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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和李玉山兄弟俩都是军队高官,但可不是刘老太太辅佐的,都是老国公的母亲封老祖宗的功劳。
李蘅远道:“阿婆,这您就骗不了我,我也跟随阿耶好几年,带兵打仗不光要有情有义,还要自己有本事,赏罚分明,不然才没人信服,李梦瑶残害亲姐,罚她怎么了?而且我嫡她庶,没听说谁家庶女要跟嫡女平起平坐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李梦瑶。”
0039 妥协
刘老太太终于发现孙女的不同,脾气还是那个脾气,但是会分辨是非黑白了。
孩子懂事长大,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是这个孩子变了,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李蘅远目光沉稳坚定,这表明,越发不好控制。
想及此,刘老太太陡然间拔下盘发上的双股累丝堆花的金簪,放到喉咙处:“你答不答应?”
李蘅远浓眉竖起很是生气:“阿婆,不要闹了,动不动就以死相逼,您有吃有穿有人伺候,养的白白胖胖,活着不好吗?就为一个李梦瑶……”
其实她还有一堆话要数落刘老太太,眼睛却在这一刻陡然瞪大,茶色眸子都是惊慌,吼道:“阿婆,你傻啊?来人,快来人,阿婆自尽了。”
刘老太太竟然真的用力,喉咙处的白细肌肤慢慢渗出一股血来。
血红的耀眼,李蘅远吓得魂飞魄散,她本想跳起来夺下金簪,但腿像是灌满了铅,沉重的无法挪动。
“阿婆,阿婆……”她急的哭出来。
刘老太太将簪子又推了推,发出低哑的声音:“不要过来,你听不听我的话?”
李蘅远给刘老太太磕头,叫道:“阿婆,你不要死,不要吓唬我,阿蘅都听你的话。”
刘老太太见李蘅远额头都磕肿了,哭成泪人,心中有稍许安慰,这还差不多,她真怕李蘅远就不管她。
答应了侄女不说,家里人都放了话,到时候李蘅远就是不接李梦瑶回来,那就是下她的面子,骑虎难下,舍命也得试一试。
刘老太太乘胜追击道:“你答应去接瑶瑶了?”
李蘅远还有什么是不允的,哭道:“您放下来,我什么都答应您,接,我亲自去接。”
“用你出行的卫队,让范阳百姓都知道李府还有一个四小娘子,并且三小娘子跟四小娘子关系极好。”
“说了答应,您快把手放下来啊。”李蘅远正无助之际,红妆绿意和刘氏进来了。
刘氏见了刘老太太的血大叫:“姑姑。”眼泪立即就流出来,看着李蘅远:“你要逼死你阿婆?”
李蘅远委屈的抬起头,长长的睫毛湿的打成一缕缕,她恳求似得看着刘老太太:“阿婆,阿衡错了,您不要吓我。”
这时红妆和绿意已经冲到刘老太太面前,红妆将刘老太太的金簪夺下来,绿意用帕子堵着伤口。
刘氏还要训斥李蘅远,刘老太太给她一个闭嘴的眼神,然后垂下眸子看着伏地大哭的李蘅远,气若游丝道:“既然你答应了,阿婆就原谅你了,好了,你起来回去休息吧。”
李蘅远摇头:“阿婆,我要看着你伤口没事。”
刘老太太:“……”
“走吧,你也饿了好几天,你姨娘会帮我请大夫的,你帮不上忙。”
刘氏听完也转了风向,叹息道:“阿蘅你阿婆就是被你逼成这样的,你还不听她的话,要逼死她?还是一会大夫来,让外人都知道,你把阿婆逼得寻死。”
李蘅远虽听着刘氏话不好听,但阿婆真的为了李梦瑶就寻死,她嫉妒伤心,可更怕阿婆出事,磕了个头楚楚可怜道:“那孙女退下了。”
李蘅远抹着眼泪三步两回头的走了,她一走,刘老太太立即哎呦一声:“快快,别让人进来。”
绿意忙去守门。
红妆扒着刘老太太脖子一看,伤口虽然流血,但就一个小点。
刘老太太道:“别让阿衡知道了,那么粗的簪子,我能真插进去吗?那我就真死了,她和她老子一样,不让我省心,我总得留一招。”
老太太金簪尾部特意打了一个细细的针头,这样刺破肌肤就容易许多,针头也不长,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当年李玉山要打死李梦瑶,老太太用的就是这一招。
刘氏是见识过的。
她垮下脸走到刘老太太面前,心疼的看着伤口道:“竟然都到了这个地步,要是您不表个态度,阿蘅都不肯就范,姑姑,那瑶瑶回来怎么办?您还拿着簪子逼着阿蘅对瑶瑶好啊?”
刘老太太想回忆着李蘅远方才惊慌失措的样子,会心一笑道:“放心吧,我的孙女,最听我的话。”
刘氏挑眉看着刘老太太。
刘老太太道:“阿蘅虽然喜欢惹我生气,但是到了真格的,是真心疼我,可惜是冯氏阿衡生的,要是你肚子出来的就好了。”
刘氏擦着眼睛,一脸伤感之态:“侄女没那个福气,老太太还是别说了。”心中却对刘老太太恨上了,老太太跟李蘅远到底是亲祖孙,一点小事老太太就能想到李蘅远的好,除了自己,谁也不是对女儿全心全意的。
………………
李蘅远哭着从刘老太太房里出来,这是大事,很快东西两府就知道了大概问题之所在。
采莲轻声说着外面的传闻,冯微在窗前认真修剪着盆栽里枯掉的黄叶子,不知道为什么,这盆花总是涨势不好。
她听完后,修剪也完毕了,放下剪子回头伸出手,立即有小婢子拿过手巾来。
采莲跟在她身后道:“阿衡小娘子答应了,后天就去接四小娘子,外院的人都在安排……”
就妥协了,意料之中,刘老太太惯会以死相逼亲人,李蘅远和李玉山都孝顺,而刘老太太的心,却是偏的。
冯微擦着手道:“帮不上忙。”
没头没尾,躺在榻上假寐的李不悔却明白冯微什么意思。
冯微当然不希望李蘅远跟李梦瑶好,她跟刘氏都是姨娘,各自的女儿也有攀争的。
可是能怎么样?就算她是李玉山托付的照顾李蘅远的人,面对咄咄逼人的刘老太太,也不得不明哲保身。
李不悔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其实不用担心,影响不到她们。
李梦瑶要回来才好,家里热闹才有戏看。
…………
白子轻轻扣在棋盘右下一角,萧掩抬头看着岳凌风。
岳凌风撇撇嘴;“你是古人,当然棋艺比我高,我可不觉得输给你惭愧。”
萧掩没做声,因为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美丽的胡姬来到棋盘对面,低声道:“公子,刘老太太以死相逼,阿蘅小娘子后天就去接李梦瑶。”
“妥协了啊。”萧掩声音轻轻的。
岳凌风嘿嘿笑:“赢了棋局有什么用?你的阿蘅还是没斗过老太太,啧啧,这老太太欺负小孩够有一套的啊。”
萧掩一颗一颗的收拾着棋子,声音如潺潺的流水般让人心旷神怡:“你知道疖子吧?冒头的时候是最疼的,但是也只有冒了头,这疖子才能好。”收拾完,抬头一笑:“一切尽在我的掌握。”
0040 生病
太阳大好,春末,一天比一天热了。
点缀着院落的各色花卉齐放,争奇斗艳的让本就恢弘大气的建筑多了许多繁华,节度使老娘的宅院,不是普通富贵人家可比。
刘老太太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廊下喂着养着五年的八哥,八哥嘴甜,老太太一靠近,就说这长命百岁的吉祥话,逗得老太太嘴角的法令纹都加深了。
倔驴一样的孙女听话了,留着自家血脉的孙女要回来了,再过几天就是自己的六十大寿,到时候高朋满座的,都是来给自己送祝福了。
老太太看着天边的太阳,真是晃眼睛,她就跟着太阳一样,是家里的定盘星,只有自己能发光发热,照亮每一个人,天呐,她真是有本事,让好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高兴死了。
刘氏从院外走进来,带着一脸轻快的笑。
刘老太太走出廊下朝她招手:“去看过了吗?阿蘅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别让她委屈了咱们瑶瑶。”
刘氏刚用过饭,摇头道:“还没去。”不过李蘅远敢不准备吗?她眉宇间都是得意之色。
这时一个编着两根粗辫子的小婢子在跟门房说着什么。
下人打扮都差不多,区别在服饰和腰带。
刘老太太一看,绿色丝带,是自己院子里的小婢,刘老太太给刘氏递了个颜色。
刘氏仰头看过去:“说什么呢?进来。”
小婢迈着快速的碎步低头走过来,到了距离主人两臂长的地方停下:“回太君姨娘的话,奴婢千雪,跟着红妆姐姐去问四小娘子准备行程之事……”
她话才说一半,刘老太太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明日就要出发了。”
千雪不敢抬头看主子,道:“还没准备,三小娘子病了。”
“还没准备?”刘老太太突然提高了声音,意识到了什么,蹙眉问道:“病了?”
“是,拉的厉害,据说昨晚折腾一宿,人都起不来了。”
刘老太太用眼睛斜睨着千雪:“怎么会那么巧?”
刘氏看着院门口的方向幽幽一叹:“姑姑,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阿蘅表面是答应了,但是跟您使了计策,她身体多好啊?满院子的人都生病了,她都不会生病,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明天要接瑶瑶回来了,她就病了。”
总不能让李蘅远拖着病体去接李梦瑶,这样别人怎么看?李蘅远也不会答应。
刘老太太低头看着脖子上为了遮掩伤口而围着的丝巾,简直就是个笑话,她以为那孩子对她多孝顺,这不,进了一次祠堂,学的这么坏。
刘老太太气得将丝巾扯下摔在地上踩两脚:“无法无天,装病,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窗外骄阳似火,照在薄如蝉翼的雪白窗纱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与李蘅远卧房的富丽堂皇相得益彰,屋子更加富贵不可逼视了。
李蘅远软趴趴的趴在榻上,下巴垫着枕头,一点精神都没有。
榻下古郎中跪在锦垫上给她扶脉。
古郎中身后,是三个有头有脸的大婢女,红妆就在其中。
年过半百的伯伯凝目蹙眉,脸色有些沉重,在一旁伺候的桃子忙问:“娘子怎么样?到底什么病?”
古郎中没回答她,过了一会放开手才抬起头看她:“奇怪,是内里大热之症,表皮不热,但怎么会腹泻的这么厉害呢?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病。”
桃子就更不知道了。
她一脸担忧道:“娘子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重?”
桃子芝麻在一旁听了看向李蘅远,觉得娘子一晚上人就瘦了呢?
李蘅远又不行了,芝麻扶她起来去恭室。
红妆听了半天看了半天,更加确定,不是假的,真病了,这可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桃子问古郎中吃什么药。
古郎中摸不透病情,本不想开药的,但李蘅远腹泻太严重,他又怕伤了元气,于是道:“开副止泻药来,然后再请别人来看看,老朽实在能力有限。”
桃子跟了古大夫出去领方子,然后叫来小婢去外院抓药。
红妆急着跟刘老太太回话,大丫头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