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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大开,院里有些狼藉,尤其是木栅栏一角的蜂箱,被毁坏了两只,其中一只打开了盖子,箱外的地上散落着几只土蜂的尸体……
昨夜里那只无腿无脸的鬼影,竟然是来偷蜂蜜的么?
土蜂朋友们被激怒,因此奋起还击,把无腿鬼给蛰跑了?
但是这不符合逻辑啊?神话故事里面的各种鬼怪,哪一个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通广大?怎么会折在几只长翅膀的小东西身上?
阿花没办法继续分析下去了,想象的力量远比现实的作用要大得多,此事万般诡异,还是把棕熊召唤来做个伴儿才安全。
“大兄弟——大兄弟——起来啦,咱们去抓鱼——”,这几声呼唤可温柔了,若是棕熊有幸亲耳听到,肯定会不适应。
然而,这一次召唤没得到回应,几十米开外的熊洞悄无声息……
额滴个乖乖儿,昨夜里“大兄弟”为了护卫咱的安危,只身跟无腿鬼奋勇厮杀,并且败北了?
怪不得昨夜里依稀听得有熟悉的叫声。
阿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急忙忙往外走,习惯性的回手带上院门。
紧贴着木栅栏的边缘,在秋风中飘动的,是什么东东?
米白色——不,现在得说是土黄色的纬纱帽,不知道在地上打过几个滚儿,终于被木栅栏扯住了一角,才得以继续在家门口飘飘摇摇……
大脑短暂死机之后,阿花的重启模式发挥了作用。
南山半山腰处,响起一阵尖利又愤怒的叫喊:“棕熊你个王八蛋,贪吃馋嘴的熊瞎子,给我出来!”
刚刚说好的温柔呢?
即便是一只不识字的熊瞎子,也断断不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吧?反正,“大兄弟”继续没反应,熊洞里面也空空如也。
阿花这一日过的心焦麻乱,吼了几嗓子,又把晨吐给激起来了,干脆不再外出,闷在院子里拾掇野苹果。
拣出一部分成熟的好的果子想直接存放,清洗干净后放阴凉处晾晒,其余的另外摊放,再把家里能用的器皿洗净擦干。
家庭中常见的容器,像缸、罐、坛、纸箱、木箱,这些容器都可用来贮藏苹果。洗净擦干后,还要用白酒涂擦缸、罐、坛的内壁,也可在其中放半瓶白酒,让瓶口敞开。苹果采收后先放在阴凉处摊放几天,然后分层放在缸、罐或坛内。装好后再喷洒上些白酒,用棉絮盖其上再严实封口,防止酒气散发,吃苹果时随取随盖,这样处理可贮藏半年以上,足够阿花对付孕吐了。
下晌儿,棕熊还没露面,阿花的担忧之情更重,会不会是半夜戴了纬纱帽去学着偷蜜,被土蜂们给蛰狠了?甚至,有性命之忧?
冯大壮每次在石洞门口摘纬纱帽和手套,直接挂在门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厮摸了去,装神弄鬼一番,惊吓的阿花哆嗦了半夜……
又是恨又是惦记着,到了黄昏,总算是有了动静。
却是冯大壮着急麻慌的回来了,胸前背后挂满了东西,手里还拽着一根绳子,用十几根树枝捆扎的平面上捆缚着更多的物什。
一直保持着彪悍形象的阿花姑娘,登时破功了,急火火迎上去,就掉了一对儿眼泪疙瘩:“哥——”。
“这是怎么的啦?别哭别哭,有人欺负你了?跟哥说,哥保准儿揍得他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冯大壮慌了神,脑子就抽风,在这荒山野岭犄角旮旯里住着,你想雇一个人来欺负你都找不着下家吧?
阿花只顾得上抽抽搭搭,冯大壮的脑回路就只能向纵深方向继续抽下去。
“莫非是来了登徒子?奶奶的,趁着我冯大壮不在家,欺负我貌美如花的妹子……”?
“噗——”,阿花自己都哭不下去只能笑喷了。
两辈子都没活成一个“貌美如花”,还以为这个词跟自己绝缘呢!
哎,想过一把撒娇的瘾都过不成。
阿花抹了眼泪,絮絮叨叨把昨夜里的闹鬼事件讲述一遍,指着棕熊的洞穴所在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推测结果。
“哈哈哈哈——”,冯大壮笑得山响,拍着胸前的瓷罐子“当当”:“熊瞎子皮厚着呢,土蜂蛰不死它,放心吧,我有法子引它出来。”
出了事儿前面有当哥哥的顶着,阿花表示很欣慰。
其实就冯大壮那大老粗,还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不外乎是拿美味儿诱惑……
果然,兄妹二人的晚餐摆在了院子里,新打来的烈酒倒入碗中,虽然算不上香醇,但味道绝对能“十里飘香”。
冯大壮细细的讲述了一番下山经历:“咱那蜂蜜跟葡萄酒是好东西,寻常人家买不起,我就按你交代的,直接打听着找到阿生少爷家里,请他家的管事品尝过了,再说了这蜂蜜跟酒的好处,管事就说,他家里的老夫人可能喜欢,便留下了,你说随便人家定价,那管事思谋了一下,给了我五两银子,说要看老夫人用了之后的效果,下次见面,给多了不用退少了一定补……”。
第五十四章 大壮下山
“嘿嘿,哥你发现没有?咱姊妹俩个做事,那真得叫一个‘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缺钱的时候,就一定有好人帮忙。”
阿花摇头晃脑的得意着,冯大壮更是频频点头:“我也觉得,自从你跑出家门,做什么事儿都顺当了……”。
可不是顺当了吗?虽然爹娘跟自己担心了许久,但仅仅上次下山捎回去的兽皮等物,就在清水县卖了个好价钱,尤其是那张金钱豹的皮子,拿到市场上,有两家富户差点儿没打起来,最后谁给的银子多就算谁的……
按照妹妹的嘱咐,临出门时,把爹娘非让自己带来的银子都偷偷搁下了,家里有钱,爹娘也能安心些不是?自己和妹妹正年轻,合该出力挣钱孝敬他们的……
冯大壮酒气也有些上头,摇晃着瓷碗对阿花保证:“哥想好了,既是在山里你住着舒坦,又能多些路子攒些花费,你以后安排哥干啥,哥就干啥。”
男子汉大丈夫,他也想凭借自己的一把子力气给父母给妹妹一个安逸些的生活环境。
阿花掰着手指头畅想:“首先,明儿个去接着摘苹果,我在路上挖了几个大陷阱呢,说不定会有收获;再有收蜂蜜……”。
才刚刚掰了两根手指头,“嗯哼——嗯哼——”的声音就在院门外响起,一个摇头摆尾四肢朝地的庞然大物,抵着院门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子。
“大兄弟”受不了美酒的诱惑,终于露头了。
暗色黄昏,这厮挤挤挨挨的凑上前来,似乎自己也觉得羞惭。
栅栏角,毁坏最严重的,正是阿花初试牛刀自己瞎对付的那只蜂箱,如今已经拼凑不成个儿了,土蜂们也只能很识时务的搬了家,并且,颇令人惊喜的分成了两窝,占据了两个新蜂箱。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早先空摆了几个箱子,土蜂死活不认,都挤在一只破箱子里做活儿。
“昨儿个是谁祸害咱家的土蜂了?说清楚了,这碗酒就给你喝。”阿花的手掌笼罩着酒碗,瞪着眼珠子训斥棕熊。
你打死它也说不清楚不是?
馋的口涎直流的棕熊,就地一坐,抓耳挠腮,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熊孩子必须得教育啊!
阿花过足了当先生的瘾,空出一根手指头去戳那厮的脑袋:“想喝蜂蜜,乖乖说清楚不就有了?再学小偷行径半夜折腾,我——我非扒了你的熊皮掏了你的熊胆割了你的熊掌,连红烧带清炖……”。
话没说完,手指头已经挨到了额头上的短毛,只听“嘭”一声,棕熊应声而倒,四肢蹬直。
额滴个乖乖!咱只不过想教育几句而已,可没打算要了“大兄弟”的命啊!
难不成是昨夜里被蜂群蛰成了重伤,现在又饱受打击,心力交瘁就此撒手人寰?
“大兄弟你怎么啦?快醒醒,这碗酒给你喝——”。
冯大壮是个实诚人,端了酒碗一凑乎,刚刚还四肢朝天直蹬的“死熊”,立刻返了阳,俩前掌接了酒碗,身子一拧,背对着阿花“吸溜溜”,喝了个干净。
原来是诈死!
阿花哭笑不得,留了自己要用到的部分烈酒,其余的,权当训练棕熊诈死的辅助道具了。
于是,南山半山腰上,不断重复着一幕脑残游戏。
阿花单手做握枪状,食指一点,棕熊便应声而倒,四肢朝天。
再听到一声“收”字,即刻满血复活,一骨碌爬起来回到主人身边讨酒喝。
本来是森林霸主级别的野物,学着猫狗的行径讨人喜欢,真的好么?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恨不能玩到了后半夜去……
捡回来的白色纬纱帽清洗干净,第二日冯大壮照旧小心翼翼去收蜂蜜,新采购来的小瓷罐足足十八个,够他们忙活十天半个月的。
收完蜂蜜再摘苹果,阿花在家里收拾坛子罐子,用白糖冰糖分门别类发酵。
做苹果酒也很简单,洗干净的瓷缸晾干水分,将苹果去核,切成薄薄的一片片,不用去皮(一定)。然后一层糖一层苹果地放进瓷缸里,贴上标签,写上日期,这样就不会忘记时间了。
苹果醋稍有区别,一层苹果片,一层冰糖,码在坛子里,装满坛子后,再倒满醋密封保存3月,静静等待出土的时间就可以了。
留着自己零碎吃的果子,也浸了烈酒储存完毕。
冯大壮果真从新挖的陷阱里捞出了猎物,振奋之余,又带着“大兄弟”很是转了几处地方,费劲心力挖了适宜的陷阱。
兄妹二人也不贪心,遇到肚子里带崽的野物,只要能活,便直接放生,遇到稚龄小兽也松松手,让人家母子团聚去……
棕熊也不闲着,它发现每次抓鱼回来,主人都很高兴,肯定奖赏它好吃好喝,于是愈发勤奋,三不五时的,阿花早晨打开洞门,就能看到七八条大鱼在石桌子上乱蹦,水渍还挺新鲜。
山中无岁月,一晃眼,几场秋雨冬雨下过,天气寒凉起来,山上的树木就要把叶子落尽了。
为了更方便上山下山搬运货物,阿花设计的独轮车,终于在冯大壮手中成了型,这年头没有橡胶车胎和车轮辐条,全是用木头代替,滚动起来“嘎吱吱”乱响,但是,很实用,往车身上摞的高高的货物,只要捆扎紧了,上山下山都不妨碍,劳累了便放下前面两个支撑点,与独轮形成稳定三角形,便当得很。
趁着还没下雪,真正的严寒还没来临,冯大壮双手扶着两个车把手,脖子上还斜跨了一条结实宽软的布带儿,连接在独轮车上,扭头跟阿花道再见。
“阿花你安心在家歇着,哥回清水县城卖完货物就带着娘来陪你。”
这是上次在清水县城就说好的,等阿花月份大了,屠户娘便上山陪产,老人家计划在这段时间里多留心谁家媳妇生产的消息,到时候跟着稳婆帮忙,也学学接生的本事,以防备亲闺女生产时出现意外。
第五十五章 枣花烂漫
其实现在阿花有了新户引,可以回到山下人群之中生活了,只不过需要做一番解释。
可当时屠户娘不知道啊,冯大壮一说到“咱娘给稳婆家里送了不少东西,拜托她接活儿的时候带着自己……”,阿花就有掉眼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