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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残酷的事实,就这样揭开了。
祁玉明再不愿意相信,这也已经成为了事实。
“我杀死了自己的爸爸……”
宗缜使劲掐着宗小玉的人中,宗小玉却没醒过来,他有些慌了,连忙叫祁玉柱把人背进医病室。
“玉明,玉明,你也赶紧过来帮忙。你妈伤心过度,心神俱伤,要是不及时抢救,可能会出大事的。”
宗小玉被放到了王丰收旁边。
宗缜给宗小玉打了一针,又给她吃了一颗黑色药丸子,过了几分钟,宗小玉终于幽幽醒转过来。
“你们为什么会围捕战哥?”
“因为他重伤了贺部长的弟弟贺胜利。他的手段凶残,令人发指。他刺了贺胜利十七下,最后一下把贺胜利的肺叶都削掉一半,心脏也刺了一个小孔。所以,我们接到命令,和公安机关联合围捕此人,维护京城治安。”
“可那是贺胜利先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了周家后人,战哥才会一怒之下前去复仇的。”
第七百六十一章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原本喜气洋洋的宗家气氛突变。宗家人的心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
宗小玉沉浸在失去祁战的悲伤之中,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似的。
祁玉明整个人也像被掏空了似的,呆呆地望着地面。
余娇娇还在院子里没心没肺地笑着,院里的笑声,屋里的哭声,交织成一片。
王丰收的眼皮子轻轻抖了一下。
宗小玉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玉明,你爸的尸体怎么处理的?生不能见人,我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要接他回来。”
“没,没有尸体……”
宗小玉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怎么会没有尸体?就算他被乱枪打死,尸体也应该有一具啊。难道,他的尸体被姓贺的人怎样了?”
祁玉明看着眼中积蓄着沉沉怒火的宗小玉,急急地道:“不是,那里是一个地势颇高的山坡上,他中枪之后就顺着山坡掉了下去。我们又接到命令,要找到他的尸体,但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包扎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们打着手电筒沿着山坡往下搜寻,发现那山坡下是一条大河,河边有血迹,他跌下来的时候应该落进河里了……
天亮以后,深谙水性的同志下河去打捞了一阵,也没捞到。”
宗小玉的眼却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她的眼里渐渐的有一丝微弱的希冀之色。
“玉明,他当时中了多少枪?打中了哪些位置,你心里有数不?”
祁玉明摇头,“当时是晚上,而且当时我因为他那话有些失神,怔忡之间就听得枪响了,然后他倒下后就顺着山坡倒了下去。当时的站位是呈扇形包围圈,他的注意力又一直集中在我身上,失去了应有的反应速度。
按照弹道学来说,那种情况下,他完全不中枪是不可能的,至少会有五颗子弹打中他……”
五颗子弹!
一颗都能要人命,何况是至少五颗……
宗小玉眼里那微弱的希冀之色,又像是风中的烛火一样,瞬间被吹灭了。她的眼底,只剩下一片寂静的悲伤。
宗小玉哭得累了,又失去了声息,宗缜检查之后发现,她只是累了,睡过去了。
祁玉柱和祁玉明,两兄弟坐在宗小玉的床前,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屋子里沉默得可怕。
命运像是给祁玉明开了个大玩笑。从来没见过面的爸爸,第一次相见,竟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玉柱,我杀死了爸爸……我竟然带人围捕自己的爸爸,眼看着他死在面前,却不知道,那就是我的亲生爸爸。我连尸体都没能给他捡回来……”
祁玉柱知道祁玉明心里的痛苦一定不会比自己少。
光是那份内疚,都足以把他吞噬。
在这种时候,祁玉明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安慰。
可任何的安慰,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祁玉柱想了半天,最终只想出一句:“没找到尸体,说不定还活着呢?”
谁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是在这种时候,这样渺茫的希望,却多少能给陷入痛苦的祁家人一点点抚慰。
再苍白的安慰也是安慰啊。
文珠顺着村人的指引,找过来时,先是听到了院里的笑声,然后又听到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她瞪大眼睛看着祁家兄弟,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而且就发生在玉明身上。”
她是贺铭章的部下,在这件事情之中,她知道得的比祁玉明更多一点。
她知道贺胜利出过京,同时也听到贺胜利给贺铭章打电话的时候,说事情搞定了,王丰收那个人再也蹦哒不起来了。
贺铭章当时对贺胜利说,只容你荒唐这一次,下不为例。苏秀秀是你的心魔,王丰收是长在你眼里的那根硬刺儿,现在拔了硬剌之后,你就该好好收收性,学着做个成熟的人。
文珠犹豫了很久,才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爸爸,并不是会影响京城安定的凶匪,他不是无理由的伤人。这件事,都是贺胜利先伤人而引出来的。你爸爸错就错在私下报复,而贺家人,就利用了他们手里的权力,想要铲除掉他。
玉明,这些天你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劲,我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命运给你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玉明,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
祁玉明强自打起精神来,“什么事?如果牵涉到保密制度什么的,你就不用说了。该遵守的制度,我们还是得遵守。”
“跟保密制度没什么关系。因为围捕的时,是我大哥带头去做的,那天你们从京郊回来之后,他就一脸忧心忡忡的,我怎么问他,他都丧着脸不说话。
你也知道,我二哥出事以后,家里气氛就一直很压抑。我大哥一直觉得,二哥出事是因为他没有看顾好二哥,心存愧疚。所以很多事,我大哥都不愿意跟我说,怕把我牵扯进去。
他回来那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喝闷酒,喝得不醒人事。我看他醉了,就进把他拖到了床上。那天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大哥的房间里传出惊恐的叫声,我就跑了过去,发现他呆呆地坐在床上,满头都是汗。
我一直追问,他才告诉我,在追捕你爸的过程中,你爸曾和他近距离接触过,你爸威胁过他,当贺家人的走狗没有好下场。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以外还牙,以眼还眼。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我大哥被什么事情吓到。你爸是第一个吓坏他的人。
我当时安慰我哥,说你爸已经被乱枪打死了,不会再来报复了。
我哥却不太确定的告诉我,据他所知,贺胜利出京之前,贺铭章把一件凯芙拉借调了出来,让贺胜利穿着。贺胜利从祁连回来之后,那件凯芙拉就一直没还回去。
贺胜利被你爸挑了十七个血窟窿眼送医抢救之后,那件凯芙拉就不见了。
我哥担心,那被追捕的人穿了贺胜利那件凯芙拉,再加上他的尸体一直没被找到,我哥担心他会回来报复我们文家人。”
“你的意思是……我爸有可能还活着?”
第七百六十二章 始乱终弃的男人
文珠点点头,“我哥是这样担心着。所以这次我说要跟你回老家探亲,他才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因为他觉得呆在家里不安全。”
“凯芙拉是什么?”宗小玉突然睁开眼睛问。
“防弹衣。妈,您醒了?”
防弹衣?
宗小玉挣扎着小心翼翼的坐起来,生怕碰到了一边沉睡的王丰收。
没人留意到王丰收的耳朵一直是竖着的。
“防弹衣?能防子弹?我听得不全,这女同志说的我也不是很懂,玉明,你仔细跟妈说说。”
“妈,文珠说,我爸极有可能把贺胜利身上的防弹衣扒下来自己穿上了。如果真是这样,只要那天晚上没有子弹打中他的头,他活着的可能性极大。妈,你听到了吗?我爸,我爸真有可能还没死。”祁玉明越说越觉得这推论靠谱。
“没打中他的头……玉明,你再仔细回忆回忆,到底有没有子弹打中他的脑袋?”宗小玉眼巴巴地盯着祁玉明。
“当时我被我爸用枪指着,从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子弹打中他哪个部位。”
“我大哥他之所以那么担心,就是因为他事后问过所有开枪的人,大家都说是对准那个人胸**的……”
这样说起来,祁战真的就有可能还活着。
“战哥还会回来的,他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他答应过我……”宗小玉一边一边下床,“我要吃饭,吃好了喝足了,这样战哥回来,才会喜欢。”
峰回路转,笼罩在祁家人头顶上的愁云惨淡被一下子吹散。
宗小玉跑到厨房,一口气做了十碗削面。
“你爸最爱我吃亲手做的刀削面。我得趁他回来前练练手艺。你们都来尝尝……”
祁玉明和祁玉柱一人被硬塞了两大碗,文珠吃了一碗之后就直摆手说够了。
宗小玉左看右看,就把剩下四碗面推到了宗缜面前。
“小缜,来,你尝尝。”
宗缜瞪着眼,“姑姑,你这是想撑死我?”
宗小玉往院子里瞟了一眼,“不是还有娇娇嘛?”
宗缜苦着脸说:“娇娇做好饭来叫我们吃,我们那会正忙着伤心,没胃口吃,她饿了,就自己先吃了。”
“那也不能浪费粮食啊。丰收那孩子伤好得咋样了?能不能吃点面食了?”
“好了一大半了,得,我端两碗去问问,看他能不能帮我分担分担。”宗缜眼前一亮,立即端了两大碗面,往医疗室走。
余娇娇一听要给王丰收送吃的,立马从院子里跑了过来,从宗缜手里硬扯过面碗,自己一手端了一个,笑咪咪地说:“我去。”
宗缜就又回到厨房,在宗小玉的注视下,开始消灭剩下的两大碗刀削面。
医院室那边突然传来余娇娇的尖叫声,紧接着,面碗像是落到了地上,发出了磕碰声。
祁玉柱丢下筷子,第一个冲了出去。
祁玉明瞬间掏出手枪,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文珠瞬间站到了宗小玉身前,“阿姨,我们先呆这边,要是有人敢进来,我会保护你的。”
宗小玉不住点头,伸手握了文珠的手,一脸欢喜。
宗缜站起来,看看宗小玉,又看了看外头,有些焦灼。
宗小玉看他那样子,就挥挥手,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这里有文珠就够了。别忘记了,我也是使刀子的呢。”
宗缜放下心来,三步并作两并往医院室跑。
等宗缜跑到医疗室时,只看到祁玉柱抱着余娇娇,余娇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祁玉明疑惑地在屋内四处查看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屋里也没旁的人啊。”
余娇娇一边哭一边叫宗爸爸,委委屈屈地说:“不见了,他不见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宗缜一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