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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了平台,几个人下车。芳芳坐上了驾驶座,载着我回客房去。
“夏先生,分开一天,我有满肚子的话要对你说。”她满含幽怨地望着我。
我很了解她要说什么,劫后重生,生离死别,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都是电影中反复使用的桥段。
我摇摇头:“芳芳,你能回来我已经谢天谢地。离开别墅之前,我曾向夫人夸口,一定会一命换一命,保证你毫发无损地回来。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静一静。”
芳芳用力摇头:“夏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的确很想以身相许,但却不是现在。劫持我的人问了很多关于墓碑的问题,但我一个都答不上来。他们曾经提到,这些墓碑的主人知道关于传国玉玺的事,还说玉玺之中藏着巨大的力量,如同阿拉丁神灯那样。这边的别墅之所以称为蓝石大溪地,当初的开发者就是相信此地有传国玉玺。据我所知,历史传言之中,传国玉玺有着吞吐山河之力。它并非一枚简单的印章,更不是普通的玉石,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能够给那些坐上皇位的人以信心。历史上很多例子说明,即使是一个软弱怯懦的人,一旦掌控传国玉玺,也会变得心狠手辣,坚强不屈。玉玺能够改变人生,也能够改变命运,拥有逆天改命的力量。我听到这些谈论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机缘巧合,我能抢到传国玉玺,就会交给你。在我心目当中,你应该是一个高高在上、权柄在握、俯瞰天下、震古烁今的大人物,远远高于我此前所见的任何人。”
她动情地诉说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我很感激她如此看重我,其实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只有自己最清楚。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正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才能从泥泞中一路走来,终于看到光明。
车子到了客房前,缓缓刹住,但芳芳仍然意犹未尽。
“芳芳,你回去好好休息。”我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夫人那边,也许有很多事要吩咐,你先去吧。”
“夏先生,先不要忙着拒绝我,其实我可以帮你做很多。”芳芳说。
我开门下车,芳芳也跳下来。
“夏先生。”客房旁边的树下,有人站起来,正是文牡丹。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言佛海的事,但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
“夏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还有更重要的事。”芳芳急促地说。
文牡丹很识趣,向我点点头:“夏先生,我先离开一会儿,大概半小时后,再来找你。”
他向别墅后面绕去,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火烧云死了,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悲伤,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夏先生,再给我五分钟时间。”芳芳说。
我被她的执拗打动,微笑着说:“好吧,请说。”
“劫持我的人说,江湖上真正的大人物就要来了,只不过没有人见过那个大人物长什么样子。曾经受到大人物召见的,只说是大人物通过一条银色的绳子,来下达命令。大人物神通广大,能够调动各种力量,做到各种事,几乎是万能的。谁如果能傍上大人物,就一定能出人头地,成为今时今日江湖中炙手可热的明星。我在被羁押的过程中,不断被问到,韩夫人跟那大人物到底有没有直接联系。劫持者怀疑,韩夫人背后有深不可测的支持者。我如实回答,因为这些问题都不在我可知的范围内。韩夫人是非常精明的人,永远知道我们下人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也就是说,她要我知道,我才会知道,她若想隐瞒,就不会有一个人,窥见她的秘密。当这种车轮式的审讯告一段落的时候,有人感叹,既然问不出韩夫人的秘密,那么韩夫人心底一定藏着大秘密。秘密揭开的时候,就是江湖大乱的时候。夏先生,韩夫人看好你,你是最有机会解开那些秘密的人。我诚恳地告诫你,有些机会,生命中只有一次,好好把握他。韩夫人就像一座金山,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躺在金山内部。而且,密门紧锁。毫不谦虚地说,我就是那个掌握着钥匙的人。”说到这里,芳芳忽然,面露悲伤。
古人的戏词里早就说过,掌握钥匙的人并不一定是有权的人。
有个歇后语是这样说的,丫鬟带钥匙,当家做不了主。芳芳就是这样一个丫鬟,这大概就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悲哀了。
“芳芳,你想错了,我和韩夫人之间只能是朋友,彼此了解,互相尊重,而后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共同面对外来之敌。”我正色回答。
芳芳摇头苦笑:“夏先生,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江湖就是争地盘,有些阵地,你这时候不趁着有利条件去占领,以后别的人也会去占领。如果你需要,我会去帮你捅破所有的窗户纸。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爱你。”
她终于说出了一个爱字,这也是男女之间最重要的窗户纸。
第218章 秦王见首不见尾(2)
“谢谢你,芳芳。”我微笑着摇头,“我的事,我自会处理,只不过要等到别墅里的问题尘埃落定之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好意心领了。”
既然我不爱芳芳,无论她怎么说,我都会谨慎地避开,以免引起更大的误会。我从来都不利用别人,尤其是在这种男女关系上。
芳芳失望地长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回去吧。”我轻声说。
芳芳点点头,后撤一步,然后坚定地转身,走向车子。长痛不如短痛,我现在拒绝她,至少可以避免让她误入歧途,拯救她以后的日子。
她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又回头叫:“夏先生,你到现在已经看清了,我的心只属于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接受不接受,我这一颗心,永远只属于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中有我。”
她登上车子,一脚油门,车子飞也似地离开了。
我有些郁闷,又有些彷徨,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不是最恰当的选择。
我站在门前,远眺芳芳离去的方向,心情抑郁,久久得不到释放。
文牡丹回来得很准时,脚步轻快,神情放松。
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互联网时代,已经很少有人写信了,手机短信、电子邮件已经取代了一切。写信这种延续了数千年的习惯,渐渐销声匿迹。
“夏先生,这封信是给你的。”他说。
我接过那个棕色牛皮纸的信封,慢慢撕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而且仅仅是三个字——“跟他来。”
“好极了,写信的人叫我跟你走。”我说。
文牡丹点头:“好,没问题,看来秦王的意思是叫我们俩人一起去见他?”
“方便吗?”我问。
“当然方便,省得中间有人以讹传讹,搞乱了形势。”他笑着回答。
“秦王在哪里?”我问。
文牡丹摇头:“一个我们都不该知道的地方,或许在——”
他仰面向上,指向无穷无尽的云间:“或许在那里。”
我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世人对于君王和皇帝的尊崇已经成了惯例,面对帝王,总是甘心匍匐于尘埃之中,将自己的地位放到最低,然后向上仰望。正因为自己太低,所以把君王看得太高,完全抹杀了人性中的自尊、平等、独立。
文牡丹虽然是晋中有名的杀手,其人性之中,仍有这种奴性,而且根深蒂固。
“夏先生,你等我消息。”他又说。
我正色回答:“文先生,我敬你是条汉子,咱们山东、山西又从来不分家,山东人也都是从山西洪洞县老槐树下那条根上搬迁过来的——所以,我对你格外高看一眼。秦王要见我,就不要故弄玄虚,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不会在这个别墅里待太久,很快就要离开。请禀报秦王,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帝王将相那一套,真的已经不适用了。”
文牡丹大笑,从怀中又取出一封信。
“什么意思?”我问。
他笑着回答:“你的反应,跟秦王交待的一模一样。秦王说,如果你这样说,就把第二封信给你。”
我一惊,马上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把心情的波动压制下去,免得被文牡丹窥透。
这封信里也只有一句话——“即刻来,九号联络点。”
我把信纸递给文牡丹,他只看了一眼,就向大门口指着:“夏先生,我们走吧,秦王召见。”
在明湖居那一战,我没看到秦王是如何以雷霆霹雳之势击杀石舟**的,但那一幕实实在在得发生了,一路逃亡、逆袭的日本幻戏师之首石舟**无声无息地死于二楼,余党星散奔逃。
秦王在我心里,始终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我随文牡丹出了别墅大门,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已经停在路边,内侧车门敞开着。
“上车。”文牡丹脚步匆匆,当先钻入车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我上了车,车子立刻向前飞驰,上了经十路以后左转向东。
开车的司机是个戴着墨镜的女孩子,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全神贯注地开车,看都不看我和文牡丹。
我没有兴致开口,这种情况下,多说一个字,都会暴露内心的秘密。
文牡丹不过是秦王的下走,只会仰望秦王,听从秦王的指令东奔西走。就算问他什么,他的答案也都是秦王安排好的。
我向窗外望着,各处吊车林立,新楼拔地而起,建设中的济南西城一片欣欣向荣之相。
因为有济南西客站的带动,槐荫区西部的发展相当迅猛,已经与城中心、东部奥体新城成为三足鼎立之势。
长清区与槐荫区相连,这边撤县设区是从2001年6月开始的,并入主城区后,获得了巨大的发展动力。据消息说,济南东部章丘市马上就要并入城区,由章丘市变为章丘区,进一步扩大市区规模,把济南市推向全国超大城市的序列。
身在这样一个大城市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种无穷的动力。
社会是一部巨大的机器,而每个人都是构成这个机器的一个零件。人人努力,社会才会充满正能量,向着好的方向前进。任何时代都不缺少害群之马,为了一己之私,挑起惊天动地之战。
只有彻底诛杀这种人,黎民百姓才能获得平安。
车子由白马山路口向右拐,驶上了通往长清区的郊区大路。
我们三人都不说话,车内空气凝结了一般。
“秦王见我,有何用意?”我又记起了明湖居一战。
那时候,他想见我,只需要下楼即可。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楼板。
那时不见,这时候又差遣文牡丹来请,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闭着眼睛,脑海中盘旋着各种各样的问号。
有时候,我觉得已经在刹那间碰触到事实的真核,但它又擦着我的指尖飞过。
“游园惊梦三大鬼王”卷起的奇术漩涡还未平息,镜室那边也未尘埃落定,赵王会的人马蠢蠢欲动……我忽然觉得,一场巨大的暴风雨正在济南城上空酝酿着。大雨一来,有伞的没伞的,全都不能幸免于波及之外。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济南城的百姓们在这场暗战中,也可能遭受意外伤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