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丙追出去:“郎君,咱们不是还要查找奸细呢吗?”商人跑了。
“萧掩,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找奸细的事不准你插手?”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是萧丙话音刚落,萧福生带着部下过来。
萧掩恭敬的站好,行礼:“父亲。”
这对父子的关系一直很客气,是萧掩客气,萧福生冷漠,所以萧丙看萧掩都垂手,立即站到一边去。
当然,萧福生此刻的眼里也没有其他人。
问萧掩:“你又先我一步查过来了?你还想取代我不成。”
萧掩只道:“不敢。”却不再说别的。
萧福生道:“而事实上你敢与不敢的事情都做完了。”
“孽畜。”陡然间又一吼:“别以为国公爱怜你你就能留下来,赶紧给我滚回范阳再也不许过来。”
萧掩抬起头,气质依然温和:“是,儿正要去禀告国公,立即动身。”
本以为又要听见儿子顶嘴的萧福生一愣:“你真的肯回范阳?”
可萧掩不撒谎的,他又沉下脸去:“你又耍了什么花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么会钻营,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肯回范阳,肯定有什么算计。”
萧掩道:“抱歉,却不能对父亲说了,再会。”
说完恭敬让出一条路,让萧福生先过。
萧福生气的七窍生烟,可脾气还没发出来,萧掩就道:“那么父亲不急,儿急,先告辞了。”
上午大好的太阳下,儒雅俊逸的少年行走的背影竟然是那样的挺拔,潇洒利落,湛然若神。
萧福生却没有一点自豪之感,满脸都是担忧,这小子回范阳到底要干什么?
李玉山对于萧掩的辞行也很意外:“不跟伯父在柳城戍边了?”他的语气充满可惜,因为他想留下萧掩历练。
萧掩把钱嬷嬷盗钱的事和奸细联系在一起跟李玉山说了。
“儿怀疑是这些人拿不到钱了,所以才丧心病狂的要害您,虽不知道害了您他们用什么法子拿钱,可肯定跟钱有关,现在您这边警觉了,他们潜伏了多年的钉子也都折了,您这边他们怕不敢轻举妄动,那么范阳那边可能会有危险。”
李玉山还是第一次听说钱嬷嬷偷钱的事:“娘希匹,有人要害我阿蘅?”
他整个人直接就暴怒起来,周遭的空气好想都燃着火。
萧掩道:“所以让儿回去吧。”
李玉山虎眼一眯,怒气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危险:“二郎可有把握?你可知我这辈子只有一个阿蘅,损失不起。”
萧掩心想李玉山不愧是李玉山,怒归怒,但是很快能权衡利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不会打乱方寸。
他保证道:“只要伯父您安然无恙,阿蘅就能永葆平安,儿回去希望能把对方连根拔起,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所以回范阳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把边关清理好才是关键。
李玉山扔了一个令牌给萧掩:“太守衙门的人随便二郎差遣,伯父把这边定下来后就会回去找你。”
萧掩表情平淡,接过令牌后突然问:“您不怕儿推测的不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儿?”
李玉山上下扫视萧掩一边,目光锐利如针,后安慰似的一拍萧掩肩头:“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伯父信得过自己的眼光,所以你也不用顾及外面对于你的不好传言,就算没有伯父,你也是个好儿郎。”
萧掩蓦然笑了。
笑容确实让人如沐春风,是那么的和谐和雅致。
李玉山问的声音都放缓了:“我儿笑什么?”
萧掩道:“儿想起阿蘅,也是用人勿疑的性子。”
李玉山哈哈大笑,毛孔都透着得意:“那你看看,我闺女嘛,随根。”
笑完也不管萧掩还有没有别的话,一推萧掩肩膀:“快回,范阳城和阿蘅伯父暂时都托付给你了。”
萧掩还是宠辱不惊的样子,只道是。
李玉山也不深纠,挥挥手,突然又道:“对了,那个白景晨你怎么带来的怎么领回去,我的天呐,一棒打出一个屁,再就没有了,修行什么的老子不管,可老子没法用他,快带走带走。”
萧掩难得的脸上有了认同别人的表情。
0240 打破
李蘅远跟岳凌风商量对付何子聪,李蘅远的提议岳凌风都很赞成,二人部署了一番,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一个时辰。
耽误了太多时间了。
李蘅远起身告辞:“又到了府上发月例的时候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说我就一个人,每个月怎么要花那么多的钱?”
贵族花钱那都是地位的象征,一个主人要有婢女下人伺候吧?婢女下人也的有人伺候吧?这些人总不能自己做饭洗衣吧?
这样又多了一批人,多来多去就多了各种开销,账房采买总管又一个都不能少,保护这么大一个家,护院侍卫少不了吧?
滚雪球,人越来越多,花钱就越来越多。
且花的都是民脂民膏。
李蘅远自幼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要的就是奢侈,派头,才能符合国公府的地位。
所以岳凌风只当她是随便抱怨,没有多想。
接下来李蘅远又道:“我决定把他们都裁了。”
那郑重的语气和明亮的目光代表她不是随便说说。
岳凌风差点惊个跟头,把要走的小丫头又拉回来:“你真的要把这些人裁掉?没几个人伺候,那可不是国公府应该有的派头。”
李蘅远黑了脸:“派头?我不要什么派头了,我只想阿耶不用为了我而操心,我省着点花钱,他就不用那么拼命赚钱,别的东西,可都没有阿耶重要。”
岳凌风心道,所谓物极必反,李蘅远是被自己曾经的挥霍生活坑怕了。
能够自省和改变是好的,可是过犹不及啊。
岳凌风想起萧掩临走时提到的“内政”,看来李蘅远会起的心思,萧掩也早就预料到了。
他让李蘅远落座:“你先不要着急把人都赶走,我跟你说下一下我的想法,你再做决定不迟。”
李蘅远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等着。
岳凌风道:“那我们先不说国公府应该有的配置,就说这些人如果都被赶出国公府,他们要去哪里?怎么生活,娘子可有安置?”
李蘅远是心善之人,也愁了:“可是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我阿耶能赚钱养我,为什么别人的阿耶不能?他们必须要一辈子跟着我吗?那我要残忍一点,就当他们没有来过国公府,那些生活在国公府之外的人,不也活过的好好的?”
岳凌风还是很有耐心的说:“可是娘子有没有想过,都什么样的人来会来伺候人?要么走投无路不得不当奴才,他们在进来之前就没有生路了,现在出去,地无一垄,土无半分,怎么生存?还有的可能是因为国公府的钱多,他们自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一下子如何出去谋生?生活不是开玩笑,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娘子可能有耐心的,用一个月学知识,但是一个人三天没有饭吃,就可能饿死,这才是残忍生活的真相。”
“这些人既然已经依附国公府这些年,他们就成了娘子的责任了,而且娘子也必须妥善处理。”
“我知道一个例子,有个亡国之君,他特别励精图治,奈何水平有限。当时国家财政短缺,官员**,他为了节约开支,就把当时国家最耗钱财,贪腐最严重的驿站砍掉了,他本以为这样国家省了一大笔钱,就能用在军事上,其他政务上,却没做过具体的调查,当时靠驿站吃饭的有几百万人,全国各地都有,这一精兵简政,直接勒紧了几百万人的裤腰带,也是天要亡国不得不亡,西北资源匮乏,又赶上三年大旱,当时被裁掉的驿站人员直接就成了流民,其中有两个人比较骁勇,揭竿起义,直接将起义军打到皇城,那位亡国之君无颜见京城百姓,有机会逃亡也没逃,吊死在皇城之后的万寿山上,你说多惨。”
李蘅远微微张开的小嘴显示出了她的惊诧和忧伤。
岳凌风继续道:“东府也就二百人,都赶出去当然不可能像那位亡国之君一样引起那么大的乱子,而且他亡国,是因为之前的皇族挥霍无度,土地兼并严重,再加上小冰河期气候问题,财政赤字等……不见得是裁人引起的,但是无疑的,突然一群人没饭吃,这会引起经济上的波动,后果怎么样,谁都说不好,国公府居高位,不能只想着轻手轻脚,得让百姓安定富裕,这是责任。”
“你如果不懂经济是什么也没关系,你就记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能呼风唤雨,那是因为国公有权,可是你想一辈子呼风唤雨,不见得有钱就行,我们通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何得民心?谁掌握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谁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最后岳凌风道:“一句话,就是这个减裁,我认为不妥,要从长计议。”
李蘅远提起来的气这才呼出去:“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懂了,那你说,我要怎么样省钱?还能不惹麻烦,还能让曾经跟随过我的下人有饭吃,有衣穿。”
岳凌风愈发佩服萧掩的先见之明,他拍拍胸脯:“这不有我?搞内政,娘子可以放心交给我,首先,我们可以挑那些有技术的,比如娘子的厨子多,在居民多的坊间扒掉一堵墙,建一条吃食街道,这条街没有宵禁,这样既把人员安置了,甚至帮他们把顾客都找好了,有技术的能得钱,有钱的也不用憋在家,一举两得,而且咱们范阳也有过路行商,若是建立了特色,出了名,随着行商的流动,范阳的名气就会越大,名气大了人就会聚集,人多就是力量,就是钱。”
李蘅远别的没太懂,不过其中有一条她很上心:“你说打破坊间墙,解除宵禁?这件事太大了。”
坊间墙和宵禁是本朝一直以来就有的规律,这样便于管理,所以岳凌风的提议大到之前没一个人敢违反,李蘅远知道的,就算是洛阳也没有这样的特权。
岳凌风眼中精光闪现语气兴奋:“打破坊间墙,这是经济这只无形的手驱使的,它是潮流,任何有型障碍在商业活动面前最后终会成为形同虚设,你要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不这么做,早晚有人这么做,而谁先这么做,谁就富裕,富裕的结果就是百姓才能更好的安居乐业。”
李蘅远思考着。
岳凌风又道:“你可以去问问尚总管,或者别的你信任的人,看这件事可不可行。”
0241 计划
李蘅远离开若水院之后立即就叫了尚总管来。
尚总管是阿耶留下的人,负责府上人事的。
李蘅远没有具体说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打破坊间墙,后果会如何。
尚总管表现的相当慌张,不过李蘅远总结他的意思,就一个,如今城中居住的人都是按照地位身份划分里坊的,一旦打破了坊间墙,商人有钱,就可能入住到士族坊间去,这是对士族的不尊重,还可能侵犯士族的利益。
以此类推,那么三教九流,有可能混到上等人的地方去,大量流民进入士大夫阶层中,晚上治安也是大问题。
就是士族会吃亏。
李蘅远心想,难道士族的标志,就是那一堵墙?
她之前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