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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宇,我讨厌你!”
厂长女儿一边撕打罗宇一边哭,罗宇头痛无比,却任由她追打,一点还手的意思也没有。
他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她消气。
谁知道她却越来越生气。
“你不还手,是连手都懒得还了吗?你是不是真和罗飘雪好上了?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分开了?罗宇,你没良心……不,你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是罗飘雪……
是她勾着你让你这样做的对不对?
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你们一个看电表,一个看水表,见面的时间最多。
说不定你们早就好上了……就只瞒着我……”
“不是啊,不是,你别乱想。我就是觉得罗飘雪不对才多关注了一下……”
“不,我要找罗飘雪问清楚。”
厂长女儿一把推开罗宇,疯也似地跑开了。
罗宇追过去却发现她跑步进了女工宿舍。
这地方,他可就不能随意进出了。
所以他只能在楼下等着。
罗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严重……
罗飘雪竟然是被人背下楼来的,她的脚一路滴着血,地上留下了一串艳色痕迹。
厂长女儿失魂落魄地提着一把带血的菜刀下来了,一看到罗宇,哇的一声就哭了,不住摇头道:“不是,我没想真砍她的……我就是吓吓她。
谁知道她根本不怕,不闪不躲……
我吓得丢掉刀,可她的脚却伸了过来,刀落到了她脚上,她自己把刀又拔了出来,血,血喷了一地……罗宇,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想伤她。”
厂长女儿已经吓得脸色发白,魂不守舍,只知道哭。
罗宇叹了口气,他的判断没有错。
罗飘雪就是故意的。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她就是想要弄残自己。
罗宇把厂长女儿手里的刀拿走之后扔到了一边的树下,这才抓了她的手不停地拍,安慰道:“我相信你,以后,做事可不要这么冲动了。我对你是真的,早在你和高兵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我也知道高兵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见到你挺开心的,我犹豫挣扎了好久,才决定揭穿他……”
“我在你告诉我之前就已经觉得不对了,可是……可是我和高兵……”
“我知道,我不介意,我们可以提前领证结婚,孩子……我会当自己的一样对待,你不用担心。还有,他利用你亏空厂里的那些钱,我们,一起挣来还。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随意揣测别人,不要再这么爱醋,也不要干涉我的工作调动。
我喜欢当电工…”
“好,罗宇,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乱猜测你和别人了……孩子,孩子我会打掉……”
“真不用,我听说……那个打孩子……伤身体……”
“罗宇……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那就别哭了,要不然你爸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那我想去医院看看罗飘雪……”
“一起去。”
医院。
罗飘雪默默地坐着,医生埋头给她包扎脚上的伤。
“伤得很重,不过按理来说,刀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应该严重到把脚趾砍掉啊?那是什么刀,那么重吗?”
“砍骨刀,对了,医生,能给我开个伤残证明吗?”罗飘雪痛得眉毛乱颤,声音里却透着一种喜悦。
医生抬头,定定地看着罗飘雪,“你是故意自残的,对不对?为什么?”
“回城,然后去糖山找他。”
医生摇了摇头,不认同地道:“要是贺铭章知道你这样做,他一定会很痛苦。他可能也想不到,你会为他做这种地步,要是他知道,他就不会把你留下了。”
“你认识贺部长?”
番一百零二 疏忽
十天后,罗飘雪拿着医生开的伤残证明一拐一拐地去了统筹部。
贺胜利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一圈,然后呵了一声道:“哟,这都学会开假证明了?你以为拿了证明就能拿到指标啊?
要过我这一关,我还得验验伤!“”
罗飘雪默默地揭掉了包在脚上的纱布,一圈一圈揭下来的纱布上面沾满了血迹,贺胜利一直讽刺地看着她,直到她忍着痛揭掉了最后一层纱布。
五根脚趾已经只剩下三根,尾指和无名指都被短了一截,血红色的截面刚结疤,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贺胜利瞬间愣住了,慢慢地蹲了下来,伸了一只手指来戳罗飘雪受伤的脚趾。
罗飘雪痛得脸色发白却强自忍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开口。
“伤你验好了吧?我的回城申请是不是可以批了?”
贺胜利震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怔怔地盯着罗飘雪,眼瞪得老大,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贺办事员?贺办事员?我的回城申请……”罗飘雪巴巴地看着贺胜利。
贺胜利这才像猛地回过神来般,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复杂地道:“我要研究研究,考虑一下再答复你,你明天再来趟。”
罗飘雪默默地坐了下来,重新把纱布一层一层的缠上,然后拄着一根棍子一拐一拐地走了。
徐铁站在李冰的办公室窗户前头,微微叹了口气,动容道:“这姑娘心眼儿太实了……铭章要知道她受了贺胜利的为难生生断趾伤残,只是为了去糖山寻他的话,铭章心里一定会很难受。”
“是啊,这姑娘看着胆小怯懦,我也没想到她会为了铭章做到这种地步。是我们疏忽了……以后,可得好好看着她了。”
贺胜利拿着那份伤残证明和回城申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就给京城那边挂了个电话,把这事跟贺爱民说了说。
“那就放她走……不过,找个人盯着她,如果她去糖山见贺铭章,更要看牢一点。那个陆家的二小子在边境线出现一次之后就消失了,一直没找着尸体,也不知道是出境了,还是藏在哪儿了。
这人就是个定时炸弹,本身自己也是个炸弹天才,十分危险。
而且他已经知道是我在针对他下套子,所以极有可能会对我或者下手。
他上次受的伤挺重的,估计养好伤最起码也要几个月,我们得趁这段时间把他揪出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这边就顾不上你了,我得专心找姓陆的。
贺铭章那边你要盯牢,别让他借机生出事来,让我腹背受敌……
你要觉得应付不来,你可以给你妈写信,让她派点人回来帮帮你。”
“爸,我明白了。贺铭章费尽心机转去了糖山监狱,那边有宁良玉的旧部下,一定会对他多加照应,这次他和我们已经撕破脸皮了,只要等他缓过气来,他一定不会罢休,我得想个办法先下手!“
“罗飘雪只要得了自由,肯定会去糖山见贺铭章,如果可能的话,找机会在她身边安排个人,一起进监狱看看,要是能借罗飘雪的手让贺铭章死就更好了。”
番一百零三 回家
十一月中旬,罗飘雪终于坐上了回城的火车,一路向北。
火车是上午九点五十到达蓉城的,罗飘雪等到车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慢慢地往外走。
一出了火车站,她就看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俩个哥哥。
母亲一见她就开始抹眼泪喊着:“作孽啊,好手好脚的出门,回来却残了。”
大哥罗有为默默地跑了过来往她面前一蹲,道:“小妹,来,哥背你回家!”
二哥则是紧紧地盯着她,满脸的怒意,“到底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告诉二哥,二哥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替你讨这个公道。”
罗飘雪泪流满面,慢慢地俯身趴到大哥背上,喊了声大哥。
罗有为哎了一声,低头的时候眼圈也突然红了。
“先回家,回家再说。”
罗有为把罗飘雪背了起来,径直走向父母那边。
罗飘雪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抹泪,道:“大哥,我沉不沉?还背得动吧?”
罗有为摇头回答:“不沉,还跟小时候一样轻,大哥背你走十里地也不会累。”
罗飘雪的家在城南的桐花街上,那一片全是瓦房,罗飘雪家就在一条小街背后,临近收花站。
罗有为就这样一直背着罗飘雪走。
罗有余也就是罗飘雪的二哥好几次说换着背罗有为都不肯。
当初小妹要下乡,全家人刚开始都不太同意,他是第一个支持小妹的……
小妹现在却成了这样,罗有为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得厉害。
不要说是背她走几里地,就是要背她一辈子,他也是肯的。
罗有余连续说了几次罗有为都不肯换,他也知道大哥心里难受,也就不提了。
一路上,罗飘雪都没话找话在说。
一会儿问东一会问西,最后又问起了最小的弟弟罗有德。
“老四怎么没来?”
“老四在屋里哭,你二哥嫌他丢人,来的时候就没带他。”一直没说话的爸爸抬头道。
离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远远的就见着一个穿了蓝粗布衣服的男孩子站在丁字路口往这边张望。
一看到罗飘雪等人,他就猛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喊:“三姐,三姐……”
他一下子就冲到了罗有为跟前,伸手就要来拉罗飘雪下来,罗有为忙喊:“就几步路就到家了,老四你不要拉啊,小心把我拉摔了,我摔了不要紧,可要是摔着你三姐我可不依啊。”
“我也要背三姐!”罗老四硬把罗飘雪拽过来放自己背上背着就走,“三姐,以后我当你的脚,想去哪儿我背你。”
罗老四眼睛肿肿的,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哭音。
“老四,我又不是少了条腿,只是少了两根脚趾头,再休息段时间我就照常走动了,估计只是比正常人慢些而已,你和大哥二哥不要把我真当断胳膊少腿儿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啊。”
罗老四点了点头,又问罗飘雪:“三姐,你饿不饿,宁宁表姐在家做着饭呢,你要是饿的话回家就有得吃了。”
宁宁?
听到这个名字,罗飘雪怔住了。
张宁宁她们家和罗飘雪她们家已经十好几年不来往了啊……
而且以前来往的时候,张宁宁哪次来不是像个公主等人侍候吃喝来着?
番一百零四 厚着脸皮
。张宁宁是罗飘雪二姨的大女儿,二姨嫁的是个机关单位的干部,张宁宁从小心气儿也高,十二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来罗飘雪家,从路口就一直撅嘴嫌这嫌那儿,说这地方路太烂脏了她的鞋,说这里的人说话太大声一点像唱戏,腔调还怪里怪气的,听着特别土气。
到了吃饭的时候,嫌筷子是旧的,碗是土陶碗没花纹的看着吃不下饭,嫌罗有为罗有余罗飘雪罗有德四个吵吵闹闹的没体统。
看着桌上唯一一道加了肉的菜,她就直接端自己面前来,左扒一下右扒一下,把菜扒得掉桌子上到处都是,只顾挑肉吃了。
反正家几兄妹对这个张宁宁实在是没好印象。
而张宁宁来了一次之后就跟她妈说,这样的穷亲戚寒酸得不成样子,最好再也不要来往了。
然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