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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卿没吱声,一直隔着窗纱,瞅外面。
因为外面比屋里亮,所以,窗纱倒也是从外看不清里面,从里面却能看得清外面。
被黎昊打趴地上那小子也不自称大爷了,就趴在地上,大声求饶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长公主殿下饶命。”
黎昊冷笑着说道:
“你们那点子心思,我还不知道?给我将他绑了,立马送到羽林卫去。若是晚上,连你一起收拾。”
赵副手面露出同情来。
黎昊一皱眉,赵副手心下一惊,连忙喊了两个兵士进来,将地上的人五花大绑的带走了。因为他一直喊,便就将嘴给堵上了。
柳元卿这时才出声问道:
“里面什么个情况?”
他们虽然带着兵,之所以敢扣着秦王和柳成展,主要还是抓着了这两位的短处。
而且张轨一直没有露脸,都是底下小兵做下的。
可是,对上柳元卿,却是半点儿用处没有。
他们不敢将柳元卿扣下,更不敢将正四品下的羽林中郎将给扣下。
赵副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小的们在奉命抓贼。长公主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若不然一会有贼人乱跑,再不小心惊了长公主殿下的驾,就是小人的罪过了。”
柳元卿冷笑:
“既然知道是你们的罪过,就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别惊了本宫才是,要不然这京城,要巡城使干什么?连治安都弄不好,赶紧回家种地,让干得好的来。”
赵副手无语凝噎,哑口无言。
无助地瞅着黎昊。
他只听说天邑长公主刁蛮跋扈,却没人告诉他,天邑长公主的嘴,竟然是如此的厉害。
他本来是考虑到,天邑长公主和柳成展是父女的关系,所以想将天邑长公主给劝走。
谁知道,在他认为非常有理的说辞,竟然被天邑长公主几句话,便就没了立场。
这位小祖宗不会是想进去吧?
赵副手突然满头的汗,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想想刚被绑走,送羽林卫的同职,赵副手大气也不敢出。
黎昊猜出柳元卿的打算,笑道:
“你想进去?”
柳元卿点头:
“想瞧瞧我爹现在的模样。”
黎昊笑道:
“咱们出来玩耍,走到这里正好看见有官兵把守,说是里面正在闹贼,听说这贼都吓着了张轨,不敢处置,进宫去了,咱们好奇,进来瞅瞅很正常。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长公主殿下,少有出来,对什么都新奇,就更正常不过了。”
这简直是个完美得不行的借口,不管别人信不信,总之这个借口可以说得出去。
柳元卿一听,眼睛亮晶晶如暗夜里的繁星一样的璀璨,接着黎昊的手笑道:
“大哥哥你太好了,太厉害了,我太喜欢你了。”
说完,柳元卿像只小蝴蝶一样,翩翩地往外走。
丢下黎昊一个人,呆愣愣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容九娘不无羡慕地瞅了柳元卿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睛,全当看不见。
而那位赵副手则是瞪着一双眼睛,不敢想信地瞅着柳元卿和黎昊。
天哪,谁来告诉他,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天邑长公主主动向奉亲王的大公子表白心迹?
不行,他要好好捋捋关系。
天邑长公主先和奉亲王世子订婚,然后听说又解了婚约。
难道……
就上传言,还说是奉世子勾上了天邑长公主的妹妹,可是,事实却是……
赵副手突然觉得他真相了。
黎昊反应过来,追着柳元卿出去。
容九娘见这位赵副手还在屋里呆愣愣的,只得好心出声提醒道:
“这位大人还不快点儿跟去?长公主殿下和奉大公子快进院子去了。”
赵副手听了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忙追了上去。
守门的兵并不认得柳元卿和黎昊,拦住喝道:
“此处正有公务,公子和小娘子请别处走走。”
赵副手没了命的往这边跑,骂道:
“你不要命了,这是天邑长公主,还不快行礼?”
那守门的倒还是个有骨气的,傲然说道:
“长公主殿下万安,小人有公务在身,不得行大礼,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赵副手吓得魂都飞了。
谁知柳元卿并没有为难于那守门兵士。
黎昊瞪了眼赵副手,说道:
“我们只进去瞅一瞅,不会坏了你们大人的事的。”
赵副手哪里敢拦着?
只是一味的苦笑。
柳元卿和着黎昊便就抬步进去,也不用问,哪里围得兵士多,人便就肯定在哪里。
而院中的兵士见赵副手跟着,虽然不知道柳元卿,但却也有个把人认得黎昊。
尤其是院中秦王府的府卫,却有不少认得柳元卿和黎昊的。
行礼声便就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
在屋里的柳成展和着秦王正大眼瞪小眼,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均是吓了一跳。
尤其是柳成展,简直就像是被人突然刺了心似的,跳了起来,就欲往外走。
却被守屋门的兵士拦住道:
“国公爷请恕罪,张大人没请到圣旨之前,还请国公爷耐心待候。”
柳成展气得没法,在屋里转圈道:
“她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死丫头简直就是我的死对头,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不行,我不能见他,我要躲起来。”
159 天敌
可是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出又出不去,哪里有能藏人的地方?
秦王虽然这时候也觉得不能见柳元卿,可是,因为查看了地形之后,便就放弃了。
能不能见,根本就取决不了他。
而是在于柳元卿会不会进来。
随着外面见礼声,一声声的临近,柳成展急了。
屋里有秦王府主薄、还有他的妾陈氏,秦王、柳成展。
秦王带进来的人,全被张轨的人给控制了。
屋子不大,南面临窗是炕,地下隔着门一溜的衣柜。
柳成展眼睛一亮。
衣柜,衣柜里能藏人!
柳成展听着外面说话声音越来越近,竟然在秦王和屋里人众目睽睽之下,掀开衣柜盖,登着凳子就要往衣柜里钻。
屋里的人……
然而,门口守门的兵士行了个礼:
“长公主殿下千岁!”
帘子被挑了起来,柳元卿和着黎昊一起进到屋里,便就正好看到柳成展蹲到衣柜里,还没盖上柜盖,露着脑袋。
就在这一瞬间,几乎是所有人都愣了。
包括了柳元卿和后面的黎昊,还有衣柜里的柳成展自己。
跟进来的赵副手进到屋里,挨个的给行礼,这才将人们给唤回神来。
秦王现在是郡王,所以上前先跟柳元卿算不得行礼,毕竟是皇子,打了个招呼道:
“元卿妹妹怎么过来了?”
黎昊一脸惊讶地一反拳:
“臣见过秦郡王,郡王怎么在这儿?长公主殿下出来玩,臣正好碰见了,就一起顺着这附近走走,听说彩云巷里闹贼,长公主殿下说没有见过抓贼,便就过来瞧瞧,怎么?秦郡王也来抓贼了?”
秦王僵着脸,笑了笑。
黎昊转过身,冲着衣柜里的柳成展,一本正经行礼道:
“晚辈见过国公爷,国公爷怎么到这里了?听说这里进了贼,难不成国公爷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要不要晚辈帮忙寻找?”
柳成展面皮抽搐了下,然后摆起了他国公爷的架子来,说道:
“哦,原来是贤侄啊,快扶老夫出来,可不是呢,京城治安不好,看来南衙要向你们北衙借兵才行,青天白日的,竟然闹起贼来。”
黎昊上前,将柳成展扶了出来。关心地问道:
“那可是果然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柳成展从柜子里出来,拽了拽衣服,脸上比刚刚镇定了不少,说道:
“有些重要,你不用担心,明知道这里闹贼,你不说陪着元卿回去,或在市场那边逛,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柳元卿这时候走到了柳成展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冲着柳成展微福了福。
柳成展心下紧张,侧着身子,一脸的防备,瞅着柳元卿不敢说话。
柳元卿轻启朱唇,声音如水击石:
“爹爹说得话,怎么女儿听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秦郡王来得、柳国公爷来得,又不是公职,难不成女儿踩着爹爹的脚步进来了,就来不得了?难道这里是花街柳巷?女儿只听说那种地方,女儿去不得?”
说到这儿,柳元卿一笑,说道:
“话说回来,那种地方,秦郡王和爹爹也去不得吧?请爹爹为女儿解惑,这里为何女儿来不得?省得女儿下回再犯错,爹爹又要骂女儿不懂礼法,飞扬跋扈了。”
柳成展被自己的女儿,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尴尬地笑。
心下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在圣旨来之前,将柳元卿给支走。
这要是让这小祖宗知道了,他刚在这儿为了自保,写过什么……
柳成展简直都不敢往下想。
不过……
秦王也是罪魁祸首!
柳成展拿眼睛目视秦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也跟着出言,找些话出来,将柳元卿赶紧骗走。
秦王倒是比柳成展聪明些,对着黎昊说道:
“此处南衙在执行公务,或是大弟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带着元卿妹妹别处玩去吧。身为羽林中郎将,呆在这里不大好吧?”
柳元卿一笑,说道:
“本来我和大哥哥就没有约好,不过是碰巧碰见了而已。既然大哥哥在这儿呆着不好,那就先走吧。虽然说我一直住在海城公府里,但爹爹最近一直忙于准备我哥哥的婚事,十分忙碌,连女儿都没空见了。我在这儿陪我爹爹呆着。”
秦王铩羽而归!
柳成展心里大骂柳元卿是他天生的死对头,此时也只得脸上堆着笑,抽搐着脸皮说道:
“元卿胡闹,你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这里正在执行公务,刀枪无眼,万一伤了你呢?还是回家去吧,晚上咱们一家子一起吃晚饭。”
柳元卿一笑,说道:
“爹爹这么说,可就是置女儿于不孝之中了。女儿再不学无术,孝字还是首要,印到骨子里的。既然爹爹在这儿,女儿定是要为爹爹分忧的。”
说完,柳元卿脸一板,十分认真的问道:
“爹爹是在这儿帮着南衙抓贼?”
柳成展总不能承认,自己是被张轨派人给软禁起来了,而且还是因为为了自保,写下了卖女文契。
这就像是一个高台阶,有上无下,柳成展虽然明知道台阶那边是断崖,也只得被柳元卿推着往上上。
心下简直是大哭,他干嘛没事非生个女儿出来?
这哪里是女儿?
简是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小磨人精。
柳成展点了点头,含糊其辞道:
“啊……嗯……嗯。”
黎昊强忍着,差点儿没有笑出来。
他看着柳元卿,如熠熠星辰的天空中,最明亮的那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