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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太太确实受了惊吓,也受了伤,但是要来探望怎么早不来。
而且老太太的惊吓和伤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被自己的侄女和孙女劫持划伤,她还有什么脸让别人看。
明显的,这个借口是假的。
李蘅远看看樱桃,对啊,那他们来干什么呢?
她脑中倏然想起董养浩在花园子拦着她的时候说的事。
他说他已经给父亲写了信,要来家里提婚事。
难道是来处理董养浩跟她的婚事的?
李蘅远手放在嘴边,有一瞬间不高兴,她现在谁也不想跟谁订亲,可千万别说她的婚事,接着又暗暗自嘲,人家说不定有别的事,她又不是香饽饽,谁非要跟她订亲啊。
……………………
三房西稍间,靠北的床榻、淡黄色的帷帐中慢慢伸出一只手。
四周寂静无声,那手顿了一下,将帷帐拨开,然后一个少女的脑袋就从里面钻出来。
少女见左右没人,赶紧下了榻。
地面正中有一个长案,案子上放着一碗热粥。
少女走过去端起粥,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喝完粥,她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放下碗,心想,难怪李蘅远那么好吃,这几天不吃饭,才明白吃喝,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朦胧的日光照在少女清秀的脸旁上,使得少女形容不整的身形有了些许精神。
她长了一张鹅蛋脸,远山含黛眉,眼睛细长上挑,看人的时候饱含魅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檀香夺了舍的李娇娥。
换了芯子的李娇娥假意昏迷三天没敢醒,因为她知道真的李娇娥是怎么死的,那狗杂种要杀李蘅远。
现在她已经是李娇娥了,万一醒了怕李蘅远追究。
可是总是昏迷不醒,就太饿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于是李娇娥就和婢女云燕交代好了,时不时给她弄点吃得来,别让别人知道她醒了。
也就是说,只有云燕知道她醒了。
放下碗,李娇娥看向门口方向,云燕呢?
这个婢女是不是仗着她有求与他,所以就开始偷懒玩去了?
李娇娥正想着,帘子哗啦一声。
“谁?”
李娇娥赶紧往榻上跑。
她衣衫不整,没穿外衣,在来人眼里就是一个白影闪过去。
十七岁的婢女忙低声道:“娘子,是婢子,没有人来,夫人带人去宁馨苑见客了。”
正是云燕进来了。
李娇娥见云燕端了一小盘的点心来,知道她是给自己弄吃的了。
招着手道:“快给我拿过来。”
李娇娥狼吞虎咽吃完了一碟子点心,抬头看着云燕:“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云燕低声道:“婢子是心疼娘子,这么下去,要隐瞒多久啊?”
李娇娥将小碟还给云燕,心想,是啊,得隐瞒多久啊?
她不可能一辈子不醒,那样别人还不把她当尸体埋了?
再者说,这么天天让云燕偷吃的,早晚会被人发现的。
可是如果现在告诉别人,自己醒了,李蘅远会不会找上门?
李娇娥咬牙切齿起来,好不容易活了一回,还不用装小孩子了,都被这里李娇娥给坑了。
不过现在怪李娇娥已经没什么用了。
李娇娥暗下决心,得除掉李蘅远。
她想起什么,抬头看着云燕:“你说夫……阿娘去宁馨苑见客了,什么客人?”
云燕道:“董太君夫妇来看老太太了,夫人被老太太那边的人叫去陪坐。”
李娇娥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激动的拉着云燕的袖子:“你说董太君夫妇来了?他们夫妇一起来的?”
云燕点头。
李娇娥忙问道:“李蘅远订亲了吗?萧掩,董养浩,董玉郎……订亲了吗?”
云燕茫然的摇着头:“上几天还说要跟萧二郎订亲,然后又不订亲了,还没订亲。”
李娇娥放开云燕看着前方的虚空,脸上露出一阵阵喜色。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辈子董文举夫妇也来过一次,只有一次,他们是来李家说亲的。
那是三年后的事,董太君自然是给董玉郎求取李梦瑶,董养浩之前跟李蘅远有口头的婚约,但是在宴请的宴席上,李蘅远出了事。
董养浩最终就没选李蘅远。
这辈子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是冥冥中注定,她又活过来了。
李娇娥紧紧的攥着手,那是不是说明,董家夫妇这次也来求亲的,虽然李梦瑶已经不在了,但是李蘅远这辈子没倒,董家老夫妇,应该是来挣李蘅远的。
李娇娥又看向云燕,她神色十分激动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家里来没来一个大夫,叫做楚青云的?”
上辈子李蘅远在宴席上出事,可都是楚青云的杰作。
0364 选择
跟刘老太太说完话,无论是李家的其他主人还是客人董太君,都从宁馨院出来。
董太君拉着李蘅远的手道:“有空去我那里坐坐,这次并不急着走,咱们可以好好说说话。”
李蘅远点头道:“您远来是客,阿蘅自当好好奉陪,您有什么需要也要对大伯母说,莫让下人怠慢了您。”
小小少女的语气虽然亲切,但是话语疏离客套。
董太君握着李蘅远的手一僵。
她这次来,就是想帮董玉郎求娶李蘅远的。
并不是她有多么喜欢李蘅远,反而是李蘅远最近的传闻她都听说了,并不能胜任她们董家的孙媳妇,但是如果不给董玉郎求娶,就会便宜那个小娘养的董养浩。
董太君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宁可牺牲孙子的名声,也不能让董养浩占了上风。
不过对她这样疏远的李蘅远,是不是不好控制啊。
方才在正屋里,李蘅远已经听出董太君的意思,是想把她和董玉郎凑成一对。
董玉郎跟董养浩一样,一直寄居在李家。
半年前,李蘅远就知道董太君的意思,董玉郎好像也对她也有所表示,但是过了那段时间,董玉郎就规规矩矩在书院读书,她都再没见过这个人,怎么突然间又提起来了呢?
她连了解的,熟悉的董养浩都不喜欢,更别说没有相处过的董玉郎了。
李蘅远说完话,接着又对董太君客套的笑了笑,行了送别的礼。
董太君还未说出的话就全部咽回到肚子里。
这样李蘅远再和其他长辈作别,就离开了宁馨院。
出来见客的时候,樱桃和桃子跟着李蘅远出来的。
回屋的路上,三人并肩而行。
樱桃道:“娘子,看样子董家二位真的是来提亲的,您选哪一个啊?”
桃子在旁边微微蹙眉,她希望娘子选萧掩,毕竟二人“澡”都洗过了不是吗?
李蘅远正要回答樱桃的问题,芝麻这时候从对面走过来。
李蘅远三人停下脚步看着芝麻。
芝麻走近了道:“娘子,国公让您去呢。”
桃子和樱桃面面相觑,国公这时候叫娘子,应该也是说婚事吧。
李蘅远神色淡淡的,她刚和董太君分开,阿耶就叫她去,应该是说婚事。
……………………
李玉山正在书房中踱步,李蘅远到了门口看见了。
他见阿耶是不是的抬头想着什么,又摇摇头,神色充满担忧。
或许是在担心她的婚事?
李蘅远叫了声:“阿耶。”
李玉山听见女儿的声音,立即换做一副笑脸看向门口:“猫在那里干什么,你要当小偷啊,快进来。”
父亲佯装没事人,李蘅远也不揭穿,笑嘻嘻的走进来。
“阿耶您叫我干什么啊?”
李玉山拉着女儿的手,二人一起坐到榻。
榻上摆了一个小几,上面放了温酒的用具。
李玉山抬手摸摸亚葫状的酒壶:“热了。”
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李蘅远:“闺女喝吗?”
李蘅远拿了酒壶闻了闻,有些刺鼻,还给李玉山道:“辣不辣甜不甜?要是甜的我就喝,辣的就不喝了。”
李玉山道:“这是契丹人酿的就,辣的很,但是喝了暖胃。”
李蘅远道:“那我也不喝了,辣的酒有什么好喝的。”
她喜欢和甜酒果酒,带清香味的。
李玉山道:“品位不同,你没口福。”
李蘅远眯着眼笑,看着父亲一口一口的喝着小酒。
之后她心中一动,父亲不会就是约她来喝酒的吧?
李玉山喝了三口酒,算是暖暖场,然后放下酒壶看着李蘅远。
那专注怜爱的眼神,像是曾经没看过。
李蘅远一抖肩膀道:“阿耶,你干什么那样看我?”
李玉山呵呵笑。
他的大闺女可真好看啊。
就是昨天还那么大点的小东西,转眼间就长大了。
一种岁月不饶人的惆怅涌上李玉山的心头。
他呵呵笑了两声,那笑容中有些无奈。
后才缓缓开口:“阿蘅啊,你生日大,过了年就十五岁了,到了议亲的年纪,阿耶想帮你找个好人家。”
还真是说亲事的。
李蘅远一低头,萧掩的音容相貌就会在脑海中出现。
她第一次见到他,朦胧的灯光下,樱花树掩映的斗拱木屋中,少年推开窗,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
之后的温柔对待,夜半之时的促膝长谈。
萧掩也算为自己出生入死过。
李蘅远叹了口气,她是受不了那种平等的恋人关系,但是要说忘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反正她心里想的还是萧掩,弥足深陷真的喜欢。
行动上的不能喜欢,和心里的真的喜欢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李蘅远抬起头看着父亲:“可是十五岁也不大啊,大哥都十八了也没着急订亲,之前李娇娥也不着急,咱们也不用着急,再等等吧。”
总会忘记萧掩,遇见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
李玉山道:“其实是因为董文举跟阿耶说了一些话,阿耶很动心,所以就想给你和董养浩订亲。”
到底还是董家人影响的。
李蘅远道:“十七叔不是不好,但是就像是长辈,没什么感觉。”
“你先听阿耶说说阿耶自己的想法。'
李蘅远撑着下巴倾耳,李玉山温声道:“跟董家结亲有一个好处,就是阿蘅不用远嫁,董养浩会入赘到咱们家,阿耶舍不得你嫁给别人家当媳妇啊,嫁的人家再好,当媳妇总感觉是去了陌生地方,阿耶怕你不习惯,再者说,阿耶也想你啊。”
李玉山话音一落,敞亮的屋子中倏然就静谧下来。
李蘅远抬头看着父亲,父亲威严的黑脸在硬挤着笑,笑的好难看。
李蘅远的心头立即像是被醋泡过一样,心酸的不行,阿耶舍不得她。
阿耶驰骋疆场的一个硬汉,但是遇到她的事的时候,总是很柔软。
她使劲咽了咽,才没流出泪来,笑道:“那也不用急的,实在不行,我就嫁给夜寒轩好了。”
李玉山对这个名字稍微有一点印象。
想了想道:“为什么是夜寒轩。”
夜寒轩应该是他给女儿选的侍卫,但是侍卫那么多,有冠绝范阳的墨玉,气质出尘脱俗的白景辰,还有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