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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苑立即变得一点也宁馨,简直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刘老太太让不争气的儿女差点气背过气去:“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好好的一家人,你们为了钱,真是脸面都不顾了。”
可是她哭也没用,李彤和李玉郎都不是能容人的人,反而吵的更大声。
婢女们都劝不住,这时刘氏将刘老太太拉到一边道:“姑姑,您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都是因为厨子。”
害得她自己不得不为女儿掏了一贯钱,可萧家的厨子做饭并不好吃。
刘老太太明白过来刘氏是什么意思,眼睛倏然瞪大,是呀,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李蘅远而起吗?若是李蘅远跟以前一样把钱付了,她的儿女能吵起来?
什么脸面刘老太太都不想想了,叫来红妆:“去把阿蘅给我叫来。”
红妆虽为难,但也答应去了。
刘老太太又叫住她:“还是叫姜嬷嬷来吧。”
李蘅远既然想好了要跟她作对,以后这钱是铁定也不会再出了,所以必须说服姜嬷嬷把事情揽下来。
叫姜嬷嬷比叫李蘅远好多了,起码不用受气,红妆松了一口气,转身去了。
李蘅远在书房中看霍先生给写的注解,樱桃小跑着进来:“娘子娘子,闹起来。”
李蘅远侧过头去笑了,闹就对了,不闹怎么能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喝的是阿耶的血?是蛀虫。
这就是她的手段。
李蘅远问道:“阿婆有没有要见我?”
正说着桃子也进来了:“没有要见娘子,要见姜嬷嬷,是想给姜嬷嬷压力吧?”
奶娘是下人,老太太可以为难。
李蘅远站起来:“那我是不会让她见的。”
桃子道:“嬷嬷也是这么说,躲起来了,红妆没找到,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蘅远拿起一个账册:“我去见阿婆。”
在李蘅远到达宁馨院之前,宁馨院已经大乱了,李玉郎和李彤的争执虽然停了,可是把余氏和甄氏都喊了过来,刘老太太开始问甄氏要账目,嫌甄氏管家管的不好。
甄氏有备而来,将阿香捧的账本全部交给刘老太太,并跪下道:“儿媳无能,家里常常入不敷出,儿媳有亏阿娘的器重和信赖,今日引咎交出账目,请阿娘吩咐,将中馈之事交给有能之人吧。”
说完三大圈的钥匙也一并放在刘老太太方几上。
刘老太太可不是真的想让甄氏撂挑子,不然谁管?气的红了眼睛:“你真是以为没你不行?偌大的国公府不要了?对我使下马威是不是?”
“不是。”甄氏抬起头目光清澈执着,她早就不想管了,之所以管到现在,是因为跟相公的情谊在,对二弟的责任在,她是老大的媳妇,儿子是世子,管家是责任,可自打红姨娘之事她就想明白了,你对别人负责,别人以为你贪了他多少便宜,还负责什么?
自己差点搭进去,还差点坏了儿子的名声,最后折了刑雨才囫囵保个全身。
这种日子有什么好挣的,有什么好过的?儿子也说,他到哪里都是一样生活,国公府在他手机发扬不了光大,还惹人妒忌,不如不要。
她年纪轻轻就死了相公,一切都为了儿子,儿子也不稀罕要,她也不需要对任何事负责了。
刘老太太看甄氏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不说话,一拍桌子:“你就是要在这个节骨眼跟我作对,那就交给别人,看没有你,李家还会散了不会。”
甄氏磕了两个头就走了。
李彤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顺手拿去账本翻了翻,越翻越气,看向李玉郎:“难怪大嫂不愿意管,嫁妆都不够你败的。”
“你比我好多少?你给我闭嘴……”
两个人又吵起来。
这几天奉行低调做人的余氏拿过账本也翻了翻,发现根本就是入不敷出,难怪甄氏不干了。
她吐吐舌头,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轻轻松松做做三夫人,谁会搭上自己的钱管别人家啊。
刘老太太见眼皮子浅的余氏都退后了,眼皮腾腾只跳,这么说离开甄氏还真不行。
天呐,她到底做着什么孽?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这时下人说李蘅远到了。
刘老太太呵斥住李玉郎和李彤,叫红妆:“她来就她来,你让她进来跟我说。”
0164 挨打
李蘅远在门口就听到了老太太喊话,进来后给老太太行了礼:“阿婆?您叫我?”
刘老太太是要叫奶娘的,既然李蘅远来了,一样,她叫李蘅远跟她去卧房。
毕竟钱财这种事,她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
李蘅远是个说话不知轻重的,特别不给人留面子,蛮横不知礼。
李蘅远道:“阿婆,咱们先把账算一算再去过去吧,阿耶近来也没送消息过来,我不敢打扰她,您也知道,你花销大,这两个月的月钱都是凑出来的,下个月可能要喝西北风了,之前大家借我的钱,是不是都该还一还了?”
所有人都说她蛮横,她也得让这些人知道一下了,到底什么事蛮,什么事横,什么是不知礼。
屋里人都愣了。
刘老太太就觉得脑袋忽悠一下,李蘅远不仅不给厨子的钱,还要来催账?她是来要债的,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一点情面都不讲的蛮子。
余氏和李彤听了李蘅远的话都退到后面去,深怕李蘅远看见她们。
李玉郎拿起李蘅远放着方几上的账看了看,后看向老太太:“阿娘您可没少借。”
刘老太太气血上涌,她借钱是给谁花了?还不是都给这个儿子了?
李玉郎看着李彤:“去年五月三千钱,二姐,这是阿娘给你了吧?你看看我们家那位,什么时候往出拿过钱?再看看你,你属家贼的?可娘家钱往婆家划搂,世人说的赔钱货,就是你。”
李彤被骂的面红耳赤:“阿娘哪笔钱不是为了你……你就是个败家子……”
吵吧吵吧,听二人又吵嚷起来了,李蘅远挖了挖耳朵,反正没一个有本事的,都是吸血鬼,一会还会出来更多的吸血鬼。
李玉郎是不肯甘心还钱的,最后把刘氏和何子聪全部扯进来,都是老太太护着的人,拿钱的事,谁都别想清白。
刘老太太见下人探头探脑的越聚越多,还窃窃私语说她老家贼搬家,偷孙女的钱给儿女们花,头脑一阵阵眩晕。
她忍着难受指着李蘅远:“这下你高兴了,家里的丑事都被宣扬出去,我早早死了,你就高兴了。”
李蘅远冷下脸:“您到现在还想着怪我?到底是谁吸谁的血,谁在占谁的便宜?我有便宜不让您占了还是我的错?”
刘老太太吼道:“你阿耶是我生的,他就应该孝顺我,我的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
李蘅远提高了声音:“四叔姑姑也是你生的,还都是你一手带大的呢,阿耶和大伯有出息,可惜都是祖婆婆养大的,您还看不出来问题?您只会养吸血鬼,米虫,我阿耶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养您天经地义,可是凭什么替您养儿子女儿,要怪就怪您自己不会带出息的孩子,没有钱就学会节俭,也不是拿别人的钱乱花。”
刘老太太红着眼睛站起来,指着李蘅远:“你再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边,你说谁不会养孩子?”
屋里争吵的人全部都静下来,因为这对祖孙说话太大声了。
李蘅远倔强的抬起下巴:“阿婆你,你只会养吸血鬼,阿耶和大伯有出息,可惜都是祖婆婆带大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您现在也没有资格要求阿耶孝顺您。”
刘老太太一个大嘴巴打在李蘅远脸上。
声音清脆,啪的做响。
屋里比方才还安静了。众人诧异的看着刘老太太,又看着茫然惊诧的李蘅远。
李蘅远从小到大可没挨过打,还是打脸。
李梦瑶和刘氏是躲在一边的,见李蘅远挨打,她又兴奋又有些害怕,同时还有许多不解,李蘅远对老太太说过更忤逆的话,可是老太太都没发火,怎么这里还打了人呢?
刘氏眼角涌上得意的笑容,一闪即逝,刘老太太婆媳不和,要不是太夫人太强势抢了老太太两个孩子养,老太太不能那么溺爱后来的孩子,也是想跟太夫人争口气。
可是她子女没有教育好,大儿子二儿子跟她又不怎么亲近,她就落了下风。
养孩子的事是老太太的心病和忌讳,谁提谁死。
李蘅远回过神来捂住火辣辣的脸,愤懑的泪水全部都控制回去。
她舔了舔嘴唇笑了笑,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笑呵呵的问着:“阿婆这会打够了吧?”
李蘅远挨打却没有羞愤而走,着实让人震惊。
刘老太太看着孙女小脸上的大手印已经后悔了,再可恨的事她都没动过手,怎么还打了骄纵惯了的李蘅远?
可这个时候她不能低头认错,硬着声音道:
“让你以下犯上。”
李蘅远道:“阿婆打也打了,那今后阿耶就不欠您什么了,手莫再伸到西池院,以后我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给西府,各位长辈都在,到时候大家可别说我李蘅远不近人情。”
说完给刘老太太恭恭敬敬行了礼,然后转身离去。
步履生风,阳光下洒脱至极。
刘老太太喊声喊着:“阿蘅,阿蘅……”
可是根本叫不回来人。
很显然的,一巴掌下去,李蘅远没有像以前一样又哭又闹往死里作,还保持着应有的礼数,什么样的人会这么做?
伤心。
伤心至极。
对亲人伤心至极才会如此。
老太太一巴掌,把跟李蘅远的亲情打断了,所以李蘅远不羞愤而走,还能条理清晰的讲话。
她要用这种悲壮的方式跟老太太划清界限。
屋里人都面面相觑,原本见李蘅远挨打会觉得十分兴奋的人都没有觉得痛快,而是感到了深深的害怕。
李蘅远对老太太能如此,话也说的绝了,说明以后谁都别想再去西池院拿钱,她也有理由不给了,给钱还要挨打,欠的钱还没还呢。
还有一件更恐怖的事,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李玉山,若是被那个爱女如命的老二知道了,家里亲戚都别想好过了。
众人不免都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刘老太太,借钱不还还打人,这不是捅了马蜂窝。
刘老太太已不敢坐下,她怕只要自己一往下落就会晕倒,她做了这么多事,到底为了谁啊?怎么反过来还都怪她?
正这时何子聪进来了,他听说宁馨院有人吵架,还牵扯到了他,而归结原因是李玉郎挥霍无度,连给厨子的钱都发不出来。
他可真是冤枉,老太太有儿有女,能给他多少钱财?
他的用度大多数来自李蘅远,可是这个月竟然什么都断了。他好冤枉,好恨这些人。
0165 责骂
何子聪进来便道:“阿婆,您为我做主,我可没拿您的东西,表妹每个月送我的澄心纸却不给了,我好冤枉……”
刘老太太眼睛木然的看着何子聪,原来李蘅远不光断了西院的钱,唯一一个能跟李蘅远说得上话的外孙李蘅远也不顾了。
李蘅远是真的要离开她的掌控,活活气死她。
刘老太太再也撑不住了,眼睛一翻,直腾腾就倒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