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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点了点头,小声道:“照顾好她,她从小就怕黑怕孤单,喜欢粘着人说话,晚上喜欢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喜欢偷拿糖泡开水喝,吃鸡蛋只吃皮不吃黄……”
宁墨越说越小声,徐卫国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他,听完之后才嗯了一声。
“你是宁墨,也是她的隔壁小哥哥,一辈子的小哥哥。她因为你的死已经伤心过一次了,你到了这里之后却又摊上这么个身体,你要是没了,她又会再受一次伤。
希望在她有生之年,你是一直活着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们的想法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我会一直活着,哪怕活在信里,也会在有生之年让她以为我还在。
徐卫国,我喜欢了她两辈子……
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啊。”
徐卫国用拳头捶了捶胸口的位置,“我徐卫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照顾好她,用生命捍卫她,爱她,宠她,信她,护她,把她当做我的信仰。
宁墨,许北峥,你们,放心吧。”
宁墨转身,挽着孔忆青,头也不回地走向检票口。
隔着拥挤的人流,隔着岁月与时空,他刻意挺直的脊背却萧瑟无比。
检完票之后,宁墨突然回头,眼神虚虚地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像是在找着什么。
2014年的那个夏天,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也是坐火车走的。
那一天,林小满送他到火车站。
“小哥哥,你这次要去多久?我听说危地马拉东北部有一间神秘的屋子,里面有一副壁画,壁画上有一个男人,据说是序顿地区的王。
我和网上的一个网友打赌输了,输的人要满足赢的人一个要求。这个网友说她看了本关于玛雅文化的小说,对这间神秘的屋子里的男人刻像很有兴趣,但是她是个高位截肢的残疾人,她去不了那个她向往的地方。
所以她说让我有生之年,要是有机会去那里,替她看一看并拍张照片回来。
小哥哥,你这次去那里的时候,能跟当地的人说说,进去帮我瞧瞧么?
如果不能拍照,就把你看到的东西描述给我听,我画给这姐姐看,好不好?”
“小哥哥…”
第九百一十八章 如实说出来
“小哥哥…”
她娇俏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他两辈子都差了时间,差了运气。
他所有的幸运,都只够认识她就用尽了。
他答应办的事,没来得及完成他就死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她,小满,我喜欢你。
其实,我不想听你叫我小哥哥,我想听你用温柔缱绻的声音叫我:北峥!
徐卫国目送宁墨消失远去。
半个小时之后,前往鄂东的火车到站,徐卫国一行人检完票之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上了火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去上海和去鄂东的火车是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绿皮火挤满了人,旅客随身捎带的各种行李,把客车中间的走道都塞满了。
没买到座位票的旅客,全都坐在自己的行李上,男女老少挤在一起,像紧贴在锅里的肉饼。
呜呜,火车头上的烟囱里冒出一道道浓烟,铁轨擦着轨道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大姑娘小媳妇,婆婆大娘老大爷们都规规矩矩的坐着,只有小孩子们一直好奇地盯着窗外移动的景物时不时的指指点指点。
火车开了一会儿之后,徐卫国正闭目养神,冷不丁间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发,他立马警惕地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那个在候车室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孩。
“叔叔,你刚刚真厉害,救了我爷爷,叔叔,谢谢你。”小女孩摊开紧握着的手,手掌里捏着一小把落花生,因为她的手不大,这一把落花生大约只有十几颗。
“这个给你吃。”见徐卫国不伸手拿,她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小女孩的爷爷和奶奶也看着这边,一脸感激之情,老大爷手里还提了个白布袋子,袋子里装了大约两三斤和小女孩手里一样的落花生。
他见徐卫国的视线扫了过来,立即把袋子也提高了些,提到徐卫国一伸手就能探到的位置,老实巴交地道:“我们也没什么东西好感谢你的,这落花生是自家种的,你要不嫌弃,就抓点过去和你那些同伴一起慢慢吃。”
沈如汉轻轻地摇了一下头,那意思是出门在外,不熟的人给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接。
徐卫国却径直伸手从老大爷袋子里抓了一把花生,小女孩看到徐卫国抓爷爷那边的,不接自己的,眼里星星点点的光就黯淡了几分,显得有些失落,小嘴也慢慢地嘟了起来。
徐卫国又从她手里拿了一颗最大最饱满的花生,“手伸着可累,叔叔拿过了,谢谢了。”
小女孩这才又笑了起来,摇头道:“不累的,我就这样摊着手,叔叔吃完再拿。”
徐卫国用两根手指捏开了花生壳,把花生米往嘴里一倒。
小女孩就眼巴巴地问:“叔叔,好吃吧?”
徐卫国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沈如汉在对面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卫国。
什么时候,徐卫国变得这样温情脉脉好相处了?
还一脸慈祥……
那是慈祥的表情么?
真是想不到,冷面军王有了女儿之后,竟然多了几分慈父气质出来。
小女孩和爷爷奶奶在刑台下了车,下车之前硬是把那布袋子花生塞给了徐卫国,还自报了家门,说他们一家住在刑台三家店公社,如果徐卫国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他们家吃个饭,他的儿子和媳妇儿开了个小饭馆子,做得一手好菜。
徐卫国笑着答应了。
小女孩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望,一个劲儿地叮嘱:“叔叔,我叫红英,有空一定要来我们家吃饭哦。”
徐卫国不住点头,目送他们一家下了车。
火车再次开动之后,有位烟瘾大的男人,掏出旱烟袋就点上了,一大团浓烟从他的口中升腾而起,带着呛人的烟味在车厢中扩散开来,烟雾呛得一些人吭吭咔咔不停的咳嗽,引来旁边几个女同志的一脸反感。
有个胆大一些的,直接很用很客气的语气让他别抽了。
男人依然故我,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大口大口吞云吐雾着,一副好不快活的样子,有时候还朝着旁边的人脸上吐烟子。
那样子说多讨打就有多讨打。
但是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旁边的人最多只敢嘴上说他几句,说不听之后也拿他没有办法,看他那块头,想上去打他也要掂量一下打不打得过啊。
见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男人反而更得意了,变本加厉地,一卷接一卷地抽着,抽得整个车厢里都烟薰火燎的。
别人越咳得厉害,他就越是来劲儿。
过了一会儿,他得意洋洋地抽着烟往厕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喷着烟圈子。
徐卫国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十分钟后,徐卫国回来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没见着抽旱烟的男子回来。
坐在窗边的人又赶紧把窗子打开散烟,车厢里难闻的烟味被从窗户灌进的冷风一吹,终于散去了不少,大家都舒了口气。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列车员终于发现了不对,因为两个相对着的厕所有一个厕所的门一直没开过。
列车员伸手推了推,发现有什么东西抵在门后,他用了很大力气才把门推开了一条细缝。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被揍成了猪头的男人,男人的嘴里塞着一双臭袜子,兀自昏迷着。
把袜子取出来之后,才发现男人的嘴里还塞满了烟叶子,难怪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估计是被揍之前就给人封了口。
车上的乘客被打成了这样,列车员肯定要过问。
他把人扶出厕所,想办法弄醒之后,就问这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谁打的你?怎么打成这样了?”
男人脸都被打肿了,一看着嘴说话就痛得直吸冷气。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去上个厕所……呜,你们这趟火车怎么不安全啊……好痛,啊…”
列车员问清楚他是七号车厢的乘客,这才带着他过来,并询问车厢时的乘客,有没有谁看到他出事的时候,周边是否有可疑的人员?
“逢年过节,大家出门走亲访友,都希望高高兴兴出门,平平安安归家,对吧?如果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请如实说出来。
要不然,这次挨打的是这位乘客,下次就不定轮到谁。”
第九百一十九章 众口烁金
全车厢的人都齐齐摇头。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看到这男子被人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了,车厢里的人都心里偷着乐了,哪怕就算有人怀疑这事是徐卫国干的,也全选择替他遮掩。
你不是爱抽么,抽得爽歪歪么,完全不顾忌别人感受,还一副拽上天的牛皮样么?
现在被人揍成猪头了,也是活该。
列车员从车厢这头问到那头,都没人提供有用的信息,男子不依不饶地揪着列车员,说要去找列车长说道说道。
“我在你们的火车上被打成了这熊样,你们找不出打我的人来,就得赔钱!对,赔钱,赔我的医药费,赔我的误工费,赔我的营养费……”
这样一赔下来,列车员肯定也得承担相当大一部分,他满面苦涩,一咬牙就对着车厢里的所有乘客许诺道:“谁要是站出来,揭发打人者,奖励十块!”
十块钱,那可是普通农户人家好几个月的收入。
然而,大家互相看了看之后,还是没有人站出来举报徐卫国。
由此可见,先前那人抽烟把人得罪得有多厉害。宁愿不拿钱都不出卖打他的人。
就在列车员焦头烂额的时候,沈如汉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我看到了。”
全车厢的人都看向沈如汉的方向,不少人都暗自替徐卫国捏了一把冷汗。
徐卫国却半点也不紧张。
列车员一见有人出头,立马满脸期盼地看着沈如汉,催促他快说。
“要是你看到谁打人了,举报他,十块钱我立刻给你兑现。”
沈如汉伸出手,“先给钱,我再说。”
列车员一脸肉痛地解开厚外套,从中间那层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到沈如汉的手上。
“这下子,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谁打了他?”
沈如汉把钱收起来之后,才漫不经心地道:“这个人抽烟抽晕了头,估计把自己当成了他最恨的仇人,我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对面厕所里巴巴地抽自己巴掌,一边抽一边骂自己剑货……唉哟,那大嘴巴得,我在旁边看着都心惊。”
列车员目瞪狗呆。
猪头男子尖叫:“胡说八道!鬼扯。我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还把自己打昏倒了?”
沈如汉耸了耸肩膀,也是一脸不解地道:“对啊,你怎么会自己把自己打成一个猪头?啊,我知道了,你脑子有病,不抽自己不爽快!”
男子怒不可遏,冲过来就要打人。
沈如汉连忙往座里缩。
列车员过来拉扯的时候,徐卫国就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