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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的惨状; 激起季总的恻隐之心,多多少少替他们挽回一些损失,但方坤通过电话与季总沟通后竟直接把所有解约事宜都处理好了,一点儿也没拖泥带水。
“该赔的违约金他们照赔,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方坤收拾好公文包; 交代道,“季总说了,今后林乐洋的事交给你全权处理,他想接戏可以,想代言可以,想参演真人秀也可以,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找资源,公司该给的协助还是会给,但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们的本事。以前季总就是对你们太好,捅了那么多篓子都帮你们摆平了,还把顶级资源送到你们手上,看把你们惯的。”
“喏,”他把一个文件袋递过去,“这是你和你妹的欠条,拿去烧了吧。那些黑料你们爱爆不爆,反正毁的也不是季总。”
陈鹏新以前做梦也想拿回这两张纸,但现在真的拿回来了,却有种梦想破灭的感觉。他捏着文件袋,茫然道,“季总这是要雪藏乐洋?”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方坤嗤笑道,“林乐洋当初签的是a级合约,公司对他的约束力是非常小的,他赚到的钱,公司只抽取15%的提成,剩下的全是他自己的,公司不会强制他接拍任何电视剧或电影,他拥有绝对的自主权,与此相对的,公司也没有义务为他提供资源。”
陈鹏新翻出合约看了看,顿时脸白如纸。乐洋赚到的钱不用交给公司,公司也不会强制他拍片,也就是说如果公司不帮他找片约和代言,他就什么资源都没有,只能靠自己和经纪人去钻营。这个合约看上去很美,但对一个新人来说却等同于一张废纸。
以前有季总在背后撑着,乐洋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他们一点儿也没觉出不对来,但现在离开季总,他们才明白何谓“步履维艰”。
陈鹏新看向方坤,目露哀求,方坤立刻摆手,“别求我,没用的,我们这是按照合同办事,完全合理合法。所以说公司为不同咖位的艺人制定不同的合约都是有道理的,新人没名气,干得多拿得少,但公司却也会尽力捧你们,为你们找资源;等你们名气大了,不用公司去找,好资源也会主动送上门来,就轮到公司沾你们的光了,合约自然也会一级一级往上升,用最优渥的条件把你们留住,这都是符合市场要求和个人发展规律的。你们这些年轻人看事情就是太浅显,自以为占了便宜,哪里知道其实是吃了大亏。”
方坤推开病房的门,看了一眼始终在装睡的林乐洋,意味深长地道,“人家给什么你就拿什么,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拿的时候你好歹先看看自己付出了多少,受不受得起吧?”
房门关紧了,林乐洋始终未曾睁眼,睫毛却剧烈颤抖起来,隐隐还可窥见几丝泪光。
………
方坤回到公司后本想汇报一下林乐洋的情况,却发现季冕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他正对着电脑打字,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手边放着一沓参考书,看上去像一位学者。
“哟,这是干嘛呢?这么认真。”方坤拿起最顶上的书看了看,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我的艺术生活》。
“想写几篇有关于演技的文章。”季冕摆手,“我很忙,没事你就出去吧。”
方坤瞅瞅电脑屏幕,一字一句念道:“《体验派与表现派之争——表演的艺术》,你写这种文章干嘛?你要接受京市电影学院的邀请,去他们那儿当客座教授?”
“不是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肖嘉树终于摆脱掉头脑的震荡后; 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季哥怀里; 而对方坐在椅子上; 一只手环着他的肩膀,一只手解开他的腰带; 似乎想帮他把衣服脱掉。
“季、季哥?”他连忙拽住衣领; 苍白的脸颊飘上两抹红晕; “你怎么来了?”
“最近联系不到你; 我来看看你都在忙些什么。”季冕极其自然地拍拍他的后背,“快把衣服脱了去洗个澡; 如今刚开春,气温很低; 容易感冒。”
“哦; 好!”肖嘉树手忙脚乱地跳下季冕的膝头; 担忧道; “季哥我是不是把你也弄湿了?要不你也洗个澡吧,我让助理帮你去买新衣服。”
季冕身体微微一僵,当即摆手道,“你身上包着大浴巾,没把我弄湿。你快去洗澡吧; 不用管我。”边说边掀开垫在腿上的浴巾,让肖嘉树看他干净清爽的裤子。
肖嘉树这才放心了,哆哆嗦嗦地跑进浴室。他完全没想到季哥会出现在片场,还用那么温柔的嗓音安抚他,让他好不容易深埋起来的爱恋差点决堤。所以说他一点儿都不能接触季哥; 否则便会功亏于溃。
他一边冲澡一边默念大悲咒,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跳恢复正常。
季冕坐在外面,耳边不断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不知不觉就勾起了很多回忆。小树光。裸。着身体在他面前抹化妆油;小树浸泡在水罐中,肌肉紧绷、肢体舒展;小树睡在他怀里低吟,身体伴随着旖旎的梦境而轻轻扭动……
一帧又一帧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令他心跳失序,血液沸腾……
十几分钟后,肖嘉树磨磨蹭蹭地走出来,却见季哥正坐在窗边玩手机,那条半湿的浴巾竟然还搭在他腿上。
“季哥你还盖着它干嘛?这样会把裤子弄湿的。”肖嘉树关切地询问。
季冕愣了愣,然后才把浴巾拿掉。他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肖嘉树半露的胸膛和小腿,哑声道,“怎么穿这么少?过来,我帮你穿袜子。”他拿起沙发上的一双新袜子,冲肖嘉树招手。
肖嘉树非但没走过去,反而退后了两步。他真的很害怕这样的季哥,他太好了,好到令他难以抗拒。
季冕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强势地把人拽到沙发上,又握住他右脚脚踝,快速把袜子套上。掌心触及到小树光滑的皮肤,他不禁低笑起来,“还在脱毛呢?瞧你这双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
“我妈说脱了比较好看。”肖嘉树低下头,露出一双红红的耳朵。
季冕又是短促地一笑,然后把另一双袜子也套上,叹息道,“脚底的伤已经养好了,你还回去录《荒野冒险家》吗?”如果小树不来,他竟找不到丝毫与他长时间接触的机会。
“不录了,我这儿拍戏呢,撞档期了。”肖嘉树把头埋得更低。提到《荒野冒险家》,他自然而然便会想起林乐洋,随即像安了弹簧一样,立刻把自己的双腿从季哥怀里抽。出来,坐得远远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和尴尬,他拿起一条大毛巾擦头发。
怀里的分量忽然一空,令季冕的心也空了空,之前有多安稳愉悦,现在就有多暴躁焦虑。但他不能在小树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强撑着笑脸夺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他手掌往哪里覆盖,小树的脑袋就往哪里偏,硬是不让他碰,原本通红的耳尖已变得苍白起来。毫无疑问,他在抗拒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季冕难受极了,心里便也梗了一口气,硬是把小树的脑袋抱进怀里,狠狠用毛巾揉了两把。
左躲右闪的肖嘉树僵住不动了,过了好半天才伸出手把毛巾死死拽住,盖在脑袋上。他真的不能再接受季哥一丝一毫的关怀,这会让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彻底崩塌。他其实委屈地快哭了,眼睛和鼻头都泛着酸,想也知道一定很难看。
季冕擦着擦着就发现毛巾被肖嘉树拽紧了,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用毛巾盖住的大脑袋。他无需窥探小树的心声也能猜到,他一定是哭了,而且不想让自己发现。
季冕第一次听见小树痛哭是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无助得像一个孩子,被困在糟糕的记忆中走不出来;第二次听见他哭是在公司的楼梯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狼狈极了。
他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爱哭,果然还是遇见的挫折太少了吧?但眼下,他再也不会这样去想,他宁愿小树一辈子不要遇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季冕收到肖嘉树的私信时正在开会; 新来的几个练习生还等着他为他们制定发展路线; 林乐洋则强撑着病体来到公司; 要求改签合同。没错,他准备放弃a级合约; 从真正的新人做起; 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艰难的; 却也是必须的。
“你们先回去和自己的经纪人商量一下; 写一份计划书给我。”季冕对几名新人说道,“这年头是个明星都在卖人设; 但我得警告你们,无论什么人设; 人前人后你们都给我坚守住了; 别弄到最后人设崩塌; 把自己毁掉。想当歌手的好好唱歌; 想当演员的好好演戏,别为自己树立太完美的形象,那是作茧自缚。”
几人连忙答应下来,然后跟随经纪人出去。
季冕这才看向等了很久的林乐洋,“你之前签的合约还有四年才到期; 按理来说公司是不能帮你改签的。”
“季……总,”林乐洋及时改了称呼,“我愿意放弃一切权益,只求从头做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直到现在才明白; 凭我目前的实力,就算你把a级合约放到我手里,我也是拿不起的,是你一直在背后帮我……”
他话没说完,桌上的手机响了,季冕先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然后迅速拿起来翻阅,表情由愉悦慢慢变成了慎重。他抬起手,示意林乐洋别说话,末了开始回复。
肖嘉树把改剧本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问出自己心底的困惑:……李老师,作为一名演员,我本应该遵守片约把戏演完,但我现在真的很迷茫,我不知道我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
季冕:我问你,接了这部戏之后,你曾经后悔过吗?
肖嘉树想了想,如实道:每天都在后悔。
那么它拍出来之后,能达到你的预期吗?
不能,差得太远了。
差在哪里?季冕继续引导。
剧情差,现在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演员演技差,还不敬业;导演也有问题,无法整合整个剧组,也无法管控所有演员,很多场景由于演员不愿意拍或是背不下大段台词,他就干脆全给删了;资金的运用也不合理,大头都给了演员,剩下的用来做道具和服装,却没聘请专业的特效团队。要知道这可是一部仙侠剧,至少一半的场景都得用特效才能拍出来,但导演却一点儿也不在意。我几乎能够想象,当这部连续剧拍完的时候,它是何等的粗制滥造,又是何等的敷衍了事。肖嘉树一条一条地分析着。
季冕轻轻一笑:这就对了。剧情、演员、导演、团队、特效、运作方式,你刚才提到的这些问题,原本该是一个剧组所要面对和解决的核心问题,是拍好一部电视剧的关键。但现在你看看,所有核心都出了毛病,而导演却丝毫不作为,反倒放任自流,那么你还坚持什么?契约精神的确很重要,但身为一个演员,他的声誉、他的格调、他的信仰、他的追求,不该是更重要的吗?
他回忆片刻,继续写道:我年轻的时候由于刚出道,没什么经验,被人骗去拍了一部粗制滥造的电影。我进组的第一天就开始后悔,但由于付不起违约金,不得不坚持拍下去。后来电影在国内上映,各网站的评分差点跌破底线,而它也成了我一辈子的黑历史,每每提起来就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