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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独眼一把揽过王道,“以后发达了,苟富贵勿相忘哈!”
王道还以为出了岔子,被他这么一说不禁喜上眉梢,“有福同享!”
两个人肩并着肩去见主子,独眼一路邀功,“我可不是白白得了你的许诺,我是帮过你的。”
王道自然记得那入府时对方的及时解围,连连点头,待到见了李辅国,便是得到了特许,以后专门给他一个人做菜。
除了他进宫不得空,其余餐食都由王道亲自操刀动手。
贤之这几日在闲人斋得了闲,没了要紧的急事,就把最新的一些情况和别院那几位一一详述,说完后落了一个麻烦。
之休可算逮到了他得闲,寸步不离跟着他,闹得他无可奈何。
“贤之,你带我去放风筝吧!”之休央求着。
一提风筝贤之就想到疏离子,当即否决,说什么也不肯去,“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闲人斋呆着,我还要给七郎淘换砚台。”
“砚台,有什么难的,你想要什么样的?”之休口气倒不小。
“你莫要吹牛,七郎的要求也不低,至少找一块纯正的贺兰石砚。”贤之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我们别院里有几十块各色砚台,我去求了娘子给你要来一块,你就不必出去跑了,但是有一点要陪我玩!”
贤之只想着要砚台讨好匿冥,哄小丫头开心还不简单,随即点头。
这成色尚佳的贺兰砚算是到手了,贤之就彻彻底底被之休困住了。陪她摘花,还要玩翻花绳,最可怕的要陪她踢毽子。
贤之最讨厌踢毽子,因为他平衡感很差,每次都是踢一个就败了下来。
惹得之休乐的前仰后合,贤之一脸的埋怨,“早知道你这么取笑我,我真该去外边买一块,哼!”
之休换了一副服软的表情,“不笑,不笑了,我们继续吧!”
再说拿到这砚台的匿冥,没有夸贤之一字半句,略显嫌弃地放置一旁,“你就为了这样一块,在院子里折腾了半日,我看啊,你就是太清闲。”
“你最识货,怎么,这块不好吗?”贤之只关心那砚台得不得他的心。
匿冥看也不看一眼,“好是好,就是你得来它付出的代价太不必要。”
“你满意就好了,我是见你的砚台快用尽了,临时起意,好用就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匿冥知道这小子鬼得很,无功不受禄,他肯定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我哪有那么势力,不过是举手之劳,怎么?七郎以前就是这么怀疑哥哥的赤诚之心?”贤之甚是不满。
匿冥倒是有了一点不好意思,“看来还真是单纯好心,不过话说回来,先知你呀,跟魏卜不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哥哥比我赤诚对不对?”
“难道赞扬你哥哥比你强,你很不开心吗?”
贤之语塞,哥哥被认可自己自然开心,但被哥哥比下来,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
匿冥挑着眉毛,“知道就好!”
壹佰贰拾叁:一梦乍醒 千里加急
这月,黑面照例跟南平萃半夜暗中碰面。
“属下无能!”说这话时,南平萃一把将项上指环大力坠下,双手奉到对方眼前。
“怎么,你以为脱离我,便可安稳无忧?”
“可是属下已经接连几次计划失败,无颜面对您啊!”南平萃头还是低低的。
“你也知道你的问题!”黑面人并未呵斥,“你是不是觉得离开我,还能有命活下来?”
南平萃陷入沉思,他不想死,一面是朝廷,自己暗无天日地躲躲藏藏;一面是黑面人,他藏的更深更隐蔽,自己这么久都未能摸透对方的一丁点线索。
可想而知,他的路子够野。
“这么说,你还愿意留下我?”
黑面人冷笑了一声,“算你运气好,听闻狗皇帝过几日要祭天,你可以……”
黑面人悄声交代了南平萃一系列计划,南平萃边听边点头。
这次的祭天大典来的唐突,原本刚举办了圣上的生辰,不适宜再耗心费力,可据说有那么一晚,圣上夜半惊醒。
说是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有有一个小童子从天而降,他就在圣上不远处蹦跳着,只要他一接近,他就往远走去,圣上就随着他的步伐往前赶,越走越觉得眼熟,这不就回到了长安城的城门了吗?
就在圣上马上要推开城门,缓缓进入找寻那童子之际,那大门却轰然倒塌之势。
圣上被这梦惊醒,久久不得入眠。
岐王深信仙人托梦,“圣上,以老臣来看,这是个好预兆。”
“何以见得?”圣上满心疑惑。
“那童子便是圣上您呀,圣上注定是要回归京师,背后的旧史已逝,眼前的就是新生。”
圣上听闻岐王的一番说辞,不免心头一热,“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过,圣上自古万事皆因果,我们不能坐享其成。”
“那以皇叔的意思是?”圣上颇为关切。
岐王吸了口气,“祭天,祭祖。”
圣上一口答应,就这样,祭天大典虽是临时召开,却筹划着准时举办。
圣上把李辅国和岐王叫到了勤政殿,为的是最近铺天盖地的奏折。
“两位爱卿,看看这些吧!”
两个人传阅着把奏折打眼一看,顺时明白了,原来,今日圣上召见他们是为了旱情一事,前阵子那个刺史于杜行就是第一个因为此事遭殃的人。
岐王心里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还是李辅国先开了口,他从来都是最诡计多端的一个,“圣上,老臣以为,这赈灾一事最有发言权的当属那户部尚书。”
“哦?你是要我把侯玄松召过来?”圣上反问。
岐王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死敌没有针对自己,还有些不习惯,虽说他把问题踢给了自己的亲家,但也不足为奇,毕竟赈灾也是户部管辖范围内的。
“老臣也以为侯尚书上次的军粮筹措颇为有功,能人志士该当为国效力,为圣上分忧解难。”岐王附和着。
“好,既然你们二位难得如此意见统一,我便下诏命侯玄松前来灵武。”
可江南道毕竟距离关内道较为遥远,灾情不等人,圣上的圣旨八百里加急,等到他来之前还是要有人挺身而出,抵挡一阵。
圣上细细盘算,打算次日早朝慢慢推选。
李辅国和岐王离开勤政殿,并排往外走着,两个人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彼此侧目,话却不多。
“想不到这次李大人没有执意考验本官,我是不是要略表介意呢?”
李辅国轻生一笑,几乎听不见什么笑声,“怕是岐王殿下多虑了!”
“这么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岐王暗讽。
“呵呵,我府内还有事,就不陪殿下闲话了。”
李辅国接着就溜了,他不想跟这个日渐暴躁的刺头儿发生正面冲突,自己处心积虑、卧薪尝胆这几十载,万万不可错走一步。
否则,便是满盘皆输。
岐王回到府内,特意在饭桌上把今日这个消息告知了侯督灵。
“督灵啊,圣上打算把侯尚书调回朔方。”
侯督灵心情大悦,“父亲,这是真的吗?何时调任?”
“圣旨现在正在八百里加急,奔在在路上,不日,你们父女就可以见面了。”岐王吃着盘中的菜品,轻声相诉。
“父亲,待我家父到了朔方,可否让他住在岐王府?”她貌似有些口不择言了。
“这个……”岐王理解这丫头的思亲之切,但侯玄松不是一个平头百姓,随便便可借宿寄住,他毕竟是当朝的户部尚书。
他略感有失体统了,“这个到时再议不迟,快吃饭吧,莫要凉了!”
侯督灵其实对自己的父亲感情并不是特别的深。只是母亲过世以后,这便是她唯一的血亲,就算她跟他再有矛盾,都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于是侯督灵就开始盘算父亲来了以后的衣食住行,当晚就叫了五个丫鬟,开始着手收拾舒适的被褥。
整个院子里都其乐融融的,也难怪,自从他跟鹿游园以及鹤引彻底以假死讯划清界限后,她便没有再笑过。
“少夫人,真是厚福之人,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圣上亲自下旨把侯尚书接过来,这是多大的恩泽呀!”小丫鬟边叠着被褥,边嘴甜的紧。
侯督灵嘴角上扬,“就属你最会说,不过是为了公事,希望以后大家都离得近些,也好互相照应。”
“如果侯尚书来了,一定会很疼爱少夫人的,这几个月来,少妇人受累受苦了。”
侯督灵隐去了笑意,这话多明显,刚才夸了自己是福厚之人未免太过牵强,实则她所遭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寡命女子。
“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翌日,女师傅告知了侯督灵,贤之去了原州,随后她才说了一个鹿姓,就被她把话题岔过去了。
“我家父要来灵武了,我想多多亲近,把他接到王府来暂住,不知道他可否久驻朔方城。”侯督灵随意地闲话。
可女师傅却颇为上心,“暂住岐王府?”
侯督灵眨了眨眼睛表示肯定。
女师傅连连摇头,“不可,不可!”
“为何如此说?”
“如真那般,娘子可就劳心了。”
侯督灵想着劳心这二字,不禁失笑,她定然是洞悉了一丝半点,她和那鹿游园有所牵绊,上次买布料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家父一到,他熟识鹿游园,在岐王面前容易说漏了嘴。
“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儿……”
“好了,还是好好养着身子,你看你又清瘦了不少。”女师傅对侯督灵颇为关心,这令她在百无聊赖的生活里找到一点安慰。
“恐怕,家父来了,还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都是利处。”
壹佰贰拾肆:矛头明指 原州缓兵
大殿之上,一众权臣七嘴八舌,正苦于这如虎袭来的难抵旱情。
“回禀圣上,山南西道的灾情还未实质缓解,灾势如潮水一般顺北而上,据下边上报,已经过了凉州、岐州、陇州。”一个大臣音色洪亮。
另一个补充道,“刚刚获悉,原州,也沦陷了!”
李辅国看了眼下边躬身而立的众臣,“圣上,这灾情来的蹊跷,数州生灵涂炭,怕就怕是有什么隐情!”李辅国知道圣上的心思,他想在侯玄松到任前,有所作为,堵上悠悠众口。
“哦?那你说说看是什么隐情!”
“这……微臣不敢逾越了,只能详问袁天师!”
袁淳厚先是一愣,原是户部的差事,瞬时就落在自己的头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分功的好活,搞不了可就掉了脑袋。
“回禀圣上,请许老臣回去参透天机,方可回来复命。”袁淳厚不敢当朝回绝,只得缓上一步,求助他人。
下了朝,他就直奔鹤引府上,说明来意后,鹤引先是安抚他,随后就登门闲人斋,在贤之的书房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其间匿冥也进去了。
“这么说,李辅国又把矛头指向了袁淳厚。”贤之思来想去。
鹤引顾不得喝茶,“这个钦天监你说不足轻重吧,实则不然,你若说他权势重地吧,怕也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