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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马道婆就去老夫人的院子,比起府里的繁花似锦,老夫人的院子里可谓是草木稀疏,好像也无人打理一般。老夫人看出了马道婆的疑惑,笑道:“我早就有在侯府建立静心堂的打算了,前几年也着手在安排,这个院子以后就无人住了,自然也不用浪费精力打理了。”
“静心堂?”马道婆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老夫人一边的丫环笑着解释道:“老夫人一心向佛,想每日在静心堂吃斋念佛保佑侯府,保佑小侯爷和小姐一生平安无忧。这不,刚巧道婆您来了,奴婢待会带您过去瞧一瞧,看布置的合不合适。”
“那跟我这个算命的婆子也差不多啦!”马道婆说道,“有时候为了感动神灵,我也得好几个月不能沾腥呢。不过老夫人,您还这么年轻,何苦每日吃斋念佛的。我老婆子多做几场法事,自然保佑侯府大富大贵的……”
老夫人笑着摆摆手:“自从老侯爷走了以后,我算是没什么念想了,这侯府有岩儿在,自然不会出什么事。以前他年纪小,现在也快二十了,我也该放下一切了。”
马道婆的心思转了转,立刻道:“佛主必然保佑心善之人,老夫人,只要您开口,老婆子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们打算就在京城安家定居了,以后要做法事,就方便多了,哈哈。”
老夫人的眉毛跳了跳,还是笑:“这么说,你们要留下来了?可找到住的地方了?”
“这京城寸土寸金,哪那么容易哟!”马道婆唉声叹气的抱怨,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老夫人。
“不如你们就暂且在府里住下吧。”老夫人哪里看不出马道婆的心思,但也不点破,淡淡的说道,“侯府里人丁单薄,好多院子都空着,如果不嫌弃,你们就住着。以后做法事消灾避难也方便许多。”
“这么怎么好意思呢?”马道婆这么说着,却站起身来朝老夫人福身表达感谢。
等马道婆乐滋滋的离开,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皱眉道:“夫人难道看不出那马道婆的心思么?她不过是想留在侯府里白吃白住罢了。夫人已经赏了她不少银钱,难道还要养着她们母女三人?”
“她想留着就让她留着吧,但是你要派人盯着她。”老夫人面色平静的说道,“若她安分,留下来倒还可以为府里增添一点人气,若不安分,找个由头赶出去就是了。”
马道婆立刻将好消息告诉了林灵和马小格,两个人高兴的不得了,虽然寄人篱下,但日子却比以前舒坦很多,有什么不乐意的?紧接着,几个丫环带着三个人离开了客居的院子,到了碧荷园。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她们每人一个房间都还有空余的。
“以后道婆每日清晨去静心堂陪老夫人念经,两位小姐则可以跟着我们家的小姐一起念书,就安心住着吧。”大丫环笑着说道,将身后的几个丫环小厮领上来道,“侯府里主子不多,所以下人也少,这几个人就暂且将就着用吧,若是不够,我们再给你们添,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看着一个个垂着头等着发落的下人,马道婆受宠若惊,“我是做惯了粗活的,哪里需要人伺候了?赶紧带走吧!”
大丫环抿嘴笑道:“道婆不要太拘束了,您陪着夫人吃斋念佛,奴婢们自然要好好伺候的。再说两位小姐也大了,是该有人伺候着。道婆不要推脱了,要不然老夫人怪罪下来,我们可吃不消。”
无奈,马道婆只好接受了一群专门来伺候她的人,她这一辈子就喜欢忽悠骗钱,实在没法子了就胡搅蛮缠,无缘无故就得到了这种礼遇,让她一连兴奋了好几天。即使日日吃斋念佛,她也心甘情愿。
第5章 005 又闯祸了
在碧荷园里安居下来后,林灵就让一个名唤小巧的丫环带着她们来个侯府一日游。
小巧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性子很活泼,再加上林灵和马小格也不是正宗的主子,她也没什么拘束的,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林小姐,马小姐,这里是百菊园,每到秋天,可漂亮了。小姐也会请很多人来赏菊,一起吃蟹赏菊吟诗,连带着我们下人们都可以拿赏钱。不止这里,那边是梅花园,每每下雪的时候,红白相间,美不胜收……”
林灵也算是明白了,这侯府就等于是一个花园,什么花都有,无论她们走到哪里,都能闻到淡淡的花香,时不时也会看到修建花枝的下人。马小格也学乖了,就算手再痒,也绝不摘花。一想到秦可可暴怒的样子,她就觉得害怕。
“等一等!”小巧突然停下来,躲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后,指着一个亭子轻声道,“你们看那边,是我们小侯爷和小姐,另一个则是当朝二皇子,他们在下棋呢,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了吧……”
林灵也不想卑躬屈膝行礼,点点头,拉着马小格往另一个方向去,谁料,却踩到了树枝。
秦以岩和二皇子龙钰泽都是习武之人,早就听到了不远处花丛后的窸窣之声,秦可可却是在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后才知不远处有人,立刻站起来喝道:“谁在那边鬼鬼祟祟的!带上来!”
几个守在亭子外围的侍卫立刻朝花丛冲过去,押着三个不知所以的人往亭子而去。
“奴婢见过二皇子,见过侯爷,见过小姐……”小巧嘴唇发抖,“这是老夫人的客人马道婆的女儿,奴婢带她们逛园子……”
秦可可似笑非笑:“哦……我想起来,就是你摘了我的花!”
马小格面如土色:“以后再也不摘花了!”
林灵看着秦可可嚣张的笑,愤怒的说道:“我已经遵照小姐的吩咐将花送到了碧霞轩,前几天小格摘花的事情也不用再提了吧?”
龙钰泽站起身走向前,笑着道:“侯府竟然有客人?可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老夫人的客人呢?你们几个还不识趣点放开她们!”
听二皇子如此说,几个侍卫才放开了林灵和马小格。
老夫人请人来做法事的事情是一个秘密,秦以岩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是我们秦府的远房客人,家中没落了,所以暂居侯府。可可,她们两个跟你一般大小,以后莫要如此无礼了。”
林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情不愿的福了福身,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先告辞了。”
“有事!”秦可可喝道,扭头又巧笑如花,“二皇子,你老说我在府里种一些没用的花,看也不会看一眼。前几天她——”说着,指着林灵,“她将摘下的花放在花瓶里,可好看了,你要不要看?”
龙钰泽对花朵没有半分兴趣,掀袍坐在了石凳上,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些花花草草当真是没什么用,我看也只有你们女人会喜欢!”
秦以岩也摇头说道:“可可痴迷于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我这作为兄长的也实在没有办法,看到了好看的花还必须给她带,哎,真可怜!”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秦可可嘟起嘴,“我就是喜欢看花,有什么不可以吗?”
林灵黑着脸看着他们一来二去,想走,却又无法开口,她实在搞不清楚那个秦可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她和小格,小格也只不过摘了几朵花而已,用不着惦记那么多天吧?
秦以岩似乎也看到她们颇为无聊,又想到那日林灵在碧霞轩门口晕倒的事情,黑着脸问道:“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林灵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好多了。”
“过了这几天,礼学院就要开课了。”二皇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说道,“你们的这两个客人会不会一起去上课?”
“我娘说以后让她们两个陪我一起去。”秦可可不满的说道。
林灵也听说过此事,据说礼学院是专门给皇室贵胄开办的学堂,在里面上课的人不是皇子皇孙,就是朝堂忠臣的子女。而她和小格去,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难道这个时代的尊卑没有那么严重,连平民百姓都可以跟皇室的人坐在一处吗?简直太诡异了!
秦以岩闻言捂在龙钰泽耳边道:“你知道我这个妹妹贪玩,我娘就是希望有人能监视她。小丫头们不敢忤逆可可,所以我娘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这两个丫头身上。”
“看可可吃瘪的样子也不错,哈哈哈!”龙钰泽大笑起来,蓦地,林灵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狠戾的光,她定睛再看,却只见到龙钰泽开怀的笑,实是一个爽朗的少年。
秦可可终于愿意放她们走了,马小格害怕的紧紧地抓着林灵的袖子:“我的妈呀,要是每天来这么一出,我肯定会被吓死的!”
小巧也吓得不轻:“因为老夫人和小侯爷宠着,所以小姐的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会发脾气。刚才幸好有二皇子和小侯爷在,小姐才收敛一点,要不然我肯定会被打板子的!”
“我刚才都不敢看二皇子,好恐怖!还要去上学,太可怕了!”马小格苦着脸大叫。
林灵却觉得不错,能上学是一件好事,而且还是在贵族学校,虽然可能会被一些人歧视家世背景,但至少能学到很多东西。她已经决定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了,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丝机会。
马小格抱怨归抱怨,但对于能去礼学院上课也感觉尤其兴奋。
她一个乡土野丫头也能和贵人们一同上课,想一想就开心的不得了,甚至拉着林灵道:“你说到了礼学院上课后,我们俩会不会也成了大家闺秀啊?”
“你就美吧你!”林灵噗嗤笑道,对于未来的生活,她是充满着希望的。
马道婆虽然有点不靠谱,但却一门心思为她们俩谋划,甚至甘愿每日吃斋念佛,她还有什么道理每天怨天尤人呢?而且秦可可虽然针对她们,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在这个时代,地位高的人就有权利支配一切,她应该习惯的不是么?
而且,她真的很想弄清楚属于她身上的秘密,找到一个世外高人,会不会就能将她送回现代,或者说,让她知道一些关于预知未来事物异能的东西,她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生。
第6章 006 有人找茬
礼学院开课的那天,林灵和马小格特意换上了最新的衣服,跟着秦可可上了马车。
秦可可却还是有些嫌弃:“若有人问,就说是秦府的远房亲戚。不过,我们侯府的远房亲戚可不能穿的那么寒酸,等今天回来了,我让锦福阁的人过来给你们俩一人做几套衣服。”
马小格一直都想穿新衣服,但听到秦可可如此嫌弃的语气,不高兴的捏了捏林灵的胳膊。
林灵也不在意,反而开口笑道:“既然我们是远房亲戚,那喊你小姐也不太好,以后我和小格就叫你可可怎么?既亲切又好听。”
秦可可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马道婆进府来做什么,秦可可心里很清楚,她虽然不信佛,但是能让娘亲心里好受一些,她也愿意无条件配合。这眼前的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人,她也不讨厌,就是看不惯这两个女孩子整天黏在一起,像是欺负她没有姐姐妹妹似的。
林灵却不知秦可可心中所想,自己尽�