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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挖出尸首是个巧合了?”
“可能是。不过当地人本来也有怀疑猜测,说这人出远门了,可是头天这人还在家里并没有出门的打算,也没有一个人看见他出门,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见踪影了?如果这人没有出远门,甚至根本没有走出家门一步,那他不论死活,就肯定还留在了这个宅院里头。”
晓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照这么看,梦见鬼魂一说就靠不住了,曹生可能只是做了个梦,凭自己的猜测,碰巧挖出了这个被害之人。
“曹生也有可能是知道什么内情,假借托梦,就是为了彻底查清楚这件事。”宁钰说:“毕竟梦没梦见鬼,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口说无凭啊。”
晓冬点头。
确实如此。
这件事就是口说无任。曹生说自己梦见鬼魂了,那他有什么凭据呢?挖出来的死人……咳,能算吗?
“那第二个呢?第二个可是说有很多人看见了的。”晓冬赶紧追问。
“这个呢,也不好说。”宁钰把手里的书往后翻了几页,指给晓冬看:“你瞧这一行写的。”
晓冬还没看到这里,赶紧低头去看宁钰给他指的地方。
“初六日至冯家集,未寻至冯氏族人……”
这里字写的格外潦草,似乎写字的人心绪格外不好。
“这是?”
“问题就在这里了,我那位前辈就是为了想验证这事的真假,听说了这位冯氏女的事情后,特意赶了几百里地去她老家想查证。结果在那里并没有找到冯氏族人。”
“没找到?”晓冬纳闷的问:“那些人去哪儿了?搬家了吗?”宁钰摇头:“这个上头没写,我也不知道。”
晓冬有些失望。
这也就是说,冯氏女的这件事,也无法证明真假了?
唉,可能也不是真的。
那对他来说,这两个故事就都没有用处了。
看晓冬有些失落的模样,宁钰猜着他多半是对这些异闻怪谈感兴趣。
这也不奇怪嘛,这么大的孩子,又才摸着修行的门坎,对神神怪怪的事情格外向往好奇。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多半也这样吧?
宁钰挺喜欢晓冬的,也不想见他不高兴,主动说起件事来。
“书上的事真假不好论,不过家师还年轻的时候,倒是碰见过一桩离魂的奇事。”
“啊?真的?”
第七十章 姐弟
晓冬的急切让宁钰微微有些奇怪。他且不急着说事,反而端起茶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世上的事,不是只有真假两种答案,非此即彼。好些事情谁也分不出真假。”
晓冬被他说的有些糊涂了,脸上露出迷惘的样子。
“有的事可能是假的,但是人们宁愿都相信那是真的。就象曹生的事,传了那么远,因为许多人都渴望公理正义,盼着恶人有恶报,沉冤终得雪。而有的事,虽然可能是真的,但因为没有佐证,说出去又骇人听闻,所以反而没人肯信。”
晓冬品一品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别太较真?
可他的情形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听这些,可能就是当个消遣,听完就算。
可晓冬指望着从这里头找出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来,走出现在这好似无解的困局,哪能不较真?
“那件事……家师同我说起过,就说过那一回。是他亲身经历,至于真假就先不论了。”
“说起来得是三四十年前了,家师往北方去,在山间一户人家借宿,那户人家的女儿十来岁年纪,偷偷拿了家里的鸡蛋在灶下给家师做了一碗茶羹。家师知道那家人生活拮据,对那碗茶羹很是过意不去,走时悄悄给那家人留下了几枚金扣子做报偿。”
晓冬听的很入神。
他还忍不住分心去想,胡真人那时候还很年轻吧?二十来岁?那家的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不然哪会特意拿好东西偷偷招待他?
“隔了约摸半月家师办完了事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户人家,却发现那家人都不见了,屋子也被烧掉了。”顿了一下,宁钰才又接着往下说,只是声音比刚才要低沉了一些:“家师向附近的人打听,才知道那家人遭了祸,老夫妇俩都死了,女儿被城里的富户抢去,儿子被打了一顿下落不明。”
“家师以卜算之术找到那一家的小儿子,那个孩子躲在山里,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说,因为他不懂事,偷偷拿了姐姐藏的金扣子出去玩,引来了恶霸,硬说金扣子是他偷的,闯进家里把其他的金扣子也抢去了,他的父母被当场打死,姐姐也被抢走了。”
晓冬啊了一声。
胡真人本是一片好意,可是他的馈赠却给好客的主人家招来了祸患,致使人家破人亡。
“家师当时又是怒,又是愧,要替那个孩子治伤,也要去把那个无辜遭祸的姑娘救出来,更要替这家人讨还个公道。”
“那后来胡真人救到人了没有?替他们报仇了吗?”
宁钰露出一抹有些奇异的神色:“师父他潜入城中,把作恶的那一家人惩治了,可是找那个姑娘的时候却找不着。等到他折返回去,那位姑娘竟然自己回家来了。”
“她是自己逃出来了吗?”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了。她说是她弟弟把她带出来的,可是那个孩子明明伤势重的很,腿都断了一条,怎么可能抢在师父前头进了城去救他姐姐呢?师父把这对姐弟带到其他地方安置,那个弟弟醒来之后,说自己梦中恍惚进城去找姐姐,还把姐姐从那恶人宅子里偷偷带出来了,正与他姐姐说的话对上了。可他人明明一直昏睡着,绝不可能进过城。”
“他在梦里……救了他姐姐?”
宁钰只是一笑:“这件事,师父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家人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任何特异的本事。若真有本事,也不会被**害得家破人亡了。他们家中一贫如洗,也不可能有什么符箓,法宝之类的东西。后来师父又去探望过那姐弟俩,姐姐后来嫁了人,弟弟去异乡讨生活……两人一直普普通通,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师父后来说起,也只能把这件事归结于这也许是亲人之间独有的牵绊和情义,不足为外人道。”
晓冬两手紧紧握起。
这件事和那些书上写的不一样,既然是胡真人的亲身经历,那必然不是编造出来的。
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人能在梦中有这样的奇异经历。
“这两人,现在还在吗?”
宁钰摇了摇头:“这个不太清楚,过了不少年了,那姐弟俩如果还活着,也是已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老人了。”
宁钰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位云师弟对这事的关注颇不一般,并不是当件有趣的闲事听听就算了。
他难道还真想去找那对姐弟求证此事不成?
“云师弟是对这个感兴趣?”宁钰半开玩笑的说:“看来云师弟这性子,合该是我们天机山的弟子才是。”
晓冬有些不好意思:“宁师兄别取笑我。”
“不是玩笑,我看你说不定真与天机山有缘。回头我同李真人说说,邀你去天机山住些时日,你同家师说不定很对脾气,顺便也让家师替你算算前途,卜个吉凶。你师兄师姐们都算过了,只你还没有算过呢。家师肯定不会厚此薄彼,定然也要替你算一算的。”
呃,这还是算了吧。
也许别人觉得天机山胡真人一卦千金难求,晓冬却觉得算命这事儿没什么好。算得好又如何?算得不好,日子也要一样过下去,又何必被虚无缥缈的命理一说捆住了手脚?
晓冬半天都在想着宁钰说的那件事,姜樊过了午来寻他,告诉他他一事。
玲珑师姐闭关时日已满,明天他们去迎玲珑出关。
晓冬十分意外。
“这么快?”
“还好,听大师兄话里的意思,这次玲珑师姐闭关算是顺利的。”
“咱们一起去迎?还有旁人吗?”
姜樊奇怪:“还有谁?”
“哦,没有。”
看样子大师兄还没跟姜师兄说那件事情呢。
翟师兄肯定也想早一刻见着师姐吧?
当时师姐闭关的时候,翟师兄就偷偷去送她。现在出关,翟师兄肯定也想赶快见着她的面。
姜樊总觉得小师弟有话没说。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事儿了,因为上回来过的葬剑谷的那位陆长老居然又来了。
第七十一章 沮丧
姜樊要是只刺猬,那他全身儿的刺儿这会全都“唰”一声竖起来了。
这陆长老肯定没安好心。
“难得见你这样……”宁钰想了想措词:“怎么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姜樊这会儿连回句嘴的功夫都没了,一听人禀报这消息,立马站起身来,斗志昂扬就出去了。
宁钰笑眯眯的也跟着站了起来,回流山上事儿少安静,闲得人都心里发慌了,难得有个热闹,不看可惜了。
姜樊先去寻莫辰。
师父的院子里一般弟子进不去,里面有书,有师父的一些东西,还有丹药,只有大师兄能进去。姜樊就守在门口等着,平时他性情别提多稳重了,这会儿却急的站不住,在门口转来转去。
莫辰一出来就看见他困兽似的,姜樊赶紧迎了上来:“大师兄,葬剑谷又来人了。”
莫辰一边走把手里的盒子顺手递给他:“这个你配药的时候用得上。”
姜樊比莫辰个儿矮了一截,得紧走几步才能跟上他:“大师兄,你都不觉得意外?”
有什么意外?
莫辰知道他们会再来的。
葬剑谷的人时隔多年来找他,肯定有要事。既然如此,就不会因为上次被他婉拒就这么放弃。
只是没隔多久就再来,可见他们这事儿很要紧,也很急。
“大师兄,你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啊。”
姜樊特别怕大师兄真被葬剑谷的人骗了。
“放心吧。”
到了厅门前,莫辰吩咐姜樊:“让人备些茶果来。”
姜樊不甘不愿的应下了。
大师兄哪是要他去备茶果,分明是不想让他在跟前听见他们说话嘛。
对这样的恶客还给他们上茶果?上碗毒药还差不多。
对了,茶果备好不要旁人插手,他亲自给端进去,不就有机会听见他们说话了吗?
一拿定这个主意,姜樊赶紧去端茶果了。
陆长老这回是独自一人来的。
莫辰一进门,他就站了起来。
莫辰上前见礼,又请他坐下。
和上次来时比起来没隔几天,可陆长老看来比上回见时要憔悴了,嘴角的纹路更深了,眼窝凹陷,看起来象是这些日子都忧思不寐的样子。
“我怕是来的不是时候。”陆长老自嘲的一笑。
回流山这些弟子们都把他看成恶客了,莫辰对他还是很客气,不失礼数。可是这礼数周全恰恰说明了莫辰心中对他生疏冷漠。
陆长老暗自叹气。
他这两趟来的,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两面不是人。
葬剑谷那边,别看门派已经日渐式微,偏偏水越浅,那些人越折腾得起劲。
吴谷主无子,可是想娶谷主女儿进而接任谷主之位的可不少。还有另一起人,以曹长老为首,觉得吴谷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