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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昕身后的两位堂兄都面带愧色,朝着二人抱拳见礼。
苏珂恍然!
叶昕见苏珂明白了,当下就越发不好意思:“不错!两位世兄恰好在此时过来,估计那崔世兄认出了您的身份,他又对叶昕的身份来历知之甚详。羞辱您也就是羞辱与我。不曾想,却被苏世兄堵了回去。”
“哈哈哈……”
薛谦开怀大笑:“我说崔明浩此人今天怎么这么容易败走,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在。活该他今天倒霉。不过,那道题,苏弟你是如何答题的?”
一说道答题,苏珂也没有藏私,便将自己的答案和思路说了出来。
听完苏珂的答案,薛谦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容,忍不住捶胸顿足:“当真不是那《礼记:月令》上的‘季秋之月,菊有黄花’之句?可恨啊可悲!愚兄还道那黄花就是菊花,赋诗得秋日之景。眼下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了!”
这话一出,倒是让苏珂吃惊了!
“薛兄你莫要闹了,想薛大人学富五车,兼之又身为翰林院大学士,有这等家学渊源,你如何可能还把‘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解题答错?莫要再戏弄我等。”
薛谦耷拉着脑袋,一脸不虞,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戏弄你了?唉!好在前几日为兄被关在府里没出门,否则,指不定得多丢人了……惨了惨了惨了!眼下家父还在贡院里审卷,要是知道我连这题也答错了,这顿竹笋炒肉丝怕是少不了了。”
他连声叫惨。说着,着急得团团转。
还是叶昕身后的两名堂兄站了出来宽慰他:“薛兄不用着急,这道题答错者十之**。就是我们二人也都未曾答对。想来令尊也不会过于苛责才是。”
这样的话语并不能给予薛谦安慰。
“我那文立意,倒也合适,可终究立意出了差错,落至下乘。从‘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绿树连村暗,黄花入麦稀’两句来看,可知题中黄花不是指菊花,而是指春天油菜花,此乃春景之诗为上。”
薛谦的脸色沮丧,叹息连连道:“此次诗题一出,不知有多少人落第。春景写以秋景为题,纵然文笔再佳亦是不得要领,唯有春日,才切题何意。这回春闱,看来我高中的希望渺茫了。”
苏珂赶忙安慰:“这春闱诗题份量虽重,终究只是其中一道题而已。薛兄何必以一斑而窥全豹?答错者比比皆是,哪年不是如此!便过些时日,定有消息传来。”
等贡院那边的消息传来,估计距离放榜之日也不远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几人都显得神情落寞。哪怕后来老鸨果真送来两名娇滴滴的艺伶,也未能改善。
“两位公子,这两位就是咱们文涛阁里最漂亮、最温柔的姑娘秋落和妙药,今儿特意带来给二位认识认识。咱们文涛阁的姑娘最近正在竞选花魁,这秋落姑娘和妙药姑娘都已经杀入了十强。二位姑娘要能再前进一步,可就全赖二位公子捧场了……”
老鸨一脸眯眼笑,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更深沉的意思。
如果是往天,薛谦倒是不介意做个散金童子。可眼下,二人对这等风月之事早已没有了兴致。
“走走走,没看本公子心情正烦着?惹怒了你家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谦出口的话不客气,更是端着水酒好像不要钱似的不停地往嘴里灌。
还是一旁的叶昕见势生情,赶忙让随从拿了银子赏给老鸨。
话里话外也透露了些许信息:“薛公子心情不大好,妈妈你多担待些。把好酒好菜送上来,该忙啥你就忙啥去。”
老鸨早已修炼成精,目光一转,当即接过银子笑得老脸好像一朵花:“瞧叶公子说得,咱们文涛阁是什么地方?自然就是读书人的解闷的地方,喝喝小酒,唱一唱小曲儿,再叫几位姑娘陪一陪,就啥事都没有啦!几位爷吃着喝着,妈妈我呀!替几位爷准备好酒好菜去。”
说完,又冲着两名姑娘递眼色:“仔细着几位爷,知道不?”
得了回应,这才扭着肥臀下去了。
两名艺伶自然不敢怠慢,娇笑着上前陪酒,不料薛谦低头喝闷酒,任由两位艺伶使出浑身解数也雷打不动。
薛谦心情不好,苏珂少不得要陪饮几杯,就连叶昕也跟着被灌了一肚子酒。
薛谦更是喝得伶仃大醉,满嘴醉话:“还是你们这些艺伶容易啊!动动嘴皮子随意唱两句就有名有钱,哪里好像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卖货帝王家,可倒头来一题出错,十年苦读一夕之间化为泡影。我心中苦哇……”
“薛兄,您喝醉了!”
依然保持着清醒的苏珂呵斥着,不敢再继续任由薛谦在这里瞎闹,赶忙随意丢下一个银锭,架着薛谦肩膀拖上马车。
不料刚刚回到家,却听门房来禀,恩师此前来过。
恩师此刻上门来寻,丁氏因为春闱之事。苏珂沉锭片刻心神,洗了把脸换身衣服,这才朝恩师所邀约的倚天楼急匆匆前往。
第1192章 少说、多看,莫要轻易开口
宫内。
苏盼儿也得到了此次春闱所出的题目刁钻之事。
到得她拿到春闱的卷宗内容看后,也忍不住一笑:“这次春闱出题的几位大人下了苦功,出题别具一格又不拘泥于形势,内容多变包涵面却宽广,着实难得!圣上该重重奖赏一番才是。”
晴雯却捂着嘴笑:“娘娘说要奖赏这几位大人,可外面那帮学子一个个都恨不能将几位大人剥皮抽筋,闹得不可开交。好在他们此刻都身在贡院里,否则,指不定还得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苏盼儿惊讶了!
“这么严重?”
“可不是这么严重。娘娘您想啊,这些读书人苦熬三年才等来这么一个机会。这次失利,就得再等三年。眼下圣上正是用人之际,错过了这样的大好机会,要他们再等三年,这不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晴雯抖动着苏盼儿刚刚才画好的一副春景图,打算送出宫外去好好表膜一番,再拿来挂在偏厅里。
以圣上对娘娘的看重,指不定还得连声夸赞一番呢。
苏盼儿深深看了她两眼,不由好笑:“真想不到,连你也能看明白这些。”
“奴婢哪里能看明白这些。”
晴雯缩了缩脖子:“奴婢也是听中午前来禀报圣上的吴大人所说,就顺便拿来用一用了。”
连续在贡院呆了几天,早上早朝后圣上才刚刚回后宫歇息了两个时辰,吴大人就来了。随后,圣上便又随同吴大人一起去了贡院,到现在依然没有回转。
“以后这些关于朝政的话,你少说、多看,莫要轻易开口,明白不?”
苏盼儿吩咐着。
圣上和满朝文武都不喜后宫干政,连她说句话都要三思而后行。要是晴雯犯到了圣上面前,怕是自己求情也保不住她。
“奴婢知道了。”晴雯急忙应下。
贡院里。
其实在学子们考试第二场的时候,阅卷的考官就已经开始着手阅卷了。
阅卷的地方在贡院的“至公堂”里,至公堂在考试的明远楼后,东西两侧为外帘,堂后是内帘,供考官居住。
自然,阅卷也是在这里。
早在第一场的卷宗糊名后送达这里,便交由专门的文职人员用正楷统一抄写。其后,再送到这些阅卷官的手上,之后才开始枯燥泛味的阅卷。
此次春闱有一名主考官高大人,与检察使王大人,偕同两名副主考官,八位同考官,早已忙碌了好几天。一个个顶着熊猫眼,瞪圆了双眼,唯恐错过一篇好文章。
可阅卷官少,卷宗多,整整三万余份卷宗,要让这十人在二十天之内评审出结果来,就等于每人每天要看一百五十份卷宗。
可问题是这还是初审!
实际上,他们这些人就只有十二天的初审阅卷时间,每人每天看得卷宗都在三百份上下。在这样仓促的时间内,要详细阅读每份卷宗,几乎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因此,大家逐步形成了一个规矩。
即每份卷宗拿到手里之后,率先看破题、命题、立意,也就是说,就好比写作文,拿到卷子后阅卷官急匆匆两眼扫过,首先就看前面两三段的内容。如果能吸引住阅卷官,就继续看下去,否则,直接在卷宗上批注一个阅字,并写明不予推荐的理由,随意被丢弃在未过的那一堆卷宗内,俗称“落卷”。
反之,则继续看下去,如果有哪位阅卷官看到一篇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佳作圈出来,将卷宗推荐给副主考官,被俗称为荐卷,简称出房。而那些特别出色、得到特别推荐的卷宗则被称为“高荐”。
能得高荐的卷宗少之又少,副主考如果看了也觉中意,便在荐卷上批示‘取’字,然后送给另一位副主考官,若这位副主考官也中意,再得一个‘取’字,那这份卷宗便已经过五关斩六将,高中概率增加到八、九分。此刻,卷宗被送到主考官这里,若能再得主考官一个朱红的“取”字,一份朱卷经过复杂的程序,最终修成正果,恭喜高中了。
不过,即便高中名列“杏榜”,也只是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会元。到得三月,这些中了的贡士再由皇帝亲自御殿覆试、择优取为进士,亦由圣上钦定前十名的次序。殿试只考一题,考的是对策,为期一天。录取名单称为“甲榜”,又称“金榜”;分为三甲:一甲只有三人,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多人,赐“进士出身”。三甲则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一般称为“传胪”。殿试只用来定出名次,能参加的贡士通常都能成为进士,不会再有落第的情况。
能中进士便是功名的尽头,不能重考以求获得更高的名次。能够一身兼解元、会元、状元的,就是“连中三元”。
不过这些,当然都是后话了。
此刻,阅卷官个个埋头辛苦阅卷,好在在第三场结束时,实际上阅卷官这边差不多已经看完了第一场的卷宗。
即便如此,如此强的阅读量,还是让这些阅卷官疲累不堪。
等到主考官高大人出来催促众人荐卷时,大家都埋首卷宗堆里,几乎没有一个人及时起身。
“诸位大人,即便本官不说,大家也应该知道本次春闱的重要性。圣上对本次春闱无比看重,想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阅卷时大家务必要走心,莫要辜负了圣恩……”
说着,他将目光逐一扫过众阅卷官。
好像要将众人脸上的皮扒一层下来般。
一向被称为老好人的高大人,此刻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否则,小心诸位的身家性命不说,连累了别人,连累了家人,那就罪上加罪了!圣上明镜着,眼里可容不得半粒沙子!本官相信,诸位都是公正廉明之人,也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好了,大家都别愣着,赶紧荐卷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
注:本章一部分内容来源为资料查询。
第1193章 发现端疑
几名阅卷官怨声载道。
“高大人,您说得简单。这么多卷宗,可是大周建国以来参加春闱考试最多的一年。却依然只有十二天时间给我等阅卷,又不增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