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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围的,有内围的,范围很大。而若是队伍全是骑兵,则根本无此必要。”
侯家伟听到此处点点头,面色凝重。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他也是知晓兵事的人,自然是知道,如果全部都是骑兵的话,来去如风,探哨只要是放出去一段距离就足够了,因为相比起步兵来,骑兵不是那么怕偷袭,而且速度极快,一旦有变,可以迅速的脱离。
而步军却是大不然,步军很害怕遇到伏击,突袭这一类的情况,尤其是当伏击偷袭的那一方是骑兵的时候。步军一旦陷入那等境地,基本上就被冲乱了阵型,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只能闭目等死。所以步军行军,通常都会把探哨放出去很远,以此来保证不会陷入伏击圈中。
是以这种做派,说明董策带的兵里头,步军所占的比例应该很不小。而单单是这么短的时间,侯景就碰上了两拨探哨,这还只是在一个方向上,总的探哨骑兵肯定更多。
用如此多的骑兵来探哨保护,那步军得有多少?
侯家伟猜不出,但却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额。他想想就觉得喉咙发干,那天杀的董二郎带这么多人来,是要作甚?
“而且那几个董策手下家丁的态度也很是蹊跷。他们三个人,咱们四个人,在互相不清楚对方底细,战力的情况下,他们却是死战不退。可见得,他们多半是得到了命令,要把咱们的探哨,死死的拦在外围,不能窥见他们的虚实。可见其间必有蹊跷。”
侯景接着道:“那董二这一次不晓得打的是什么主意,拉了这么多人马,来打虎头山寨!属下猜测,这厮这一次,只怕是要把虎头山寨给彻底的灭掉!”
“灭掉虎头山寨?”
侯家伟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面色铁青,难看之极。
尽管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当侯景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还是让他心里狠狠的一颤。
“没错儿!”
侯景沉声道:“前些时日,您不是一直让我打探磐石堡的虚实么?属下这些日子,四处打探询问,还找到了给磐石堡里头那些官儿们盖房子的工匠,也算是得到了颇为可信的消息。现如今董策麾下骑马的家丁,数量就在四五十往上数。另外,他还招募了数百步卒,日日在城中操练。据那些工匠说,操练每日从早到晚,一天少说也要练四五个时辰。而且极少放假,整日价就是操练,喊杀震天,他们每日盖屋修墙的时候,都是心惊胆战的。”
“这一次,说不定董二那杂厮是倾巢而出!”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不好办了!”
侯家伟显然有些乱了方寸,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却是拿不出什么主意来。他的衣袖都在哆哆嗦嗦的,显然是心中畏惧紧张。
侯景在一边瞧着,暗暗叹了口气,心下有些失望。
他本来对侯家伟很是佩服,感觉他果敢狠辣,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对对手素来赶尽杀绝。他也是一直朝这方面努力,学习侯家伟的为人处事方式,但是这段时日,侯家伟却是让他觉得有些变了。
倒不是说侯家伟不如以前了,事实上,侯家伟做事的能力比以前还提升了不少,做事缜密,能占得住道理,拿得住势。但是论起决断来,却是比以前差了不知道多少,做事犹犹豫豫,关键时候缩手缩脚,一点儿魄力都没有。
这是让侯景很失望的一点。
现如今虎头山寨的格局,侯家伟在和白麻子的明争暗斗中,隐隐然反而是你占了上风,外人都以为是侯家伟的能力,事实上多亏了侯景给他出谋划策。包括上一次,白麻子向侯家伟施加压力,让他把选人出外探哨的权力叫出来,侯家伟不敢跟白麻子硬抗,差点儿就没顶住,还是侯景向他陈说利害,这才是扛了扛。却是没想到,白麻子也是底气不足,侯家伟一强硬,他就缩回去了。
“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
侯家伟看着侯景,惶急问道。
他俩关系本就是亲近,现如今他对侯景可谓是言听计从,引为第一心腹。
“老爷,要是照我说,这虎头山寨,咱们是留不得了。”侯景淡淡道。
“要走?”侯景闻言一颤,他可是很有些舍不得这片已经算出初步有了些基业的地盘儿。
“老爷,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这一次董二这架势,瞧着就想把虎头山寨给打下来!咱们虎头山寨多少人马?董二多少人马?能是他们的对手?”
“只是,只是……”侯家伟一脸的犹豫不决:“咱们终归是凭险而据守。”
“那也没用!”侯景音调略略提高了一些:“董二手底下的人何等之骁勇善战?虽说凭险而守,但人数相差委实是太大,咱们定然不是对手。今日和我交手的那三人,未必便是董二麾下多出彩的,却是一个个射箭又稳又准,还不着慌,训练有素。这样的人,咱们山寨怕是也就是十来个!”
“再说了,就算是那董二暂时打不下来,而是选择了围困,咱们山上有水却无多少粮食,又能支撑多久?到时候还是一个死字。”
“老爷您跟他深仇不共戴天,真要是山寨覆灭,他能绕得了您?”
被他说了这一番,侯家伟也觉得留在山寨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他站定默然片刻,长长的吁了口气:“那你说,咱们能去哪儿?”
“海捕文书四处张贴,这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是我容身之所?”
侯家伟语气中透着掩不住的悲凉。侯景瞧着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语气沉缓而郑重:“老爷,您可忘了,这普天之下,也并非一个大明而已!既然大明容不下您,那何不去大明管不到的地界儿?”“什么?你……你……”侯家伟浑身巨震,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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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一八 干脆卖国!
侯景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当初刘若宰构陷于您,用的不就是您里通外国,勾结建奴的罪名么?咱们今日,就真个给他们里通外国瞧瞧!”
他嘿然冷笑一声:“刘若宰那狗贼当初构陷您的时候,只怕也想不到会有今日。咱们在大明没得活了,要么去蒙古,要么就去大金,只是现如今蒙古境况也不好,内乱四起,去了也不太平,何况他们还要看大金的脸色行事。”
“大金乃是最好的选择!”
侯家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身为汉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周围的耳濡目染,乃至于整个政治的大环境,民间舆论,都是对建奴仇恨外加鄙夷,这会儿却是让他去投奔建奴,那当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懦懦道:“这个,这个,去了后金,万一被当成奸细杀头怎么办?”
“这一点老爷您不用担心。”
侯景在回来的路上起了这个心思,便一直准备着说辞,一番话早在心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道:“老爷,属下素来听说,那金国大汗黄台吉,知人善用,雄才大略,是很贤明的一位君王。若是有金国人前来归降大明,说不得就被咱们的官儿不问青红皂白给杀了,但后金却是不然。属下听说,后金素来善待降人,重视降人,您瞧那孔有德,耿仲明,在咱们大明的时候,说出去也是高品级的武将,却是因着文尊武卑,地位极低,被地方上的士绅呼来喝去,活生生给逼反了!人家投了大金之后呢?”
“金国大汗亲自出城迎接!并且对这个两个又是封官,又是赏赐,还委以重任,统领数万大军!老爷,大丈夫生身世间,当如是也!”
“可是,可是……”
侯家伟还是犹豫不决:“人家是带着兵,带着大炮投降了的,咱们可没几个人。”
“但老爷您也有别人都没有的优势啊!”
侯景说着,便是两眼放光:“您在大同镇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大同镇北这些军堡城池,哪里是您没去过的?哪里镇守的兵多,哪里镇守的兵少,哪里的守将骁勇善战,哪里的守将有勇无谋,哪里的守将贪生怕死可以收买,哪里地势适合进攻,哪里不能大军通行……这些东西,您都一清二楚!论起对大同镇北的熟悉,谁能胜得过您?”
“大同镇乃是边关重镇,极为要紧,为兵家必争之地,大金也是绝对不会放弃这里的。更别说,大同镇左近虽然穷困,但晋中和晋南却是富裕,能劫掠不少东西。去年大金就挥兵打过一次,您也是知道的。”
“您想想,若是咱们去了大金,能投靠一位说得上话的权贵,先是向他进言,言道攻略大同何等重要,言道有您在,攻略大同又是何等之简单,说不得那位贵人便会心动。说动那位贵人向大汗建言,则大金挥戈大同,便是指日可待!”
“到时候,正是老爷您用武之地啊!”
“不能能捞的好处无数,更是可以借机杀了刘若宰和董二,一报血海深仇!更别说,您立下这般大的功勋,必然得到大汗器重,到时候升官发财,真真是指日可待!”
“在大金,岂不是比在大明更逍遥自在?更位高权重?”
侯景这一连串蛊惑力极强的话语,说的侯家伟脸色一青一白,阴晴不定。
“老爷,尽早做决断吧!咱们要走,就一定得尽快走,我得到了消息,未必别人得不到,若是等他们回来,整个山寨都知道了,那咱们想走也晚了!”
侯景在一边催促道。
“对了,说起这个来,跟你一块儿出去那四个人,一死一伤,另外那个呢?”侯家伟忽然问道。
“杀了。”侯景淡淡道:“我生怕他泄密,杀了。”
侯家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思忖良久,他忽然一声长叹,身子一软,颓然坐倒在床上:“去吧,你去召集咱们的人手,这就出发。”
侯景见他答应,不由得大喜,道:“老爷决断英明!”
侯家伟苦笑一声:“可惜啊,这一片大好基业的!”
侯景见状,便是知道他心下还是舍不得,赶紧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安慰道:“老爷您不用担心,咱们所有人都骑着马,也不着慌逃走,就在左近巡伺一段时间,窥测那董二是不是真如属下猜测的那般势大,若是他人少,咱们就趁他攻打山寨之时从背后偷袭,让他们阵脚大乱!如此,咱们再回来山寨的时候,非但无罪,反而是大功一件!”
侯家伟见他想的周全缜密,也没什么好说的,便点点头,摆摆手:“去吧!”
侯景兴冲冲的去了,侯家伟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双手抱头,掩面痛哭。
于他而言,此去投奔金国。乃是唯一的出路,但这个选择,却是让他感觉愧对爹娘,愧对列祖列宗。
不过他到底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知道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哭了片刻,便是起身,从炕头的被子底下拖出来一个木头匣子。
那木头匣子倒是不大,约莫一尺四寸六分长,一尺一寸三分宽,七寸五分厚,打造的却是很精美,红木的料子,在边角儿上还都抱着厚厚的一层铜皮。侯家伟把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满满一盒子的金银。
窗外阳光照射进来,照在这些金银上,反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