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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两小时后,就变成了荒野,又是大半天见不到人家户,一个人走要走死的地儿。
好不容易到了场部,办公室是一顶帐蓬里安了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后坐了个正在抽叶子烟的大胡子男人,另一张桌子后坐的是个扎了麻花辫,戴了一副大杠黑眼镜,牙齿有点外突的年轻女人。
一见到孙秀山,那大胡子立马迎了出来,笑呵呵地问:“领导,唉呀,什么风把您给吹这儿来了?”
孙秀山就说:“带一批下乡的知青过来安配工作。老刘头,你这办公室角落里,再给安上一张办公桌,从今天开始,你们场部新设一个速记员席位。
喏,就是我后面这位苏秀秀同志。”
老刘头一个劲儿地点头,让那个女人赶紧去找张桌子来。
女人抬眸,没好气把算盘重重一推,不乐意道:“我还在算帐啊,你这一打岔我这算盘珠子都白扒拉了。”
老刘头尴尬地解释说:“这刘金莲同志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爱闹情绪,苏同志也理解一下哈。一会儿我去给你搬桌子来。”
苏秀秀就点点头,坐到了边角的椅子上。
三十八个男人九个一组分赴四个马场,安排完之后,孙秀山又拉着老刘头,叮嘱了几句,这才走了。
苏秀秀坐了一会儿,就说要熟悉熟悉工作环境,想看看马场的人员花名册。
刘金莲就指了指一边的旧柜子,“就在那边,你自己翻。”
苏秀秀找到了名册,一页一页的翻看,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马场里有大半是藏民,名字都是他们自己写的,她不认识啊。
等老刘头搬桌子回来之后,她就问他:“马场里有一个叫金吉的汉子么?哦,不,现在他应该才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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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五 有多痛?
“金吉?叫这名的汉子多得很!光们马场就有一百多人叫这名儿。这在藏民之中相当普遍,就是姓不同,才能区分。
怎么,你要找金吉?全名叫什么?”孙秀山说过,这可是贵人罩着的女子,惹不起的,要好生侍候。
苏秀秀沉默了,她不知道金吉的全名,她有时候叫他阿金,有时候开玩笑就叫他金桔。
“老刘,能不能把马场所有叫金吉的,都叫来让我认一认?”
老刘头觉得这当然没啥,可以是可以,就是现在不行啊。
“他们都回去参加什么桑吉曼拉节去了,说是有什么神灵这天要撒圣药,他们去参加了的人就百病不生,健康一整年。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正因为是这样,所以马场才急人手,临时起意,准备要四十个知青来先顶下缸。”
“桑吉曼拉节?去了真不得病?好像很有意思呢!”苏秀秀饶有兴趣地说,眼睛亮澄澄的,像是一汪清池水突然被阳光照到了。
老刘头目露惊艳,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伙子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急急地道:“场长,场长,我也要回去过节,接手我的人来了没?来了我就骑马回去了。”
苏秀秀立马站了起来,说要自己去四个马场都走走看看,老刘头说要陪她,她指着那个小伙子说,“让他带我转转,他身上还有马毛,对马场应该比你熟。”
老刘头见苏秀秀坚持,就跟那小伙子用半生不熟的藏语嘀咕了几句,小伙子有些不情愿,场长又横了他一眼,说了句什么,他才勉强同意了。
苏秀秀跟着这小伙子出了帐蓬门,就看到了拴在一根铁杆上的马。
红色的马,两只耳朵像树叶一样,双止有神,又黑又亮,可是眼睛和鼻子隔得很远,鼻子和嘴巴挨得很近,两眼中间有一条白色的细线把它们分隔开来。
它的头顶上有一丛赤红色的毛,尾巴上的毛也是赤红如火,看上去十分神骏威武。
苏秀秀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小伙子吓得大叫起来,用藏语直喊,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听不懂他的话,立马又用汉语喊道:“别去!它会摔死你的!”
那马是烈马,野性未驯,一见有生人靠近,立马扬起后蹄,嘶呖呖地叫着,似乎只要苏秀秀再靠近一点点,它就把她踢飞。
苏秀秀慢慢地伸出手,摊开来,做了个手势,叫了一声:“赤兔!”
那马疑惑地收回了扬起的蹄子,偏着头,马鼻子耸了一下,喷了口热气过来,又跳了几下。
小伙子惊奇地道:“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你还会驯马手势?它向来只听尼玛的话,尼玛昨天一走,它晚上就闹腾,把另一个驯马员踢断了肋骨,场长说它是野马,打算把它卖给外场,祸害他们去。”
马儿也通灵性。
一听卖掉两个字,就又昂首嘶呖呖地叫起来,瞬间狂暴无比,把铁杆都扯得颤了颤,那可是实心的,碗粗的生铁杆子啊!
苏秀秀又向前走了两步,把手指放在嘴中,吹了个哨音,清声道:“赤兔,别闹,我不会让老刘卖掉你的。我要去找金吉,你带我去,好不好?”
说着,苏秀秀就伸去去解马缰绳。
小伙子扶着头,惊魂未定地喊着:“别啊……你这么小的个子,又是刚从城市里来的,可能长这么大,真马都没见过,你还想骑着它爬上玉山巅?”
苏秀秀笑了一下,直接扶着马脖子,一脚蹬着马蹬子,用力地弹跳了一下,潇洒无比地上了马,骑到了赤兔背上。
小伙子目瞪口呆。
苏秀秀握着缰绳,低头对着赤兔耳朵说:“赤兔,带我去找你的主人。我好想他啊!”
马耳朵摇了摇,扇了她的手一下,苏秀秀知道,这是马喜欢她。
“你叫什么名字,跟我一起骑赤兔回玉山上吧?”
小伙子连连摇头,头摆得像拨浪鼓一样,“也也也,不要不要的,它上次就差点把我摔死!”
苏秀秀就抚着赤兔的马鬃毛,笑道:“你还是这么调皮,那时候,也不肯给我骑,金吉抱着你,把你拖了十几丈远,才找到机会让我上去了,你也差点摔死我呃,要不是金吉跳过来抱住了我,我就死了。”
赤兔骄傲地扬头,耳朵又扇过来,碰了她一下。
小伙子骑了另一匹马,两个骑了快一个小时,才来到玉山下。玉山下就只有夏天才没有冰雪,春秋冬三季都是白雪皑皑的。
小伙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一会挪动一下屁股的苏秀秀,“你才骑这么一会儿,屁股就开始疼了?那这山上刚化完雪不久,路还有点打滑,你要是稳不住贴不牢,会掉下悬崖摔成肉酱的。”
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死?
只是没找到金吉之前,她不能死。
而且,时间很紧迫。那时候金吉曾经说过,他之前是有过女人的,是十**岁过生日前后开的荦。
金吉的生日就在五月初六这天,也就是明天。
她可不想逆了阴阳回来,金吉却和别的女人成过好事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没事,扎西,我们上山!”
玉山,直挺云霄,海拔有两千多米,陡峭而危险,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是同一条,只够过一马,如果正好有人上有人下,不会退马的人,就危险了。
苏秀秀希望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坏,因为她不会退马,不会让路。
可是有时候,你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她重生后的第一场生死考验很快就来临了。
隔着老远,就听到有人打马的声音,速度很快,几乎是在冲。
所以……扎西和苏秀秀必须在短时间之内,退马下山,或者找到一块可以暂时支撑一下马身的突出去的山石……
这种突出去的山石是悬在半空的,下面就是悬崖和深渊。
扎西眼疾手快地退马下山了。
苏秀秀当机立断,拍了拍赤兔,跳向一块看上去还算牢固的大石头。
一骑绝尘,下山的人飞速地冲了过去,那马突然扬蹄踢了赤兔的肚子一下,赤兔猝不及防,哀鸣了一下,就发了脾气,用力地跺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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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块原来还算稳固的石头晃了一下,与路相接的那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缝。
赤兔还在跺脚嘶鸣。
石头断开了,苏秀秀用力地抱紧了赤兔,耳边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急速下坠的感觉让她的脑袋像要被什么东西炸开似的,胀痛得难受。
可是再痛,能有被枪打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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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六 每一次都结束得快
苏秀秀不甘心地抱着赤兔,语气里透着一种清醒的绝望和哀伤,“赤兔,我还不可以死,跳上去!只要看到任何可能搭上蹄子的地方,就搭着跳……”
赤兔嘶鸣着,抖了抖雄骏无比的身体,斗志昂扬地开始在山间跳跃,哪怕是觉得完全跳不过去的地方,它都照跳不误!
风吹着苏秀秀的眼睛,生冷地疼痛。
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能凭感觉去猜测赤兔是在向上还是向下。
幸运的是,它一直在向上!
跳到最高的地方时,它又得意地嘶鸣了一下,可是上面却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从高处滚了下来,直接砸中了赤兔。
苏秀秀连人带马,直坠深渊。
扎西远远的看见了,惊叫着甩了一根套马绳过来,也许是人在危急关头,真的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扎西套中了赤兔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向前冲,靠着冲的力量,把赤兔和苏秀秀重新拉了起来。
赤兔也吓了个不轻,一落地之后,腿就软了,跪了下来。
苏秀秀满脸都是泥土,眼在一片泥泞之中熠熠生辉,她用力地抱着赤兔,泪流满面。
“赤兔,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和扎西,我今天就又死了!”
扎西自己也瘫在前面休息,气喘如牛。等到他喘息匀称了些,他才后怕地道:“你们这汉人女子怎地也如此悍?不过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带人上山了,而且是一个不会退马的人。”
两人歇息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又重新开始往山上走。走到山顶时,桑吉曼拉节已经开始了。
人越来越多,苏秀秀和扎西走散了,可是还好她问过扎西,金吉的藏语音是怎样,像鹦鹉学舌一样见人就问。
有些人见她灰头土脸的,就随手指了指,她就这样东找一会儿,西找一会儿,倒是真找着好几个叫金吉的,却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老刘说的一百多个人都叫金吉真不是说假的,苏秀秀真的找了一百零七个金吉出来。都快凑齐全梁山泊好汉的一百零八将了。
苏秀秀是又累又饿,天也已经黑了,还好有好客的小伙子给她端了点吃的来,她直接拿手抓着吃了,填了填肚子,又去找第一百零八个金吉。
可惜的是,第一百零八个也不是,是个五十多的汉子,有老婆有孩子,正围在一起说笑唱歌。
苏秀秀叫了声金吉,里面那个男人应了之后,她就知道又找错人了,可是腿已经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帐蓬外面靠着赤兔歇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感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