颁发了“党卫军荣誉剑”。 1943年1月,纳粹在慕尼黑大学设立了以瑞典考古学家斯文??赫定的名字命名的考古与人类学学院———斯文??赫定学院。经希姆莱推荐,塞弗尔被任命为首任院长,与塞弗尔同行的贝尔格也被提升为党卫军高级军官。纳粹分子的第一次西藏探险活动获得了空前的成功,更受到了纳粹高层的充分肯定。
“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够刀枪不入,而是死得其惨无比,身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戕害。传说中的生物场并不存在,根本没有给予他们很好的保护……”这种结果,与纳粹考察队的工作报告是根本不相符的,让堂娜大惑不解。
“他没救了。”林轩直起身来。
黑人的出现,犹如史海钩沉一般,将他心头的某些被深埋的记忆一一勾起。
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体系中,大部分统治者相信灵魂的转生,每一代都会延请方士道人,做很多祷告、祈求之事,务必让自己在百年之后能够有一个更美妙的结局。正史之中,对于这种事不敢提及,但野史里却不断出现,尤其是乱世之帝,一生郁郁不平,久不得志,其灵魂郁结于宫苑之内,依附于草木之上,几百年都不会散去。轮回转生之后,这种深刻的家仇国恨都不会自动消失,令这些新生的婴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