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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妃当年进嘉兴王府,可是底气十足。
当今天子,能登上大宝,一是皇上自己本身努力,但也借了萧家不少的力。
越是想,柳元卿心越发的冷。
如果……
如果那事真是萧贵妃做的。
那么,也正是萧柱国,给了萧贵妃下手的勇气。
柳元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问道:
“可不是呢,萧贵妃怎么看出来的?嬷嬷知道吗?”
周嬷嬷摇头:
“老奴那时只是一个丫头,淑妃娘娘都不知道的事,老奴就更不知道了。”
柳元卿忍住了嘴边上的嘲讽,轻飘飘地问道:
“淑妃娘娘就没问过?”
周嬷嬷不由得笑道:
“殿下也是在宫里长大的,贵妃娘娘的脾气,难道还不了解?现在可是比着以前,收敛了不少呢。刚入王府那会儿,贵妃娘娘可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对当今的皇后娘娘,还爱搭不理的,又怎么会理会淑妃娘娘?别说淑妃娘娘没问,就是问了,贵妃娘娘也不会解释的。”
抬眼暗觑了下柳元卿,见她没有烦躁的意思,像是要印证萧贵妃的脾气果然不好似的,于是就又说道:
“别的不说,单看当年贵妃娘娘初入王府时,那是带了多少人入府?丫头、婆子,数都数不过来。可还没等入宫呢,哪乘几个了?”
柳元卿奇怪地问道:
“萧贵妃也从娘家带人了?”
周嬷嬷笑道:
“那时候当今圣上还是王爷,怎么会没有陪嫁?现在贵胄之家聘女儿,娘家也会给女儿准备几个漂亮的丫头,能主事的婆子。更何况萧柱国,几朝的老臣了。而且据老奴所知,萧贵妃可是老柱国的掌珠。”
柳元卿顺着话问道:
“那贵妃娘娘的陪嫁呢?放出去了?”
周嬷嬷的神情明显的一松,前些时候,每当周嬷嬷要说时,柳元卿都当听不懂,并不往下接话茬。
今天出去,碰见了什么?
周嬷嬷并不想探究,她的目的,就是要在无意之中,引着柳元卿往萧贵妃哪儿想。
只要找到了那个人……
周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慢声说话,就好像回忆多年前的旧事一般:
“唉,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当时还是王妃的皇后娘娘连失两子,又抓不到人。皇上又忙,皇后娘娘十分的伤心。然后府里还下人,私下里又有传言,说皇后的爱子,是被人害的。”
说到这儿,周嬷嬷长长地叹了声气,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又说道:
“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意外,当时都怀疑是延宗王做的。萧贵妃本身脾气又不好,可能是反应过度,就怕大皇子有一点的闪失,那时候脾气更是特别的不好,身边人稍犯小错,不是杖毙,便就是拉出去发卖了。没多久,跟着萧贵妃入王府的人,就只有兰嬷嬷一个了。”
提到了皇后失子,柳元卿的面上表情暗了暗。突然问道:
“淑妃娘娘呢?当年淑妃娘娘没吓着?”
虽然没想到柳元卿会这么问,周嬷嬷还以为柳元卿会再问一些,关于萧贵妃的事。
现在萧贵妃身边,唯一剩下的老人,便就只有兰嬷嬷了。
兰嬷嬷是萧贵妃奶娘的女儿,对萧贵妃的忠心程度,可不比周嬷嬷对周淑妃少。
只是兰嬷嬷在宫里,要想从兰嬷嬷哪儿探出口风,除了皇后就只有皇上了。
虽然没想到,但周嬷嬷面色未变,又是一声叹息,却说道;
“说来也是怪,淑妃娘娘也很害怕。但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却是不一样。淑妃娘娘总说身边人要和善些,这样才会实心实意呆在身边,不起异心。贵妃娘娘似乎是吓着了?要说起来,贵妃娘娘就是脾气不好,老奴还从没见过贵妃娘娘像那时候呢,动不动就发脾气。”
柳元卿一手摸着小兔袋子,她将小瓷瓶放进了袋子里,一点儿笑容没有地问道:
“那嬷嬷记得贵妃娘娘处理的丫头有几个?都叫什么,什么来头?”
这时候周嬷嬷却安了心眼,话可以说一点儿,但不能说多了。
她侍候的是周淑妃,若是她将萧贵妃隔了二十年的丫头,如数家珍,那可就太过明显了。
再者说,言多语失,说多了,万一哪一句让柳元卿抓住了把柄呢?
明儿真闹到皇上哪儿,柳元卿一嘴一个她说得如何,那不就等于向皇上明说,当年周淑妃知情不报?
其实柳元卿本也没想真的能问出来,只不过顺嘴就那么一说而已。
她们一个下手,一个明知道了不说。
但是,却还是不同。
柳元卿也知道,不能要求周淑妃如何。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而且即使周淑妃也想,可到底做的是萧贵妃,周淑妃只不过知情不报而已。
柳元卿不想与周淑妃计较这些。
周嬷嬷见柳元卿一直不笑,她便也就敢笑,好像幸灾乐祸似的。小意说道:
“时隔了二十年了,老奴哪里还记得?再说以前嘉兴王府比不得宫里,可也隔着院子呢。那时候,老奴只怕楚王出事,再没心情管其它事的。”
171 担心
柳元卿淡然一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周嬷嬷敢忙上前扶住了,轻声说道:
“殿下也坐了这么一会儿,是得下地走动走动,看时候,晚饭也快了。”
柳元卿瞅了眼窗外,天还很亮。
夏天要比冬天天气长很多。
此时,屋里就柳元卿和周嬷嬷两个人。
周嬷嬷有意的,将离心和离喜支了出去。
柳元卿也猜着了,周嬷嬷是要和她说话,所以很是知雅意的,让十一娘去外间守着。
柳元卿动了动胳膊、腿,点头道:
“可不是,刚咱们光顾着说话,一转眼就到了这个时候。嬷嬷也下去休息会儿吧,在跟前侍候半天了,晚饭十一娘侍候我就行了。”
周嬷嬷跟着柳元卿的目光,隔着纱屉子,也瞅了眼外面。
一听柳元卿喊十一娘,皱了皱眉。
她虽然上柳元卿跟前来,是有目的的。
但见柳元卿每日里可着自己的脾气来,一点儿心眼子都没有。
突然动了些许的善心,周嬷嬷小声地好意提点道:
“殿下,休怪老奴多嘴。离心、离喜两个自小侍候在殿下身边,怎么老奴见殿下反倒比较相信十一娘?老奴听闻府上人说,十一娘是夫人为殿下从外面习来的,老奴私以为,她才到殿下身边,身份不明,还是小心为上。”
就差没直说,再是别人安插在柳元卿身边的细作了。
可是说完,周嬷嬷自己都愣住了。
柳元卿真得像她看见的一样,率性而文?
果然就一点子心眼没有吗?
就是帝后再怎么宠柳元卿,帝后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那样刁蛮任性的人,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些年,竟然一次都没有惹怒过帝后。
皇后就算了,毕竟是柳元卿的亲姨母。
那皇上呢?
还有与离阳解除婚约之后,看着柳元卿又作又闹。
但看黎阳、柳菲莫、赵姨娘的下场?
还有柳成展。
事情怎么发展的,让柳元卿伤心的人,竟然全都得到了教训?
周嬷嬷在说完那句话后,不自觉地面上表情滞了一下。
如果柳元卿根本就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没心没肺呢?
周嬷嬷心下一惊。
那她刚刚在柳元卿面前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是她想引着柳元卿,而是柳元卿想从她嘴里套话了。
再一想到之前,她每每张嘴,柳元卿可从没像今天一样,往下接茬过。
周嬷嬷再看柳元卿的眼神,就有些畏惧。
很快将头低了下去。
周嬷嬷的表情变化,当然没有错过柳元卿的眼眼。
不过柳元卿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说道:
“刚嬷嬷说的,淑妃娘娘的一句话,我倒是觉得十分有道理。”
周嬷嬷一听,脑子轰的一声,飞快的想着,刚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
柳元卿看着周嬷嬷一脸菜色,十分开心,慢条斯理地说道:
“周嬷嬷的记性可真是不好,这才说完,就忘了?”
周嬷嬷紧忙说道:
“老奴上了岁数,时不时的就胡说。不知殿下指得,是老奴说过的哪一句话?”
柳元卿展颜笑道:
“善待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才会让身边人死心塌地地忠心于自己?这不是嬷嬷刚说的,说是当年淑妃娘娘说过的话。”
只是一想到周淑妃说这话时的情景,柳元卿再也笑不出来。
脸不自觉的便就沉了沉。
周嬷嬷暗自抹汗。
她突然能理解,柳元卿为什么会这么些年,被帝后宠着,不见失宠。
周嬷嬷出去的时候,心都是颤抖的。
想到周淑妃干过的那些事,她们现在,会不会是在与虎谋皮?
十一娘进来,冲着柳元卿一行礼,说道:
“殿下与周嬷嬷说了什么?怎么周嬷嬷出去时,脸色不怎么好?”
柳元卿哼道:
“你在外面没听着?”
十一娘一改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十分认真的说道:
“奴婢跟着殿下时间还短,所以奴婢也不说什么,明儿时间长了,殿下兴许就能清楚奴婢了。主人不让听的,奴婢决不会胡乱的听。”
柳元卿见十一娘说得非常认真,小脸紧绷着,就差要起誓了,笑道:
“我信你。”
十一娘这时候却又说道:
“只是先殿下和着周嬷嬷说话声音大,那些话非往奴婢耳里钻,奴婢也没有办法。奴婢又不是聋子。”
柳元卿……
十一娘连忙说道:
“这不能怪奴婢,里外屋就这么大,又不隔音。奴婢不是故意的。后来的话,周嬷嬷压低了声音,奴婢就听不见了。”
柳元卿不由得摸了摸十一娘的头,说道:
“你性子可真是好,大哥哥怎么舍得将你放出去,我一定留你在身边。就是排优,都没有能逗人笑呢。”
虽然说排优是伶人,但十一娘并不计较那些。
十一娘乐观的认为自己被夸赞了,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
“殿下以后就知道了,奴婢最是分得清事情的人。该知道的一定知道,主人不让知道的决不乱问。奴婢总记得一句话,知道多的人最先死。”
柳元卿不自觉得便就逗十一娘道:
“嗯,那以后我什么事都让你知道,一定让你知道得多多的。”
成功见十一娘一脸委屈,柳元卿很不厚道的笑了。
看着时候,离心和离喜一会儿会领着丫头,从小厨房端来饭菜了。
柳元卿不再逗十一娘,笑着说道:
“既然你都听个差不多了,该怎么办,不用我说吧?”
十一娘也是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若是大公子问起来呢?奴婢说还是不说?”
这一句话,就等于十一娘告诉柳元卿,她现在将柳元卿视做了主人。
黎昊只能算得上是前主人了。
柳元卿笑了,说道:
“告诉吧,除非有特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