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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的心思早飘到九霄云外,压根没理会他,过了一小会儿,她突然又坐到他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他两腿间摸了一把。
兰陵君来不及拦阻。
阿嫣摸完了,眉宇又舒展开来,调笑道:“小秃驴,好端端的,你吓我作甚?这不好好的挂在那儿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阿月的声音:“阿嫣姐姐,大师,饭好了,快过来吃。”主屋的房门开着,她便很自然地走了过来,结果一眼看到两人缠绵在一起,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呀’了一声,捂住脸转身跑开。
兰陵君皱眉,忙拿开女人不规矩的手——可刚碰到她纤细洁白的手腕,他一滞,看向她:“你的手……”
阿嫣笑了笑,抽出手,不以为意:“这只手被人废过,筋骨寸断,即便大能如我,长好也需要一段时间。”
兰陵君问:“是……摄政王么?”
阿嫣颔首:“对。”
兰陵君轻叹一声。
阿嫣扯起唇角,往外走:“和尚,别把你的慈悲心肠滥用在我身上,我是最不需要你怜悯之人。”忽的刹住脚步,回头看他,清秀的手指点了点朱唇,戏谑道:“你真觉得我可怜,来渡我一口真气吧……我也想尝尝慈悲为怀、得道高僧的味道。”
兰陵君道:“小僧修为尚浅,尚未能见证大道,如何能称为得道。”
阿嫣自动过滤了这个绕口的答案。
桌上摆着几道素斋。
吃完饭,阿嫣起身回屋,兰陵君突然开口:“施主,那日我前去镇上采购东西,也许已经暴露了行踪,摄政王定不会放过我们,还是先——”
阿嫣转身,看了看他,笑了下:“原来不算太傻。”
兰陵君提议:“我们趁早赶路,离帝都远一点,才好定心。”
阿嫣摆了摆手,懒散道:“不必。事到如今,我巴不得他派出高手来找我,反正不管他派多少人出来,全是送人头——我正好缺几个得力助手。”
兰陵君不解,正想追问,忽见阿嫣又走了回来。
“和尚。”阿嫣叫他,神色肃穆:“你吃饱没有?”
兰陵君更为疑惑,轻轻‘嗯’了声。
阿嫣颔首,认真道:“很好,吃饱就有力气了,等下回房,我不跟你磨蹭了,我会动真格的,你也尽管使出浑身解数,求你的菩萨保佑你,让你有定力抗拒我——我们公平比试。”
兰陵君半晌无言。
正在收拾碗筷的阿月又红了脸,急忙垂下眼睛,装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良久,兰陵君无奈道:“女施主,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执着于这事?”
阿嫣坦然看着他,语气不变:“你喜欢念经,我喜欢跟你春风三度,我不问你枯燥的经文有什么好念的,你也别管我为什么想睡你。”言语之间甚是理直气壮,说完了,停顿片刻,淡声道:“人各有志。我不爱听你整天阿弥陀佛——早睡早超生,趁早睡完了,我就放你走。”
兰陵君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说什么是好。
阿月也在偷看她远去的身影,忽然轻叹了声,自言自语道:“离开王府后,阿嫣姐姐一日比一日好看,若她想跟我睡,我是不会拒绝的。”
兰陵君愣了愣,回头看她。
阿月这才意识到不小心说出心底的话,小脸烧了起来,窘迫得手足无措,只好羞怯地捂住脸,又跑开了。
兰陵君在桌边坐下。
屋外的雨停了,天空放晴。
过了足有两盏茶的时间,他起身,回到厢房,想起方才阿月无意中撞破的事,他便顺手带上了门。
阿嫣依旧安静地坐在梳妆镜前,并没回头看他。
兰陵君松了口气,料想她说的只是气话,不是认真的,便把佛珠挂在手上,又开始低声诵经。
片刻的宁静。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轻响,忽有轻软的绸缎落在头上,带来一阵神秘而诱人的幽香,他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瞳孔骤然放大,忙又闭紧眼睑。
女人站在他身前,离的太近了。
她轻解罗裳,每脱一件,犹带体温的衣衫便飘落在他头上,渐渐滑落,挂在他的肩膀上、腿上。
兰陵君抿紧唇角,等到又一件衣裳落下,只得开口:“施主——”
头顶传来女人柔媚入骨的声音:“大师……又怎么了?”
兰陵君嗓音沙哑而压抑:“请你——”
“请我什么?”阿嫣跪下来,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了一会,低低笑了一声:“你心中有佛,心静自然凉——瞧你。”她嗔了一句,抬起肤白胜雪的一只手,替他拭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笑道:“看来……大师离六根清净,视女色如无物的境界,还远着呢。”
兰陵君皱紧眉,薄唇微动,诵经的速度慢了下来……他静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比先前更快地默念起了经文。
阿嫣抬起手,指尖送入朱唇中,尝到汗水的咸味。
她轻轻笑了声,不再戏弄他,就坐在他身边,肌肤相贴,头靠着他的肩膀,偶尔看向他的眼神,便如等待猎物的猎人,好整以暇中,带着些许促狭和恶意。
有时候他诵经到一半,她故意凑上去,离他不过咫尺之遥,他薄唇翕动间,隐约便会碰触到女人柔嫩的唇瓣。
可她不吻他。
她只是等。
周遭都是女子的体香,不停地钻入他的鼻息,不停地侵蚀他残余不多的理智。
他知道她就在身边。
冰凉柔腻的肌肤,紧紧贴着他——她的体温本是温热的,只是他自身太热,整个人犹如火烧,两相比较下,那娇躯的触感,竟带着一丝凉意。
偶尔念诵经文,忽然会有柔软的东西轻轻扫过他的唇。
他不敢深想。
就在这一室春光旖旎中,他内心天人交战,嘴里念的是佛,脑海中想的却是……不,不能。
仿佛过了一天一夜那么漫长的时间,阿嫣的声音飘进他耳里。
“和尚,你硬了。”
短短几个字,平铺直叙的淡漠。
兰陵君深吸一口气,蓦地睁眼,站了起来。
阿嫣抬头看他。
兰陵君脊背挺的僵直,步伐也有些虚,他径直走到桌边,从耳根到白玉似的面庞,通红一片。静默片刻,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小匕首,毫无半点迟疑,往腿上刺了下去。
阿嫣急忙叫道:“哎呀,算我错了,你别挥刀自宫。”
刀尖扎在大腿上,瞬间见红。
兰陵君的容色渐转苍白,额头上不停流下冷汗,靠坐在墙角,不发一语。
阿嫣看着他,沉默一会,突然淡淡笑了一下,捡起散落的外衣,披在肩上,抬起头,问他:“和尚,我的肚兜好看吗?”
兰陵君惨白着脸,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阿嫣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就快撑不住了——罢了,瞧你怪可怜的,我还不至于真的欺男霸女。”
兰陵君怔怔地看她。
阿嫣散漫道:“狐狸精也是讲道理的,我和你无冤无仇,要睡的也不一定就是你,得过一个月才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的拒绝……”目光扫过他腿上的伤,她拢了拢如云秀发,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小和尚,念你的经去吧,这间屋子留给你,有缘一月后再见。”
兰陵君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呢?”
阿嫣妩媚一笑,满不在乎:“我睡别人去。”
兰陵君愕然:“你——”
他突然停住,皱起眉,凝神细听。
屋外……有脚步声。
有人来了。
兰陵君脑海中警铃大作,沉下脸,看了一眼腿上的伤,有点后悔刚才冲动的行为——万一来的是刺客,是杀手,他这样子如何是好?自保尚且不能,还怎么……他低下眼眸,咬了咬牙……还怎么,保护别人。
阿嫣不再看他,起身走到门口,轻软的绸缎裙衫从肩膀滑落,堪堪挂在手臂上,她也不介意,打开了门。
兰陵君扶着墙站起,盯着香肩半露的女人,沉声道:“站住,别出去。”
阿嫣倚门而立:“安心坐着,没你什么事。”
房门上了锁。
兰陵君拖着一条伤腿,踉踉跄跄来到门前,好不容易用内力震开房门,却见外厅通向院子的门也是紧闭的。
阿月怯生生地缩在一边。
兰陵君心里越来越凉,脱口道:“阿嫣——”他皱了皱眉,又问:“女施主呢?”
阿月惊慌道:“姐姐出去了,好多黑衣人冲了进来,姐姐叫我在这里呆着,没事别开门,怕吓着我。”
兰陵君咬牙,不顾自己的伤腿,对着大门拍出一掌,空中扑簌簌落下灰尘。
屋外很安静。
他的心里更急。
第二掌挥出,门开了。
兰陵君瞬间愣住。
小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地的黑衣人,全都神思恍惚,满脸痴呆相,而站在他们中间的,则是长发披肩,慵懒而妩媚的女子。
阿嫣回头,看了看站在门槛里的人,没什么表情,又转向地上的黑衣人:“我同你们说的,都给我记牢了。”
“是!”黑衣人齐声应道,顿了顿,又异口同声道:“教主美颜盛世,一统江湖!教主天香国色,千秋万载!我等誓死追随教主!”
阿嫣挑眉,笑了一声:“好,都散了罢。”
等那些人走光了,阿月悄悄凑了上来:“姐姐,他们说的教主是谁?”
阿嫣道:“我。”
阿月呆呆的盯着她:“你?你是什么教主?”
阿嫣平静道:“我刚才自创了一个门派,盛世美颜教,目前还在招揽教徒的阶段,你想不想来?我开后门,给你左护法的位置。”
阿月:“……”
阿嫣看着立在原地的兰陵君,笑道:“和尚,你看见了吗?只要我想,你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可我是个有公德心的妖女,算你走运。”
次日一早,天未亮,阿月便来敲门:“姐姐?”
阿嫣昨天吩咐她,晚上整理好东西,今早便要出发离开这里,因此,她早早起床穿衣洗漱,把行李放进马车。
阿嫣打开门:“我也快好了,你出去等着。”
阿月点了点头,犹豫了会儿,问道:“大师不随我们一道走吗?”
阿嫣回答:“不,他过他的。”
阿月‘哦’了声,走了出去。
阿嫣回身进房,拿起梳妆台上的古董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一会儿,满意了,便带上床头的一个小包袱,向门口走去。
角落的草席上,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先别走。”
阿嫣指了指茶盏旁边,道:“给你留了点盘缠,不会饿死你的。”
兰陵君坐起来,背靠住墙壁,苍白而清俊的容颜不带表情,只一双黑眸,在天光未亮的时刻,分外深邃:“你……”他的声音很轻,一如既往的清冷,却掺杂了压抑而克制的纠结情愫:“你要去哪里?”
阿嫣轻飘飘道:“昨天不是说了吗?睡别的男人去。”
兰陵君:“……为何非要如此?”
阿嫣看了他一眼,笑笑:“因为这是我的爱好。”
兰陵君:“……”
阿嫣叹了口气,调侃道:“和尚,你不是坏人,你也很努力在捍卫你的贞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