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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很难对付。
林英树是被小舟载到白塔的,可是那小舟在使用过后,直接又被拖进了冰宫之中,徐卫国就算想偷,也偷不出来。
他唯一的选择是游过去。
他从最隐蔽的地方下了水,刚刨了几下水,就感觉到水中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靠近,他立马抽出了匕首,警惕地盯着水中。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徐卫国,长达三米长的身体上,近米长的尖嘴,十分骇人。
它冲着徐卫国张开了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牙在清澈的湖水中闪着幽幽的白光,像是一颗颗能把人钉穿的钢针,要是被这样的嘴咬中,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难怪苏家人在白塔附近,并没有布置人防守。
水中有这样的怪物,胜过无数人布防。
徐卫国灵活的闪避,绕到了这像鱼又长了米长鸟嘴的怪物背后,手里的匕首直直的插向它的脑袋与身体的连接处,凭他的常识,任何动物的连接处,都是最软弱的地方,几乎,一插一个准儿。
匕首插下去,却发出了金铁相交的声音,徐卫国一惊,这才发现它的身体覆盖着一层菱形釉层的硬磷,象是穿着钢盔铁甲,毫不夸张地形容说,用斧子砍上去都只会冒火花,而不会砍进去伤及它。
它在水中就是霸王级别的存在,徐卫国发现居高临下无法伤到它之后,立即矮身没入了冰冷的湖水中,直接来到了它的下面。
它察觉到人不见了,十分灵活地在原地打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徐卫国根本无法查看它的软弱处。
难道,就一直这么耗着?直到冻僵了手脚,反应迟钝再被它咬死?徐卫国把匕首别回腰间,闪电般地钻出了水面,直接学着那天扑老虎一样扑过去,两手握住那尖长的嘴死死地往中间合拢,蛮力之下,那怪物不停地扭动,徐卫国被震得几乎落水。
好在,他手上气力惊人,占了上风,终于把它的嘴给合上了。
这像鱼又像鸟的东西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类制服了,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就想逃跑,它想逃回自己的老窝里,这是动物的本能反应。
它的老窝,就在白塔下。
所以,徐卫国直接坐了鱼,被鱼拉到了白塔附近,倒是省去不少气力。
为了防止这东西张嘴发出声音,引来苏家人围攻,徐卫国单身解开皮带,直接用自己的皮带把它的嘴缠上,然后扣紧,这才放开了它。
冰水中作战,还是和这么一个刀枪不入的怪东西打,真的很累,就算徐卫国险险的赢了,可这其中的惊险真的不可描述。
他一落到白塔前,就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手脚又有些发僵而直接趴倒地上,过了几分钟他才调整好了呼吸,慢慢地坐了起来。
那只怪东西进窝之后,又滑了出来,呆在水中,偷偷摸摸地打着转。
看到它嘴上绑着的皮带,徐卫国也觉得自己变得和小满一样爱逗宝了。
“这皮带是个好东西,我爸用来捆媳妇儿,我今天却用来捆鱼了……”
白塔底层的门上挂着旧时的古铜大锁,徐卫国抽出匕首,用刀尖对准锁孔左一别右一扭,不一会儿就把锁孔捣烂了,随手把锁头揣裤袋里,他轻轻地推开了塔门,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这一看,立即就想骂人了。
塔的底层,只有中间一亩左右的地方是陆地,其他的地方,也全是水。这水的颜色还是暗黄色的,还在冒黄烟儿。
刚开始,徐卫国以为不过是滚水,不过本着安全起见,他还是打算探一探,在身上摸了一会儿,他决定把那烂锁头扔进去瞧瞧。
锁头嗵的一下入了水,然后嗤嗤嗤的也开始冒烟儿了,不到一分钟时间,锁头竟然小了一圈儿。
这怕是将盐酸与硝酸混合在一起的硝酸基盐水,是连黄金都溶解的腐蚀类液体,大家习惯称它为王水的玩意儿。
林英树被丢在一根木头桩子前,木头桩子被钉在了那一亩见方的陆地中央。
他本来已经累得快要睡过去了,突然一阵雪风吹过来,他又睁开了眼,立刻就发现了站在塔门处的徐卫国,他立马跑到了陆地边缘。
“不要过来,这塔里有很多借鉴地宫陵墓的机关,除了门口踏板那里是安全的外,到处都有防不胜防的陷阱。你不要过来,赶紧离开这里。”
“机关?不会是危言耸听吧?”徐卫国对于机关术之说,持保留态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卫国,别涉险,如果你因为我的事受了伤,我要怎么面对小满?”
“面对?你觉得过了明天,你还能活?命都没了,说什么都是空话。如果小满知道我没救你,她会怎么想我?你等着,我来试试这机关楼的威力到底怎样!”
徐卫国顺手把塔门一关,门刚一合上,塔内的天就变了。
咻咻咻…
原本平滑的塔壁突然多出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孔,无数的闪烁着冷光的箭扑天盖地地射向门口处。
徐卫国这才知道,原来这塔门,不可从里面关,必须从外面拉才不会触动机关。
他现在无路可逃,前是王水,空中是无数利箭。
林英树心头发颤,大喊:“卫国!”
第七百零一章 尸骨无存(四川的朋友还好吧?)
二月初二,据说是龙抬头的日子,徐卫国没回来,林英树也不见了。
到了二十月十二,两人还是没音信,徐宅中的人都开始隐隐有些担心了。
只有林小满,好像依旧没意识到什么,没心没肺地照笑照闹,她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洗头发的时候,可以堆满一盆子。
林奶奶帮她拿着皂往浸湿了的头发上不停地抹弄着打泡泡,林小满不太习惯地嘀咕着:“改天得弄个洗发香波出来,次次用这打泡泡,一点也不方便。”
“在农村,有个皂洗洗都不错了,你还嫌?对了,卫国不是说顶多半月就会回的吗?你就真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让我相信他,说他绝对会全须全尾的回来,他连虎王都能一下扔翻,还有什么东西能为难得了他?别瞎操心,说不定就是路上耽误了,年前**运,年后叫返工热潮,估计火车票不好买吧,应该快回来了的。”林小满把头发清洗了两次,这才拢在手里使劲的挤水。
林奶奶看她真的不担心,心里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林小满嫌头发干得慢,就一直站在院子里不停地用手指抓头发,想让它快些被风吹干。
天有些阴沉沉的,云像染了一层铅,低低地压下来,让人有些烦闷。林小满抚了抚发疼的胸口,压下了不舒服的感觉。
头发吹得半干了之后,她才跑进了屋,蹬蹬蹬地上了楼,告诉徐天来,“公公,我和一叶约好了,今天去1901喝咖啡。您让小王开车送我去啊。”
徐天来的声音有些发哑,似乎喉咙不太舒服,“卫国回来你不在家,你又要倒霉的。你就不能安生呆家两天么?”
林小满才不管,笑眯眯地道:“他又不敢真的打我,嘿嘿嘿,公公,您想吃什么,我一会回来的时候给您带点儿?”
徐天来深深地看着林小满,一字一字地道:“别打什么歪主意,除了小王,我还会让身手最好的王丰收去给你保驾护航。”
林小满浑在意地说:“随便咯,反正我一会就回来了。”
徐天来略略放了心,又叮嘱王丰收和小王一定要跟紧林小满,最好是寸步不离。
林小满进了1901之后,王丰收跟她上了楼,她拉着燕十一就去调咖啡去了。
王丰收是喝过林小满特调的咖啡的,他称这为黑水,味道还不错,比水好喝。
小王见王丰收喝得起劲,也忍不住喝了两杯,然后就直接倒了地。
王丰收赶紧吐了嘴里的咖啡,瞪着林小满问:“你,你要偷跑?不行,司令员下过死命令,绝对不能让你出京城地界。”
林小满用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咖啡杯子,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觉得,卫国出事了。我必须去找他。”
王丰收坚决不同意,“你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去祁连,还要上雪峰,谈何容易?我去,我帮你去。”
林小满慢慢地眯起眼,掩住泪意,轻轻地点了点头,“王丰收,拜托你了。”说完之后,她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递到王丰收的手上。
“今天上午,十点十五的票,务必要帮我把卫国和我叔带回来。最好,是活蹦乱跳的。”林小满说话的声音很低,却十分清楚,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意咬字咬得那么清楚的。
王丰收接过票,拍了拍胸脯,“放心,谁待我好,我分得清。徐卫国和我,好比生死兄弟。兄弟有难,我王丰收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你赶紧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家里人这段时间都忧心忡忡的,我得留在这里安抚他们。”
王丰收向来就是直性子了,说走,就真的走了。
林小满目送着他离开,然后又喝了一杯咖啡,王丰收在大门外守了一个小时,发现林小满没有偷跑出来之后,这才相信了林小满的话,直接赶往火车站了。
王丰收真的离开之后,燕十一才从工作间走了出来,随手把一副军用的望远镜塞进了怀里。
“林小满,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会真的想一个人去祁连吧?为什么不和王丰收一起出发,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
林小满苦笑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燕十一看。
纸条上写着:雪原,苏家,冰宫,苏玛约见林小满一人。
“苏玛是什么人?她说只见我一人,就只能是我一个人去。卫国和我叔,一定都在她的手里,我不得不听她的命令行事。燕十一,谢谢你帮我买票安排这一切。去祁连的火车,一天只有两班,前后相差半小时。我现在也该赶去火车站了。”
“你一个人上路,总归是不安全。这样吧,我们燕家呢,世代行商,也有些人脉在四面八方。我把名单写给你,如果你遇上什么不能解决的难事,可以去向他们救助,他们一定会帮你的。”燕十一提笔,唰唰的写了一串名单地址给林小满。
“谢了。”林小满收拾收拾,也直接踏上了前往祁连之旅。
京城,贺家,书房。
“王丰收离京,前往祁连,火车离站时间是今天十点十五分。”
“离开了京城,他就失去了徐家的庇护,胜利,你准备的人可以派上用场了。”
“是,大哥,这一次,我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苏一白也收到了一通电话。
“对,纸条已经送到林小满手中,她应该会只身上路前往祁连。接下来,要怎么安排?”
“让她死在半道上,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苏一白,这事办漂亮了,我才会支持你。”
“我明白。苏家家业尽毁,姑奶奶也并不待见我,我未来的日子将会十分艰难,我必须靠自己。”
“你明白就好,苏一白,你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件事,相当于是你的投名状,我针根据你办的事情漂亮程度来决定支持你的力度,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绝对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