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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明显是之前落水者,眼下缠住苏盼儿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手脚并用缠了上来。
要不是苏盼儿发现不对即刻收了手,对方此刻怕已经作古了。
可即便如此,苏盼儿还是用力扯下她的手,将她甩开。
直到此刻苏盼儿才看清,这位溺水者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对她施以援手的张大个的幼妹!
她怎么也在?
看着她在水里挣扎,苏盼儿终究于心不忍,伸手一抓,便一把拧住了她的后领,拖着她开始往岸边游。
由于担心岸上的弓箭手射箭,苏盼儿游一段便沉入水里一段。而被她捉住了后领的张妹也不时入水,呛得拼命咳嗽。
可她游了一段,却发现岸上的箭疾逐渐变少,到最后消失了。
随后,她听见了一阵闹吼吼的声音。
是维持次序的官兵们来了!
“娘娘,凶手已经伏法,您可以上岸来了!娘娘”
岸上的人重复呼喊着,苏盼儿仔细感受一下,果然发现了被捆绑起来的匪人,这才放心的朝着岸边游去。
还不等她游到岸边,便有接应的人迎上前来,护住苏盼儿继续往回游。她手中的张家幼妹已经昏厥过去,也被人带走了。
等苏盼儿回到岸上时,已经有不少人下水,开始救掉落河里的众人。
苏盼儿抖落一身的河水,接过身边的人送来的披风裹住自己。
刘县令已经等候在那里。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年岁不大的男子,一身白衣飘飘,气质绝佳,引得苏盼儿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刘县令倒头便拜,而他身后的男子也顺势拜倒在地。
“起来吧。”
苏盼儿走上前,也不顾自己此刻的狼狈,看着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你就是宁家的人?”
白衣男子单膝跪地拱手抱拳:“回娘娘,微臣宁霁月,行十六,奉命前来拜见皇后娘娘。微臣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宁霁月,在宁家排行十六。
“呵呵,宁家十六郎用于杀敌,救下本宫,还说什么恕罪?这等大恩,等将来本宫回了皇宫,一定为你请命,让圣上好好封赏二人一番。”
一听皇后娘娘说自己也有封赏,刘县令乐开了花,赶忙连连拜谢。
宁霁月也抱拳道谢,从对方那古井无波般的淡定里,苏盼儿看到了很多。都说宁家家财万贯,照苏盼儿看来,连圣上的赏赐都不稀罕之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瞧不上这些赏赐。
赏赐都不在乎的人,这份心性,也唯有宁家这样的大家族才能培养出来了。这便是底蕴,底蕴深厚的人家果真与众不同。
苏盼儿微微一点头,也没多说,回头吩咐刘县令:“速速派人去把水里的人救起。另外,再把遇难者尸首打捞上岸。受伤的人派郎中去治伤,而那些死难者则安排后事。所有花费的银钱都由本宫出。”
“娘娘说笑了!是我等办事不力,才出了这样之事。不管是治伤还是安家费,这些花费的银钱,就交给我宁家处理即可。”
宁霁月急忙揽下了此等重则大任。
“如此也好。”
宁家愿意主动出钱出物那是再好不过:“那船上还有本宫身边的丫鬟,你派人把船开过来吧。”
“是,娘娘。”
刘县令急忙吩咐下去,和宁霁月一左一右跟随。
苏盼儿突然站定脚步回头,看着宁霁月:“宁十六,你宁家在长泽县境内的人,便唯独只有你?”
她这话问得跷蹊,却让宁十六听得眼皮子直跳。
没错!
她前脚召这位宁十六前来,后脚自己就遇袭,又恰好遇到刘县令领着宁十六前来,更是恰好在危急关头救下了她。种种巧合,委实也太多了点儿。
宁霁月赶忙停住脚步抱拳:“娘娘说笑了,我宁家人遍布在沿河附近。只要有河道通航,便有我宁家人的身影在。今儿得蒙皇后娘娘召见,委实是十六之福,我宁家之福,长泽县的父老乡亲们之福!”
“是嘛。”
苏盼儿不置可否,随着刘县令领路去了屋子换衣衫。
这衣衫明显是临时找来的,不仅宽大,而且还是绸缎料子的衣衫,款式老旧且分外宽大,苏盼儿用腰带束起,依然感觉那衣衫空荡荡的挂在肩膀上。
“娘娘。”
房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是袭人和周母过来了。
“进来。”
袭人和周母进了门,苏盼儿打量二人片刻,便点了头。还好,二人除了神色间有些慌张之外,一切都好。
“娘娘,您没事吧?这些可恶的刺客这般会选时间,居然等到船行到河中央才动手,着实可恨!”
袭人一进来便一脸关心色,嘴里还不住抱怨着。
倒是她身后的周母,用一双惊奇的眼神看她,显然还没有从亲眼见到苏盼儿杀人那一幕回神。
苏盼儿看了她一眼,随即一笑,冲着袭人摇摇头:“本宫没事儿。那些落水的人呢?都救起来了吗?”
这一头的湿发怕是没那么就干,苏盼儿也就用帕子尽力拧干,随后用帕子一包,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袭人愣了下,想了想便说道:“死者已经单独放在了一边,落水的人都救起来了。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说是想要你见见她。”
第1334章 所求
氤氲的香茗慢慢升腾起一股白雾,也晕开了苏盼儿眼中的那点好奇。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张家幼妹,她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张妹却明显没察觉苏盼儿心中的想法,反而一脸兴奋冲上前,却又被袭人拦住了。
她依然欢喜不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阮七哥,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阮七哥”
试了几次,她也无法靠近苏盼儿半分,不由万分懊恼瞪了眼袭人。
苏盼儿反而一挥袖,让袭人和周母下去了。这才回头问着张妹:“你觉得我是他?”
“是!你就是阮七哥,我是不会认错的!”
张妹用力一点头:“你要不是阮七哥,你又何必冒死跳下河去救我起来?你就是阮七哥!我就知道。从小我就有这等本事,任凭人家怎么换装,只要我看见过一次,我便能认出对方来!”她的话语里不乏得意之色。
这救人还救出祸事来了!苏盼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感受。
她心念突然一动:“你当真都能认出来?”
“那是自然!”
张妹说得非常肯定。
“那今年的七月初七那天早上,你人在何处?”苏盼儿继续追问。
“七月初七是乞巧节,那天天还没有亮,我便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一起来河边放河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的码头特别热闹!码头上到处都是前来放河灯的人。还有好多大船呢。”
“码头上哪天没有船出航?这又能说明什么?”
苏盼儿失望地摇摇头。
她的神态激得那张妹也变了脸色,突然又眼前一亮:“呀,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七月初七那一天,我还看见了一个人!就是今天负责指挥救人的那位公子,当天也出现在了码头上。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
说着话,张妹的双颊上飞起一抹粉色,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哦嗯?”
苏盼儿先是随意点着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反而让她心头一喜,随即追问着。
“负责救人的那位公子?你所指的是哪位?”
“就是那位姓宁的公子呀!”
张妹说得理所当然,却让苏盼儿仿佛抓住了什么。
她起身走到一旁,唤人取来笔墨纸砚,磨了墨,提笔便在宣纸上描绘出苏珂的画像来。
“呀!我说得和那位宁公子走在一起的少年,就是阮七哥你画像上的这位少年。”
张妹惊叫着,不过片刻,她又摇了摇头:“你这画画得不好,那位少年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哪里像你画像上这般,笑得如此开怀?”
这不是重点!
苏盼儿并不关心这些,反而继续追问着:“你当真没看错人?果真是他!”
“就是他,没错儿!我才不会认错人呢,阮七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能看一眼就认出对方,你要是不信我,你可以找一个人来试试”
张妹还在喋喋不休着,可苏盼儿的思绪已经飞走。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张妹的肩膀。
“你这孩子既然你的记忆力这么好,那么,你就没察觉,我是个女人吗?”
“我知道你是女人啊!”
张妹一脸的理所当然望着她,似乎眼里还带着迷茫色。
苏盼儿忍不住一番白眼:“既然你知道我是女人,那就该知道,你大哥的那些想法,也太不合时宜了!”居然还妄想把自己妹妹嫁给她,这也太那个了!
“啊?可是”
张妹明显有些迟疑,看了眼苏盼儿旁侧伺候着磨墨的袭人:“可是,你的身边不是已经有一个人伺候了吗?再多我一个,应该也没啥问题吧?你放心,我能做活儿,还能洗衣烧饭,更能帮着你记住迎来送往的客人,我还”
“等等等”
苏盼儿再度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你哥打算让你到我身边来伺候?”她用手指了指袭人。
“是啊!”
张妹反而郑重其事的点头,随即又很有些别扭:“我哥一开始没认出你是女人,还是我提醒他他才知道的呢!咋样,我厉害吧?当然,你要是,要是缺少一个暖床的我,我也可以”说着话,那下巴都快搁到胸口上了。
苏盼儿心头那叫一个汗啊!
“不用了,我不喜欢百合。”
就连旁边的袭人也忍不住嘴角不住抽动,想笑又不敢笑,憋笑憋得难受。
“行了,你要留下就留下吧!旁得我不敢说,你吃那一口饭还是不成问题的。”当初张大个帮了他一把,她把她的妹妹留在身旁,等将来再替她置办一套适合的嫁妆嫁出去便是。
苏盼儿解决了张妹之事,转身又继续追问着张妹,当天事发时的详情经过,问得很仔细。
屋外,宁十六也在追问着身旁的人。
“那女子是谁?你们已经打探清楚了?”
“回少爷的话,小的们打探清楚了,那女子姓张,她的大哥叫张大个,在码头上做苦力,归属您属下的丙字号水路管辖。而她那女子唤张妹,乡下人,没有取正式的名字。今天她落水时,恰好被皇后娘娘救下。据说是要当面向皇后娘娘道谢,这才被领上了楼。”
“道谢?呵呵,她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啊!”
宁十六冷笑一声,想她一个乡下丫头,要不是娘娘好心顺带着把她救起,还奢望和娘娘说上话?胆子倒是不小!
他身边的下人见势生情,赶忙凑上前:“少爷,那要不要等她出来后,让小的”他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不用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少惹事的好!”
宁十六眯眼,片刻又放松下来。
眼下皇后娘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正是如此,所以该收敛的地方就得好好收敛,免得露出了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