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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卫国两手枕在脑后,餍足地道:“都突然乖了,不需要我鞭策都玩命儿似的练,好些人进步太大都让我吓了一跳。”
林小满就嘀咕了一句,“我倒希望天天有人轮流找收拾,你把精力全发泄在他们身上,好过天天摇弄我,这骨头都快被摇散架了。”
徐卫国就一翻身爬起来,撺掇道:“我有个可以不会那么累的辅助工具。”
林小满知道他又要提那个长了八个爪子摇杆的椅子,就装没听见。她可不要试那怪东西。这光是个真人都顶不顺了,再加上辅助工具,那就是跟满级玩家还开了挂一样的,碾压起她来,那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毕竟,她省了力,他也省了工夫。
就不能让他闲,让他闲下来,他就瞎琢磨怎么当好山顶洞人。
“哎,徐卫国,公公还在替你收拾烂摊子呢,你怎么不闻不问的啊?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么?你好歹进城去看一看,关心关心审问的进度啊!还有,小花怎么跟秦姗姗睡去了?她才来锦官城几天啊,就觉得自己可以独立了?她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她觉得可以,我们却不能这样放心啊!你进城的时候,就顺便问下小花,还是劝她回来住,我的那夜大到底还要不要读啊,你都折腾得我又两三天没去了。
再这样下去,老师再好都会对我有看法的,这班儿开了之后,我就去上了三堂课,这像话吗?”
“哈……呼,哈……呼。”徐卫国也眼一闭头一歪,嘴微张,夸张地假睡起来。
林小满见他学她,就想过去教训教训他,就忘记了她的安全距离论。只要走到徐卫国能捞得着的地方,她就是去投喂大老虎的肉。
肉都到嘴边了,老虎哪有不张嘴的啊。
拉上来,吃干抹净再擦擦嘴,徐卫国就精神抖擞地准备进城了。他其实抽空进过一次城,叫碗豆准备好冲印暗房,再把设备找一找,相机里好多照片估计是不能见光的,必须由他来过第一眼。
他有预感,这些照片,也可能会是重要的证据。
徐天来突然去而复返,杀了个回马枪,余莲心惊胆战之下咬紧牙来了个打死不承认,那常远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跳楼自杀,黑锅自然就甩给了常远,反正死无对证。
余市长回过味来之后,也突然意识到,丢一个女儿,总比丢掉全副身家被正法的好,所以,他也开始硬扛了,只肯承认一些不痛不痒,顶多记过处分的小是小非。
倒是那俩个打手被查出来,手上沾了人命,一个强了邻居家的小媳妇儿,被放工回来的男人撞个正着,他把那家男人剁了手脚,吊在梁上,逼着男人看着他折磨那个小媳妇儿,直到把小媳妇儿折磨死,男人才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也死了。然后,这人就点了把火,把人烧了。
还有一个,就是打架斗横输了,回去觉得不解气,喝了二两酒,就摸进人家家里,把人剁了腌进了泡菜坛子里,直到现在也没人发现。
这两起案子性质都很恶劣,徐卫国不想把这样的事情讲给林小满听。
这两个打手审完之后,直接就被收押了,等着处决,一个是判的死刑,一个判的化学阉割然后修复再阉。
做为加害者同样又是受害人的余娇娇也被人哄上了顶楼,跳了下来。
第四百零六章 姓宋的女人
这一招过河拆桥,弃车保帅用得可真果断。
亲情,友情,感情,人性,是不是在阻碍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都可以舍弃?这样的果然不能称之为人了。
林小满骂得也切中红心。
只要是个人都无法理解他们这样畜生不如的行为。
人在做,天在看,行恶之人,总有人收。
余娇娇跳下来的时候,喊了一句姑姑和爸爸,那时候正是午休时间,余莲伤口突然迸裂,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有人就趁这个时候把余娇娇带上了天台,推了下来。
正是因为余娇娇喊的姑姑和爸爸,才惊动了碗豆,碗豆是个能干的,硬生生把余娇娇接住了,下坠的力量,把碗豆的两只手臂全砸断了。
余娇娇,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智,徐天来调来了省军区医院的怪老头,暗中在替她进行治疗。
她的智力上的损伤是无法恢复了,可是思考能力却恢复了一点点,她吵着要见徐卫国。徐卫国拒绝了。
可是等照片洗出来,徐卫国过了一遍眼之后,就同意去见一见余娇娇。
余娇娇一见到徐卫国就大哭,叫着:“卫国哥哥,救救我……”
徐卫国轻轻地推开她,“你有什么话想说,就坐下,好好说。趁我有时间有心情听你说的时候赶紧说。你知道些什么?让我救你什么?”
余娇娇又精神错乱地摇头,她只知道怕,知道求人,记得徐卫国的名字,却不记得自己怕什么。
徐卫国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起身就要走。
余娇娇又泪眼涟涟地说了两个字:“药厂。”
药厂,药人……
怪老头叫宗缜,年青的时候,被人卸了一掉胳膊,从肩膀的位置齐斩斩的切掉的,那时候的宗缜,可是省城第一刀。
他本不是医生,是玩刀的刀客。宗家刀的传人。他玩的是双刀,尤其是左手刀使得出神入化,摞倒三五个人不在话下。自从被下了一条胳膊之后,就成了独臂。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改去研究心理学和神经学,又不修边幅四处窜,提着酒瓶子沿府南河转悠,被人当二流子逮过两回,实际上没干什么流氓的事。
你说你研究心理学和精神学科就研究嘛,非得还去信什么转生,刚考了个医大毕业证,又给人逮去吃了一个多月的牢饭。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上面的领导的,出来后就又当了医生,给人脑袋专开瓢的医生,倒是治好了一些有些能量的人,名声又渐渐传开了,有了正经营生,开始注重仪表,改头换面,又成为了省城宗一刀,专治脑子有病各种不服的精神病。
徐卫国出门之后,宗缜也跟了上来,撒了支烟给徐卫国,说找他聊一会儿。徐卫国知道他有话要说,就跟他去了休息室。
宗缜又划燃了火柴要给徐卫国点火,徐卫国摆摆手道:“戒了!准备要孩子呢,烟酒都戒了。”
宗缜往徐卫国腿间看了一眼,摇头摆脑地道:“你这样子,典型的盈亏不和,你泻再多,都没啥用。不是越多就越能有孩子的。想要孩子,就得照老祖宗的方子,养精蓄锐,渐步渐进。”
“你叫我来,就是给我讲这方面知识的?”
宗缜又猛吸了两口烟,突然凑近徐卫国闻了闻。
徐卫国一把将他推开,宗缜目露惊奇,怔了怔跌坐在行军床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徐卫国,你身上的血腥气太浓了。”
徐卫国觉得宗缜有些神叨叨的,“我是个兵,从二十岁开始就手染血,十年时间,身上有些血腥气很正常。你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我说的血腥气和你说的完全不是一码事儿。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你这精气神好像并非天生就,而是后期靠什么法子催出来的。
你这是在点灯熬油,点的是你的命灯,熬的是你的骨。郁积三十年的精气全归于一团,原本是无根之水,无用之精,可是你锻炼太狠了,打破了常规,形成了另一个循环,所以才又有用了。
一滴精三滴血,你过于频繁了,所以血腥气浓重。原来的你就跟一江水被堤拦了,无法冲出,可你一打开缺口,就如洪水冲泄一样,冲得过于猛烈了。
你要想多活些年岁,就悠着点。再说了,你想要孩子,也必须重质不重量,不要像吃饭那样,爱吃几顿吃几顿,偶尔还打小零嘴。”
“你是说我会活不长?”
“你从生死线上冲过来的,长不长也得靠你自己。你那个后妈,是个能的,到现在都审不出什么有用东西来。估计到最后,实在不行,就得用军法处置,不走常规程序,秘密处决了。
余娇娇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被多方确诊为精神创伤,永久性的,她就算能说出什么,也当不得证词,上不了台面的。你还是另寻他路,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徐卫国从宗缜的眼中看到一丝不落忍。
“你对余娇娇有种过了线的关心,这很危险,宗医生。”
宗缜也不隐瞒,开门见山地说了他的想法。
“她已经是弃子了,大好的年华,像一朵没来得及开的花,就这样生生被人从枝头上摘下来,用脚踩碎了。她之前就有精神类的疾病,是靠药来养着的。这一次,不过是旧病新病一齐压垮了她。
我的膀子,就是余市长的大哥下的,余市长这个大哥,也是个耍刀的,我是第一刀,他是第二刀,一直不服狠,找我单练。
他是余市长老爸在外头搞出来的种,丢了俩钱就把他们娘俩打发了。这个人叫二刀,绰号二刀肉。我无意见看到了余家人干不要脸的事儿,二刀的媳妇儿又正好要生孩子,手里没钱,在医院躺着。余市长和二刀达成了什么交易,让他下了我膀子,就给他一笔钱。二刀就干了。但是二刀媳妇儿大出血,没保住,生下个女儿。二刀暗中替余市长铲盘子,明道上解决不了的事儿,二刀就去铲。
我膀子下了,废了,二刀就成了霸头儿。后来二刀把人逼反了,也可能是惹了余市长不痛快,就被人沉进了江里喂吧王八。
余娇娇,可能是二刀的女儿,年龄是对得上的。二刀下了我一条膀子,我就捡他一个女儿来给我养老送终。”
“你是还讲着江湖道义那一套吧?我从你的话里,听出了对二刀的惺惺相惜。”
“随你怎么说,反正余娇娇我保了。还有……三十年前,余市长从京城用麻袋装回来一个女人,把她关在了余家老宅子之中。
我就是把这个女人放了,才惹了祸。
这个女人她姓宋,是余市长去参加妹夫婚礼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逮回来的。”
第四百零七章 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婚礼,京城,姓宋的女人!
宗缜犹犹豫豫抛出来的这一段陈年往事,如一颗惊雷一样,把徐卫国炸蒙了。
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眼前的宗缜的脸也模糊了一瞬。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镇定下来,嘶声问:“那她长得什么样?”
“瓜子脸,叶眉,中等个子,皮肤白皙,举止沉静,手上有枪茧,左手食指和中指指腹上也有厚厚的茧。
哦,她的手腕上缠了一段红头绳,有些年头了,浸了血,斑斑点点的,后来被余市长弄断了,她就哭了。
余市长想对她下药,被我看见了,我就把趁黑摸进去,把他蒙着麻袋打了一顿,然后把那女的放走了。
她好像受过重伤,没愈合好,脚又被余家人割破了,应该是防止她逃跑,脚脖子上有好几个刀口,不是一回割的。有一刀,伤及了筋,所以她走不远,就在江城的大业村落了脚。
她是个文化人,在附近一所小学教过书,后头被抓进牛棚……再后来……我就被余市长寻到,二刀下了我膀子,跟我说,他要拿一条膀子交差,让我躲几年。
我就进了深山老子子扎了几年。再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