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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忙不迭地说:“季海昨天回来之后,就气冲冲的,买了两瓶二锅头回来,喝得醉醉乎乎的,今天一大早起来,还醉着呢,大概十来分钟前,他跌跌撞撞的朝东面跑了。”
十分钟,东面!
还好,应该来得及!
季海虽然折了一条腿,可是装上义肢之后,他也没少操练,东面是居民区,现在是大白天,人多眼杂的,要是有人想对季海下手,只要不是放黑枪一枪摞倒,动刀的话,季海扛三两个人不在话下。
徐卫国撒腿就跑,跟一只人形炸弹似的,瞬间就射了出去,阿平看得目瞪口呆,金花在后头笑得像银铃似的。
“阿平,阿平,这师傅硬是要得!把子硬得很!我们,我们有好日子过了。快点,快点,我这就去弄中午饭,你别愣着了,跟着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师傅的忙。你这二愣子,要心思活络点,要学会讨师傅欢喜,去,赶紧去啊”
阿平哦了一声,随手把门后的一根钎担抄在手里,就跟着徐卫国往东面跑。
阿平跑了一里多地之后,就发现那结了薄冰的五子河边上趴着一个军绿色的人,定睛一看,正是刚刚新认的师傅。
他正小心翼翼地趴伏在冰面上,一点一点的往河中间挪移。
阿平大叫了一声不可以,冲了过去:“师傅,不可以,这河面的冰才结上,太薄了,下面是活水和冰水,而且这是高位段,人要是砸破了冰掉下去,会顺着河道往低处滑,这一截河道落差很大,一滑下去,就爬不上来了,下游的冰层结得更厚些,想要破冰而出,十分困难。
你要是落下去了,神仙都难救,你还是赶紧起来吧。”
徐卫国没说话,继续往前挪,阿平走近了,这才发现在离着河边约三四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酒瓶,酒瓶边上,有一个已经砸开了的冰窟窿,一颗黑乎乎的人头,就枕着那窟窿眼,一动不动的。
瞧着那后脑勺,有些像是季海。
阿平想了想,就把手中的钎担扬了扬,“师傅,你拿这钎担子戳他一下,看看有反应没有,要是有反应,我们就让他自己抓着另一头,把他拖上来。他那脑袋附近的冰面,都已经在开裂了,你就算爬过去,也就是两人一起掉下去的结局。”
钎担跟扁担差不多用途,与扁担不同的是,扁担是将东西系上绳索再系上扁担头挑在肩上的;而钎担是利用两头锋利的铁质尖头直接刺穿于被挑东西的中间而挑在肩上的。而且钎担,比扁担长一倍有余……
一只扁担长约两米,一只钎担就有四米长。
阿平找了块硬石头,猛地把钎担一头狠狠磕掉,才把钎担递到了徐卫国手中,徐卫国比划了一下,这东西正好能戳到季海。
他就真用钎担的一头轻轻地戳了一下那颗人头,人头一动不动的,他的心就往下一沉。
于是,他就使上了三分力气,用力杵了那头的侧上部一下,连续杵了好几下之后,那人头终于颤了一下,摆了摆,慢慢地扭了一下,醉眼迷离地冲旁边看了看。
“奶奶个熊,哪个鳖孙戳我?”
徐卫国心头大定,朗声道:“是你家太岁爷爷我!赶紧的,抓住这家伙,我拉你回来。”
一听到徐卫国的声音,季海就猛地一转身,结果那冰面就哗啦啦的裂开了,他整个人就掉进了水中。
“季海!”徐卫国不断地用钎担在水中拍打,“抓住啊!”
第五百六十章 谢罪
水面上扑腾了两下,季海跟一条鱼似的冲了两下,终于捉住了钎担的一头,被徐卫国举在钎担的一头,直接就那样举离了冰面,暴喝了一声,连人带钎子举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才猛地一甩,把季海啪嗒一声甩到地上。
季海被摔得七荦八素的,滚了几圈之后,啃了一嘴巴的雪,他呸呸地吐着,慢慢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冲着徐卫国道:“太岁爷还是这么生猛,单靠手臂的力量,举了一根四米长的钎担,钎担那头还挑了一个百三四的壮汉。不过……你挑就挑啊,干嘛要摔我一下子?还好这地上是雪,不是泥,现在是冬天,附近的野狗不会出来打转,不然我就真成狗啃屎了。”
徐卫国黑着脸把钎担递给阿平,走过去,直接抬脚就往季海那条假腿上踹,季海不断的躲着,像驴在地上不停打起滚来。
他一边躲一边叫:“哎,你欺负残疾人!”
徐卫国边踢边说:“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你这灌了两瓶黄汤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与其让你被人搞死,不如我打死你,一了百了,省心省事。”
季海就嘿嘿笑着,猛地把真腿和假腿连接处一拽,丢了条假腿给徐卫国踢打,自己往旁边滚了三四米,又坐了起来,抚着额头后怕地道:“我今儿没喝酒,我之前也不在河边,我是去买菜的,结果走到半道上遇上一伙光天化日下抢劫的,劫完财,还拿刀子抵着那女人要劫色,我哪能不管啊,上去就动手了,把那俩流氓打趴下了,结果后脑勺上挨了一下子。
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人家这是在唱双簧大我呢,倒地前,我还看了看那女人,竟然是个戴着假发,穿了女人衣服的爷们。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想杀我,弄这么多道道,还把我扔河道中间等我自己掉下去淹死,还给我老季灌了送行酒,你说他们图个啥?一群脑袋被驴踢了的货!带累得我老季弃脚保身,老季要知道是谁这么不要脸整我,我非弄得他哭喊娘,然后再把人丢进鳄鱼池子里饲料不可!”
人家的脑袋被驴踢了?
“季海,我看是你的脑袋才被踢了。连个女人男人都分不出来,看都不看清楚就冲上去动手,你这眼是不是瞎啊?”
季海瞬间蔫瓜了,不停地伸手揉着先前被钎担杵痛了的脑侧,“那,那个人看身形确实像个女的啊,长发飘飘,一身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裳,也掩不住那好身段儿,该冒的冒出来了,脸上还搽了脂粉,叫救命的时候确实是个女声儿,听着就觉得她可怜。
是,我是想着救个女的,要是能扒拉扒拉的拉回屋,那可是美事儿。奶奶个熊的,这天上果然不会掉饼子。
我,我要不是晕倒之前强撑着回头看,也看不到她那裤子里有一团东西也是鼓鼓囊囊的,而且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用男人的声音说话了。
当时……恶心得想去吃屎!这可是我老季这一辈子都洗涮不掉的奇耻大辱了。”
徐卫国哼了一声,一脚又把他的假腿儿给他踢回去了,“装上你的假家伙。你有一个假腿,被一个假女人骗了一次不算太耻辱。人知耻就会后勇,走,回屋,我有正经事找你说。你在冰水里泡了这么久,想必也清醒了。”
季海就老老实实的把义肢装好了,然后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又把浸透了水的袄子脱下来,拧了拧水,然后提拎在手里,打头带着徐卫国朝小院走。
阿平扛着钎担,走在后头。
三人回到小院中时,金花已经把床单晾到了晒衣绳上,正在掸边边角角,左拉拉,右扯扯,这样拉扯一下子,棉布的床单晒干之后才不容易皱成咸菜干。
金花是个十分会来事儿的女人,泼辣又敢说,眼珠打了个转,就直接喊徐卫国大师傅,喊季海二师傅,把季海喊得一愣一愣的,回头盯着徐卫国,疑惑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金花就眼巴巴地看着徐卫国,“大师傅,不能说话不说话吧?不能吧?阿平,阿平,你快来,准备好磕头。”
阿平原本扛着钎担正要进门,这被金花一催就着了急,那钎担就横着门,卡了一下,差点把全挡摔下去。
他又把钎担竖起来,终于进了院子,放下钎担之后,那膝盖就要往下弯了。
徐卫国头大无比地点了点头,“季海,这小夫妻想学点傍身的功夫,阿平想当杂技团的台柱子,你有空就教俩招儿。我近来事忙,顾不过来了。那个,阿平,金花,我季海有事要商量,你们把好门,别让人靠近季海这间屋子。”
金花看事成了,就脆生生地应了声儿,“大师傅二师傅你们放心,我们俩一定看好门。我饭已经做上了,师傅们商量完事情就记得早点出来吃饭哈。”
徐卫国和季海进屋之后就把门关严实了,徐卫国把季海屋内边边角角又搜寻了一遍,排除了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这才开口道:“你被开除这事详细说一说,那两只丢失的羚羊上可能背了命案在。”
季海瞪大了眼,刚要扯着嗓子说话,徐卫国就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什么?羚羊顶死人了?”
“受害者尸体已经下葬,但是公安检查过,说是前额头摔打多次颅外损伤致死,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因为这个人涉嫌参与一桩雇佣谋害国家领导人直系血亲的案子,所以在找到新证据之前,公安那边的档案登记定性为畏罪自杀。
我感觉这事不简单,先头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会只磕前额头,关额头可是十分坚硬的地方,要是真想自杀,直接仰躺着往那石头坎子棱角上一撞,只需要撞两三下立马就得毙命,根本不需要磕前额头磕上几十上百下那样痛苦的死去。
金花叫阿平给我磕头的时候也提醒了我,他当时一直在重复一个动作,他在向某个人磕头,可能是为他失利谢罪,也可能是被胁迫着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第五百六十一章 假打
“现场除了血液之后,只有羚羊的脚印留下来,两处印子相距六七米远,没有人的脚印,羚羊不可能会策划自杀案,所以当时现场的那个人,应该是坐在羊背上的。”
季海最不喜欢想这种弯弯绕绕的事,他向来就喜欢一刀捅进去让人出血这种事。所以,他才会在知道动物园的猫腻之后直接就朝园长发飙了。
不止是人和人相处,会处出感情来,人和动物相处久了,有了默契,也是会有深厚情感的。这些动物,如果是正常的生死病死了,他不会发这大的火。
可头天,他还见着这羚羊活蹦乱跳的,第二天一大早上班,却在册子上见着登记说这两只羊得病死了,什么病,死得这样急?
尸体呢?
园长被问得哑口无言,就说已经连夜处理了,怕传染给园里其他动物,因小失大。
季海就问:“怎么处理的?杀了卖了换钱了,给人烧了炖了烤了?就跟动物园的老虎熊瞎子甚至熊猫都会急病而亡一样,去了同一个地方?”
园长当时就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大叫:“不该你管的事你不要瞎操心,管好你的嘴,别乱说话,我是一园之长,园里的事我看在眼里,这些都是得了疯病急症的畜生,我有权利处置它们,怎么处置的那是我的事。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季海哪里是能被别人吼住的人呢,园长吼,他比园长更大声吼,吼得屋顶都发颤了。
“那你这么理直气壮,就肯定不怕我去举发,到时候上头来人检查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像今天对我吼一样对他们吼!”
园长怒不遏,直说季海这是要反天,“开除!不服管教,辱骂领导的职工,我这儿不养,你给我卷铺盖滚蛋!”
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