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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遂人意-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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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姐跟着点头,自家五弟这个师傅拜的好呀,学问什 么样不说,这做人的功夫当真是通透,自家五郎只要把老先生这份本事学好了,将来就是做官,还是赋闲在家,那都能过的相当好。

    池二郎勉强没有甩袖子离开,算老头识相,知道他们侯府的出身,自家儿子本来就是走武将路线的:“先生大才,能得先生教导,是五郎同小儿的机缘。”

    你给我面子,捧了我家仙人,投桃报李,池二郎小小的把谢老头给捧了一下。

    老先生终于听得到一句顺耳的,机缘这个词用得好,他老人家终于被提高了一个档次。 要知道能拜他老人家为师,用机缘这个词,一点都不为过的。

    就这样几个人愉快的把师徒关系给定下来了,都没有征求池二郎怀里小儿的意见。

    池二郎这人大方,对于小舅子还有儿子的授业恩师那是相当尊重的,当着谢老先生的面,亲自拿出烫金的大红请帖, 泼墨挥毫,邀请谢老先生在丰收宴上演讲。

    谢老头接过请帖,说句实话心情不太美妙,合着这对夫妻是真的没有打算邀请自己这个理解给丰收宴开场的先生。他们怎么敢呀,就没见过这么横的,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话说朝堂之上,圣人心里,这个侯府郎君就那么得意,好歹他老人家也算是名满天下,学生也有几个位列朝堂的,他就不怕自己给使绊子吗。难道是没有脑子,历任的官员还真就没有如此行事不带脑子的。

    说白了,老头还没遇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人呢,在考虑池二郎是不是后台到底多硬。

    老先生语含讥讽:“难得大人盛情邀约。老夫定然欣然前往。”

    池二郎笑的豪爽:“您可是内弟同犬子的授业恩师,辽东当之无愧的大先生,您能前去,那是咱们东郡的脸面。”

    老先生心说,片刻之前你还没这个打算呢。好生厚实的脸皮。

    在看池二郎老先生就觉得这人看着粗犷,其实心计深呀,当着自己的面,都变了几次脸了,每次都那么自然,看看如今对待自己跟自己人是的。仿佛刚才翻脸的不是他。到底是京城出来的。

    或许辽东有这么一个本事的父母官,还真就能让百姓得些实惠,没看到这么多年没有得到眷顾的辽东,如今都免税了吗。可不就是占了这位父母官的光了吗。

    换个郡守试试。这种体恤恩典能轮到你一个小小的东郡吗。

    越想。老先生的心思就越复杂,看着眼前的大人还有小郎君,都不知道什么心情了。

    他老了。这两人一个年轻,一个才刚刚认识世界。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从才智,还是出身上,将来这两人都比他老人家走的远,走的高。

    英雄迟暮什么的用在老头身上 可能有点不合适,不过老头确实有点心酸加嫉妒,好歹心情能调试过来,先贤总会老下去,新的一一辈也会成长起来。

    好歹还能安慰自己,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关门弟子,一个是记名弟子的爹。

    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早晚都要拍死在沙滩上,只希望大浪淘沙过去,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能走的更远些。如今他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

    当初进门的时候不过想借用收徒的幌子,把里子面子给找回来而已,没想到真的不虚此行,不过几盏茶的时候,竟然已经决定,要倾尽平生所学,教导这个关门弟子了。

    老先生心胸算是宽广的,没有一会的功夫,就想开了,而且觉得原来同这位大人的计较有点多余,英雄还不问出处的,你说自己当时脑抽,怎么就去跟个内宅女子计较呀。这不是平白的把自己的人品给毁了吗。索性现在想明白了。

    放得开了,同池二郎也能说上两句:“老夫不得不说,今年百姓能够安然度日,都是拖了大人的光。”

    池二郎双手抱拳:“是圣人体恤。”心里则想,是我老丈人心疼我呀。不过这个放在心里就好。

    谢老先生颔首。

    池二郎热情为谢大先生设宴,必须的呀,小舅子同儿子的师傅呢。往后就是自家人。

    芳姐在考虑人家老头都投诚了,他得让阿福把人给撤了 ,还得抹平了,自家兄弟还有儿子,可不能有这么一个私德有亏的师傅。往后说出去不好听。还不得让人挤兑呀。

    所以顺着池二郎,的话:“先生同夫君说的是民生大事,小妇人无知,去灶上准备饭食,还忘先生不弃。”说完抱过儿子乐颠颠的下去了。顺便吩咐五郎:‘侍奉好你师傅。’

    谢老头看着眼前不急书桌高的小徒弟,难怪行事如此有章法,原来有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姐姐,这么的小的徒儿,怎么侍奉他老人家呀。

    虽然他老人家不该私下品论妇人的私德,可这位尚书府的娘子,当真是让他老人家一点的好感都没有。

    就不知道堂堂的尚书府邸怎么养出来的这等娘子。可悲可叹可怜呀。

    芳姐走后,就听五郎脆生生的开口:“给先生同姐夫上茶。”

    然后就看到三头身的小儿,蹬着脚踏,再书桌上捧起一摞整齐的宣纸:“师傅您坐,五郎每日晨间打拳过后,都要写大字的,还请先生点评。”

    别说这样一来,带着不会太尴尬了,也能有两句说辞。招待的还就真不错。

    老先生接过五郎的手稿,这孩子心性不错,算算这孩子来了辽东没有多少时日,这么厚的一摞书稿,可见是个勤学不坠的孩子。

    忍不住多看了五郎两眼,权宜之计,竟然还真就让他老人家撞到宝了。就冲这份勤奋,关门弟子,收得也当得。

    在看五郎的墨迹,难得呀,这么大的年岁,竟然能看出几分笔力。不愧是诗书传家的尚书府郎君,频频点头。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眼里都是惊喜。

    方才是倾尽权利教导,那么现在就是呕心沥血也要把这个关门弟子给教导的精彩绝艳,这孩子有这份功底呀。而且有这个宣传的底蕴。

    池二郎看着老先生的样,一脸的嘚瑟,还有你捡到宝了的得意:“老先生看着如何,五郎的书法,可是岳父大人亲自开蒙的。”

    他家岳父是榜眼呢,不经意的老先生的心口捅上一刀,对于老先生来说,功名未成,终究是遗憾。

    就听池二郎夸奖自家小舅子:“难得的是,内弟聪颖勤奋,从到了辽东之后,每日书写练习从不间断,就是同邵徳去隘口打猎都要带着笔墨的。”

    老先生心说,要把徒弟跟这个莽夫给分开,这人就是自己徒弟成功路上的一个钉子。

    亏她说得出口,孩子都知道勤学苦练,他竟然带着孩子去隘口打猎。像什么话呀,想到这里,就对名誉上的记名弟子有点牙疼。

    有这么一个爹,可怎么管教呀,将来可莫要说是他老人家的学生。别看记名弟子还小呢,老先生就开始头疼了,谁让记名弟子有这么一个让他老人家头疼的爹娘呢。

    不想搭理的池二郎,只是询问五郎:“平日可有什么喜好。”五郎眼神不闪不闭,恭敬的回答:“回师傅话,五郎平日里喜欢骑马射箭。”池二郎一脸的骄傲,这个是他教导的。

    老先生脸上黑了半边,这个必须不准许:“稍加锻炼就好,还是要用心功课。”

    五郎不太言语,看向自家姐夫。他可不愿读成书呆子,他姐会嫌弃的。

    池二郎必须给力 ,拜师也不是把孩子都让你折腾呀:“先生说的是,骑射也在六艺之中,五郎从来不偏科。”这话是自家夫人说的,就怕自家小舅子变成书呆子。

    老先生看向池二郎,心说必须把自家子弟跟这位大人给隔开。这样的话还能再好吗,君子六艺,除了读书,其他的不过是略懂,陶冶情操而已,真的钻进去,还有时间读书吗,还能精彩绝艳吗。耽误时间不是。

    跟这个武人说不清楚。两人属于话不投机的。

    幸好有小五郎中间搀和:‘先生放心,五郎分的清轻重,听父亲说,如今的可靠是很耗费体力的,让身子健壮些总是没错的,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五郎更应该注重身体。’

    这话也是他姐说的,说完偷偷的看向姐夫。池二郎同小舅子心有灵犀,都是一个女人熏陶出来的吗。

    两人会心一笑。

    谢老头看着那个心酸呀。这孩子不好引导,身边的杂人太多。(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小性儿(求月票)

    请这位老先生吃酒,芳姐是不能作陪的。这位先生规矩大呀,再说了这位先生肯定对她有心里阴影。说白了,老先生不待见芳姐,也可以说不待见抛头露面的女人。

    芳姐不是给老头面子,而是给自家兄弟,还有儿子的面子,尊重老先生的的个人喜好。不就是一顿饭一家人分开吃吗。忍了。

    池二郎的热情招待很有特色,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在哪个时代,池二郎作为家长,那也是小众那一群里面的,不放心把孩子交给老师,什么人呀。让老 先生越来越郁闷。这种具有特色的叮嘱实在少见。

    老先生的徒弟带了多少个了,就没碰上一个这样的,还没开始教导呢,家长就开始在边上唧唧歪歪了。

    说的是什么话,不能让孩子太早起来,孩子正在长身体呢,不能让孩子点灯读书,伤眼睛。

    老先生若不是看着池府的酒水东郡的其他地方找不来,都想甩袖子走人。这样的孩子能学成什么样呀。

    好在五郎还是懂事的,站在边上一脸的羞涩,脸蛋红红的说道:“姐夫放心,五郎不怕辛苦,先生只管往严厉了管教,祖父说过,玉不雕不成器,五郎 请先生教导。”

    老先生松口气,幸好有个明白的。他老人家还是有眼光的。

    池二郎看着小舅子有点眼圈发红,倒霉孩子你懂什么呀,文人的脑子都变态呀。那戒尺打在手上,可是比舞刀弄枪的时候,磕了碰了疼多了。

    等自己儿子的时候,他可舍不得的。池二郎拉着小舅子:‘你懂什么呀,老先生教学,那是讲究慧根的,用心就好,不要太难为自己。’

    老先生闷下一口酒,心说我又不是和尚,我收徒弟讲究屁的一个慧根呀。亏眼前这位还是侯府郎君。一郡之首呢。什么水平呀。

    偏偏自己今日过来,就是给他捧场的,让人知道他这个大先生对这位郡守还是支持的。想想都是郁闷。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池二郎,老先生觉得自己的骨气。清高什么的。好像都刷新下限了:“咳咳咳。大人放心,老夫从来都是因材施教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家儿子还不见得配得到老夫的费心教导呢。老先生也是真的这么想的。你不愿意儿子受委屈,我还不愿意教导呢。

    池二郎反倒松口气:“老先生英明呀,实在太好了。”

    他儿子将来要走武将之路,做学问真的不用那么好。

    五郎感动于自家姐夫的关爱,虽然有溺爱之嫌,可句句都是心疼他的,怕老先生让他受委屈。要知道平日里他姐夫虽然疼他,可在学习上从来不纵容的。

    老先生从池府出去的时候,已经是脚步半颠状态。

    五郎服侍着老先生上的马车。而且坐的是池府的马车,别看五郎那么大的小身板,依然秉持底子礼,把醉酒的师傅送回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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