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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胆敢硬闯刘府并生事,这些满怀戾气的侍卫一定会让他们血溅三尺!
禾苗想得到,因此隐没在暗影中不言不语,静观其变。
门子想得到,因此大喊大叫,全然不惧。
“我看你是找死!”动手的锦衣大汉挽袖正想收拾人,就听一条温柔低沉的女声轻轻道:“不得放肆!”
这声音熟悉,禾苗心念一动,不高兴地盯着外面。
穿着藏青色兜帽披风的女子,瘦弱纤细,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脸半藏在兜帽里,只露出一个弧线美好的下颌。
披风下方,露出一角粉色的裙边和精致的小鹿皮靴子,靴子上错金嵌珠,格外华贵。
正是靖中皇次女,魏绵绵。
禾苗心中警铃大作,这皇次女吧,之前在车下偷听,就听皇长女警告她别碰刘爵爷,说刘爵爷不是她能玩得起的。
皇次女当时答应了,转脸就悄悄跑来这里,是想干嘛?
只见皇次女上前,亲手将门子扶起来,温和地道:“这位小哥,对不住,我这手下粗鲁惯了,不懂规矩,你有没有摔伤?我替他给你赔礼,再请大夫给你治疗,可好?”
门子见她服饰华贵,晓得非同常人,倒也没有再撒泼,只问:“这位姑娘,你们到底想干嘛?不是小人为难你们,而是我家爵爷伤重,需要静养,不能见客。你们若要探病,就该去前头正经等着,这样鬼鬼祟祟跑到后门候着,我不敢做主。”
第185章 他一定要抓到她!
门子表面恭敬,说话却毒,皇次女手下的人勃然变色,又想揍这个不知天高的看门狗的看门狗。
皇次女严厉喝退他们,好脾气地和门子说道:“你把这个名帖送进去给你家主人,由他来决定见或不见我。”
说着,还很接地气地给门子塞了一锭银子。
戏演到这个份上,再坚持不通传,就会让人生疑了,门子换一副笑脸,作揖:“那你们等着啊。”
毫不犹豫地当着皇次女的面把门砸上,转过身,探询地看向禾苗。
禾苗招他过去,要了名帖,又闻又看又摸的,只恐上头下了毒,会害了圆子。
查验无误才打开细看,古朴的米黄色素笺,秀丽规整的簪花小楷,端端正正写着“魏绵绵”三个字。
此外什么花哨、前缀都没有,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名帖。
但恰恰就是这样的朴素普通,显出了皇次女的决心与想法。
贵为皇女,折节下交,悄无声息地守在一个年轻男人的后门口,本身已经说明了太多事情。
只要圆子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就没有理由不见她,除非,他想与这位皇次女撕破脸,正式为敌。
禾苗把名帖交给门子:“送进去吧。”
门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些,略尴尬:“这个,也不晓得她什么意思啊,爵爷从不乱来的。”
禾苗笑了:“我知道,你不用替他解释了,快去吧。”
安静地在阴影里等着,一炷香后,门子跑出来,抱歉地朝她笑笑,开门请皇次女入内:“客人运气好,我家主人刚好醒了……”
皇次女一行人缓步入内,禾苗悄无声息地离开,并不打听或是猜疑,皇次女到底找圆子做什么。
回到皇城附近,天色已经渐黑,寻到合适的地点,等到天黑无人便扣动臂弩扳机,弩箭带着银色的特质丝绳射入高高的宫墙之中。
臂弩经过圆子的改良,比从前更加轻巧好用,她背着巨大的包袱,跃身而起,轻巧地借助丝绳翻入墙内。
疾行于宫中,熟稔地避开好几拨巡逻的侍卫,行到东宫外头,她却犹豫了。
总觉得今夜的东宫有些不正常,就像是张着巨口的怪物,等她自投罗网。
禾苗犹豫再三,没有进去,而是折身去了附近的斋宫。
斋宫是皇帝的斋戒之所,平时无人居住,只有几个宫人在里头看守维持。
看着是清净,但却是每次搜查的重点地方,平时禾苗断然不敢藏在这里,今夜却是只能藏在这里了。
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觉,苦熬到天蒙蒙亮,宫人起身当值,整个皇宫开始活动,便是一天里人最松懈的时候。
趁着东宫的宫人外出活动,太子和太子妃也起身先后外出,她利索地溜回了库房。
一切依旧,何蓑衣仍在昏睡,但她将手放到他的脉门上后,心便往下沉了几分。
相比之前,他的脉动更加微弱,这说明,他快撑不住了。
禾苗开始制药做准备,静等圆子将所需的药物遣人送来。
她整整花了两天功夫做准备,其间只出去上厕所方便和取水,没去厨房顺吃食,全靠从圆子那里拿来的干粮充饥。
东宫一直很安静,一天傍晚,她甚至听见太子妃和两个太子良娣在庭院里说笑,其时夕阳西下,彩霞满天,甚至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第三天,所有准备工作做好,却无人前来,她心中忧虑,担心是来人找不到她,或是半路被截胡。
她出去溜达了一圈,没有打听到任何与此有关的消息。
她又等了一天一夜,何蓑衣于半夜时分短暂醒来,只喝了两口水,就连干粮都没吃就迅速陷入昏迷之中。
禾苗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出了东宫,偷换一身宫女服饰,像模像样地走到宫女集中居住的地方,整一个炉子,拿口小锅,熬制参汤,再不断地往里加药。
最后一锅是用酒煮药材,酒煮药材的味道很重,吸引了很多目光。
但凡有人过来询问,她都是不耐烦地掏出皇长女的那块腰牌一晃,便再无人敢多事。
毕竟,能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这里做事,还拿着腰牌的人,肯定不可能是什么刺客谋逆者。
一定是皇长女派遣了做特殊事情的人。
禾苗认真地熬了一天药,应急方案也定了下来若是圆子不能及时赶到,那就只能如此了。
虽说会很冒险,却怎么都比被蛊虫活生生破体而出并弄死的好。
她的行径,自是被有心人禀到了东宫与中宫那边。
待到东宫与中宫派人来查探时,她已经消失不见,就连熬药的锅和炉子都不见了。
东宫与中宫被撩得心痒痒,全神贯注,死盯着贵妃与皇长女那里,加倍小心于饮食之中,只恐会着了道。
禾苗知道会泄露行踪,却怎么都顾不得了,她给何蓑衣喂参汤,参汤吊命保元气,可以最大程度地调养他的身体,为下一步的驱虫打基础。
她不敢再在东宫顺东西,而是绕去其他宫殿取必需品,饶是再怎么小心,还是被宫人发现少了东西。
于是有人谣传,当初涟漪宫暴乱的宫人有漏网之鱼,潜藏起来到处偷东西呢。
这话传到太子耳里,太子悄悄派人逐宫搜索,却一无所获,这引起了他的好胜心。
一定是那只名叫何苗苗的小老鼠,几次设局都让她跑了,他一定要抓到她!
第六天清早,禾苗被冻醒,窗纸反射着白光,却是下雪了。
何蓑衣的呼吸已经很微弱,她决定今天就给他驱虫。
窗纸传来轻微的“哔剥”声,就像是风吹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又像是小动物抓挠着窗纸。
她伏在窗下,不敢出声。
却见窗户被人从外一点点撬开,在她出手之前,那人轻声道:“苗苗,是我。”
梁君的脸在雪影里散发着微光,他冲着她讨好地笑。
禾苗此刻看他如天仙,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便将他拖了进去:“外头一切都好?怎么才来?”
梁君目光闪烁,语气轻松:“都好,东西难找,耽搁了。”
第186章 驱蛊
从梁君祖辈、父母,再到他本人,都是郦国忠诚的战士。
禾苗丝毫不怀疑梁君的忠诚,但她的确是觉得梁君有点不对劲。
她也没声张,指挥梁君做事:“你来得正好,免去我找人来帮忙。”
梁君带来的东西很齐全,该有的都有了。
禾苗知道在全城封锁、圆子又身负重伤、被双重锁控的情况下,能在这几天内找来这些东西,真的很不容易。
灌药酒,燃香,用热巾帕覆盖在高耸的肚子上,紧张有序地把准备工作做好,禾苗递玉塞给梁君,略有点不好意思:“拜托你啦,轻一点,过后也别说是你做的,不然我爹肯定不开心。”
梁君表示他懂,禾苗窗前守着。
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落在窗纸上簌簌作响。
梁君的手有些冷,做起这种精细活略有些僵硬不听话。
他呵着手,将手塞到自己的后颈里取暖,直到双手变得温暖灵活,才去解何蓑衣的衣服。
禾苗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直到这一刻才放心下来,一个心怀异志的人是不会这样体贴细致的。
她没有逼问他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分轻重缓急,就算发生了滔天大事,她也不可能丢下濒死的何蓑衣赶出去。
对于她来说,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把何蓑衣救醒,才能有空有心力去应对其他危机。
不然,只能是什么都做不好。
“苗苗,好了。”梁君替何蓑衣把衣服穿好,站起来就是一阵眩晕,险些摔倒下去。
他紧张地看看禾苗,就势在布垛上跪坐:“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禾苗把药汁浸泡过的丝缎蒙上何蓑衣的眼睛,再以玉塞堵住耳孔、鼻孔,将特制的玉筒塞进嘴里,沉声道:“以肚脐为中心,由右至左,以三分力度揉动。”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并没有经验,十分紧张害怕,但她不敢让梁君知道,硬装出很有把握的样子。
梁君本来也很慌张,不过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跟着冷静下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再次呵手,禾苗问道:“你很冷?”
梁君苦笑:“我为了进来,吹了一宿的冷风,什么都没吃,不冷才怪。”
禾苗道:“忍一忍,一会我给你弄好吃的。”
热气入腹,药酒劲透四肢百骸,肚腹被搅动,再不是安稳之地,诱蛊香浸染肌肤,诱饵在玉筒里散发着诱惑的味道。
苏醒的蛊虫迫不及待地想通过最短的路径往外爬,穿透薄薄的腹壁,迅速逃离这恐怖的地方。
禾苗喊了一声,梁君用力往下一压,蛊虫发出鸣蝉般的声音,缩回去到处乱钻。
大抵是非常痛苦,何蓑衣痉挛起来,哪怕就是昏迷之中也流了满头冷汗。
禾苗又要顾着玉塞不从他的耳朵、鼻孔里掉落,还得护着玉筒,不让里头的诱饵掉进他嘴里,她只能寄希望于梁君,却又害怕他下手没个轻重,真是为难死了。
梁君察觉到她的担忧,冲她一笑,温声道:“你放心。”
二人忙出一身汗,终于看到蛊虫蠕动到胃部,禾苗激动地碰了一下梁君,梁君会意,松开何蓑衣,双手交握成拳,用力在何蓑衣的胃部使劲一顶。
“呕……”昏迷中的何蓑衣上身往前一挺,嘴一张,一个东西“啪叽”一声跌落于玉筒之中。
禾苗眼疾手快,一手抓住玉筒飞速往上一扬,同时另一只手将盖子合上。
只听那个刚刚出壳的东西凶狠地在玉筒里冲撞着,发出响亮的鸣蝉声,撞得“咚咚”作响。
禾苗吓了一跳,迅速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