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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玉勤一步步查探下来,她发现珠珠临死之前曾被人侵害过,她忍着悲痛,翻看过心理方面的书。
能对于女孩儿下手,证明对方心理甚至身理上是有一定隐疾的,所以为了一逞雄风,才会转而欺凌比自己更弱小得多的幼女。
得到这一点结论后,张玉勤查到骆慎终生未婚,无儿无女,父亲逝世,只余一个母亲罢了。
邻居认为他老实不多话,性格有些孤僻,平时不大与人往来的,他随父母学了一手裁缝手艺,至今替老邻居定做一些衣服,缝缝补补的赚些生活费罢了。
这样一个老实人,一辈子从不惹事,并不起眼甚至不跟人打交道的男人,却是凶残的杀死了一个年幼的女孩儿的凶手。
当确认了骆慎就是杀害女儿的真凶时,张玉勤握着照片,幽幽的叹:
“找到你了。”
她说话时的神情麻木,冷色的灯光打在她已经瘦得青白的脸颊上,增添了几分惊悚,她叹气时呼出的热气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丝丝缕缕的白雾,她的眼眸中平静而又带着几分解脱,不带杀意,可电影院里,舒佩恩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胳膊。
江瑟叹气时的神态,喊出口的台词,令他双臂泛起鸡皮疙瘩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对决
舒佩恩已经完全被电影调动起了情绪,他将衣服拢得更紧了些。
电影院中打出来的冷气原本就很足,配上电影里江瑟所饰演的张玉勤那张平静中隐藏着森然的脸,更增添了几分阴寒的效果。
他迫不及待想看两位男女主演之间的角力,进展到现在,江瑟在《恶魔》里的表现完全不输刘业。
刘业的表演打破了以往正面人物的束缚之后显得更有张力,而江瑟对于形象的打破,远比刘业更加彻底。
她不是演绎了张玉勤,而是使张玉勤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观众眼里、心里。
她瘦得走动时都显出晃晃悠悠感觉的身体,空洞的眼神,将张玉勤失去女儿之后恍若‘行尸走肉’一般的无趣人生不靠说的,而是以身体力行的方式展现给观众。
骆慎开了一间很小的裁缝店,在一条老旧的街区,离他的家并不远。
他的母亲十分年迈,身体还有病,靠着骆慎照顾。
这是张玉勤打探出来的骆慎的消息,要怎么样去珠珠报仇呢?张玉勤选择了靠自己。
警方的行动永远遵照着条规与流程,且她在查寻真凶的过程中,对于法律也是有些了解的。
骆慎如果被捉,哪怕是宣判有罪,就算是被执行死刑,可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一些。
珠珠的尸体时被发现时的一幕时不时在张玉勤面前出现,使她不得安宁。
她寻了一个临时的工作做着,小心翼翼的压抑内心的怨恨,哪怕是这怨恨与等待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白天时张玉勤寻了一份足以维持生计的工作,她还需要活着,为珠珠报仇雪恨。
舒佩恩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的决心。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过程,能将一个心如死灰,失去希望的女人演得如此活灵活现,胸中藏着恨,可眼里又带着稳。
江瑟表现方式并没有苦大仇深的样子,便那种灰心丧气的感觉,流露在她一举一动里。
她吃饭时机械似的将大口饭菜吃进嘴里,工作时死气沉沉,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增强了她演技的说服力。
当张玉勤终于准备充分,如舒佩恩所想一般的,找上了骆慎时,两位男女主演第一次同框在大屏幕里。
这一刻真是值得人万分期待的时刻,舒佩恩甚至听到电影院中不少人传来情不自禁的小小惊呼声。
有些替她担忧,又有些解恨。
替她担忧是证明了刘业饰演的骆慎有多深入人心,他的那些恶,隐藏在他下垂着长满了褶子的眼皮里,佝着腰,束着围裙,花白的头发看得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修理。
而观众觉得解恨的原因,则又从另一方面映证了江瑟先前的演技,有了她先前痛失珠珠时的表现,才会有此时她找到仇人时,观众替她真心的欢喜。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打乒乓球似的。
剧里的主演们是站在球台一边的对手,而观众似是站在球桌另一边的对手,他们以精湛的演技调动观众情绪,这种感觉如喂了球给观众,而观众接收到这种情绪,再将自己的感觉反馈回去,一来一回,便抓紧了观众的心理。
骆慎所在的裁缝店并不宽敞,有些窄,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了,光线也并不大好。
张玉勤进来时,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扯起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微抬了眼皮,打量着这位特殊的‘顾客’。
此时的两个人明明没有激烈的动作,没有争锋相斗的言语,可是相互之间充盈的那种紧张感却使得电影院里每一个观影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舒佩恩也激动得捉紧了电影院里椅子的扶手,品味着这一刻电影中有深仇大恨的两位主演的对决。
江瑟没有被刘业的气场所压制,两位主演的各有特色的绝望在此时碰撞开来,画面哪怕悄无声息,可是在观众心里,却如炸燃了一锅热油似的,点燃了观众的情绪。
“骆慎吗?”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江瑟的台词功底不容小觑,她的声音似哭非哭,带着些许鼻音,有些轻,却有意将每一个字拉长,带着种叹息夹着幽怨,她说话时,甚至深呼了一口气,衣裳领口处露出的锁骨里因为她呼吸的动作,而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骆慎这个恶魔在她的注视下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听到她唤自己名字时,抬起了头,嘴唇动了动,许久之后才扯出一个笑容,缓缓应声:
“我就是。”
张玉勤缓缓踏入‘恶魔’的领地,她的鞋子踩在地上,发出细细小小的声音,她一步一步逼近,眼神并不狰狞,可那种危险的感觉却扑面而来,使人浑身绷紧。
骆慎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他双臂下垂,目光警惕着注意张玉勤的一举一动,当她的目光与骆慎的眼神对上时,舒佩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他下意识的身体往前倾,瞪大了眼睛,甚至一只手伸出来扶住了眼镜,不愿意错过这两人之间表演的点滴。
电影里的两人将各自的分寸把握得非常的好,张玉勤的隐忍下的疯狂,骆慎老实皮相下的凶残在此时交织,两人目光碰撞的一瞬间,张玉勤笑出了声。
骆慎也跟着陪笑,这一刻舒佩恩奇异的是理解张玉勤的笑容的,她活到现在,就为了将‘恶魔’找出来并逮到,此时看到杀女凶手坐在自己面前时,她应该是有些轻松,像是万里征途走完了第一个旅程,又应该是有些感慨万千的。
她笑容里的东西包容了许多,来不及引人去探寻,舒佩恩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恶魔》这部电影如果只看一次实在是太过可惜。
许多主演们要表达的东西,第一遍匆匆看完是不能完全品尝出来的。
他将江瑟此时的眼神牢牢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看到刘来与江瑟之间的对手戏,两人有来有往,甚至这种相互之间的角力追逐,远比先前两位主演各自发挥时要更好一些。
骆慎在事败之后,并没有慌乱无措,他这样的人,活着了无生趣,杀人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杀了一只鸡,他甚至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被害人的母亲找上门时,他也一点儿也没有心惊的感觉,反倒带着些兴奋。
提起珠珠时,像是提到了一件自己精心完成的艺术品。
他甚至点燃了一支烟,有些享受一般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一刻‘恶魔’的形象在观众眼里被无限放大,赵让成功的塑造了一个让人恐惧的‘恶魔’,这一刻刘业点烟时的表情,在观影群众的心里,才算是真正点了电影片名的题。
第四百五十四章 谁是
烟雾缭绕里,骆慎坦然的坐在那里,接受张玉勤及影院中每一位观众的目光洗礼。
他是杀人凶手,是手段残忍的‘恶魔’,可此时他却丝毫没有悔意。
这会儿的刘业,已经成功的洗去了他身上以前所演过的角色代表的所有东西,光明、正派与正义。
他仰着脸,哪怕穿着破旧的圆领衫,那种嚣张至极的气焰却随着他点烟吐气的动作透出。
无论观众对他此时的表现是不是既恨且厌,可舒佩恩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恶魔’,相较于面对受害人家属找上门来时瑟瑟发抖的形象要更分明,更令观众印象深刻。
他的眼神睥睨着张玉勤,似是在对她进行嘲讽,看她像一个失去生机的幽灵,明明已经露出马脚,应该走投无路,可他在张玉勤的注视下,甚至微笑着翘起了二郎腿。
《恶魔》作为刘业转型之作,他已经完全成功了。
舒佩恩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当电影在国内上映时,是会引起多大轰动呢?他看到这里,觉得刘业走对了一步很重要的棋。
他有幸的挑对了一部优秀的剧本,留给了他发挥的空间,最重要的是,刘业遇到了一个好的对手,一个能在他精湛演技下,还能稳得住,并且发挥非常不错的新人。
哪怕就是换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戏骨,可是给舒佩恩带来的惊喜也不见得有江瑟这样的深。
两人之间演技的较量相互辉映,如高手喂招,有江瑟的投入表演,刘业的形象才会被她衬托得如此栩栩如生,如此深入人心。
观众对于骆慎的坦然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张玉勤却十分平静。
她不需要骆慎的忏悔,因为她想要的是骆慎的命。
电影院里,观众们紧张万分的看着张玉勤与骆慎之间的角逐戏,一个女人的疯狂在张玉勤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确认了仇人之后,很冷静的向公司请了假,专心致志想要骆慎的命。
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凶残如虎,骆慎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逐渐感到被动了起来,张玉勤不要命的报复,将他一步一步逼入泥潭里。
她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孩子,没有家庭,甚至连未来都被她完全放弃,她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制造的麻烦逼骆慎的裁缝店开不下去。
这位一开始还嚣张无比的‘恶魔’也慢慢有了焦虑的情绪,当张玉勤混进他家中,弄晕了他的母亲,把骆慎弄到绝境,两人之间的搏斗戏终于在染织厂里一触即发了。
舒佩恩其实早前也猜测过,赵让会不会安排这样一场打斗场面,但私心里又觉得不大可能。
江瑟是个女人,与刘业先天体力上有很大差距。
这样一场打斗戏,如果仅只是花架子,拍出来的效果要是不好,很容易毁了前期的铺垫的。
更何况现在的女星大多娇滴滴,不少戏份都使用替身,唯恐受伤之后影响广告代言及商业活动的出席。
一旦真的打斗起来,相互之间如果留了分寸,戏不好看,前一百分钟的铺垫很有可能砸在这后面几分钟的纠缠里。要是不留分寸,要怎么打出热血澎湃的感觉,也非常的考验人,这需要两位明星都有豁得出去的勇气。
但《恶魔》再一次出乎了舒佩恩意料之外,赵让不仅是安排了两人之间的一场激烈打斗,且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