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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不做任何表示,不过他很清楚,正如蒋锡礽所说,以田梦的智商,无论塔努下达什么命令,她都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孤军深入,被敌人合围俘虏。
车子前进了一个半小时,停在一个“v”形冰谷之内,前面是高耸的冰壁,已经没有去路。
“暂停一下。”蒋锡礽说。
“你们把基地入口建在冰崖上,真是巧妙。”林轩向前望,迅速发现冰崖上有几道石隙极不自然,有着人工伪装的痕迹。
“你看出来了?”蒋锡礽笑起来,“跟聪明人打交道,真是省事多了。”
林轩看看蒋锡礽,蒋锡礽下车,向着冰崖顶上挥手。
很快,车子右前方的冰壁上便出现了一道约有五米高、五米宽的不规则门户。开启之处,正是林轩刚刚发现的石隙。
“这里是超级种子库的另一入口。”蒋锡礽介绍。
车子驶入那门户之内,原来那里有一个天然的冰洞,经过人工整修后,变成了一条倾斜向下的公路。路面上横向开凿细密的齿形凹槽,以增加轮胎的抓地爬坡能力。林轩做了几次深呼吸,察觉冰洞中的空气并不憋闷,可见修建者已经很好地解决了通风问题。
“你很沉得住气,不问任何问题。当今天下,像你一样有内涵、有深度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蒋锡礽喟叹。
林轩一笑:“我当然有问题要问,但那似乎与今天的事没有直接关系。”
蒋锡礽点头:“问吧,我可以回答你任何问题。”
林轩转头,看着蒋锡礽:“蒋大师,你上次参加电影《2012》的拍摄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想法?是想通过自己在大银幕上的形象警告世人,还是想从电影中找到转世重生的密码?”
这个问题当然与今天的攻守杀戮无关,但林轩相信,蒋锡礽肯去参演那样一部有着警示意义的末世电影,肯定有其个人目的。
世人愚昧,不知道蒋锡礽的真实身份,才对他等闲视之。
蒋锡礽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既然你问,我就试着作答,希望你能听懂。”
林轩点点头:“我试试看,魏先生说过,你是一位具有转世重生经历的伏藏师。藏地独有的‘伏藏’现象令普通人感到困惑,但我在藏地三年时间,接触过很多伏藏师,跟他们有过彻夜长谈。所以,我脑中存着的伏藏师知识并不贫瘠,相信能够理解你说的话。”
这些话并没有自夸的意思,而是林轩过去生活的实情。
蒋锡礽思索了一阵,才低声回答:“好吧,我试着说得简洁一点——我是一名伏藏师,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性。我七岁那年,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的河谷中打猎,无意间射中了一只极老的秃鹫。它的腿上绑缚着传递消息用的铜管,而铜管中的那封信就是给我的。”
掘藏师挖掘伏藏师脑中的“伏藏”有着许许多多种方法,但这一次蒋锡礽的“伏藏”开启之旅却是分外奇怪。
“那封信是‘我’写给我的,那第一个‘我’远在数百年前,地点则是数千公里之外的珠穆朗玛峰绒布寺。”蒋锡礽说。
这句话如同绕口令一般,但林轩还是在几秒钟内迅速理解消化。
蒋锡礽的意思是,前世用秃鹫传书告诉后世一些宝贵的信息,但这里存在一个巨大的谬误——在一般情况下,后世的“生”要与前世的“死”相衔接,中间的过程极短,最多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即一天的时间长度。
按蒋锡礽的说法,他的后世在七岁时才接到秃鹫传书,岂不证明那秃鹫在路上不停地飞翔了七年,到了那时才将信交到幼年的蒋锡礽手上?
这其实是不可能的,所谓的“转世重生”必须是紧密衔接的,否则前世的灵魂离开躯体后不到新的身体里还能去哪里?
“莫非,绒布寺的敲钟人就是你的前世?”林轩问。
蒋锡礽回答:“既是也不是,因为我的前身并不在寺内修行,而是云游四海,无忧无虑。”
林轩无法理解这句话,沉默地等待着蒋锡礽进一步解释。
“稍后再向你解释。”蒋锡礽说。
车子行进到一扇巨大的闸门前面,门上方的一排摄像头自动跟踪调整,对准了林轩与蒋锡礽。
“这里已经进入超级种子库的备用通道,但这条路在设计图纸上并未出现,而是霍东国先生自己另外添加的,专门为了那超级‘球中球’而设。”蒋锡礽说,“霍东国向魏氏夫妇隐瞒了一部分实情,表面看起来很无辜,实际他才是真正对‘球中球’感兴趣的人。”
那道闸门打开后,林轩驾车驶入,通道已经变成了标准的四米高、四米宽水泥混凝土路面,两侧的照明灯、信号灯、道路标线、墙面箭头指示牌一应俱全。
“在观众看来,‘世界末日’这个词已经变得非常时髦。天文学家预言2036年小行星撞地球;前几年美国航空航天局将举办‘行星防御大会’;美国核科学家调快了‘末日之钟’,称人类距离发生全球毁灭性灾难的‘午夜’只剩下5分钟;电影导演们争拍‘末日电影’,从以前的《后天》《地心末日》到近期上映的《太阳危机》,讲述的都是类似故事。与此相对,现实社会中不少人在为‘世界末日’做准备,他们将动植物的种子或藏于北极或藏于城市,并把相关设施比喻为《圣经》故事中拯救人类的‘诺亚方舟’。这种表面上的恐慌其实是非常可笑的,以现代人的常识,他们所做的一切事都无助于抵御末日来临,反而影响了自己的正常生活。于是,我决定改变这一切。”蒋锡礽介绍。
林轩点头:“是,关于‘超级末日种子库’的资料我也在谷歌上查过,记忆犹新。”
挪威人给“超级末日种子库”取了个响亮的代号,叫做“末日穹顶”。
这个种子库设备先进、位置偏僻、人迹罕至,建设者霍东国自豪地将其称为“地球上最安全的诺亚方舟”。人类只有遇到核战争、小行星撞击、气候剧变、海平面上升等末日危机,且外界没有其它种子可用的情况下才能打开“末日穹顶”。
联合国相关组织负责人曾踌躇满志地说过:“即使最坏的事情发生,它也能够让人类在这个星球上重新建立农业生产。”
从世界地图上看,“末日穹顶”位于北极圈以内的北冰洋上,此处60%以上的土地被冰川覆盖,植被覆盖率还不足8%,多数地方不适合人类生存。即使是在人烟“稠密”地区,也仅居住着3000多人。相反,这里却是动物的天堂,北极熊约有5000多头,另外还有为数众多的海象、海豹、北极狐等。
挪威政府能够率先提议在此地建设国际种子库,可谓具有超前的危机意识,定址之初,受到全球所有国家政府的赞誉。
第五百八十六章 在电影中死亡
“很少人知道,其实,这个所谓的种子库只是我们的大计划中的一部分。”蒋锡礽笑起来,“世界上很多事,平民百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真相永远深藏在表象之下,只有少数大人物才能知道。”
林轩点头,表示赞同。
“英雄创造历史”这一论点几乎是所有史学家们一致赞同的,平民百姓就像洪水中的飘蓬,根本无法左右局面,连自己的小命都无法保全。在他们看来,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没有人能螳臂当车一样去阻挡它。其实,所谓的朝代更迭、江山替换都是一个或一群英雄浴血奋战的结果,是他们推翻了旧时代,创立了新时代。
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要数大唐开国皇帝李渊从瓦岗山寨的基础上推翻隋朝,建立了新政权,而那些追随并帮助李渊站上新朝大殿的英雄们,都被画下全身像来,高悬在凌烟阁上。
“你说,大多数人是不是愿意做左右时代的英雄?”蒋锡礽问。
林轩摇头。
“你不同意?你不愿意做那样的英雄?”蒋锡礽追问。
林轩又摇头:“对不起,蒋大师,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当然同意你说的,只要是有理想的人,都愿意做振臂一呼、应者千万的时代大英雄。但是,我不明白,你已经是经过两世修行的伏藏师,难道心中仍然有这种争名逐利的念头吗?我在藏地三年,接触到的修行者至少过千,几乎所有人的梦想都是领悟佛法的最高境界,像那些先师一样虹化而去,成为大千世界中最耀眼的星。你呢?你的梦想是不是成为人间的主宰,拥有至高无上的权柄?”
蒋锡礽一怔,双手握拳,压在胸口上。
林轩不去打扰他,只是安静地期待着。
藏地的修行者们所过的生活非常艰苦,尤其是在反复的闭关思索过程中,所经受的身体折磨、思想锤炼之苦不是普通人能够忍耐的。
林轩与许多修行者交流过,那些人的思想境界的确已经超越了这个平凡的世界,从吃喝拉撒睡的“人”境抵达了靠思想、空气活着的“佛”境。
藏传佛教中的闭关过程类似于印度瑜伽术中的“龟息沉眠”,但又有着些微的不同。
印度人通过瑜伽术达到与死神近距离接触的地方,历经死亡之后,更懂得如何长生。反之,藏传佛教僧侣则是通过“闭关”来无限接近“佛”,不求自己的长生,而求与“佛”融为一体,为这世界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两种行为,一为私一为公,高下立判。
“我的上一世死于何时,说出来你也不信。”蒋锡礽说。
不等林轩问,他又自己接下去:“我死于那部电影之中。”
林轩听不懂这句话,遂低头回忆《2012》那部电影的情节。
电影中,当印度洋的洪水越过喜马拉雅山脉汹涌扑来之时,蒋锡礽在绒布寺的钟楼上,沉着地最后一次敲响了那传遍全球的“最高之钟”。随即,绒布寺、钟楼都被大洪水吞噬,蒋锡礽如同汪洋中的蚂蚁一般,不知所终。
可以肯定的是,按照电影剧本的情节,绒布寺老僧一定是殉难于大洪水,因为他根本来不及赶上那些巨大的方舟。
编剧之所以这样设计,其中暗含着一种极为悲怆的理论。世界上的儒、释、道三教都有着悲天悯人之心,教义之中都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献身精神。所以说,老僧用自己的“不逃避、与地球共存亡”行为来表达一种“赎罪”的理念。
地球死亡于大洪水是一场悲剧,那么总要有人为这场浩劫来买单。绒布寺老僧就是这样一个赎罪符号,他的死,证明地球人已经意识到之前的疯狂开采已经给地球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得到教训之后的地球人一定能在下一个轮回中引以为戒,珍惜地球环境。可以说,老僧敲钟的桥段是电影中的一个亮点,能够引起所有思想家们的反思。
“死的是绒布寺老僧,不是你。”林轩说。
蒋锡礽苦笑:“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连这一点都想不清楚吗?”
林轩也苦笑:“理论上,我可以想得通,但你说的这种灵魂转移方式过于奇特,说出去恐怕也没有太多人相信。”
蒋锡礽的脸渐渐地严肃如两侧的水泥墙壁:“我不要有人相信,相信不相信,都无助于改变或是确定这一结果。我只能说,事实就是如此,我的上一世就是死于电影之中。印度洋的大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