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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恶魔》再一次出乎了舒佩恩意料之外,赵让不仅是安排了两人之间的一场激烈打斗,且丝毫没有只让两位主演‘表演’一下的意思。
当张玉勤发了疯一样不要命的打人,当骆慎凶残的反击,一个为了死去的女儿,将怨与怒融入进她拿的东西里,一个为了活命。
这一幕江瑟所饰演的张玉勤是不好看的,她原本已经瘦得脱了形,根本毫无美感可言,这会儿表情扭曲的样子更使人感到触目惊心,可是舒佩恩却不得不说这一幕非常的真实。
真实到他看到张玉勤不顾自己受伤,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废旧铁水管往骆慎身上砸,一副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他的手掌也不由自主的握紧,手心里冷汗涔涔。
铁水管砸打到人身上时发出的声音,透过极佳的音响效果传进每一个观众耳朵里,拳拳到肉,一听就非常的疼。
这样的情景,给舒佩恩一种不像是在看电影,反倒是像在看一场真实血腥的搏斗纪录片的感觉。
可十分过瘾。
每一次张玉勤的出手伴随着她的怨恨,她不要命的打法很快令骆慎伤痕累累,失去了行动力。
她喘着气,扔了手里的铁管,将要死不活的骆慎拖了起来,这会儿的张玉勤自己都摇摇欲坠,可她行动仍旧十分坚定。
“我为你选的地方,也是染织厂,你是不是觉得很有缘份?”
她受伤不轻,但却仍笑着问骆慎。
那张脸庞被打得有些面目全非,那种疼痛的本能反应应该不是伪装而已。
就算有化妆师的化妆加持,但江瑟身上应该也是挂了彩的,她走动间一瘸一拐的动作,增加了剧本的真实性。
骆慎满头是血,听了这话却笑出了声音。
“是很有缘份,你的女儿就在这里被我砍成数截的。”他咧着嘴笑,血混着汗涌进他嘴里,将他牙齿每一处缝隙都填成醒目的红色:
“有烟吗?”
他问了一声,张玉勤没理他,还在翻自己带来的东西。
“她当时还在喊‘妈妈’,”他有意激怒张玉勤,观众的愤怒到了此时燃到极点,这个变_态而血腥的杀手印象已经深入人心,张玉勤没有发怒,她只是将骆慎牢牢绑紧,平静的道:
“没关系,之后你也会喊妈妈_的。”
这间染织厂原本就处于即将被社会淘汰的地步,濒临破产的边沿,挖出尸体之后更是成为警方盘查的重点地方,老员工都害怕这里,厂里出了人命,领导无奈只好下令暂时停工不做事,人都撤了个干干净净,是适合杀人犯罪的好地方。
骆慎的母亲被推了出来,她年事已高,双眼含泪,与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儿子面对。
当看到母亲的出现时,骆慎脸上已经很难维持住笑意了,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相反之下,张玉勤露出一个笑容,将母子两人推得更近。
第四百五十五章 恶魔
电影里,骆慎母子被推上一个死亡天平,双方脖子上各拴着一根要命的绳子,脚后各压着维持大家重量的砖石。
要想维持住另外一个人活命,双方必须踮起脚尖,维持对方脖子上的绳子长度,使人有喘息之机。
这是一场人性的较量,谁想要活下来,对方都必须要死。
张玉勤的报复,将两母子推到一个可怕的选择境地。
“求求你饶了我儿子……”
骆慎的母亲还在求饶,面对这样艰难的决择,哪怕恶毒如骆慎,也不由慌了心神,一面是死亡,一面是他的母亲。
他可以轻松自如的杀死珠珠,残忍的将她分尸,可在面对生养自己的母亲时,却很难狠得下心。
骆母还在为他求情:
“请你原谅他吧,原谅他吧,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母亲……”
张玉勤微笑着,欣赏着这一切。
看到这里,舒佩恩突然觉得浑身发麻,事实上剧情进展到现在,已经没有意外的是赵让在进行收尾。
舒佩恩与电影院里所有人的感觉一开始都是一样的,坚定的认为随着剧情的发展,片名所称的‘恶魔’应该指的是骆慎。
毕竟他杀害女童,且手段残忍,毫无悔改之意,面对受害人还极为嚣张的进行挑衅。
可舒佩恩现在却又开始怀疑起赵让的用意,电影里张玉勤此时的表情不可谓不阴森,她的微笑在此时显得尤为可怖,使人望之遍体生寒。
究竟片名的《恶魔》,指的是骆慎这个杀人凶手,还是指的是,失去了女儿珠珠之后,沦为《恶魔》的张玉勤?
事实上她此时麻木的神情,面对骆母的哀求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带着欣赏自己作品的神情,无一例外的,与先前被张玉勤叫破了杀手身份的骆慎表现是一模一样的!
她的手里只是缺了那根点燃的烟而已。
“原谅?”张玉勤微微的笑,声音轻飘飘的:“我没有资格原谅任何人,能原谅他的,只有被他杀死的珠珠。”
而她要做的,仅只是把骆慎送去让珠珠审判而已。
她从这间布满了罪恶的染织厂里出来,每走一步,脚步就更轻快一些。
她不在意骆慎与他母亲之间谁能活下来,因为无论是谁活着,都会跟她一样,体会到痛失至爱的感觉。
不,他们应该比她更痛,因为至亲之人是死在对方的选择里。
张玉勤越走越快,她很快离开了这片染织厂,全身沐浴在阳光里。
当初的阳光不能穿透家里的那片阴霾,不能照亮她的心灵,此时她却再无任何顾忌。
她甚至哼起了歌声,走过荒芜的厂区,进入闹市。
这些热闹的地方,她以前是从来不来的,珠珠失踪之后,她整个人都失去了意义,可此时她却放任着自己,远处的广场上,一群孩子正围着雕像玩耍。
这些活泼而天真的孩子们最大的不超过十岁,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如果珠珠还活着,今年也应该像这么大了,会拉着她的手撒娇,喊她妈妈的。
“阿姨。”张玉勤想得出神,却有只柔软的手将她拉住,她浑身一震,低下头时,就看到一个小女生向她招手,示意她低下头:
“您受伤了吗?”
她满脸血伽,是与骆慎的搏斗中受伤的。
张玉勤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可是她感觉不到疼,她的感受早就随着珠珠的去世而逝去,她摸了摸脸,此时应该肿得十分吓人。
小女生踮起脚尖为她吹气,丝毫感觉不出眼前这个女人先前还心狠手辣的夺去一条人命。
“不疼吗?”
“不疼。”张玉勤有些僵硬的笑着摇头,她在这小女生面前显得有些狼狈,这些纯洁善良的孩子,让她觉得自己满身罪恶与污秽,却又让她难以抗拒,使她想起自己的女儿。
“您一个人吗?”
小女生还有些担忧的问她,张玉勤顿了顿,目光慢慢变得如水似的温柔,落在女孩儿脸上,她与珠珠年纪相似,她仰起脸关切的表情,像极了她的女儿。
“不,”她轻轻的摇头,蹲下身,与小女生平视,认真的回答她:
“我还有个孩子,只是不在我身边而已。”
那一刻她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却使舒佩恩感慨不止。
张玉勤说出这句话时,剧场内响起一些人轻轻的抽泣声。
她低垂着头微笑着,眼睛里似是水光若隐若现的。
电影院的灯光亮了起来,屏幕上张玉勤的这张脸被定格。
《恶魔》片尾曲的声音响起,舒佩恩觉得意犹未尽,并没有起身。
电影院中坐着的人都与他一样,大家不知道是在等待着什么,却默契的没有站起来,而是固执的等着电影主创人员的名单出现,直到最终十分钟的音乐放完。
舒佩恩有些怅然若失,电影确定完了,可他看完却心中如猫抓似的。
他还想要知道最终骆慎与其母的选择,究竟是谁活了下来,会不会再对张玉勤展开报复,可是舒佩恩私心里又觉得无论活下来的是谁,对于张玉勤来说都是没有分别的。
仔细一想,如果活下来的是骆慎,他是牺牲了母亲的生命才换来生的机会,终其一生,这个‘恶魔’都会陷入这个地狱里,难以脱身。
他如果要报复张玉勤,张玉勤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她无所谓惧。
而骆慎要是选择牺牲自己,使母亲活下来,那么他的母亲余生都会与张玉勤一样,活在无尽的痛苦里。
无论如何,张玉勤都达到了报复的目的,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最终也沦为了‘恶魔’,甚至比‘恶魔’更令人恐惧。
舒佩恩抬起手来鼓掌,诺大的影厅里响起清脆的掌声,开始还是舒佩恩在拍,紧接着众人都跟他一样鼓起了掌。
其中那几位原本准备进来睡觉的外媒也在拼命的拍手,神情显得有些亢奋。
没有丝毫的疑问,《恶魔》是一部相当棒的电影,无论从人性的角度出发,还是剧情紧凑度,及两位主演精彩的演出来说,都非常精彩。
影片结束也令人再三回味,灯光、台词无一不妙,就连最终张玉勤与小女生的对话,都显得那么令人记忆深刻。
第四百五十六章 追星
仔细一想,导演要表现的东西,不仅是电影里看到的而已,只能留待观影的人事后去细细体会。
掌声经久不歇,陶桃更是激动得将手掌都拍红了,法国电影节从不亏待好的电影,这些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许今年的法国电影节,赵让会凭借《恶魔》证明自己的野心及能力,他不仅止是困守国内,还能走出世界。
舒佩恩对于今年电影节《恶魔》拿奖是相当看好的,这部电影探究人性,值得挖掘的东西又深,是法国电影节的评委们最爱的话题。
无意中走错的路,看了一部令他看完仍觉得回味无穷的作品,舒佩恩心情显然十分美妙。
影院厅里掌声响了将近一刻钟,舒佩恩出来时,刘业与江瑟还坐在影厅门口,早前出来的几位外媒应该也认出了两位主演,正表情激动,想要预约两位主演,有采访二人的意思。
江瑟与刘业配合着几位媒体从业人员摆出造型任他们拍照,电影院里的美妙的时光被人群的喧嚣吵醒,舒佩恩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仍沉浸在先前《恶魔》里,他倚在角落看江瑟与刘业两人的简单采访告一段落,几位外国媒体记者心满意足的离去。
刘业转头就发现了舒佩恩,有些意外的招呼了一声:
“舒老师。”
电影已经完结了将近半个小时,先前刘业与江瑟的注意力都被媒体吸引,以为舒佩恩应该已经离去,没想到这位低调的影评人还留在角落,一副专门等着两人,有话要说的架势。
“刘业,这一次《恶魔》非常不错,骆慎这个人物有别于你以往演绎过的角色,今年电影节,我很看好这部电影,也很看好你们的表演。”
舒佩恩上前与刘业握了手,情不自禁夸赞了几句。
这句话倒并不是舒佩恩恭维之语,他确实对于《恶魔》这部电影十分看好,从事影评人这一行业多年,他的眼光独到,且判断力惊人。
近几年来舒佩恩看得上眼的电影很少,更别提这样夸赞人,当初刘业与张静安合作的《救援行动》,他看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