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殿下!”李静忠退了下去。
李静忠出了太子暂住的营房,瞥了眼这风雨飘摇的朝野,眼下奔逃之途中的行营,更坚定了铲除杨氏扶持太子挽救李唐于危亡的信念,哪怕冒死也要一搏。
当晚,便自告奋勇求见护驾龙武将军陈玄礼。
“你找我何事?”陈玄礼见太子的宦臣深夜造访,莫不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陈将军,打扰了!我冒昧造访是有一紧急要务与将军商量。”
“什么事?”
“这里说话可还安全?”李静忠眼珠乱转,想这天大的计策无论如何也要保守住了。
“帐外十余人把守,没人能靠近,你且大胆说来。”
李静忠这才安下心娓娓道来。“陈将军护主有功,为官多载身受皇恩,但如今外有叛军作乱,内有贼子多端,太子殿下是担忧那杨氏一族会陷圣上于不忠、不孝、不义。”
“这话可是太子所说!”
“句句属实!”
“不瞒你说除掉杨国忠乃是我心头一等一的大事,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如果太子殿下相信卑职的忠心,我倒愿意试上一试,就算是为我大唐百姓积德集福了!”
二人一谈即合,便商定了一个妥善的计划。
宰相杨国忠此时还一门心思地蒙哄着圣上用不了半月就击退安党,班师回朝。
再说那楚昭仪自出了宫就更是远远地躲着圣上,能不见就不见,能不交谈就不交谈。圣上知道她一向沉闷的性子也不愿召她近前,只是一心宠着杨贵妃。
武昭仪看似不争不抢不言不语却也有着自己的小盘算,这下出逃数日大大方便了联系外界,趁着警戒松懈,她和宗伯之间的书信便也频繁了许多,她可是担忧至极,生怕他一时情急冲到御驾队伍来。
给他们传递书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宦官李静忠。
要说着李静忠本是太子的人怎么会掺和到后宫里边来了。
还要从他没到太子身边时候说起,他从前跟着后宫的一个得宠的妃子伺候,那会楚昭仪还颇得圣上怜惜,虽说她冷若冰雪,但就是这一点让圣上为之倾倒,各种讨好巴望,谁知这个得宠的妃子争风吃醋竟然在春节家宴之际把火寻国进贡给大唐的“黑盐”全部扔进了湖里。
圣上得知大发雷霆,当即处罚了那个妃子,李静忠则因为做事不利、瞒情晚报被打发到了帝陵看守。
这期间楚昭仪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牵连了这个宦官,就想着说句好话,可这事却被宫外的宗伯探得清楚。
于是宗伯借助当时在朝中的关系买通了人把话传到了她那里,后来楚昭仪照办找了合适时机把这个机灵的宦官指派到了太子身边,太子胆小不敢不听从圣上,于是一兜一转那李静忠还认了楚昭仪这个情,便私下走动。
后来他得知楚昭仪对杨氏深恶痛绝,忠心跟随太子的李静忠也是念主心切,就和楚昭仪达成了一条战线。
由于楚昭仪无心侍奉皇上,一门心事搜集宫内讯息和宫外宗伯往来频繁,共谋利益。这中间给李静忠的好处自不必说,所以大家各怀鬼胎互不揭穿,李静忠由于跟随太子常常出入宫内外,就帮助宗伯和楚昭仪传递书信,一来一往也数年有余。
贰拾玖:坞檀寺夜 谁下益州
宗伯经历了岐王府一事之后更加小心谨慎,手中握着《推背图》手稿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先不交出去,只是给了严黎那四字真言,让他传给北边人。严黎说,“估计下月他们就进京了。”那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直接去拜见一下。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我们十多年来受命于坞檀寺,何故此番真主进京,就坏了规矩!”
“可是,那老方丈终归是个出家之人,我担心……”严黎不敢再说。
“出家人不更讲究慈悲为怀,你放心就算我们交出了《推背图》解析,他们也不会杀人灭口。”宗伯对自己的价值有十分信心。
如今看似大唐衰亡之景,安兵胜券在握,但若想建立新的政权王朝必然要有足够的权谋,除了领兵打仗的将领外,自己这样的多载卧薪的叛国者可是他们感恩的功臣,当不了殿内权臣际遇也不会差太多。
严黎虽说有些担心宗伯,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从前叛军远在天际总觉得听命于主子办好差事就是一切,如今国破家亡,心爱的姑娘也一命归西。说到阡陌的死,过去这么多天,他依旧不能平复。
那日爆炸之后,严黎冲到残墙断壁中,灰尘满天找寻了好久才看到昏迷过去的宗伯,阡陌伤的最重,严黎查看她的伤势时只留下一句“救魏卜君。”就咽了气。那魏卜受伤最轻,只是震晕了躺在墙角处,门口那边的洪荒意识渐渐恢复,严黎急于救主就携了府内《推背图》背着宗伯离开。
后来那岐王府到底怎么样了,他也无从得知,只知道这些亡命徒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找上门来,报阡陌的仇?要说阡陌那也是严黎的倾心之人,如今红颜薄命落得凄惨下场,没来得及安葬她的尸身,他总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偷偷几次烧纸以求她的亡灵得以安息。
如今,宗伯受了不轻的撞击伤在京师外郊村落小住,养了一月有余,严黎安顿好起居诸事,跑了一趟东都,安兵森严的洛阳城要不是有乌檀寺的说辞还真难行走自如,当然以严黎的身手并非做不到,只是如今主子受伤,他也不想再生事端。
“老方丈每日往返于净土与俗世可要多加小心,这几日我听说总有那李唐间谍混迹市井,安危要紧!”严黎顾不得喝茶,守着虚掩的窗子背对僧人。“宗伯大师受了伤,这段时日不便行事,一切任务我来执行。”
“哦,宗伯养的‘鱼’翻了,他这次怎么落得此般狼狈?”鱼指的是被动被利用之人,魏卜便是宗伯一手调教出的鱼。魏卜对此一无所知,至死也还是尽报师恩。
“是属下对主子照顾不周!”严黎满是内疚。
“说说正事吧!”老方丈才不关心鱼死还是养鱼人会死,他只想完成重任。
“《推背图》暗语是李唐命不久矣!大师说那‘鱼’只留这四字,本想着留个活口以备后用,发生点小意外,让他们跑了。”严黎轻描淡写。
老方丈捻着珠子,一脸的得意之状,眼睛半眯借着不亮的禅室光亮似乎看到了满箱的金银珠宝。
再说那日贤之打算抓住的救国稻草,不是别人就是侯督灵未嫁夫君的父亲,岐王殿下。
为何是他?贤之不免想起鹤引听闻此话的感慨。
不难理解,岐王最是清廉爱民、忧国忘身、口不言功,忠心义烈,若不是那封妃之乱,他不会拂袖而去,论学识谈眼界当今朝野何人能及?即便是过了十载有余依旧无人能比,就算当初岐王对圣上所为心灰意冷,此时国难当头,贤之手上握着国家存亡之道,他会放弃这力挽国难之机,任凭那安党胡蕃作乱?
这话贤之唯独告诉了鹤引一个人,说不上为何,只是和他才倾诉的如此泰然自若。即便是相识不久,他明显感觉他会帮他,也会帮大唐。
这感觉不假,鹤引的确满怀救国之心,他一路的选择都是辅佐太子,哪怕是国灭家亡。
去益州叩请岐王,贤之除了侯督灵这一条几乎走不通的路找不到其他突破口,他只是一介草民又如何有机会走入朝堂之人的圈子?侯督灵本就是称病逃婚,自己没办法没立场说服她助力自己,只能是找鹤引商议。
“她那边行不通,鹿游园就第一个不答应,想那当年是侯督灵逃的婚,如今去益州她一个姑娘家就算传了消息,之后如何自处?”鹤引娓娓道来。“你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世?”
贤之也是此番顾虑,“别忘了我是个相士,如今没有其他朝廷路数,还有什么好办法?”
“佛爷如何看法?”鹤引想集思广益。
“佛爷……一介武夫这可是他自己以前的自嘲原话,估计也是无能为力,况且《推背图》暗语我没有告诉除你以外的人。”
“连佛爷也瞒着?”鹤引问完便觉得这话确实多余,事关重大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贤之选择了自己,出谋划策才是第一要务。
“你是朝廷的人!”不是问句,贤之这次还真不是用了未卜先知技艺,想想在兴州他出手阔绰,前去凉州的步步为营,加上有侯府千金这样的同伴,说是一介江湖志士却也把大家当做小白兔一样单纯了。
“贤之玩笑了,我当然是朝廷的人,你忘了蓟郡公派我们护送的你!”鹤引不愿意贤之轻易使用技艺,在他看来那些超脱的技法只会拖累他的身体,这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负担。
“我是说你受命于更高职权的人,是不是?”贤之步步紧逼。
“贤之,你不要消耗意念,肆意推断了!”鹤引觉得他有点过了头,要是玩笑一句也就罢了,如果特意去挖掘自己的底细,大可不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有一点不要使用技艺。”
贤之点头继续道,“回答我是不是?”
“是要我去请岐王出山吗?”鹤引执拗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想瞒着,毕竟他都那么信任自己。
“是你的主子!”贤之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是意念感知,是普通的我和平凡的你平等交谈,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你。”
“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你,是岐王殿下愿不愿意为了太子殿下再度北上,愿不愿意为天下苍生入仕。”鹤引盯着贤之,“我去面见殿下求得手谕便可出发益州!”
鹤引选择了帮他,君子互信,金兰之交。
“你之所以不让我把这事直接告知太子,绕过他是因为你早就听闻我这位主子胆小甚微,虽说这样说话的确大不敬,但不得不说你选的岐王最为大义贤明,只是你有几成的把握他肯出山?”
“一成!”
“那你不怕太子非但不帮你,在把你当成江湖骗子砍了头。”
“我相信你可以说服他!”
有的时候人帮人需要理由,不止一个理由,要一会一个理由催促自己坚定前行,有时候人帮人不需要理由,不用解释不用委屈,帮就是帮了,我信你的人也信你坚持的事。
我能做的唯一一件就是竭尽全力成全你。
叁拾:流落街头 二次出嫁
找到那个江湖道人这是大家商量后的结果,如果执意西行恐怕匿冥会死在这路上。
这样一来西域之行的事就暂且搁置下来,鹤引已经答应了去求太子出手相助,于是对外称柒州质库有事前去处理,侯督灵答应了老佛爷要去江南寻找江湖道人,顺路看看病重的母亲,于是鹿游园便陪伴同行。
现在守在兰州的只剩下贤之、匿冥、老佛爷还有阿丘,洪荒隔一两个月回来一次,也就是来去匆匆并不常住。
这日言吉增忽然遣了侍卫把四人赶出了宅院,匿冥就被安置在马车里,行李物件扔的满街都是,说是哥舒翰元帅大败的消息传到了这里,圣上对他很是失望,如今他也被孤立边关,性命堪忧,既然是元帅从前的交待,如今大势已去,人走茶凉。
贤之顿时压不住火气和那一群侍卫吵嚷不停,佛爷暗暗拿出家当在西城租了个小院子,算是短期内有个落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