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铭章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林小满,你这是在干啥?”
林小满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道:“看不出来啊?我在替你试毒啊,检查检查这红薯烤没烤熟啊。”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真是没谁了!
贺铭章赶紧道:“不用试了,把剩下那条还我,难吃总比没得吃的好。”
林小满往后一缩,张嘴把另一条红薯和着皮狠咬了一口,一脸为贺铭章着想地道:“那不行那不行,不检查清楚吃下肚真的会拉稀。
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着也不该让你涉险啊。
嗯嗯,我就帮你全解决了算了,你不用感谢我的,真的。”
贺铭章不想跟她说话了。
心里不停地骂着小骗子。
林小满吃完一整条,又把咬了一口的那条捏手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打起了贺铭章的主意。
“我看你一脸过意不去,不感谢我就不舒坦的样子,我就觉得不接受你这谢意是罪过。
嗯,这样吧,你那儿有没有肉票,给我一两,不,二两,给二两给我,我明天,明天烧好菜给你吃。”
这姑娘,犯病的时候狡猾极了。
还是不犯病话少那个更讨人喜欢。
番七十八 亲爱的小满你好
林小满吃饱了喝足了,又帮着马大爷收拾好行李,叮嘱贺铭章路上要多照顾一下马大爷,然后才哼着小调转回了自己家。
杨洁倚在门前,望穿秋水般,一看到林小满就急道:“给你弟带的烤苕呢?”
林小满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马大爷家有客,准吃不准打包外带,要真那么饿,不介意的话我抠抠喉呕点出来给他吃?”
杨洁气不打一处来,抱着儿子就要来追林小满,林小满左一闪右一跳,一边跑一边道:“打呗,打呗,明天正好想休息,打躺床了,明天就不上工不挣工分不洗衣服不捡肥了。”
杨洁气得眼都瞪了出来,却无可施,只能骂骂咧咧地抱着儿子进屋去了。
“女大不中用,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再减你几年,找个出粮多的把你这个背时货嫁出去,眼不见就心不烦了。
到时候,我就能专心养活咱家宝儿了,啊,宝儿,我的宝儿,我的亲儿子,妈可稀罕你哩。
你长大了可是要给妈顶门立户的啊,不要像那个赔钱背时货天天气妈啊。
我的宝儿一定不会的,对不对?”
晚上八点不到,杨洁就以节约用电为由让林德把灯全拉熄了,催着林小花和林小满快点睡觉。
等到林小满那屋的门关了之后,杨洁这屋的灯立马又亮了起来。
俩夫妻抱着三儿子亲了又亲。
林德跟杨洁商量:“小满十三岁了,过几年就能换粮了,现在个子太小身材太瘦,估计到时候不好要粮,从现在开始,你还是多少给她吃点饱饭,就当是要卖的猪多塞点粮好上称多卖钱了。”
杨洁不情不愿地撅嘴,在林德的再三要求下才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林小满坐在黑暗中等了半个小时,等到隔壁那屋没动静了,才跳起来把灯线拉亮,找出纸和一截笔头,边想边给林小满本尊写信。
“亲爱的小满,十三岁生日快乐。
不要把自己活得像牛马,你不欠谁,特别是不欠你隔壁那俩成天算计着把你多换点粮的。
都说血浓于水,可是我有时候觉得亲妈未必都是好的,后妈也未必都是蛇蝎心肠。
你这对爹妈简直是极品的极品,渣爹渣娘中的战斗机。
我有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真想替你揍他们一顿,可是回头想想,我揍了他们,我回头走了,回我的世界去了,你这包子估计又会被毒打,打死了都不知道反抗。
这么一想,我又不敢给你惹事儿。
我一直在想,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结束这种生活。
那就是你得嫁一个喜欢你的,把你当宝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估计在附近不好找,村里的适龄青年我也个个看过了,都不太合适。
今天,马大爷家来了个男人,长得还挺不错,性格还挺好,一切都还将就。
我骗了他他好像也没太恼。
他是马大爷战友宁阿姨的儿子,听说还没结婚。
我刚刚认她做了干哥哥,跟他说以后要罩着我点儿。
他问我啥叫罩,我说就是照顾的意思。
他笑着说如果我不经常骗他,他就照顾照顾我也无妨。
他的地址我也问清楚了,在昌都的知青统筹部,你没事的时候就多学几个字,学着写信,多跟他保持联系。
等到你大了,到了适婚年龄,你妈你爸要把你当猪一样卖了的时候,你要记得赶紧给他写信,让他给你找个合适的男朋友,先把自己嫁了,走得远远的,走的时候把小花也带上。
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那一次,要不是我跑得够快,小花就被人害了。
你的那对父母,真不是好人,虽然这样背后说人坏话不对,可是我还是要说。
在有生之年,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当然,我要在,我也会帮你,我们一起努力,远离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哦,要是你还忘不了他,你也可以托贺铭章帮你找找当初背你的那个兵哥哥啊。
他叫什么呢?
叫卫国还是卫民来着?
对了,我最近精神越来越差,因为我晚上老跑过来,白天也瞅空都过来,我妈有所察觉,我外婆又跑去大厦那边帮我捞魂去了,我妈还去月牙泉那边求了道灵符,说可以保我平安。
我跟你说,那符真的很邪门。
我要是带着它的时候,就没办法做梦,自然也没办法通过画着小兽鼎的墙壁跑过来帮你。
所以我想了个法子,把它放水里浸湿了再用电吹风吹干了,这才能做梦能过来了。
转眼间,我们就认识五年多了,这五年时间我妈的病情也慢慢稳定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我一不在她眼前就会找了。
我爸说,等我妈再稳定一点点,就带我们出去走走。
唉,我爸这样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火把也难找得到。
我好担心有他做参照,以我会找不着男朋友,一直单着,做单身贵族。
都说时代变得太快,人心也躁了许多。
我爸给我买了一台电脑,还连上了网,我学会了网上冲浪,可以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特别有趣。
我多想带你也来看看我的世界,给你改改世界观。
让你看看新时代的女性们是如何生活的。
可是为什么我能到你的年代,你却来不了我的世界呢?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却没能找到当初绑架我那件案子的报道,更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伯伯。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为我付出了生命的伯伯,我欠他一条命,却连他的坟前也没去过,总觉得这辈子也还不上这份恩情了。
要是,有一天,我也能穿到伯伯身边,给她找个女人照顾他,给他一个家,然后看着他和和美美,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好了。
可是我却只能到你的身边,只能到你的年代。
我们就好像平行世界的两个点,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连接到了一起,而我却不知道前因后果。
也研究不出这其中的规律。
唉,算了,写累了,就写这么多。
你真的要抽点时间多学学认字啊,总是我给你留信,你却从不回信给我。‘
林小满认命地把所有汉字都注上拼音,注完之后才打着呵欠上床睡了。
番七十九 泼妇行径
贺铭章带着马大爷回到昌都后,宁良玉却已经住进了医院。
贺爱民提前一天到达,李冰在宁良玉的授意下躲了出去,贺爱民说要和宁良玉单独谈谈。
徐铁也不好跟。
两人出去了大半天都没回,徐铁急了,就沿街去找,最后在镜湖边找到了贺爱民开着的京城牌号的吉普车,车门大开着,车上却是空的。
他沿着镜湖走了一截,就听到对面的树林里传来吵架声。
他犹豫了一下才走近。
贺爱民阴沉着一张脸从树林里先走了出来。
徐铁赶紧往里走,找到宁良玉的时候,宁良玉已经倒在地上,脸色乌青,气得晕倒了。
徐铁背着宁良玉一通急跑,很快就追上了先出林的贺爱民。
贺爱民还不悦地说了句:“她这个人啊,就是小肚心肠,什么事都较真,没有雅量。动不动就往地上躺,越活越回去了,整个一不可理喻的泼妇行径。
铭章这孩子就是被她带歪了,跟个白眼狼似的,兄弟情谊也不顾,把胜利打成那样,差点成了残废。
我贺爱民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结过婚还生了个不肖子……”
徐铁不停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即将要冲出口的话截了回来。
把宁良玉扶上自己的车之后,徐铁半点也没有停留的点了火就开了出去。
贺爱民被汽车尾气喷了一脸黑烟子。
呛得他不停咳嗽。
“什么破烂车子……竟然和拖拉机一样冒这么多黑烟子出来……真是穷乡僻壤,啥都差劲到了极点。”
宁良玉晕过去了,就再没醒过来。
医生抢救了好几个小时,终究做了无用功。
贺铭章回到的时候,宁良玉已经没了,停在医院的停尸间里。
徐铁看着风尘仆仆的贺铭章和走路一拐一拐的马大爷,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贺铭章急急地找着宁良玉,“徐叔,我妈呢?”
徐铁带着贺铭章停尸间走。
停尸间在医院一楼最偏远的一角。
走过长长的走廊,光线越来越不好,贺铭章越走越心惊。
“徐叔,医院是病房全都满员了吗?怎么会给我妈开这么一个病房住?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吧?她这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舍己为人,以前在糖山的时候就是这样,宁愿自己住最差的病房或者住走廊,把好房间和好床位让给老百姓。”
徐铁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慢慢地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贺铭章。
贺铭章一怔,心头突然颤了一下。
徐铁的表情凝重,眼圈也微微地泛起了红。
“铭章,你要挺住哇。你妈她……她已经没了。”
“开什么玩笑?!我妈怎么会没了。医生明明说了,她至少还有三个月可以活。徐叔,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可是不能口误成这样!
人死了才可以说没了,假如不在病房或者临时走开,你应该说她不在这里,不能说她没了。“
徐铁指了指几步开外的房间,上面贴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停尸间!
有哭声从停尸间里传来。
“嫂子……嫂子……铭章回来了。“
第八十章 一张旧照片
那是李冰的声音。
悲伤怆然的哭声令人听了鼻子泛酸。
贺铭章紧走几步,走到了停尸间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趴在一具蒙了白布的尸体上哭得无法自已的李冰。
他的面色,一刹时地变灰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大冬天的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