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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也直勾勾地看着妇人。
妇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那个关于她是不是苏兰贞的问题。
或许真像她所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也或者是她不故意忽略或者岔开话题，以免林小满会伤心。
妇人咬着唇想了一会儿，这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退开了一步。
“那你抱着孩子出来，然后把钥匙拿过去，帮小满开一下锁，我就站这儿等你们。”
妇人说完之后，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提议道：“我刚听到俩个孩子哭，你要是抱着孩子去小满那边，剩下的这个孩子怎么办？要不然，把另一个孩子给我抱着吧？”
张红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这妇人是什么意思？
两个孩子只能抱一个走吗？
想抱走虎妞就得留下暖暖吗？
妇人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张红的回答，铁笼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张红根本就没出来，她有些不解地偏头道：“怎么不出来？你不是要把虎妞给小满抱去吗？”
林小满看着张红那害怕的样子，略一思索瞬间就猜到了张红的担忧，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冲妇人道：“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你要是不说帮她抱孩子，她可能就出来了。”
妇人哦了一声，想了想就也笑了起来，语调轻柔地道：“我没其他意思，我就只是怕你一个人抱不了两个哭闹的孩子，所以想帮你抱一个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你就俩个孩子都抱着。”
张红这才慢腾腾地从铁笼子里走了出来，左手抱着虎妞，右手抱着张暖暖走近妇人。
“我确实不放心把孩子给你抱。可我两手抱了孩子就没办法拿钥匙开锁，要不然，你拉着我衣服后摆，我带你去小满那边，你来开锁，怎样？”
妇人点头。
张红抱了俩孩子小心翼翼地在前面一步一步走着，妇人就牵了张红的衣服后摆，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到了林小满的铁笼子前，妇人掏了钥匙开了锁，林小满直接推开铁笼门就冲了出来，来到妇人面前，不由分说的执了她的左手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
她的视线着重看的是妇人的左手手腕处。
在21世纪的时候，她是苏兰贞生下来的，小时候是苏兰贞给她洗的澡，两母女也没少一起共浴，所以对于苏兰贞身上的印记，她是十分清楚的。
苏兰贞很白，皮肤也很好，全身上下都跟羊脂白玉似的，唯一的印记是在她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
当看到妇人手腕处那粒形状大小都跟苏兰贞手上的一模一样的黑痣时，林小满突然就崩溃了。
这是她能猜想到却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个结果。
做为一个女人来说，谁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谁不在意自己的青春？
去年她还是一个二十多点，正当妙龄，青春方艾的美丽女了。
只不过失踪了一段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老了二十来岁还双目失明了的模样……
林小满紧紧地攥住妇人的手，情绪激动到无法抑制地哭出了声音。
妇人被她抓得很疼，却强行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默默无语。
看到她这副隐忍的模样，林小满哭得更厉害了。
眼泪夺眶而出像奔流的江水，泛滥成灾。
林小满猛地把妇人抱住，泣不成声地问：“是谁？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是谁？告诉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杀了他！”
林小满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额头都是汗珠子，眼泪奔涌，一副暴怒的样子。
张红看林小满哭成了这副模样，有一瞬间被吓呆了，甚至忘记了做出任何反应。
妇人叹了口气，突然伸手轻轻地抚了抚林小满的头发，用一种往事堪回首的语气说：“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了。”
林小满如何肯依，怒不可遏地吼道：“过不去！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告诉我，我豁出一条命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为你出这口恶气。”
妇人一直在摇头，“孩子一直在哭，你也在哭，听着叫人揪心。我们先上去吧，到暖和点的地方再聊，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你不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我不会跟你走的。”林小满不肯妥协，兀自吼着，像是失控的小兽。
就算她现这具身体是林英才和苏杨的女儿，可是她的灵魂是来自21世纪的林小满，她也是苏兰贞和林英树的女儿。
苏兰贞是她的妈妈啊。
谁要是伤害了她的妈妈，做为女儿，她怎么可以算了？怎么可能算了！
妇人拗不过林小满，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整个人陷入了痛苦无比的挣扎之中。
林小满眼看着她不断的挣扎，脸上的痛苦和哀伤越来越明显，心里有些不忍，却又死咬着牙不肯松口。
直到妇人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林小满终于动摇了。
她倔强，遗传自母亲，所以她的母亲也是个不容易妥协的人。
妇人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道：“我们去暖和点的地方，好不好？”
林小满哽咽不成声地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好字。
林小满半拥着妇人往楼梯那边走，走到张红身边时递了个眼色给张红，张红立马跟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打开的那扇门后边突然无声无息地闪进来一个女人，她一进来就直接把门砰地一声拉上了。
妇人听到有人拉上了门，立马停下了脚步，问：“谁？”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林小满等人，视线来回地在林小满，妇人，张红之间打着转。
妇人拍了拍林小满的手，示意继续走。
那个女人却抬步开始往下走，堵住了林小满几人的去路。
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只在梦里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第九百五十八章 一个可以杀死你的机会
“幸好我一直都没放弃，我终于，终于还是在有生之年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杀死你的机会……”那个女人说话的速度很慢，每个字都字正腔圆，让人听得十分清楚。
一口标准得可以去念新闻的官话腔调，本应该是让人喜欢的。
可是这话里隐含的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林小满当场就炸毛了。
麻卖皮，你是谁啊，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说要杀我妈！
我刚跟我妈都掰扯了半天，就是想知道谁伤害了她，她一直死扛着不肯说出那人，我正暴跳如雷的时候，你却突然跳出来说要杀了她？
找死，找死，找死啊！
林小满慢慢地放开了妇人，径直走到那个女人面前，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往那人脸上甩。
啪！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
那个女人被打得直接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小满。
林小满一边甩着有些发痛的手掌，一边继续放狠话：“你想杀死谁？你想当我的面杀死谁？你再说一遍！看我不先弄死你！”
那个女人的半边脸迅速的肿了起来，她伸手摸着肿了的地方，疑惑地问：“你是谁？我又不是要杀你，你跳出来干什么？”
林小满冷笑道：“如果有人当着你的面，说要杀了你的妈，你跳不跳出来？”
这话一出口，不止那个女人呆了，就连站在林小满身后的妇人也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女人才指着妇人问林小满：“你说她是你妈？”
林小满点头，“就是我妈，怎么了？”
虽然是后世的妈，但是也是妈啊。
亲妈！
那个女人一脸古怪地盯着妇人看了又看，啧啧道：“你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女儿来了啊？难道，她跟苏兰贞是双胞胎？不对啊，不都说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的么？她怎么和苏兰贞看起来还是有点区别的啊。
而且，刚刚你们在下面说的话我都听着了，她不是姓林，叫林小满么？”
林小满傻眼了。
呃，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说多出一个女儿，不是苏兰贞的女儿……
她的意思就是说，苏兰贞是妇人的女儿。
那就是说，妇人不是苏兰贞，而是苏兰贞的妈！
林小满霍然扭头，盯着妇人一字一顿地问：“你，你不是苏兰贞？你，你是苏兰贞的妈？”
妇人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起来，道：“原来我俩都误会了对方的话。我以为你是要我说出我的过去，你却以为我是兰贞，想替兰贞出口气。”
林小满有点晕了。
“那你手腕上为什么也有和苏兰贞一模一样的黑痣？”
“那不是黑痣，是一枚纹身。看着像颗痣，其实是个海螺形状。每个兰家嫡系女子一出生的时候就要纹上海螺标记。我的是我妈兰珂纹的，兰贞的是她爸比对着我手腕上的纹上去的。”
海螺标记，兰家嫡系女子，我妈兰珂……
妇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兰心！
我去，兰心是苏兰贞的妈，苏兰贞是她后世的妈，辣么……兰心就是她外婆。
她又多出一个外婆来了。
肉身林小满的亲外婆是苏玛，一生不弱于任何男子的霸道女子。
后世林小满的外婆是兰心，神秘兰家的家主继承人。
兰心是苏兰贞的妈，年龄自然比苏兰贞大二十来岁……
所以，这不是苏兰贞被人一年磋磨成了四十多岁，人家外婆就是四十多岁……
可是在所有人的故事之中，兰心的眼睛好像都不是瞎的啊……
“你的眼睛……”
林小满觉得，兰心的眼睛不像是自己瞎掉的。
兰心一点也不想提到这件事，这是她心里最深的痛。
可是她不提，那个女人却没有丝毫顾忌的提了。
几乎就在林小满问的一瞬间，那个女人就开口了。
“有什么不能提不敢提的？眼膜是你自己愿意给的，你亏欠了人，自觉对不起他，所以才愿意以眼结束，了结这一切的，不是吗？”
什么？
兰心的眼睛是自愿给人的？
给人……
给谁？
林小满突然想到了陈老大那个移植手术。
可是在那个故事里，献出眼膜的不是孔家的孔珠么？
想隐瞒的事已经被人点透，就像是陈年的疮疤又被人揭开了一层。
兰心身子一颤，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啊，是我自己愿意给的。兰家六个姨因我而死，我心里却放不下那个男人，但六条人命横亘在我们之间，还有兰家被调包的羊皮卷，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再也不可能芥蒂的嫁给他了。
可我答应过，永远和他在一起，永远做他的眼睛。
我做不到这个承诺了，那就把眼膜给他，让他重见光明，就此一刀两断，一别两宽，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我们兰家的女子，一生但求问心无愧，从不愿意亏欠别人分毫。
孔珠，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恨，可你们孔家人和陈家人合谋盗取我兰家重宝，意图扰乱九鼎之家的秩序，如果放在旧时代，就算是把你们全部都处死也不为过。
可是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